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而馬車兩側則是黑衣蒙面的暗衛,他們整齊劃一,列隊馬車兩側,沉著而暗露鋒芒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這是炎王獨有的規格。
馬車在密林前停留下來,透過紗窗,夜溪看到周圍形形色色的馬車,偶爾會有人車窗里偷偷瞧外面。進入密林,便是進入了皇宮的範疇,而魔域的規定,除卻皇族眾人,入宮的其他人都要徒步進入。
炎的馬車自然暢通無阻,直接駛入了密林之中,經過那一個屏障,眼前豁然開朗,雖然依舊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可是卻能夠看到那高聳入雲的城堡,給人以一種壓抑的威懾感。
夜溪挑眉,明明之前沒有見過的,難道是被施了隱藏術?夜溪扭頭看向炎,無聲詢問著。
炎慵懶的坐在馬車之中,視線未曾在夜溪的身上移開過,「這里的魔域的聖地,沒有感覺?」炎反問著夜溪。
夜溪搖搖頭,茫然的看著炎,「什麼感覺?除卻心口有些悶意外,沒有什麼感覺。」夜溪當著炎的面拿開手帕,枯葉睜開了眼楮,不悅的瞪了一眼炎,暗中吐出一口氣。
「枯葉,你好像有事情要告訴我?」夜溪低頭看著枯葉,之前就已經發現自己可以听到枯葉的傳聲,明明可以暗中交流的,可是,枯葉為什麼非要當面說?到底有什麼事情?
「這里有禁制!」枯葉看著夜溪,「人或者妖在此處必定活不過一個時辰,而且,魔族的人在這里,就會暫時失去魔力,不管你是誰!」枯葉挑釁的看向炎。
夜溪听聞,扭頭看向炎,可只是察覺到炎臉色有些暗淡,沒有其他反應,夜溪心思一轉,「為什麼我沒事?」夜溪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東西似乎對自己沒有什麼影響,夜溪伸手拿過一盞酒杯,就那麼輕柔的一捏,直接化為粉末,對她的功力,沒有絲毫的影響!夜溪聳聳肩。
炎那平靜的眸子終于動了,眼底流淌過一抹欣慰以及笑意,「能在這里生存下來的,從來沒有蠢貨!」炎給夜溪丟下了這麼一句話,而後馬車就停了下來。
夜溪隨著炎下了馬車,敏感的發現兩側的暗衛氣息弱了一些,即便如此,可是那嗜血的氣勢依然沒有減弱的跡象。夜溪與炎一出現,便成為眾人的焦點。
所有人都駐足凝視,觀察著夜溪和炎,每個人在看到夜溪的時候都是驚愕以及難以置信。而放眼四遭,夜溪發現,除卻她與自家男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黑發紫眸,他們倆倒是顯得格格不入了一些。
夜溪暗中握住炎的手,以前,在這里,炎必定是被當做了怪物觀賞吧,縱然他是炎王!夜溪抬頭,朝著炎挑挑眉頭,似乎在說——現在好了,陪你的人,多了一個!
「一個卑賤的下賤女,竟然敢踏入皇宮,真,真是——不要臉!」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卑賤的異族女,竟然如此傲慢的站在炎王的身旁,真是夠賤的可以!」
「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不就是一張丑陋的臉蛋,以為就能夠待在炎王身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東西!」
人們議論著,但是縱然是咒罵的話語,可是夜溪依然可以清楚的聞到其中摻雜的一些醋味,夜溪冷冷一笑,「眾矢之的,你就是要本姑娘成為靶子?」夜溪暗中掐到炎手上的肉,對其瞪眼——你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成為別人眼中刺!
炎借此環住夜溪的腰,帶著夜溪往前走著,「那是他們眼拙,看不到溪兒的美麗!如此的胭脂俗粉,豈能與本王的溪兒相比?」炎說著,凌厲的眸子掃過那些議論之人的身上。
這一方即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感覺後背涼風嗖嗖,好像有鬼來襲一般,心里莫名的恐懼,身子不受控制的戰栗著。為此,那些愛慕的眼神也都悄悄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玲瑤節,說的好听,在夜溪看來,也不過是個吃喝玩樂的地方,隨著炎來到一處空曠的場地上,中央有著幾隊舞女,她們如水蛇一般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濃妝艷抹的臉龐,尤其那突出的火紅的唇瓣,更加的吸引人的眼球。
在場地外圍,圈著幾圈桌椅,正前方的高台上,有著一把黃金鍛造的長椅,可以肯定,那是帝皇所坐的位置。
「二哥,你可來了!」火楓從人群中月兌離出來,走到炎的面前,側頭看來一眼夜溪,莫名一笑,「可真是耀眼!二哥一如既往的光彩奪目。」明明是褒義,可是夜溪卻能夠听出其他意味。
「來了!」忽然,火楓收斂笑意,眼底的笑凝結成冰聚集在眼角,陰冷的眸子看著前面走來的那一行人。
夜溪側頭,看到一華麗女子簇擁著漫步走來,雍容華貴,舉止典雅,可惜那一張臉在夜溪看來如同那窯子里的老鴇,很令人作嘔。
「恭迎虞妃娘娘金安!」隨著一人叩拜,其他人都趕緊跪地迎接,當然要除去炎、火楓以及夜溪在內的三人。
三人在場異常的扎眼,而瞬時,夜溪便可以察覺到幾道惡毒陰狠的目光從各個方向朝自己射來,夜溪微微靠在炎的身上,「人體蜈蚣,也不錯!」夜溪淡淡開口,視線冷漠的掃視著這位虞妃以及惡毒目光射來的各個方向。
而此刻,身後跟隨的辰和露,明顯臉色一白,似乎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兩人明明依然是一臉茫然。而火楓,身子一顫,好像有無數的鋼錠在刺穿自己,莫名的讓人恐懼。
「都起來吧!」虞妃開口,傲氣的揮手,「炎王能平安歸來就好,好在帝皇不會再傷心了!」虞妃故作暗淡神色,可是眼里分明就是不甘,「你是何人,見到本妃不叩拜,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不是我族,其心必誅!」虞妃絲毫不避諱炎,直接朝著夜溪發難。
愚蠢?蠢貨?夜溪打量著眼前這個老女人,似乎在考慮這兩個標簽值不值得貼給她,「自古以來,正室都不見得承受的其本姑娘的一跪,你確信,你可以?」夜溪挑眉。她從來都不奢望這些人會給自己好臉色,即便是裝模作樣,而她也懶得做戲,不管如何都是要撕破臉的,早晚都是一個樣。
「真是不知死活!」白蝶心中冷笑著,跪在地上微微抬頭看向夜溪,可是轉身到炎的身上,那一雙眸子便移不開眼。
「本妃不與螻蟻一般見識!」虞妃听到身旁的人的耳語,眼底閃過一抹譏諷之色,而後便走向高台,在黃金長椅一側入座,「本就是過節,喜慶的節日,大家隨性就好。」
「賤貨!」火楓憋了許久,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跳,沉沉低著頭,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舞女隨著音樂飄然而起,這一方再次被歡聲笑語所取代。炎與夜溪、火楓來到一處,這里不敢有人靠近。
夜溪四周看著,發現不斷的有女子靠近男子,而且動作亦是大膽的很,挑逗?說勾引更貼切,夜溪看向火楓,「這個玲瑤節,怕是還有說頭吧?」夜溪挑眉問著火楓,她昨夜查了半天的書,發現對玲瑤節的敘述寥寥幾個字,分明是隱晦不明,倒是像在隱藏著什麼,而且詢問辰,對方也是躲躲閃閃。
火楓模模鼻子,咯咯笑了幾下,抬頭看向炎,努努嘴,「玲瑤節這一天,可以肆無忌憚!」火楓朝著夜溪指了一個方向,「以後不會追究!」而夜溪卻听出了其中的含義,肆無忌憚,是對男女而言,這一天,男女可以不用隱忍,可以盡情發泄,事後是可以不用負責的,這是夜溪的理解。
「炎——炎王!」就在這時候,一個女人聲音從側身想起,然後便看到一名女子隨著炎玉走了出來,女子抓著炎玉的手,目光卻盯在炎的身上,「我,我——」女子哆哆嗦嗦,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
夜溪松開炎的手,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瞧著,「似乎會很有趣!」夜溪側頭對著火楓說道。
火楓見到來人,扭頭看向自家二哥,搖搖頭,但是隨後又點點頭,「你好想知道什麼?」火楓暗中對著夜溪說道。
炎蹙著眉頭,可是這時候,便見到有個不討人喜的女人走了過來,「這個女孩是誰?瞧著怪水靈的。」抬頭一看,那為老女人虞妃竟走了上來,一臉笑容的看著炎玉牽著的女孩。
女孩掙月兌炎玉的束縛,「鈴兒,拜見虞妃娘娘。」正是炎玉的妹妹鈴兒,那個變態的女人。「听聞炎王身旁屬下之一的炎玉有個妹子,急受寵愛,沒有想到一見人,當真是如此招人喜愛。」虞妃呵呵的笑著,可是卻沒有一人回應,倒像是自己在自圓自話。
鈴兒抬頭瞅了一眼炎,而後羞澀的低下頭去,身子不自覺顫抖一下,「是,是炎王照顧的好!」
「哦?听著這意思,不會是二弟你的女人吧?」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聲音異常刺耳,而那眼神卻色迷迷的停留在了夜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