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一季答應幫木雨樓捎本書,雖然想著想著就這麼地睡了過去,但是在夢里已經夢到在買書後,把書親自交給木雨樓的場景了,整夜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早上母親像以前一樣躡手躡腳起床為華一季準備早餐,才弄出一點點響動就驚醒了整夜心神不寧的華一季,華一季眯著惺忪的睡眼,拿了床頭的衣服穿上,就下床準備洗漱。母親看到十分奇怪︰「華一季啊,昨晚玩得那麼遲,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啊?」
「哦,睡不著啊。」華一季似答非答,眯著雙眼拿了牙刷準備去刷牙了。
「別是為高考著急,都過去了,別想太多。要不刷過牙睡個回籠覺?我這里弄早餐還要點時間。」華一季母親說著並不停止在灶台的操作。
「不了,過會我自己去外面買點早餐吃的,順便去書店找點書。」
「高考都結束了,還買什麼書啊?這孩子別是病了……」母親憂心忡忡地看著一旁的華一季。
「別亂猜,我哪有什麼考後綜合癥,你兒子我像那種杞人憂天的人嗎?我待會去書店,買兩本有關韓語的書,要不然暑假三個月沒事干。」
「哦,這樣啊,那你在家吃就是嘍,外面吃有什麼營養啊,媽媽給你加了兩個雞蛋哦。」
「不用了。」華一季已經洗漱好了,到了母親身旁,「我還約了人一起去買書,我跟她一起去吃早飯。」
「那行,出去注意點車子,現在路上車子很多,要小心啊。」
「嗯,知道了。那我出去嘍。」
「早去早回啊」
「嗯,知道,中午之前肯定回來的,下午還要去學校拿高考試題答案呢。」華一季說著說著已經走遠了,他到了那個叉路口,看看時間,差三分鐘就到七點,慶幸自己沒有遲到,不一會兒就看到李慧從那條路走了過來。
「抱歉抱歉,我來遲了。」李慧滿臉愧意。
「沒有沒有,是我來早了,你看,這還沒到七點呢」華一季指著自己的手表說。
「真的噢,難得你早了這麼一回,還是被我踫著了。」
「這話說的就不中听了,你吃早飯了沒?」華一季問道。
「吃了啊,就是吃早飯才耽誤了會,不然肯定趕在你前頭。」
「暈虧得我一番好心,我媽把早飯都燒好了,我都沒吃,說和你一起去吃。」
「啊,你還沒吃吶,搞得我有點小感動。我們到了書店,在附近再買點吃吧。」
「也行,走吧。」
「走?」
「對,走。難得高考結束,這麼清閑,我們就走馬觀花吧。」
「與你?」
「你就勉為其難吧。」說著就推著李慧往前走。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吧。」李慧很不情願地跟著華一季走在後面。
昨夜的暴雨早已停了,天氣還是有點陰沉沉的,在初夏的清晨,顯得格外的清朗,華一季一個人走在前面,不時回過頭來,等等還在後面慢吞吞的李慧,跟在後面的李慧總是這時才稍稍提點速度,華一季剛一轉身,李慧便又慢了下來。
「華一季,等等我好不好,早上沒吃還走那麼快?」
「就是因為沒吃啊,所以走快點,吃早飯重要嘛。」
「誰叫你自作多情不吃呢,活該」
「喂,你真是沒良心啊,我是怕你沒吃,所以才沒吃,準備請你吃早飯的」
「無事獻殷勤,是不是想我吃過早飯,中午就去喝你喜酒啊?」李慧一下子追上華一季,兩眼發直的看著華一季。
華一季翻了翻眼說道︰「干嘛這麼看我啊?我是那種付出需要回報的人嗎?」。
「好那你說你和木雨樓什麼關系?」
「這,這沒什麼關系啦女生就是疑心重,原諒你了。」
「這麼久的好朋友了,這你都掩瞞我?不過你不說,我也懂的,是不是啊?」李慧用肩膀踫了踫身旁的華一季。
「是什麼啊真是怕了你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兩個中一個是只聞其名,不識其人,但知其心;另一個呢,是識其人,聞其名,不知其心,所以,現在在和一個可能知道她心思的人走在一起……」
「啊,你在利用我好你個華一季,我馬上就去木雨樓那里打小報告」
「哎哎,別著急,我哪里利用你了,亂講話可要負法律責任的哦,可是我兩關系好嘛。」華一季話語一轉,「我兩關系這麼好,透露一二,幫幫我,也算幫你那個好姐妹嘛。」
「這哪叫幫?人家會說我出賣姐妹的。」
「哪有,哪有那麼嚴重頂多叫身在曹營心在漢,其實你……還是向著我們男生這邊的。」
「你就別在那自作多情了,其實我知道的昨晚已經全告訴你了,其他的就看你本事了。」
「yesMadam」
「好吧,我們去買書吧。」
「yesMadam!」
華一季和李慧還是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大轉盤,那里算是整個小縣城最繁華的地方了,他們一路順著馬路而下,到了街心的一個花園廣場,這里環繞著很多商店,星羅密布,琳瑯滿目,也穿插著幾家書店。華一季推開了最靠近自己的一家書店的大門,和李慧進了去。
書店果然是書店,或許是去得早了,人不太多,里面靜悄悄的。華一季迅速地瀏覽了一下里面的書籍,大部分是學生用的輔導書、卷子、作文參考書等等,這些都是曾經自己也是很多人都要面對的。在這個小縣城,這種書才有一定的銷路吧。
「喂,李慧,你找到有關韓語的書了嗎?」。
「沒呢,這里貌似只賣輔導書,還有些小說,大部分還是中外名著。你有沒有找到啊?」
「你都沒能找到,我看這個書店沒有嘍」
「你去問問這里的老板,看看這里有沒有。」
「好吧」
過了一會兒,李慧看著華一季垂頭喪氣搖搖頭地回來,李慧說︰「走,我們去另一家看看吧。」
華一季連續推開了幾家店的門,也都走了出來︰「看來我們這個小縣城,沒人喜歡韓語啊。」
「不知道哎,反正是一時興起,找不到就找不到,權當高考結束後到處逛逛。」
「也對哦,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歡逛街。」
「木雨樓也不例外的。」
「怎麼又提她了,她是她,我是我,我不還沒追到她嘛,別玷污了人家的清白。」
「這話說的,好像你和她有什麼一樣。」
「我和她本來就沒什麼嘛。可是這韓語書還是得找。」
「不找了,不找了我,都找了這麼多家了,哪里有啊?」
「皇天不負有心人,再想想那里可能有。」
「你什麼時候對做一件事這麼執著啦,大進步啊要不要我告訴木雨樓啊。」
「我一向很執著的,只不過你這次才發現而已。」
「是不是又有人要被你無事獻殷勤了啊?」
「瞎說,亂想,有腦子就想想哪里還有賣韓語書的。」華一季低下頭想了想,「哎,書不一定就書店才賣啊,我們去超市里看看,那里說不定有。超市里賣的書一般不是輔導書,肯定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
「對哦,難得嘛。」
「不是男的(難得),還是女的啊」
「夸你一句你就能上天了去超市可要買東西給我吃」
「沒問題,跟我來吧」
稍微繁華的地段自然少不了大型超市的身影,華一季和李慧沒走幾步就到了超市里面,里面應有盡有,無所不有,看得李慧是這也要買,那也要買,華一季只能說「隨意」,還好,李慧並沒有太宰華一季,只要買了點稀松平常的東西,要不然華一季必定要大出血。
「李慧,別買了,我們去圖書那邊看看。」
「哦,別急,我再看看這個東西。」
「看什麼啊」華一季直接把那個商品從貨架上拿了下來,扔進了購物車。
李慧在後面嘀咕︰「那個很貴的。」
「又不用你買單走吧」
終于到了超市的「讀書角」,這里倒沒有書店那麼大,可是不賣輔導書,這里書的品種也是繁多,華一季開始逐層逐層的搜索,如果這里找不到,那麼,今天真的要空手而歸了。商品像商店一樣琳瑯滿目、參差不齊,一時看花了眼。各種軍事、八卦、名人專訪的雜志,還有兒童愛看的漫畫書、小說書,更有老年人喜歡的戲曲書,看來以後有什麼在書店買不到的書大可去超市,這里專賣別人不賣的,有你沒有的。
華一季很仔細的找有沒有關于韓語類的書,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讀書角的一角發現了幾本關于韓語的書,不過仔細一看,一本是「幼兒漢語啟蒙」、還有的是「三天教你學會韓語」,諸如此類倒有不少,而若找專門學習韓語的基本沒有。
李慧看著華一季垂頭喪氣的樣子說︰「沒辦法嘍,看樣子只能買這些了,整個縣城都給我們轉遍了。」
「可是……」
「別可是了」李慧伸手在華一季身旁拿了本「三天教你學會韓語」,也順手遞了本給在一旁犯呆的華一季,「這本給你。」
可華一季接過李慧扔過來的書,又從書堆里拿了一本一模一樣的,李慧看著很是詫異︰「別有自作多情了,呶,我手里不是有一本嗎?」。
「你別自作多情才對,這多出來的那本又不是給你的。」
「那是……給誰的?」
「保密」
「切,誰稀罕知道我只要知道今天你幫我買單就ok了」
「走走走,書都買到了,我們去付帳吧。」
李慧把華一季一把拉住,伸出手中的東西︰「這些你也拎著。」
華一季笑了笑,和李慧一起走到收銀台,付了帳,出了門。華一季見李慧已經走了一個上午,如果還要她陪自己走回去,是在于心不忍︰「我們打車回去吧」
「你已經幫我買了這麼多東西了,回去我請吧。」
「難得你開口,恭敬不如從命。」華一季弓下了腰,伸出了手,「闊太,請」
「哼」
華一季在叉路口便下了車,李慧把頭從窗戶探出︰「你還怕給你媽發現你和女生在一塊啊」
「這倒不是,別管那麼多,記得把車費付了」
「我倒想忘了,下車人家死機可記得。」
「那謝謝你的車費。」
「我謝謝你的書和零食才對。」
「禮尚往來嘛,把頭縮回去,司機要開車了。我走了啊,再見」
李慧趕緊把頭縮了回去︰「華一季,再見啊再見的時候要旁邊有個人啊」
「真是愛多管閑事。」華一季看著出租車走遠,想想自己說的李慧也听不到了,趕緊掏出口袋里的手機,翻看通訊錄,看到木雨樓的名字,華一季心想還是要給她個驚喜,不告訴她我找到了這本「三天教你學會韓語」,找到李慧的號碼發了個短信過去︰「別太愛多管閑事了。記得,別把今天買書的事和木雨樓說。」
母親看見華一季拎著一小袋東西回來,不免好奇問道︰「華一季啊,今天出去和誰買了什麼東西啊?」
「沒買什麼,就一點零食和兩本書。」華一季回來時就有點心不在焉的,听後半句,忘了前半句,母親倒也沒太放在心上。
「哦,整理整理一下你的東西,過會吃飯了。」
「嗯,下午還要去學校呢,發高考參考答案。」
「認真點對啊,估多少分出來都要跟我們講,讓我們安心。」
「沒必要說出來吧,我以前什麼樣這次考試還是什麼樣。我自我感覺啊,沒超常發揮,也沒失常。」
「那就好,那就好。」
華一季坐在凳子上思索著下午去學校可能還會遇到木雨樓,突然手機震了一下,原來是李慧發來的信息︰「呸,誰愛管你的閑事,我下午去學校就告訴木雨樓去」華一季看了看,以他對李慧的性格應該不會說,不過他又想了,如果說了,又會發生什麼,想著想著不由得笑出了聲,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到廚房找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