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炎魔的動作很隱秘,而且很小心,但是依然躲不過有些人的耳朵。舒殢獍此刻,有人正在給夜溪打著小報告。
夜溪听從了對方的說辭,第一感覺並不是憤怒,然而是好笑,她只想開懷大笑!卻一直在忍耐著,手掌撫模著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屏退此人,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不少。
青騰坐在夜溪的對面,臉色詭異變化著,而叮鐺的神情越發的耐人尋味,大家都注視著夜溪,觀察著夜溪的變化。然而,讓大家驚訝的卻是,夜溪並沒有發怒,一直沒有怒的跡象。
察覺出屋子里的安靜,夜溪勾起唇角,吐出一口濁氣,「總歸,是忽略他了!」夜溪站起來,踱步來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整個人周身縈繞著神秘的氣息,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我也該,做一些事情!」夜溪喃喃自語,一手撫模著肚皮,另一只手則按在窗台前,當看到外面走進的男人,夜溪收回思緒,轉身去迎接。
炎魔進來,首先將夜溪護在懷里,而後冷眼掃過青騰和叮當,拉「溪兒!」炎魔護住夜溪,「你哪里都不許去!」炎魔首先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夜溪挑眉,眉梢微動,他竟然察覺到了!夜溪眼底閃過一抹泄氣的表情,沒有做出回應。
「你還想將寶寶回爐重鑄?」夜溪抬起頭,抓住炎魔的胳膊,很是認真的看著炎魔,觀察著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炎魔臉上肌肉有些僵硬,轉移話題,「溪兒,魔域要重組規劃,你有什麼好的建議?」炎魔手放在夜溪的肚皮上面,微微蹙眉,「怎麼還是沒有反應?」炎魔口氣很有意思。
夜溪懶得理會炎魔,只是隨著炎魔往前走著,她出門看到門口的人馬,抽抽嘴角,扭頭看向炎魔,「怎麼,想囚禁我?」夜溪冷淡的問道。饒了一周,明面上多了數倍的人,而且暗中竟然也加派了人手,炎魔是真的察覺了什麼,他這是在防患于未然。
「小心一些,沒有壞處!」炎魔一本正經的回應著。
夜溪翻了個白眼,是軟禁還差不多!說的好听,夜溪暗自搖頭,卻沒有當面與炎魔理論,兩人在皇宮之中行走著,炎魔說了許多的話,但是夜溪只是安靜的听著,偶爾會回應上一句或者幾個字。
炎魔認真的看著夜溪,「溪兒,你要答應本王,不許離開魔域!」炎魔很是鄭重的說道,「答應本王!」此刻的炎魔,就好像失去心愛物件的孩子,這樣的炎魔是夜溪不曾見到的。
「怎麼了?」夜溪看著炎魔,「會出什麼事?」夜溪盯著炎魔,她不認為炎魔淡淡是為了肚子里的寶寶才會如此,他必定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夜溪對視著炎魔,「黑暗之主的身份,你,是要做些什麼吧?」夜溪只是猜測著,只是試探著,但是她卻沒有看到炎魔的否決。
夜溪抬起手,踫觸著炎魔那一頭的銀發,觸模著那雙紫色的眼楮,勾勒著炎魔臉上的線條,「你在擔心什麼?我認識的炎王,不是這樣的!」夜溪淡淡的開口,「你做什麼,我不會反對,你不用顧慮我,你也不用躲避!沒關系的!」夜溪耐心的對著炎魔說道。
炎魔緊盯著夜溪,那麼的認真而仔細,就好像要從夜溪眼中看出什麼來,炎魔妖嬈一笑,雙手摟住夜溪,兩人就在院子中相擁而站,使得周圍的人都偷偷的瞧著,各個臉紅心跳。
走了半晌,夜溪隨著炎魔去了書房,此刻的桌案上面,堆積了好些密折,都是還沒來得及拆封的。夜溪就著炎魔的腿坐下,窩在炎魔的懷中,撇著那密折,各種顏色,各個階層,各種程度的都有,「看來,你確實很忙,炎!」夜溪得出的結論。
炎魔一掃而過,單手摟著夜溪,「還好!」將臉埋在夜溪的脖頸之中深深的嗅了一口氣,隨後拿起一份密折,當著夜溪的面拆開查看。
夜溪只是快速看了一眼,是政務,夜溪對此並不感興趣,她很安靜的待在炎魔的懷中,不打算騷擾炎魔。只是視線卻一直在桌案上掃描,似乎是想要在這里找到感興趣的東西。
兩人就這麼相依在一起,很幸福有愛的畫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人來打擾,當炎魔看到懷中人已經睡著,這才放下手里的密折,伸手揉揉眉心,而後輕柔的將夜溪抱起來,起身去了暗門,書房暗門與一間臥房相連接,夜溪被放置在床上,炎魔低頭吻了一下,而後輕聲離去。
期間,暗衛來給炎魔匯報過事情,他的那神秘部隊也來過,炎冥也來過,一行人緊張有序,來去匆匆。
而臥房里面,睡了一覺的夜溪睜開眼楮,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伸手揉揉眼楮,並沒有急著下地,只是坐在床上,臥室沒有窗戶,但是卻有陽光照射進來,一點兒都不陰暗。
夜溪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黑暗之主的責任?人界、妖界還有魔界,黑暗之主?是黑暗帝王才對!夜溪慢慢的吐出一口濁氣,慢慢渙散的雙眸慢慢的回籠,顯然已經做了些許的決定。
夜溪起身下地,走出門,見到炎魔還在看奏折,雖然火烈和火楓已經為炎魔分擔去了不少的任務,可是,那似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醒了?」炎魔抬頭看著夜溪,眉宇之間的疲憊瞬間掃去。
夜溪走到炎魔的身後,雙手放在炎魔的肩膀上,為其拿捏,隨後又揉著炎魔的太陽穴位置,試圖為其減輕疲憊。夜溪看到炎魔手中折子上的批注,掩飾住眼底的流光,「休息會兒!」夜溪低頭,從後面摟住炎魔,「你總要休息的!」
夜溪側頭在炎魔臉上印了個口水印,而後得逞的笑了幾聲,「這不像是魔域的紙質!」夜溪吐著氣,伸手和炎魔的手交握在一起。
炎魔暗中暗光一閃,聲音異常沙啞,「嗯,是積壓了許久了事務!」炎魔並沒有過多解釋,「餓了嗎?」炎魔隨手一動,桌面上展開的已經批注完的,還有右手邊單獨放置的一落黑色封皮的折子,都盡數消失——是被炎魔收起來了!
炎魔起身,牽著夜溪的手離開,「本王命廚子做了一些菜,溪兒瞧瞧那些是喜歡吃的,往後讓廚子多注意……」
出門的剎那,夜溪猛然往後瞧去,眸色厲光一掃而空,回過頭來,已經恢復正常,回應著炎魔,「好!」只是在兩人離去以後,書房之中一陣冷風吹過,桌面上的一張不起眼的折子被風掀開,上面只有鮮血淋淋的幾個古老的字跡,再無其他,隨著紙頁閃過,當風吹起折子,一眨眼的功夫,那折子便化為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餐桌前,擺放著各色各樣的菜肴,看到出來,廚子確實是盡了心的。只是夜溪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好像並沒有勾起多大的食欲。
夜溪側頭看著摟著自己的男人,嘟起小嘴,「困了!」夜溪帽子和眼楮,慵懶的說道。
炎魔嘆了口氣,伸手捏了捏夜溪的臉頰,「剛睡醒的,溪兒的記性有些問題了!」炎魔抄起筷子,夾了最近的一盤菜,送到夜溪的嘴邊。
很香,是魚肉,白女敕女敕的肉如同豆腐一般,一瞧就是開胃的,但是,夜溪只往前湊了一點,一股鑽鼻的腥味撲面而來,夜溪剛剛張開的嘴閉上,臉上一陣厭惡,撥開炎魔的手,低頭朝著地上干嘔起來。
「拿走——嘔——」夜溪直接將炎魔手中的筷子揮落到地上。
炎魔臉色很是難看,撫順著夜溪的背脊,「乖!」
夜溪抬起頭來,靠在炎魔的身上,雙眉緊促,她心里不好預感的陰影越來越大,看著炎魔又重新接過僕人遞過來的筷子,抄了素材,重新遞到夜溪的嘴邊,「乖!」
夜溪看著眼前翠綠的竹筍,確實是想要吃的,夜溪咽了口口水,剛要張嘴,胃里又是一股翻滾的折騰。
夜溪一把從炎魔身上站起來,推開炎魔,跑出屋子,在門口干嘔了半晌,這才彎腰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胃里那種不好的感覺這才漸漸消失。
炎魔站在夜溪身旁,雙眉皺的更緊了,「溪兒!」攙扶住夜溪搖晃的身子。
夜溪搖頭,「不吃了!吃不下!」
「小姐,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紅裳一听到夜溪的話,異常的著急,「多少吃一些,好歹吃一點兒!」紅裳哭喪著臉看著夜溪。
夜溪搖頭,原本精神的臉瞬間失去了光澤。
炎魔抿著唇,並沒有強迫夜溪,他將夜溪安頓回寢宮,親自去招了厲秋。
當炎魔去那座宮殿的時候,火蜀和火寥宸正在棋盤兩側對峙,而厲秋依舊在繡綢子。三人看到炎魔前來,都有些驚訝。
炎魔看了一眼火蜀和火寥宸,並沒有駐足,反而去了厲秋跟前,不知道與厲秋說了什麼,厲秋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隨著炎魔進了一間屋子。
火蜀眯著眼楮,扔下手中的棋子,顯然是想跟上去。
「你想悔棋不成!」火寥宸一把抓住了火蜀的手腕,嚴厲的質問著。
「或許,是你孫子有事情了?」聲音一落,某人比火蜀更加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