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與夜溪出了皇宮,終于不在此地停留。夜溪看著身後遠去的皇宮,眯起雙眼,「真的很不招人喜歡!」不管是人,還是物。夜溪回過神來,望著身旁的炎,淡淡一笑,「虞妃,不是烈王的生母吧?」夜溪出聲問道。
炎抬頭看著夜溪,並沒有否定,「如何看出來的?」
夜溪懶散一笑,「什麼事情,可以瞞過本姑娘的慧眼?」夜溪別有意味的看著炎,「你們,還真是有意思!」夜溪若有所指,但是並沒有明說,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睡覺,睡覺!」夜溪往炎的身上一靠,閉眼養神。
炎低頭看著夜溪,唇角一勾,「你怎麼知道的?」炎踫觸著夜溪的臉頰,「溪兒,你可知道,就是楓都從來沒有懷疑過,也從來沒有想過,你為何能夠看出來?」炎摟著夜溪,雙臂困住自己的女人,「乖,回去再睡!」
夜溪蹙起眉頭,不悅的睜開眼楮,「我本想要他性命,但是你卻暗中阻止,你們縱然在外人眼中是死敵,但是,這個世界上卻沒有存在彼此關心的死敵!」夜溪伸手摟著炎的胳膊,「真的累了!」而後便呼呼睡去。
炎怔怔的看著夜溪,眉頭微挑,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幸好,幸好!」炎暗暗感慨著,幸好你是本王的女人,否則,就可惜了!可惜了這一條命!炎心思一轉,扯過一旁的披風,蓋在了夜溪的身上,而後將其抱緊在懷中。
而在另一側,皇宮之中,火烈雖然已經相對安靜下來,可是他開始渾身一陣陣的冒冷汗,身上的衣衫已經換了不下十次。
「烈王!」有宮女大著膽子上前侍奉,可是手指剛剛一踫觸火烈的肌膚,就听到火烈暴烈的大吼一聲,直接不客氣的將上前的宮女拍飛出去。
火烈眼中浮現起一絲怒意,看著屋子里的那幾個御醫,眼神抖動,「給本王滾出去,滾出去!」火烈氣喘吁吁,將手上可以踫到的所有事物盡數掃羅在地上,「你們這幾個老東西,給本王滾,滾,沒用的東西!」火烈很是憤怒。
而在另一側,剛剛清醒過來的虞妃渾身發著冷,宮女的不間斷的換著熱水,「娘娘,您終于醒了!」心月復宮女走上前,松了一口氣,焦急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太好了,醒了就好!」婢女屏退周圍的人,而後將床上躺著的虞妃攙扶起來,並細心的將靠背放在其身後,「娘娘可是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奴婢請御醫過來瞧瞧?」婢女問著。
「心病,誰也治不了!那一群廢物!」虞妃冷哼一聲,接過婢女的帕子,擦擦臉上的汗水,而後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烈兒那里情況如何了?」虞妃開口問著,只是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
「烈王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御醫也開了方子,說是需要靜養幾日再觀察觀察!」婢女站在一旁,給其按摩肩膀。
「皇上可是有命人傳話過來?」虞妃開口問道。
「沒有!」婢女小心的回答,「不但沒有,而且咱們宮外還被侍衛圍了起來,就算是小宮女出門,都不允許!奴婢幾次想派人出去,可是都被阻了回來,就連平日最通透的人,也都給擋了回來,說是帝皇下的命令,讓娘娘安心靜養,有什麼事情,可讓侍衛代為辦理傳達!」
「什麼?放肆!」虞妃一听,將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砸向了門口,「欺人太甚!他們這是欺人太甚!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竟然隨意的一句話,就抹殺了我的辛苦汗水,那個賤貨的野種!」虞妃整張臉都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下,「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娘娘,小點兒聲,烈王在隔壁!」婢女對其使了個眼色,小聲叮囑道,「不管如何,娘娘,您現在還有烈王,烈王不會讓您失望,而且,雖然烈王此時不怎麼地道,可是,終究還是對我們有利的!」婢女解釋著,並暗中觀察著虞妃的臉色,看到對方神色有所改變,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縱然烈王的事情有些過火,可是咱們卻能夠通過此事瞧出,帝皇對烈王還是很關注的,縱然這些年烈王紈褲,但是帝皇並沒有對齊失去信心,這對咱們來說,比什麼都要重要!」
虞妃神色隱晦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娘娘,娘娘!」就在這時候,外面的人忽然匆匆沖了進來,神色焦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娘娘,不好了,您,您快去看看殿下吧!」那宮女臉色蒼白,臉頰卻異常的滾燙。
「出了什麼事情?」虞妃回過神來,瞪著眼前的宮女,「烈兒那里,出了什麼事情?」虞妃不慌不忙的問道。
「是,是——」宮女似乎有所避諱,不知道怎麼開口。
「吞吞吐吐,進宮就是這麼教你講話的?」那婢女上前一喝,「給娘娘講清楚,殿下到底怎麼了?」
「殿下將御醫轟了出去,還傷了幾個姐妹——現在,現在殿下,讓,讓坤虞宮的姐妹們都到寢室去——去,月兌光了衣裳——」那宮女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虞妃一听,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反了,反了!」虞妃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下了地,「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混賬!真是不忿時機,真是個——」虞妃咒罵著,匆匆出了門。
剛剛出門,就看到了從火烈所居住的屋子里延伸出來的女子們,一個一個正往里面走著,不時的有人從里面抱著外衣、羞紅著臉跑出來。
虞妃瞧著,臉色一沉,「真是,太,太無法無天了!」虞妃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直勾勾的瞪著眼前驚愕的這一幕,「混賬!混賬!」虞妃走上前去。
「娘娘!」虞妃往屋子里面一站,險些被眼前這些荒唐的景象給氣背過去。
屋子里的女人們,都坦胸露背,圍繞著火烈一圈,好幾名女子上前,挑逗著火烈,卻不時地被火烈一股腦的轟出去。就這麼一波一波的輪番上演,就算是在窯子里,估計也沒有這麼強大的陣容。
「都本本宮滾出去!一個一個成何體統!」虞妃一聲厲喝,屋子里所有的宮女都抓著衣裳掩蓋在胸前匆匆逃離開來。
火烈躺在床上,臉色陰冷,目光暗淡無光。虞妃身旁的婢女見此情景,趕緊上前,似乎打算要說什麼,「烈王,娘娘來了,您——」
然而還沒有等到女子說完,火烈猛地睜開通紅的雙眼,魔抓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胳膊,瞬時將女子往自己身上一扯,用力直接將女子身上的衣服撕碎,速度快的根本就沒有給人反應的機會。
火烈怒吼一聲,在婢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抓向了女子的胸口,直接在拿白女敕的肌膚上印上了一個血色手掌印子。
「啊!殿下,殿下!」女子身子一痛,臉色一變,嘴里驚呼,但是女子竟然發現,縱然身體痛苦,可是心里竟然浮現起一抹怪異的舒服感覺。
「放肆!翻了,翻了!」虞妃一見到自己的心月復被火烈如此對待,很是憤怒,「烈兒!」虞妃上前。
而婢女眼底算計一閃而過,本想借此機會往烈王懷里一倒,可是她還沒有行動,火烈就直接將女子甩了出去,「真是賤人!滾!髒了本殿下的手!」火烈咒罵著,暴熱的雙眸看著沖上前來的虞妃,竟然漸漸安靜下來。
火烈忽然吐了一口血,昏倒在了床上。
虞妃心有余悸的看著,神色恍惚,她好像看到了一頭野獸,可是眨眼的功夫,感覺自己一定是走了眼,虞妃不敢耽擱,走上前,查看火烈的情況。
而被甩出去的女子,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隱晦不明,時而發青,時而慘白,從一旁扯過殘衣遮擋著自己的身體,「娘娘!」委屈的看著虞妃。
虞妃檢查火烈沒有大事,松了一口氣,扭頭看到心月復的情形,微微蹙眉,「你先下去,來人!」虞妃朝外面命令著,見到走進來兩名宮女,「扶其回去,派人請御醫來給殿下看診!」虞妃說完,捏捏自己的眉頭,「還有,去給門口的侍衛傳話,就說是烈王的命令,從烈宮接十名侍妾過來照顧烈王!」
婢女剛賣出門檻,听到虞妃的話,緊緊抿其唇,眼底閃過一抹深色,而後急忙離開。
「烈兒,咱們現在的情況不樂觀,你不能再出事,母妃這里還要依仗著你,你不能出事!」虞妃苦口婆心的說著,「這里是皇宮,你若是喜歡,母妃不管你在自己的宮殿怎麼混賬都好,可是,唯獨這里不行,你父皇每日都注視著你,你萬萬不能讓你父皇失望!」虞妃拍著烈王的手。
烈王疲憊的蹙著眉頭,看著虞妃,動動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不打緊,母妃都知道,都知道!」虞妃心疼的拍著烈王的手,「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不會失敗的,烈兒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養好自己。母妃已經命人從烈宮帶來十名侍妾,你自己好自為之!」虞妃嘆了口氣。而後轉身離開。
見到虞妃離開,火烈那虛弱的目光忽然精明起來,陣陣寒意從火烈眼底急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