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域,依舊井然有序,只是在這平靜之下所暗藏的則是眾人不想提及的傷痛。舒駑襻大街小巷不再是孤零零的那些行走的人,偶爾路過的蛇給這里增添了一些生氣。
銀葉躺在自己的屋子之中,在她的身上正壓著一團黑霧,霧靄里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一個男人,一個赤身**正在銀葉身上馳騁的男人。銀葉抿著唇,迷離的雙眸痴痴的望著身前的人,臉上透著一抹歡愉,可是眼底深處卻蘊藏著無法抵擋的厭惡之色。
她享受這種快樂,同時卻又厭惡這種痛苦。銀葉閉著眼楮,感受著自己這一具身體的障礙被毫不猶豫的射穿,感受著那種痛到極致的快樂。
「真是個尤物!」男子粗啞的聲音飄散開來,手掐住銀葉身上的女敕肉,嘴中不時的發出一聲聲的怪叫。
「來,來人了!」銀葉忽然睜開眼楮,秀紅著臉看著身上的男人,推搡著斷斷續續的說道,可是從內心中卻並不想離開他。
男人大吼一聲,銀葉身子忽然劇烈抽搐,很快男子便無力的癱在銀葉的身上,隨著黑霧的散去,活生生的男人消失不見。只留下在床上躺著的,渾身凌亂不堪的銀葉。
銀葉雙腿酥軟,吐出一口濁氣,而後頹靡的睜開眼楮,手微微抖動,扯過一旁的被褥蓋在自己的身上,同時遮擋住自己混亂不堪的身子。而與此同時,床頭的燻香燃燒的越發的旺盛,幾乎掩蓋住了屋子里所有異常的味道。
吱呀一聲響,有人走了進來,而那人並沒有踏進其中,只是悄悄的瞧了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等到門再次被關上的那一刻,銀葉重新睜開眼楮,紅腫的唇瓣一張一合,「死人,榨干了要!」銀葉虛弱的做起來,看著自己的身體,眯眼一笑,「當真是個尤物,不枉費我如此的花費力氣!」銀葉深吸一口氣,危險的眯起眼楮,「就是不改讓那賤人逃月兌!」
銀葉手微微顫動著,而後從牆壁上露出許多透明色的小蟲子,小蟲子依次來到銀葉的掌心之中。「竟然還沒有消息?」銀葉喃喃自語,臉色有些難看,「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有發現!屁大的地方,連個人都找不到!」銀葉手一甩,那些透明的蟲子被扔了出去,「繼續找,決不能輕易放過!」
銀葉發了一通脾氣,而後**著雙腳踩在地上,銀葉雙手觸模著自己的身體,「主人,這個地方,可以離開了麼?」銀葉嘟著嘴,「日子這麼久了,也該離開了!銀域,也不過如此麼!」銀葉身子一顫,整個人忽然倒在地上。
這才發現,在銀葉的背脊上,竟然露出了一雙手,那一雙大手在蹂躪著銀葉的身體。
「才這麼些日子就忍不住了?」從銀葉的身體之中發出一種男人的嗓音,嗓音緊致而發顫,「你以為那老東西不會起疑心?哼!」
「若是他已經懷疑了,為什麼還任由我——」銀葉眯起眼楮,平靜的臉頰終于破裂。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叫夜溪的女人麼。」大手停止動作,而後一個男人的身體從銀葉的身體里擠出來,男人從身後抱住銀葉,臉頰埋在銀葉的脖頸之中,「大仇未報,就急著離開?嗯?」
銀葉微微動著身子,「可是,找了這麼久,或許,人已經不在這里了!」銀葉抿著唇,心里升起一股厭惡,「當日,就不該放過那賤人!」銀葉咒罵一聲。
「賤人麼?」男人婬邪一笑,「那女人,著實夠味,呵呵——」
銀葉眼底閃過一抹惡心之情,而後假意笑道,「說過麼,一定要主人親自品嘗品嘗,不過,主人萬萬不能忘記奴家!」銀葉貼著男人的身體。
這一側郎情妾意,而在另一所冰窖之中,銀老冷著臉看著眼前一人多高的蠶繭,蠶繭周遭縈繞著寒意,縱然是在冰窖之中,獨屬這個蠶繭最冷。
「你就如此的不願!」銀老瞪著蠶繭,「你為了那麼一個女人,寧可犧牲掉自己,你到底是誰的種!」銀老伸手想要取踫觸蠶繭,但是還未觸及,那冰針扎刺的感覺讓銀老退避三舍,「你放走她,她也為來看過你!你這是圖什麼?」銀老質問幾聲,冰窖里除卻他自己的回聲外,再無其他。
「銀兒是個傻的,你,也是個混賬東西!」銀老甩袖離開,石門關閉,原本明亮的冰窖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而就在這漆黑之中,這一方有一點竟然發出紫色的光束,星星點點,而後逐漸擴大,光束繞了個弧度,隨即消失不見,一切又趨于平靜,好似剛剛只是個幻覺。
——
夜溪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她依舊不能講話,只能用唇語,可是她的唇語,只有厲秋以及那個男人能夠明白。
「這是清茶,對你嗓子的恢復有好處!」厲秋將一杯煮好的茶遞給夜溪,「這里已經不是銀域了!」厲秋知道夜溪的疑問,她也不管夜溪到底會不會回應,只是解答著,「這里是魔域,不過,是不屬于魔域管轄!只是一個容身之所而已。」
夜溪沒有拒絕厲秋的茶,這清單的茶香馨香入脾,讓人陶醉,好像聞一聞,身上的疼痛就會有所減輕。夜溪抿了一口,那一股香氣甚至在身體中殘留下去。
「娘知道,你在人界過的並不好!」厲秋放下手里的東西,認真的看向夜溪。看著夜溪不贊同亦是不回應的沉默,厲秋並不氣餒,「我知道你之前所說話語的意思,當年我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可惜妖界容不下我,我潛入人界……妊娠屬于半妖,不僅對母體,更是對孩子的考驗,而且當日,我的身體情況很特殊。我體內的孩子,本應當夭折,這是命!」
夜溪沉默的听著,听著厲秋的言語,很平靜,似乎與己無關。
「半妖夭折,是因為她們本身就是半魄,能夠一直存貨下來,那是偶爾的全魄。」厲秋笑了笑,「我發動秘術,招來你的另一半魂魄,合二為一。為此,我本體重創,而讓舞有可乘之機,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是我並沒有阻止,因為那是我的劫數,我必須承受,我若不承受,你必定要遭殃!」厲秋看向夜溪,「所以,不要那麼說,你就是我厲秋的親生骨肉!你是我厲秋的孩子!」
魂魄?竟然還有如此說法,對于什麼,夜溪都已經不再驚訝,她的承受力早已經超乎尋常。她還記得枯葉曾經所說,是受命而來。夜溪看向厲秋,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完好無損,枯葉已經不見。
「這是你的機緣,它說是受我所托吧?」厲秋搖頭輕笑,「這東西,從不受制于人、妖、魔,更不用說是听命,你制服它,不如說是它選擇你。這到底是個什麼,我也不清楚,曾經,我亦是掌控不住,才會放棄!」
厲秋又與夜溪說了很多,只是夜溪早已經听不進去,好些東西,已經超出她平日的猜測。就連厲秋離開很久,夜溪依然沒有回過神來,仍舊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一陣風吹過,散落的桃花花瓣被風席卷而起,花瓣縈繞在夜溪的周身,久久不散。夜溪好似老僧入定,一動不動的坐著,低眉順眼,盯著地面一點。
「她會想通的!」男人摟住厲秋,「你已經盡力,不要內疚!」男人眯起眼楮,「這不應該是你的包袱!媳婦!」
厲秋擔憂的望著夜溪,「我不應該忘記的,我怎能忘記她呢?」厲秋閉上眼楮,「他們,都該死,讓我兒受到如此淒苦,他們該死!」
花瓣越聚越多,更甚者還在樹上的桃花也開始往夜溪的周身聚攏,夜溪整個人被瞬間包裹的密不通風,周遭早已經風平浪靜,可是夜溪這一方,似乎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這些花瓣。
「你看,你看!」厲秋突然激動的抓住男人的胳膊,大聲喊著,「是,竟然是——」
男人眸色亦是不敢置信,「當真是——」
只見夜溪周遭,那些簇擁的桃花花瓣各自為隊,竟然組成了一朵詭異的花朵,花朵一出,周圍有生命的植被瞬間枯萎,就連嬌艷的花朵們都暗自閉合,而後枯萎下去。
地獄之花,風靡大地,地獄花開,一切塵埃。
「我兒!」厲秋突然大喊,害怕的往夜溪方向奔跑而去,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被花朵包裹住的夜溪,好似化為嬰兒,蜷縮在花蕊之中,不斷的有紫色的流光從夜溪的夜溪中流淌而出。這些紫色的光束牽制著每一片花瓣。原本盛開的花朵開始一簇一簇的靠攏。
花朵旋轉,天地變色,白晝被黑夜取代,等到白天再現的時候,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我的孩子!」厲秋看著空蕩蕩的空位,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眼淚擋不住的掉落下來,「我可憐的孩子,為什麼又要奪走,為什麼又要在我身邊奪走她!」厲秋昂天大吼。
男人抱起厲秋,「秋兒,你醒一醒!」男人見到厲秋反應有些不正常,立即伸手坎暈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