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只為了等待 第二十五章——日出與日落

作者 ︰ 幾欲成疾

華一季自清晨去村後的基台埂看了日出後,心情大好,待到日頭上來後,方想起回家。母親早已將早飯做好,華一季到了廚房自己舀了一碗粥,揀了幾個母親煎的餅,端著到桌上吃去了。

吃完華一季到房間里看電視,瞅瞅時間方才七點多,想想木雨樓還沒有起床,而且自己也不便發信息過去,便忍著性子看著電視。央視一套正在播《朝聞天下》,開啟全新一天,這幾年貌似外面的世界很亂,而周圍的環境也太安逸了。看著外國的動亂不安,民不聊生,華一季暗想應該倍感慶幸生在中國,生在一個和平安定的中國。

《朝聞天下》很快就播完了,華一季調台,始終找不到感興趣的頻道,不是一些狗血的肥皂劇,就是一些低俗的娛樂節目,實在不是當代青少年應該追捧的東西。索性學著父親開著電視,自己卻在那邊心猿意馬,想入非非,這幾天想得也太多了,但最關鍵的還是高考成績,華一季真心盼著千萬別出什麼差錯,不然……不然什麼華一季已不敢再往下想了,還好自己對過答案,多少有點知情知底,不會盲目的擔憂,希望一切安好。

整日不敢和木雨樓聯系,自己一個人魂不守舍的在家里游蕩,一會兒打開電視,不斷的調換著頻道,一會兒跑到自己屋里,翻著以前的舊物。中午吃飯時也不是很香,似乎有什麼事惦記著,剛吃完飯,華一季便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試圖睡著,可哪有那麼容易,多番掙扎後,方進入夢鄉。

「哎呦」華一季睡夢中突然驚醒,趕緊下床出了房間,母親剛剛打完麻將開門進來,華一季焦急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母親笑著說道︰「才五點啊不會這麼早就餓了吧。別急,媽馬上就給你做晚飯去」

「不是。我得出去一趟,過會回來啊」說著華一季便沖出家門,往村前的水庫跑去。母親不明所以,看著兒子遠去的身影叫道︰「早點回來啊」

華一季出門見著外面的陽光已不是十分強烈了,太陽已經到了半山腰上,看來不一會兒就要下山了,得趕在它完全下山之前趕到水庫那邊的閘門,那里是觀賞夕陽最好的地方。華一季一路小跑,穿過田間的羊腸小道,又踏上了高低起伏不定干涸了的河床,再上了河埂,眼看著就要到閘門了。華一季稍稍放慢了腳步一邊慢走一邊喘著粗氣,看著水庫那邊一開始浸入水中的太陽,華一季抹去額頭上積攢的汗水,咬咬牙要開始了奔跑。

到了河埂,看著閘門就在前面,因為河埂是筆直的,看著不遠跑起來可費力了,在一路小跑下終于是在夕陽落日水中一半時趕到了閘門下,不由分說便爬上了閘門之上,坐了下了,口中還不停的喘氣,眼楮一開始盯著遠處的夕陽。

都說欣賞一個東西,一定要心平氣和,不能帶有任何的個人情感去欣賞,否則便看不清這個東西了。華一季坐在閘門上努力平復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過了許久才漸漸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這時夕陽只剩下了余暉……

太陽沒入了水中大半個身子,余暉卻是散漫水面最多的時候,夕陽西下,看著無邊無際的水庫上散漫了金黃的陽光,美不勝收。在水庫的中心有一個小孤島,上面長滿了樹木,從未上去走走,卻可以想象得出那里的沒好,與世無爭,陽光穿過茂密的樹林射向更遠的地方。

偌大的太陽終于在夜晚暮色的來臨前完全的浸入水里,天上已經零星的出現了些許的星星,月亮也快出來了,華一季站了起來,拍拍上的灰塵,一語不發的下了閘門,往回去的路走了。

回到家里,母親見著也沒說什麼,就叫華一季趕緊去洗洗手過來吃飯,華一季愣了一下去了廚房洗了洗手,母親也把飯菜端到了桌上,父親關掉電視從房里出來了。今天不知什麼原因,吃飯很和平,沒有誰過多的去說什麼話,華一季總算可以安靜的吃一頓飯了。吃過之後就自己去房里找了換洗的衣服,便要去洗澡,母親也沒攔著,就說熱水早就備著了。

自己生平很少自己找衣服,今日去找倒也順利,母親早已疊整齊放在衣櫃里,華一季順手拿了出來便去洗澡,說蜻蜓點水一點不過,在洗完那一剎那,華一季突然在天井那邊抱起洗澡盆猛地將盆內的水往自己身上一下子傾倒,「嘩啦啦」一陣水擊打店面的聲音,華一季直呼一陣爽,擦干身子,穿了衣服就鑽到自己的小窩里去了。

跑到床上,還沒來得及打開電扇就拿起了手機發了個短信過去︰「今天白天干什麼了?傍晚時去看日落了嗎?」。

發完華一季就整理了下被子,還沒等打開電扇手機就震動了,木雨樓回道︰「白天能干什麼,除了今早起得挺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剛剛晚上我媽非得叫我學做菜,沒去看日落,哪能天天有那麼好的情調和心思去欣賞啊。」

華一季看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昨晚木雨樓去看了,自己也去了,偏卻走了神,今晚拼命趕著認真去看了,可木雨樓卻沒心思去看,嘆了嘆擰開了電風扇吹打著自己,回了句︰「那你沒去看日落,做菜總學有所成了吧?」

木雨樓想了想,捫心自問並沒有認真去學,反而有些抵觸,總覺得母親叫自己學做菜,就是為了把自己嫁出去,便寫道︰「偶爾進一次廚房,哪能學的那麼快,我媽教了個最簡單的西紅柿雞蛋湯,自我感覺還不錯,就是鹽的分量把握不住,真要是自己做非得把喝湯的人給咸死呵呵。你今天做了什麼?」

「昨晚睡得比較早,今天一大早就給我爸媽吵醒了,也沒能睡著,就起床看了日出,看完回來吃個飯,睡了一整個下午。」

「暈,一大早起來,然後睡了一下午?你可真能睡,我可上午八點鐘就起來了,下午陪我媽去外婆家的,你一下午躺在床上,真能睡著啊?這天氣這麼的熱……」

「你可說對了,熱得很,開著電扇也流了一身的汗,不過我悶著腦袋什麼也不想,折騰了幾下竟睡過去了,差點,差點睡過了頭……」

「睡過了頭?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倒也不要緊,就是……就是去看日落,你昨晚不是去看日落的嗎,本來是想和你同上一縷夕陽,誰知到了那里我只顧得胡思亂想,懷念童年時的美好時光了,沒注意看夕陽,所以昨晚才沒和你提及夕陽的事,今天下了決心的,一定要去看看,誰知……還是一個人在欣賞。」

木雨樓看著眼淚直在眼珠里打轉,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也不再想著華一季昨晚諸多無理的話了,華一季能有這份心,已足已表達他的誠意,他的那些調侃的話,只是想輕松下氣氛,自己太小心眼了︰「你一個人去看夕陽的啊?我不是經常有心情去看夕陽,如果心情不對我絕對不會去看,因為我覺得那是種情境,一定要在恰當的時候去看。」

華一季心想原來昨天她心情那麼的好,有那個情境才去看的夕陽,而自己卻錯過了,連聲懊悔,寫道︰「我終究是錯過了那美好的時刻,再想去挽救也是徒勞的。不過很想了解你為什麼喜歡去看夕陽,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木雨樓被華一季這麼一問,立馬慌了神,寫起短信也是支支吾吾,模糊不清︰「不是,也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就是覺得哪天心情是對的,就特別有沖動去看,完全心血來潮才會去做的事情,沒有其他特別的意思。」

華一季覺得木雨樓好像試圖在掩藏什麼,自己也不太好追問下去,只好說道︰「哦,人生難得瘋狂那麼幾次,能做幾件值得一生紀念的事足矣,是不計後果的。我有時也心血來潮特別想去做一件事,就坐不住板凳,特別想立刻去做,卻往往只是三分鐘熱度,保存不了多久就做不下去了。可我從來不後悔,要是有後悔的話也是懊悔自己怎麼就沒有堅持下去。」

「一時的感覺也有時是對的,所以我相信一見鐘情啊,只是主要還是看堅持,看你心血來潮能堅持多久,堅持的久就是勝利,堅持不了多久的就會半途夭折,無功而返。」把短信發過去,木雨樓暗叫不好,貌似這些可以運用在自己與華一季的身上,這不是赤luo果的暗示嗎?作為一個女孩子,說出這些話,真是害臊死人了。

華一季見著短信也覺得像是在說自己,木雨樓好想在暗示什麼,只好拍拍胸膛,打道︰「有些事可以是一時心血來潮,三分鐘熱度,有些事就是一輩子,一生都要有激情,因為我是男人,要負責我會為我的想法去做任何事,並對之負責」華一季寫得更加露骨,更加赤luo果的敞開心悸,此時他看到木雨樓的話,不得不做出如上表態了。

木雨樓看著短信臉上一熱,心中一陣亂跳,已無法和華一季再平心靜氣聊下去了,趕緊找個理由先冷靜下來,推說道︰「我媽叫我趕緊洗澡,待會兒再聊啊……」說著像扔掉燙手山芋一樣把手機扔在床上,找了衣服去洗澡了,試圖降降自己身上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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