聲音很急很急,中間更是連個頓都沒打,話傳至人耳里還是是連貫成串的,而那種語氣,令人感覺好像是主人的心肝寶貝被人搶了一樣,滿是緊張與心疼。
來了來了!
被突然爆起來的聲音一嚇,水嘯身子微一僵,迅即又無比振奮的火速抬眸,視線唰的一下射向對面的樹叢。
她的手還定在空中,保持著原本想舉葫蘆飲酒的姿勢。
而她才抬眸,還沒看清對面的情形,便有一點流光自眼眸里一晃而過,那抹流光極快,像流星劃過天際,快得令人分不清顏色。
快,太快了。
水嘯瞳目一凝,肌肉瞬間繃緊,心髒一蹦,重重的撞上月復腔。
那抹流光只一個閃忽便至水嘯的身邊,流光一亮後,就那麼突然的靜止在水嘯的右手邊。
眼前一花後,水嘯隨即感覺好似有一點微風拂過手背,下一秒,手中一輕,玉葫蘆離手。
訝然之中,驀然轉頭。
右手邊,已多出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多出了個白發白胡子的老頭,他的滿頭白發長過肩,用發帶束著,別著一根碧色玉簪,雪白的胡須約有一尺來長。
他身高約有一米九幾,站在那似一棵挺拔的小松樹,還是特拔直的那種,令人特有壓力;身穿藍灰色的闊袖袍,腰束寸寬深藍色革帶,外套一件袖子只至手肘處的藏青色外套,腰右側掛著一只橙色酒葫蘆。
他的臉形略圓,面相和謁,頗似聖誕老人,令人感到親切,如若給他換上一套紅衣,戴上帽子,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真人版的聖誕老人。
此刻,白胡子的聖誕老頭兒手中還著只小玉葫蘆,正樂巔巔的放在鼻尖下嗅著,露出一臉的陶醉。
酒鬼!
心神一緊後,水嘯又抹了把汗,轉而又狠狠的盯著突然蹦出來的家伙,眼刀嗖嗖的往人身上招呼。
「好酒好酒!」嗅過一陣,酒軒華吸幾口氣,又快快的仰頭,飲下一口,咂咂嘴,眯眯眼兒,贊嘆不已。
怪老頭!
「酒鬼前輩,這可不是君子所為。」見人家拿自己不當回事兒,水嘯的臉色更臭,又狠狠甩眼刀。
好俊俏的小女圭女圭。
好一雙漂亮的琉璃眼。
「小女乃娃,這可不是對待長輩的態度,對待……」听到抱怨聲,酒軒華慢悠悠的啟開眼,正準備將以往教導自家娃兒們的長篇大論搬出來說一通,一迎上那雙漂亮的琉璃美目,立即就頓住了。
瞧瞧,這女乃娃兒多俊,瞧瞧這眼兒多美,這可是神族後裔特有的血脈小輩啊!
為何家里沒有合適的女女圭女圭?為何那些個小子丫頭們,小小小子丫頭們都不生個小女女圭女圭呢?如果有個重孫輩的女女圭女圭該多好。
這麼好的女乃娃竟不能拎回家當徒女婿徒孫女婿,孫輩女婿,要便宜別家的女女圭女圭了,可惜可惜……
再細細一看,不得了,發現越看越順眼,轉而一想到家里連算得上是女圭女圭的的娃子們都是近百余歲的人,也沒法將人捉回去當後輩女婿,一時心里就倍覺遺憾,也忍不住怨自家兒女子孫、徒輩們不爭氣,竟沒生出個小玄孫女兒。
他心里不爽,就藏不住心事了,臉上的神色也跟著變幻莫測,似喜似嗔似怨似嫉妒,種種情緒在來來回回的交錯。
呃……
盯著望著自己搖頭點頭不止的白發老人,滿頭霧水的水嘯,懵了。
小叮當連清洗毛發的動作都跟著停下,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楮,好奇的望著白發白須的老頭,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
唉,好在還有好酒。
想了一回,遺憾了一陣,酒軒華回神,晃晃玉葫蘆,又灌下一大口,一抹嘴,一坐下,再一抬手,不客氣的拍上正瞪眼發呆的人兒腦袋,甩了個嗔眼︰「小女乃娃,看什麼看?是不是沒見過這麼威武的美男子?」
那一只手,不僅準確無比的模上水嘯的頭頂,還如安撫小狗似的來回摩挲。
看到那突然抬起的手,水嘯條件反射般的想閃避,可那念頭才浮上腦海,身體部位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手便落至腦頂。
「咳—」水嘯打了個顫,全身僵了僵,瞬即又听到那自吹自擂似的一句,一口氣沒順過來,被大大的嗆了一下。
那一嗆,直嗆得唾沫子一片灑。
「老子知道老子是美男子,你個小女乃娃子哪用得著如此激動。呀呀,好在口水沒噴到酒里。」忙忙的將葫蘆一藏,避過噴灑的唾沫子,酒軒華一瞪不鎮定的小輩,一臉責怪。
我滴個神,這是哪個角落里蹦出來的自戀狂?!
被嗆得臉紅脖子粗的水嘯,狠狠的呼吸幾口氣,抹把冷汗,抖一抖,將全身的雞皮抖掉,不客氣的翻個白眼︰「本公子沒看到美男子,只看見個搶酒的厚臉皮老酒鬼。」
啊?!敢說他不是美男子?他哪不美了?
「死小女乃娃,沒眼光,你是沒見到當年老子名列大陸美男榜第一的模樣,想當初,老子是多麼的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艷冠群芳……」酒軒華一回瞪,灌口酒,開始向人歷訴自己的光明形象。
艷……冠群芳?
「噗—」成串的形容詞飄入耳朵,每听一句,水嘯嘴角就抽一下,當听到那極具震憾力的四字時,一個沒忍住,很不給面子的笑噴了。
「小女乃娃兒,怎麼,你不認同?」正喋喋不休的酒軒華,中止連綿的長話,用吃人的目光瞪著不禮貌的小人兒,大有「你敢說不,跟你沒完」的意思。
「本公子沒見過,本公子只知你這位艷壓群芳的曾經大陸第一美男還不如本公子俊美,當然,如果你變為你說的那樣,本公子自然是認同的。還有,本公子不是三歲的小娃,也早不知女乃是什麼滋味了。你老前輩別再老眼眼昏花的瞧錯。」水嘯幽幽的回個白眼,瞧到對方因不滿自己而甩來的眼刀,渾不在意的聳聳肩,對于某一稱呼申明自己的態度。
至于那種吃人的表情,她看見了,但不怕,所以無視之,同時,也終于明白小龍為何要早早的避開了。
試想,這麼嘮叨的自戀狂,誰受得了?
如果她提前有預知,肯定也會逃得遠遠的,省得耳朵被荼毒。
唉,可惜,沒有預知之力。
郁悶不已的水嘯,默默的嘆口氣,做好了接受被新一番口水話洗禮的準備
一點也不可愛,不可愛……
「小娃子,連十六歲都不到,不是女乃娃子是什麼?」被說中事實,酒軒華搖搖頭,笑嘻嘻的晃晃酒葫蘆︰「啊,好在老子來得及時,否則這麼好的酒就沒了。」
咦?!
「酒鬼前輩,你老怎麼確定我沒十六歲?」水嘯微一怔,好奇的盯著終于轉為正常的老酒鬼狂瞧。
「這還不簡單,無論是誰,不管有再高的修為,哪怕再會裝女敕,有些地方是裝不來的,像你,連喉結都還沒有長,自然一眼能看出你是小女乃娃。」被略有一絲崇拜的眼神瞅著,酒軒華心里一爽,興奮不已的指點迷津。
原來是發育不完整。
「哦。」沒到的回答,模模鼻子,水嘯淡淡的哦一聲,攤開小手掌︰「酒鬼老前輩,酒已沒了,葫蘆還回來吧。」
洞窟內的葫蘆雖有數千只,拳頭大的可愛小葫芒只有十幾只,她全部搬回自己的私人寶庫中收藏著,寶貝的很。
所以,酒可以送人喝,葫蘆是絕對不能給人的,畢竟,給一個就少一個。
「不行。如果你給葫好酒,就還你。」酒軒華將葫蘆往背後一藏,堅決的搖頭,笑話,這麼好的東西,正好可以拿來當交換條件,還回去還有什麼可依仗?
蒼天,來道雷劈了這無賴老頭吧!
狠狠一抽嘴角,水嘯恨得牙根直癢癢,這本來就是自己的,那老頭還敢拿著談條件,得寸進尺也不是這個進法呀!
「酒,還有一葫,你來什麼來換?」想甩頭不理,又舍不得小葫蘆,想想,慢悠悠的再模出一只綠色的小葫蘆,像護寶一樣護在胸前,直刺刺的盯著人。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總得要收點利息。
「真的?」一瞧到綠葫蘆,酒軒華兩眼放光光,一副比打了雞血還興奮的模樣。
水嘯淡定的點頭。
「你等著,老子找找。」得到肯定的回答,酒軒華心中一喜,趕緊的將自己的儲物空間翻一翻,找到一件,一把抓出來,隨手拋了出去︰「給你!」
一道藍光,如閃電劃過空氣,直撲目標處。
瞧到飛來的一點藍光,水嘯伸手一抓抓在手中,滿懷心喜的攤開掌心一看,嘴角又是一陣陣的抽蓄。
抓來的是塊巴掌大的一塊藍玉,玉質極好,與酒幽寶府里的玉有得一拼,雕成橢圓形,正面刻著「九方學院」四個正楷字,字卻是碧藍色,後面正中刻著一個「令」,這個字卻是紅色,周邊是繁瑣的花紋。
九方學院?
這老頭,來頭這麼大?
再看到玉上的字兒,水嘯心底一怔。
九方學院,是大陸最神秘的學院,傳聞說那里擁整個大陸最齊全的書籍,無數人削尖了腦袋想鑽進去,各大世家亦是如此。
關于這個地方,她是知道的,因為水十九的祖父母自少便向他灌輸了相關理論,並以將他送入那里為目標。
帶著驚訝,趕緊將玉翻來覆去的研究,來回觀察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捏著玉,皺著眉︰「酒鬼前輩,你不會真這麼窮吧?這個也算好東西?」
咳,不識好歹的小東西。
酒軒華差點想跳腳,眼即腦子里又閃過一道靈光,那里是他家的地盤,如果人入了學院,他哪時想找人就可去找,何愁到時沒有好酒喝?
樂,酒軒華暗樂,滿心算計著如何將人成功的拐過去,當下立即笑咪咪的瞅著人︰「小娃,你拿著的是九方學院的通行證。老子看你順眼,就送你了,哪日你想去那兒玩耍,拿著這個,可以自由出入。」
至于玉牌真正的用處,他就暫時不說了,萬一將人嚇跑,那呆是得不償失,所謂話到嘴邊留三分哪,有些秘密是一定要保留的。
「還你,這玉不值錢,至于那里,我也沒什麼興趣。」瞧到那笑容,水嘯就知道沒安心,將玉佩一遞,一點也不動心。
那個地方她是要去的,不過,不一定要拿人家的通行證,她真要去時,一定會光明正大,以令人無可厚非的身份進去。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理?還是,小女乃娃你想被拍死?」一瞪眼,酒軒華伸著脖子,露出個「你趕不收,老子揍你」的凶狠表情。
「好吧,我收著,但是,想要好酒,還是得給點能入眼的東西才行。」水嘯老大不願意的丟入戒指中,抱著酒葫蘆的手可是一點也沒松。
這是送的,不要白不要,再說,還是強送的,她就勉為其難的收著好了,至于酒,那是另外一回事,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
啊?!
這娃子,真的不可愛!
「小女乃娃,你自己找,看中什麼挑什麼。」瞪瞪眼,酒軒華無奈的望望天,再將手往一邊甩,甩出一大片光芒。
撲—,輕輕的細響後,雪地多出一堆東西來,玉石、雕刻品,文房四寶類,珠釵佩飾等,琳瑯滿目的,五花八門,盡有盡有。
一卷小小的畫軸落地後,啦的自動打開,鋪在雪地上。
這,這,這是什麼人啊?真的是個活了幾百歲的老人麼?
水嘯眼芒一跳,臉上的肌肉抖了三抖,差點就精神崩潰了,當視線一掃,突的掃到那張畫時,心「噗 」一個重跳,呼吸大滯。
那張畫,是張淡彩畫,畫中是一位女子,其像僅畫出肩以上部分,雖非全身像,卻也掩不住她的風姿綽約,風華絕代。
那人,分明是水十九祖母的翻版,也可以說,那是水十九祖母年輕時的模樣。
眼前的畫像與水十九記憶中的人復合,心一悸,水嘯的血液,在瞬間凝固,整個人都有些僵化。
「小娃兒,瞧中寶貝了?」感應到突變的氣息,酒軒華心中大喜,樂呵呵的眯著兒︰「看中什麼拿什麼,老子不會小氣的。」
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一定不是!
「前輩,這張畫像,好眼熟,我好似在哪見過一回。」深吸口氣,水嘯驅走心中莫明涌起的憂慮與不安,靜靜的收回視線。
畫像?
「這人呀,」意料之外的反應,酒軒華感到有些奇怪,趕緊的一瞧,發現竟是張頭像,很平靜的解釋︰「這是位曾引起頂級世家轟動的人物,她的畫像曾傳遍各大世家,你見過也不足為奇。」
轟動?
捕捉到那話里的字眼,水嘯的心又沉了沉,視線隨意的一掃,無奈的搖頭︰「這些破銅爛鐵,你還是收起來吧,酒送你,葫蘆還我,沒葫蘆,我沒東西配制好酒。」
那些玩意兒,真的沒有她要找的東西,她懶得要,反正拿了也是佔地方,還不如不要。
「哈哈,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酒軒華一把將丟出來的東西收回去,那里面可是有自己的心血,如果真全部被挑走,還真有些舍不得。
唉—水嘯無語望天。
收起東西,酒軒華用比搶還快的速度拿過綠玉葫蘆,再摘下自己的大酒葫蘆,將酒往里轉移。
將酒一滴不余的全部倒盡,才將二只小玉葫蘆同時塞還給主人,又一掌拍上人頭項,摩挲著手掌下的小腦袋︰「小女圭女圭,記得去九方學院時,入住三絕院。」
噫?
「為什麼?」水嘯縮縮脖子,有些不解的仰頭。
「听老子的總不會有錯。好啦,老子急沖沖的追過來特意看看大陸千年難出的音醫,現在人也看到了,酒也喝了,也該走了。」該提示的已經提示,余下的就看各人的造化,酒軒華悠悠凝視千年來第一次成功成長至真正成為音醫的女圭女圭,心底又禁不住有涌起擔心︰「小女乃娃,你要記住,英才易遭天忌,天才易遭人嫉,要帶眼識人。」
天忌英才,不可怕,怕的是人嫉天才。
千年難出的水氏音醫小天才,終是難逃人手,未曾成長至成人就已經損于陰謀之中,如果那女圭女圭還在,二位天才音者同出大陸,那將是何等震憾?
可惜,水氏天才終是抵不過人心的黑暗,這女圭女圭想來自少必是有高人相護才長至如此,能有機會一展音醫風彩,至于以後,能成長到哪個高底,那就難以預知。
憶及那個曾在幼時引得各方暗中關注的孩子,酒軒華幽幽一嘆,有些傷感。
人嫉天才……
難為這老頭,竟有如此心腸。
「多謝。我省得。」水十九便是人嫉天才那句話的主角,自己也曾嘗過味道,哪有不清楚人心黑暗的?水嘯點點頭,轉眸,微微一笑︰「酒鬼老前輩,你跟鳳留行,誰厲害一些?」
鳳留行那廝給她的感覺是恐怖,這老頭給她的感覺是深不可測和飄忽不定,就像是一陣風,令人難以琢磨。
「當然是老子厲害,老子英俊瀟灑,鳳留行算什麼,鳳……,什麼,你說鳳留行?」正要表達自己的高大的形象,腦子里突的閃過一道光,酒軒華猛的蹦著跳出幾步,像看怪物一樣瞅著人,生怕是自己听錯了。
這反應,難不成鳳留行真有那麼恐怖?
「就是鳳留行,一頭白發的鳳留行。」原本是想試試老頭是不是也是從那個傳說中的地方而來,此這會兒,水嘯如願的得到答案,眯眼,像只偷到腥的小貓,得瑟的笑。
「小女乃娃,你見過那人?」心頭一蹦,酒軒華不淡定了。
「嗯。」點頭,她豈止是見過,還深受壓迫數月哪,那日子,真是水深火熱。
「女乃娃你,送你一句話,‘寧生進閻羅殿,莫見鳳留行銀面;世人想活命,遠離鳳留行’,以後見著那家伙,你有多遠就躲多遠,那人,你惹不起。」
媽媽呀,這是什麼話?
真的有那麼恐怖?
「嗯嗯,你老放心,我記住了。」一個冷顫,水嘯滲出一身的冷汗來,忙殷勤的頻頻點頭。
當然,不用別人提醒,她也知道那廝危險,一直想要撇清關系,再得這麼一句,她會記到骨子里,然後,果斷的逃得更遠。
「記住就好,那人擅長陣法,陣法,哦,」恍然想來,酒軒華再仰望天色一眼,突的神色驟變︰「唉呀,時間快到了,再晚點這鼠王谷的陣法將自行轉陣,老子可不想被困在這里,老子要走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啦。」
急嚷嚷一陣,一彎腰,拎起一只烤雞,化為一陣風飄了出去。
「小女乃娃,老子如你所猜,真是姓酒,你記住了,還有,一定要記得,到九方學院時要入住三絕院。」人已經沒了蹤影,聲音才清晰的傳至。
啥?
姓酒?
她哪有猜,她明明是亂說來著。
听著隔空傳音來的話,水嘯凌亂了。
百家姓,千家姓,五花八門都有,但是,她還真不知有「酒」這個姓氏,這就是那啥?就叫歪打正著。
等聲音消寂後,水嘯喘口氣,靜靜的沉思一會,想清楚一些事情後,一把將小龍丟出來。
「老家伙終于走了?」龍太子一沾地,忙忙的四下查看,沒看到人影,才放心的噓口氣。
「小龍,你認識那老頭?」瞧到那表情,水嘯更加確定小龍是認識那酒鬼老頭的。
「他每隔百年便來鼠王谷找鼠王打架,拼酒,我見過二回。」想到那聒嗓的人類,龍太子的頭就疼了,用爪子撫撫額角,悶聲回答。
原來如此,難怪認識陣法。
「小龍,我們去找飛飛,該回家了。」遙遠一眼人影消失的方向,水嘯收起最後一只烤雞。
「飛飛回來了。」龍太子瞧瞧曾經離開的那個方向,笑吟吟的捻著胡子把玩。
高低的雪材後,露出一點綠影,隨即「呼」的一下,一團黑色飛至空中,到達火堆不遠處時「 噠」一聲落地。
水嘯定楮一看,眼兒一彎,彎成了月牙兒。
那飛來的一團,是一只黑色的刺猥,約有小號的臉盆大,身子蜷成一圈,像個大仙人球,那一砸,長刺刺入雪層中,將它的身子頂在空中。
黑黑的一團,像個黑色棒棒球插在地面,還晃一晃的在顫動。
這確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對于醫師來說,刺猥血是種很好的良藥,只是,這個,要怎麼拿?
樂過之後,水嘯糾結了。
飛飛將刺猥拋出後,自己一個飛身也閃至,抬起一只蹄一踢,將刺猥踹至空中,再一低頭,將其抵在獨角頂端,踏著歡快的步子奔至水嘯身邊。
「好樣的,我們回家。」目瞪口呆的水嘯,恍然回神,欣喜的拍拍飛飛,賞了個大大的擁抱,又牽著小龍的爪子,跳坐到背上。
飛飛頂著個毛球,如踏平地,悠悠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