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迅速挪開,再回頭看,就發現他們剛才所站的地上,插著幾只羽箭。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暗處偷襲別人,有種就出來面對面的較量一下。」聶龍霄緊緊的抱著懷里的人兒,神情警惕的看著周圍,冷冷的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
「霄,小心點,人好像不少。」醉兒在聶龍霄抱著她躲開羽箭的時候,就將身上一直壓抑著的力量,展開了一些,此時能感覺到四周埋伏著很多人,分據在兩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人馬。
「怎麼回事?」薛藍幽看著面前抱在一起,神情警惕的兩人,眼神一暗,看著自己埋伏的人都沒有動,于是疑惑的問道,難道想他們死的並不只有自己?
「回少主,有可能是另外一批人馬,我們要不要現在動手?」左護法听到薛藍幽的問話,低聲的詢問著。
「等等,看看再說!」薛藍幽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情況,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如果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話,那麼自己就等著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是!」左護法听完之後,下去吩咐人暫時不要動,隨後也跟著觀察起前面的情況。
「嗖嗖嗖!」回答聶龍霄話語的是接著而來的羽箭破空之聲,這次不是一兩只,而是猶如箭雨一般,密密的朝著醉兒他們飛來。
「醉兒,站在我身後不要動,現在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不易暴露你的力量。」聶龍霄一把將醉兒拉著護到身後,低聲的對她說完,便抽出一直放在腰間的軟劍,應付不斷朝他們飛來的羽箭。
「霄,你一個人應付不來的,這里離駐扎地不遠,只要大喊一聲,蕭寒他們便會趕過來。」醉兒現在心里很郁悶,到底是誰這麼缺德的來襲擊自己,還害的自己必須躲在霄的身後,不能使用力量,等知道是誰了,一定要她好看。
「恩,我掩護你,你盡量喊!」聶龍霄一邊分神和醉兒講話,一邊緊盯著不斷朝他們飛來的羽箭格擋著。
「可是,扯著嗓子喊救命很丟人的。」醉兒糾結了,自己除了唱歌,很少扯著嗓子高喊過,而且還是喊救命,這太丟人了。
「醉兒,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聶龍霄听到醉兒的話,差點一個鋃鐺,這丫頭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能想這些事情,定了定身形,打掉一直飛向她的羽箭,對她說道。
「好吧!不計較這個,可是,我會很難為情啊!不知道暗處有多少人看著呢!」醉兒一邊配合著聶龍霄移動的腳步,偶爾扁頭彎腰躲過朝自己飛來的羽箭,一邊听著暗處人的動靜,一邊在不停的移動,而另一邊卻安靜異常,這麼看來,他們並不是一路人,不過,他們到底是沖著誰來的?是霄還是自己?應該沖著霄的份大吧?畢竟自己得罪過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而她們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勢力才對。
「好吧!那醉兒打算怎麼辦?」聶龍霄是真的無語了,一臉黑線的繼續砍著朝他們飛來的羽箭,臉上的神情很是精彩,他自己是絕對不會喊救命的,面對千軍萬馬的時候沒有,現在更加不會。
「逼他們出來。」醉兒心里下了一個決定,盡量拖一點時間,說不定蕭寒他們見自己和霄很久沒有回去,就會出來找他們。
「好,趁現在,醉兒退到那棵大樹後面。」聶龍霄砍斷幾只朝著他們飛來的羽箭,眼楮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將醉兒拉至身前,指著側面一棵很粗的大樹,對醉兒說道。
「恩,你小心點。」醉兒知道,自己在這里的話,霄就會顧慮到自己,只能處于被動,只要自己離開他身邊,哪怕就是很短暫的一瞬間,霄也能將那些人逼出來,只要在明處了,很多事情就很好辦。
「現在,馬上去!」聶龍霄打掉幾只羽箭,趁著那一瞬間的空隙,用掌風將醉兒一下子推了過去,看著她安全的藏到樹後的一瞬間,長劍劃過地面,卷起很多落葉和枯樹枝,在劍上注入了三成的功力,用力的將它們朝著羽箭射出的地方打了過去。
「啊!啊!」一瞬間,就傳來幾人痛苦的嘶吼聲,緊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大概有二十多個蒙著面的人,身後背著弓箭,手里拿著或刀或劍,沖出來警惕的慢慢靠近聶龍霄,其中還有幾個或輕或重的受了些傷,是剛才聶龍霄朝著他們扔過去的樹葉和樹枝造成的。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刺殺本王?」聶龍霄看著面前出現的蒙面人,拿著劍沒有動,一臉冰寒的看著他們慢慢靠近,聲音冰冷的問著他們。
「殺了他,女人活捉。」其中有一個類似頭頭一樣的人,沉著聲音下達了命令,這是買主的要求。
「看來你們是听不懂本王的話,那麼就不要怪本王大開殺戒了。」聶龍霄听到那個男人的話,臉上的神情更加冰冷,嘴角掛著一抹邪肆的笑意,身上也泛著一股讓人戰栗的冰冷氣息,衣衫也無風自動,話音剛落,他已經提起劍朝著那些人殺了過去,速度之快,好幾個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死在了他劍下。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上,殺了他。」對于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那些人愣住了,領頭的人一見這個情況,趕緊朝著其他的人喊著,而他自己卻往後退了幾步。
「找死。」聶龍霄因為身上運氣了內力,發絲飛舞,衣裙翻飛,再加上他冰冷嗜血的神情,手上還滴著血的劍和躺在身邊的尸體,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從地獄里出來的奪命修羅。
醉兒小心翼翼的躲在樹後,警惕的感應著四周,眼楮緊緊的盯著聶龍霄這邊的一舉一動,看著聶龍霄的樣子,醉兒簡直要兩眼冒星星了,真是太帥了,不過,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這個樣子,還真是不適合他。
「給我拿箭來。」薛藍幽躲在暗處,看著已經顫抖在一起的人,轉眼看著躲在樹後的醉兒,眼里閃過一抹恨意,冷冷的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少主!」馬上就有一個人將一只弓和箭遞到了她的手邊。
「冷醉兒,我倒要看看,現在誰還能救你。」薛藍幽拿過弓箭,搭上羽箭,悄悄的往旁邊挪了挪,拉開弓,瞄準了醉兒,低語的說完,便松手,將箭往醉兒的方向射了過來。
「該死!居然敢玩偷襲。」醉兒原本專注的注意著聶龍霄這邊的戰況,忽然听到身後傳來一陣利箭破空的聲音,本能的往旁邊一躲,可箭還是射中了,將她身上穿著的披風,牢牢的釘在了樹干上,將披風解開,站起身看向利箭射來的方向,一臉不滿的咒罵著。
「到底是哪個下流坯子,竟然敢偷襲本夫人?真是沒教養,你媽沒教過你做事要坦蕩蕩,不要玩一些偷雞模狗的事情嗎?」醉兒一邊想著該怎麼避免使用力量還能保住性命,一邊大聲的罵著。
「少主…」左護法看著醉兒一臉‘潑婦罵街’的樣子,皺著眉頭輕輕的喊了薛藍幽一聲。
「哼!她現在也就只能在嘴上逞逞能,等我抓到她,看我怎麼撕爛她那張嘴。」薛藍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听到左護法的聲音,也懶得躲了,起身帶著人,來到醉兒面前,只不過她的臉上戴了面紗。
「怎麼?想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弱質女流,而且還是孕婦?我都替你們害臊。」醉兒看著面前那個戴著面紗,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女人,眼里閃過一道暗光,說完之後,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終于舍得出來了?就不怕暴露了你的身份,霄會殺了你?」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只要我一開口,你就會變成一具死尸。」薛藍幽听到醉兒的話,心里一驚,看著她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眼里的神情又暗了幾分,她不可能知道是我的,自己一直偽裝的很好,而且在王府里,自己就沒有出過幾次自己的院子,見到她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她不可能知道我是誰的?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本夫人不可能知道你是誰?薛藍幽,你真的以為,本夫人不知道是你?不過,我對你真實的身份倒是很好奇?大學士的掌上明珠,永寧王府的側妃,還是什麼?」醉兒感覺的到她有些薇亂的氣息,其實,醉兒本來也不太肯定她就是薛藍幽,所以剛一開始才會那麼說,不過見她後面的話,也就百分百肯定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想殺了自己,而且在出來的時候也想到了,她絕對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將自己置于死地的機會。
「知道有如何?冷醉兒,一直都知道你很聰明,只是沒想到聰明的有些過頭了,也不妨告訴你,我是羅剎門的少主,也是大學士的女兒,只不過,那個溫柔嫻靜的薛藍幽在幾年前的一次山賊截殺中就已經死了,而你,現在也要死。」薛藍幽將臉上的面紗拿了下來,手里拿著劍指著醉兒,冷冷的說道。
「嘖嘖,可惜了!原來以為你會聰明一點,現在看來,你也聰明不到哪里去,你覺得為什麼你派去跟蹤我的人,會死于荒郊野外,相信你們查不到死因吧?」醉兒分神看了一後聶龍霄的情況,見他還在苦苦的和那些人斗著,那些人雖然說武功都不算很高,但是二十幾個人一起上,還是有些吃力的,回神走到樹干邊,伸手拔出釘在自己披風上的羽箭,將它拔出扔到地上,看著被刺破了的披風,一臉可惜的說道︰「哎!這個可是貢品呢!居然就被你給毀了。」
「冷醉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薛藍幽听完醉兒的話,身上的血液開始有些範冷,眼楮緊緊的盯著醉兒的一舉一動,手里的劍握的緊緊的,而她身後的人,也都個個保持著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只要薛藍幽一聲令下,他們就上去將她殺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理解不了嗎?意思就是說,你派去的人,是我殺的。」醉兒的臉上是雲淡風輕的神情,那樣子就像在說‘你看那朵花開的多漂亮’一般,而醉兒現在能這麼輕松的說出來,並不是說她變得不將人命當回事,而是現在不能讓她擁有同情心或者憐憫心,聶龍霄現在被那些人纏住,自己要是不狠下心,那麼死的那個一定是自己。
「不可能,鬼人的武功就連聶龍霄也未必能將他輕易的擊殺,何況是你這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冷醉兒,你別想拖延時間,今天無論如何,你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薛藍幽听到醉兒的話,馬上就否定了,相處了這麼幾個月,雖然她們交集的次數不多,但是自己也將她所有的一切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不相信嗎?今天誰死在這里,那可是很難說的,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很對,我確實不會武功,不過…。霄,如果讓他們都留在這里,是不是就可以了。」醉兒對著薛藍幽說著說著,突然轉開話鋒,朗聲問著剛剛殺掉一個人的聶龍霄。
「醉兒,你小心,盡量不要傷到自己和寶寶。」聶龍霄一直分神注意著醉兒的情況,幾次將欲上前去醉兒那邊的人殺掉,當他听到醉兒的聲音回頭時,卻看見很多黑衣人在醉兒的對面,剛想過去,卻被身後刺來的劍阻擋,只好對著醉兒吩咐道。
「好!薛藍幽,你說,螳螂捕蟬,後面那只黃雀會是誰?是你還是我?」醉兒听到聶龍霄的話,立刻便眉開眼笑起來,將破了一個洞的披風披到身上,一臉興趣的問著薛藍幽。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不過算了,不管你有什麼花招,今天你都逃不了。」薛藍幽听著他們奇怪的對話,心里冒出了很多疑問的泡泡,看著醉兒那一臉的笑意,就覺得那是在諷刺自己,心里一怒,拿起劍就朝著她刺了過去。
「別人問話,不回答可是很不禮貌的。」醉兒看著一臉狠絕的朝著自己刺過來的薛藍幽,眼楮里閃過一道厲芒,將雙手張開,腳上輕輕一點,就那麼往後面飛了出去,一臉玩味的看著薛藍幽說道。
「什麼?這怎麼可能?」薛藍幽一擊不中,看著輕松自在的就往後挪了一丈有余的醉兒,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愣愣的自語著,瞬間之後,立刻回神,原來她比自己還隱藏的深,自己查的那麼自信,竟然都沒有查出她會武功,扭頭對著身後的人厲聲吩咐道︰「抓住她,不論死活。」
「薛藍幽,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想要殺我,恐怕你還做不到,叫他們上來,只是白白送死罷了,我可不想殺人。」醉兒听到她的話,最後一次勸著她,自己是真的不想殺人。
「別假惺惺的,從你踏進王府大門,嫁給他開始,你就已經開始在殺人,現在還在這說不想殺人,真是笑話。」薛藍幽一臉恨意的看著醉兒,沒錯,自己一直都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可這些希望,卻在她進門之後被徹底的熄滅,那時候的自己心便已經死了,心都死了,就算活著也只是行尸走肉,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所以自己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
「是,你說的對,從我進了王府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這雙手要沾滿鮮血,但是,為了所愛的人和自己,我不會後悔,也不會心軟。」醉兒說完之後,也不再和她廢話,身體里慢慢的將所有的力量都釋放出來,頓時整個樹林都開始刮起了狂風,樹葉沙沙作響,醉兒也慢慢的往空中上升,頭上的青絲也慢慢的變成銀絲。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薛藍幽看著突然其來的變故,一臉震驚的看著飄在空中,銀發飛舞的醉兒,將劍深深的插到土里,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
「啊!」
「啊!噗!」在薛藍幽身後,很多功力稍低的人,都禁不住狂風的肆掠,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樹上或者摔在地上,而且他們的身體就好像被什麼擠壓著一般,難受異常,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便都暈死過去。
「我說過,今天誰留在這里還是未知,薛藍幽,要知道,我冷醉兒可從來不喜歡欠人任何的東西,當初你讓那個刺客來給我的一劍,我現在可還都記著要還給你,連本帶利的還給你。」醉兒將力量都釋放之後,風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冷冷的飄在空中,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緊緊的抓著自己劍的薛藍幽和其他人,嘴角掛著一抹邪笑,對著薛藍幽說道。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薛藍幽抬起頭,滿頭冷汗的看著一頭銀發飛舞在空中的醉兒,心里忍不住顫抖,剛才自己的心髒似乎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似乎就要捏碎一般,太可怕了,所以在听到醉兒的話的時候,一直重復著這一句話。
而另一邊糾纏聶龍霄的人,也被醉兒散發出來的力量震的心口直發疼,有好幾個人看著飄舞在空中,一頭銀絲的醉兒,害怕的丟下劍,就想逃走,但是,聶龍霄怎麼會讓他們如願,用內力穩下自己也薇亂了的氣息,幾個縱身過去,將那幾個人解決,沒有留一個活口,因為他現在要緊的事情不是問誰派他們來的,而是要去看看醉兒那邊的情況。
「我是什麼人嗎?我是冷醉兒,瑕疵必報的人。」醉兒說完,不再等他們有什麼反應,伸手用氣流卷起樹上的綠葉,將它們融入自己的力量,變的比刀子還要鋒利,就朝著那些人甩了過去。
「啊!」瞬間下面便傳來一陣陣痛苦的聲音,醉兒慢慢的飄落在地面上,看著被樹葉割的滿身傷痕的一群人,一步一步的朝著狼狽的靠在樹干上,喘著粗氣的薛藍幽,樹葉的邊緣很薄,再加上醉兒加諸在上面的力量,快速的甩出,在劃過他們身體的時候,只感覺到疼痛,卻沒有看見流一滴血,而醉兒也是專門避過能殺了他們的地方,讓他們都只能乖乖的躺在地上動憚不得。
「是不是很疼,說實話,我不想與你為敵,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我自己的日子,可你們不該,不該一再的逼我,而你更不該,不該派人來殺我,更加不該讓我知道是你主使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隨意的想主宰我的生死。」醉兒走到薛藍幽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的將她提起來,看著她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褪盡,冷冷的說道。
「要,要殺,就殺,不用,不用說,這些廢話。」薛藍幽看著醉兒沒有一點情緒的眼楮,身體忍不住發抖,可嘴上還是逞強的說著。
「放心,我會滿足你的要求,只是,我現在想知道一些事情,你如果告訴了我,或許我會讓你死的痛苦一點,不然,我有很多折磨人,卻讓人痛苦的想死都死不了的方法。」醉兒想起她剛才說她是羅剎門的少主,于是聯想到,府里墨香苑那個暗道會不會是她挖的,會不會就是羅剎國在京城的據點,而且,自己沒有記住的話,上次好像听到霄說,羅莎門和皇室有著密切的關系,而她偽裝自己呆在王府里,絕對不會是因為愛著霄這麼簡單。[文字版手打VIP]
「我,我什麼,什麼都,都不會說的,你,你別白費,白費心機了。」薛藍幽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也慢慢的開始變的模糊,勉強的斷斷續續的說完那些話,就感覺自己的心髒慢慢的在停止跳動,死神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那感覺讓她忍不住顫抖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