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稀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不知所措。眼看著夜溪要將費稀壓倒,就在這時候,一道影子迅速閃過,竟直接抱住費稀閃躲到一旁,緊接著,袖子一甩,一股氣朝著夜溪飛來,那氣壓是夜溪抵抗不了的。
夜溪暗中止住自己腳步,一腳在原地搓了一下,人穩穩站住,夜溪暗自咬牙,這個卓瑞龍是要震飛自己!夜溪兩眼一閉,索性直接裝暈。
「小姐!」蘭夏沖出來,接住倒下的夜溪,驚慌失措。
看著被卓瑞龍小心翼翼護在懷里的赤伯府二小姐,望著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赤伯府嫡長女,對于突然發生的這一幕,大家都模不著頭腦。
聞著男性氣息,費稀臉頰通紅,羞澀的不敢抬頭,故作驚恐的靠在卓瑞龍的身上。
卓瑞龍摟著懷中如水的女人,察覺到費稀身子的顫抖,不自覺的用力扣緊,磁性的聲音安慰著費稀,「不要怕,有本皇子在,不要怕,沒事了。」
費稀見著自己的手背對方緊緊握在手里,眼底閃過一絲欣喜,慢慢點頭回應著。
「瘋子!這個瘋子!」皇後突然氣呼呼的喊著,也顧不得什麼先皇遺旨,「皇上,您真要將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賜婚給咱們龍兒?」皇後壓抑的憤怒徹底爆發,指著倒地昏迷的夜溪,「就這種廢物,也配的上我皇家!」皇後憤怒甩袖。
皇上蹙眉看著震怒的皇後,糾結的望著地上躺著的夜溪,耳旁還縈繞著剛才夜溪那刺耳的尖叫聲。世家女會如潑婦一般瘋狂嚎叫?皇家婦會有這種瘋子?一國之母會是個廢物瘋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臉上肌肉開始抽搐。
「父皇,兒臣不會要一個瘋子!」卓瑞龍執著的看著皇上,「兒臣心儀之人是費稀,赤伯府二小姐!不是這個來路不明的什麼嫡長女!」‘來路不明’四個字被卓瑞龍咬的那麼清楚。
其他人大氣不喘一下,都乖乖的低下頭,恨不得將自己腦袋鑽到地下,這是在違抗先皇聖旨!
夜溪閉著眼楮,絲毫沒有放過周圍的情況,心底平靜,這個婚約亦是她的束縛,不管什麼辦法,只為掙月兌!夜溪暗中握緊拳頭,今日她受的痛,必定要費家和皇室,千萬倍奉還!夜溪突然察覺到一道目光打量著她,心中疑惑,卻不敢再有所動。
費老夫人和二夫人站在一旁,臉色都異常難看,衣衫不整被當猴子觀賞,這是絕對的恥辱!對費家的恥辱!費老夫人凌厲的目光恨不得將夜溪凌遲處死。
「將伯爵夫人和二夫人帶下去整理!」皇後深呼一口氣,命令道。
費老夫人感激的叩拜皇後,而後隨著宮女離開,離開之時暗中遞給費稀一抹眼神。
「今日宴會取消,都回去吧!」皇上臉色陰霾的說道。得到命令,其他人都如臨大赦,爭先恐後的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偌大的春熙宮只剩下寥寥數人,卓瑞濤站在一旁,緊盯著夜溪沉默不語,眉頭微擰,憑直覺,他總感覺有哪里不對頭。
「皇兒若是有心儀之人,等到大婚之後,納為側妃即可。」皇上平穩心神,「快些命太醫前來,瞧瞧如何了!」指的自然是夜溪。
太醫領命趕來,查看夜溪之後,偷偷瞧了一眼皇後,而後回稟著,「這位小姐身子無恙,只是有少處擦傷,並無大礙。」
「既然無恙,為什麼好好的會發起瘋來?」皇上顯然很不滿意太醫的回答。
太醫哆嗦著身子,遲疑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直說無妨!」皇後示意道。
太醫深吸一口氣,「這位小姐身子無恙,只是腦子似是受過損傷,會發瘋,是擋不住的。」太醫忐忑的垂著頭,抿著嘴,他自然察覺到空氣中的香味,只是為自保,他不能說,再者,即便不用藥物,這個人也是個瘋子,瘋子不發瘋,那就是正常人了!
皇上僵著臉,父皇怎麼如此糊涂?一個瘋子而已,難不成還指望瘋子去當救世主?可是聖旨在這里,他不能自打皇家臉面。
「姐姐如何了?」費稀好像從驚恐中緩過來,稍微離開卓瑞龍的身子,擔憂的看著地上的夜溪,「三皇子,姐姐是無心的,你不要責怪。」費稀緊張的抓著卓瑞龍的胳膊,懇切的說道。
卓瑞龍看著梨花帶雨的小臉,很是心疼,神色一瞥,好巧不巧見到費稀那被迫因袖子捋起而露出的白皙的胳膊,而在上面,有一個極其鮮亮的紅點,卓瑞龍鬼使神差的伸手踫觸。
費稀驚慌的縮回胳膊,咬著唇,想要從卓瑞龍懷里掙月兌開。
這時候,費老夫人和二夫人已經整裝完畢,回來就看到這一幕,費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滿意神色,在看到皇後變換的情緒之後,更加信心百倍。
皇後兩眼微眯起,腦海里閃過一道亮光,她低頭看向躺著的夜溪,眼珠子一轉,視線在費老夫人和費稀身上變換一遭,忽而露出一絲奸佞的笑,遞給皇上一個眼神。
「伯爵夫人,若是本宮沒有記錯,費家女應當有一個特別之處。」皇後淡笑著說道,「這里並無外人,伯爵夫人能否解釋一下,二小姐剛剛手臂上的紅點是什麼?」
費老夫人暗自挑眉,卻沒有推月兌,跪地回應道,「這是費家女子獨有的守宮砂,貞潔所表——」
費老夫人話還沒有說完,卓瑞龍輕柔的松開費稀,伸手粗魯的抓起還在昏迷的夜溪,扯著夜溪的右臂將其不客氣的抓起來。
嚓——
那骨頭錯位的聲音那麼響亮,夜溪心底咒罵著,胳膊月兌臼了!夜溪睜開眼,滿眼驚恐、慌亂,懼怕的縮著身子,試圖掙月兌開卓瑞龍的桎梏。
卓瑞龍根本不理會其他,野蠻的捋起夜溪衣袖,光潔白皙的右臂暴露在大家眼前,厲光掃視一圈,沒有!卓瑞龍險些大笑,扯著夜溪將其拽到皇上、皇後面前,「父皇,母後,兒臣可不想帶綠帽子!皇家也丟不起這個人!」卓瑞龍扔掉夜溪。
夜溪跌倒在地上,低著頭,蜷縮著。
卓瑞濤眉頭蹙的更緊了,腳下已經邁出一步,到底哪里不對勁兒?
守宮砂?夜溪森森笑了,原來在馬車上,吳嬤嬤是想要告訴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