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只記得82經典的冷門比賽,勝負記得很清,比分卻模糊了。這還多虧了程世非惡補的足球史,他是個地道的球迷。倆人在一起時,每到世界杯時非要拉著她看球,不斷地給她這個足球‘白痴’普及足球知識和歷史。
程世貴把信遞給了韓志謙。
韓志謙看看,「這不可能,要是她所寫,這冷門也太大了。」他摩挲著下巴,又嘀咕道︰「不過世界杯揭幕戰歷來都是冷門的溫床,揭幕戰不好打,又不是沒爆過冷門。」接著又道︰「再說了,冷門才能賺錢嗎66年朝鮮不贏了意大利,沒有人認為他們能戰勝意大利,博彩公司干脆開出了1賠1000的獲勝賠率。結果,世界杯歷史上又一個超級冷門誕生了」想想賠率就讓人口水流下來,他捅捅程世貴道︰「馬修,既然是賭博,那按她說的來吧」
這下韓志謙到給方默南做了注解,賭博嗎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
程世貴看看梁子問道︰「你來時,‘南姐’又什麼交代嗎?」。
「‘南姐’」梁子又確定的問道︰「是方默南嗎?」。
「對呀他比我大,叫聲姐不行嗎?」。韓志謙疑惑地看著梁子道。
「噗……」正在喝水瘦猴听到他們的談話後,吐了出來,嗆得直咳嗽,‘咳……咳……’。
梁子怕他泄露了什麼,趕緊上前拍著他的後背道︰「瞧你,這麼大的人了,喝水還能嗆著。」在他後背上劃拉著‘不要說話’。
「我先去洗漱一下。」瘦猴不好意思放下杯子,滋溜一下鑽進了衛生間,咬著手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梁子見他走後,放下心來,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他來羊城時方默南叮囑他不要告訴程是貴,她的樣子。
「‘南姐’說了什麼?」程世貴問道。
「南……」梁子別扭得沒叫出姐這個字。沒叫出來,直接說道︰「請程先生,務必、必須、切記、一定得按照她說的辦。」
「哦」程世貴挑挑眉,這麼的有信心,怕他不執行,用了那麼多肯定的詞。既然如此,也只好按她說的辦了。
「好了,都八點了咱先吃飯去。」韓志謙說道,這事也不是現在就辦,還是吃飯皇帝大。他們辦完事連水都顧不上喝,就跑來了,別說是吃飯了。
一行人就在賓館里吃了些,明天都還有事,所以飯罷,都各自休息。
梁子回到房間叮囑瘦猴道︰「瘦猴,關于南南的事,千萬不要說漏了嘴。」
「我知道。」瘦猴點點頭,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怎麼就認為方默南是個成人呢
程世貴他們因為被方默南的信件嚇到,所以沒心去疑心梁子他們听到‘南姐’兩字的不自然的表情。
程世貴先把信件燒了,這幾行字他還記得住。他照著方默南提供的信息下注,兩人也都有所下注,陪著玩兒玩兒,到最後都都後悔自己沒有多下點兒,悔之晚矣。
程世貴人在西班牙,卻不忘讓人搜集意大利的情況。
根據方默南所透露的信息,和程世貴現在拿到的資料,所分析的情況,再在顯示意大利要亂起來,他們的機會來了。
當然程世貴還不忘了在日本的楊帆,緊盯著日本,他飛歐洲前,拿著自己的私房錢,和從他父親那里借來的錢,不多,但都交給了楊帆,由他全權負責。
楊帆和程世貴是大學同學,兩人關系非常要好。只不過他的年齡比程世貴大,學識和操盤都是經驗豐富,值得信賴的。
‘滴答、滴答’又過了一個多月,對方默南來說日子平靜如流水,每天按部就班的重復著。由于1979年的經濟危機,引起意大利經濟滯漲。政府采取了增加稅收,減少社會福利,控制工資增長、緊縮信貸等措施以對付通貨膨脹。資方則大批解雇工人,削減工時,拖延重訂勞資合同,勞資雙方矛盾激化。
意大利總工會、勞工聯盟和勞工聯合會多次發動工人罷工和示威游行進行抗議。1982年6月25日,意大利爆發了全國性總罷工,參加人數達1,400萬。罷工遍及全國各地各個行業。罷工延續時間之長、規模之大、涉及行業之多,是意大利戰後少有的。至1983年8月克拉克西上台後才穩定了局勢。
方默南前世學金融出身,有著對數字的天生的敏感,隨著後世修煉的增強,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可惜她的年齡不但限制著她,也沒有後世的網絡世界。有錢賺,而不賺,她才不那麼白痴,她現在只能操控在幕後。也許有人要擔心她不怕被人卷包會嗎那只能說明別人丟開她,是那人的遺憾,掙錢有的是機會。
到了7月12日一早,方默南早早的跑到郵局,听著電話那邊高興的吼聲,「哇哇……南姐,扣除稅,整整6000萬美金啊」雖然程世貴出身富貴之家,賭這麼大贏得這麼的大,還是頭一次。此行不但贏了錢,還讓他好好過了一把足球癮。
饒是方默南鎮靜,也吃了一驚,「怎麼會這麼多。」在心里贏個20到30倍就阿彌陀佛,燒了高香了。
「呵呵……不說別的場次,單單就北非的阿爾及利亞與不可一世的西德在小組賽中那場。賽前,由于兩隊實力相差過于懸殊,博彩公司為兩隊開出的賠率分別是1比3和1比1000。結果,阿爾及利亞這支首次殺入決賽圈的新軍卻以2-1的比分擊敗了西德。」程世貴激動地說道,他去下注時,豪賭這場比賽,工作人員像看瘋子似的看著他。
「後來我怕太扎眼,擾亂了視听,雖然有掩耳盜鈴之嫌,不過聊勝于無吧」為此程世貴做了不少功課,後來按自己的意思賭冷門,當然賠率肯定不及阿爾及利亞和西德了,讓別人都以為他是瞎貓撞到死耗子,運氣而已,瞧瞧後來場次不都輸了。就這他算下來最終贏了300多倍。
程世貴等了半天對方沒反應,「南姐,你怎麼都不高興。」
「做得對。」方默南明白他的意思,平靜地說道,卻更讓她佩服他心思的縝密。「你也賺了不少吧」
想想後世國人中了彩票大獎,領獎時包裹的跟個熊貓似的,就怕別人看見真人。雖然國外中獎都興高采烈地,還拍照留念,上了報紙。但小心無大錯。
「嘿嘿……托您的福,賺了不少。」程世貴笑著說。
「好了,說正事,你沒忘咱們的賭約吧」方默南提醒道。
「沒忘,我以後跟您干了。」程世貴很是義氣的說道,半年多的通信,讓他們彼此敞開了解對方,從最開始的不服氣故意的刁難她,到最後的心悅誠服。
「那好,現在就去意大利吧,那里會越來越亂,正好我們渾水模魚。這回相信我說得了吧信里面內容你看過後記得燒了,具體怎麼干,你指揮。記住一點,不要引起政府的注意,我們這些錢,進去的時候要小心。出來的時候更要小心一點兒,總之一句話小心為上。」
「好 你瞧好吧」程世貴高興地說。他還是最喜歡金融市場里沖擊、搏殺、刺激的生活,平靜的生活對他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還是太早了。「對了,我走後,你在寄信的話,收信人可以寫成韓志謙,這是我的好朋友,他從頭到尾知道你的存在,哎他的具體情況我在給你寄的信中寫明了。還有日本的情況,我的同學楊帆在盯著呢」他怕他走後,歸期不定,而且有什麼事只能通過他來傳遞,‘南姐’有什麼需要找韓志謙辦也行,看來得趕緊讓南姐家里裝上電話。
「我知道,韓志謙把你在西班牙的聯系電話寄來了。不然我怎麼能給你打電話。」方默南又道︰「沒事了,掛了。」
程世貴在西班牙拿到資金,通過多種渠道順利的進入意大利,而自己輕松愉悅地坐飛機飛往意大利,他既然分析出意大利的情況,早就把一些他認識的同道中人送去,打前站了。那些人都是他在歐洲時認識的朋友,大家志同道合走到了一起,由于種種原因他們在投行、銀行、金融分析師,里得不到認可,或者郁郁不得志,或者被上司騷擾,總之各有各的難處,正好趁機收納到一起。
方默南該做的已經做完,上交了天價的國際長途費,悠閑的走回去,听著默北單調的琴音是那麼的好听。剛開始學小提琴,魔音般的琴音听得讓人抓狂。嚇得全家人都得拿棉花塞住耳朵,減少噪音的污染。
經過幾個月的學習,現在好多了,只是單調了些。「拉得不錯。」方默南表揚地拍拍她的肩膀。
「呵呵……南南要不要也學一下。」林老爺子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手里拿著本書,悠閑的說道。然後又指出默北拉錯的地方,重新在拉一遍,直到老爺子滿意為止。
「哦洋人的玩意兒我不學。」方默南搖頭拒絕道,她現在每天忙碌著,沒時間和精力學,索性隨便找了個借口。
「樂器又不分國界。」林老爺子好笑的看著她,沒想到小丫頭還這麼愛國。「學華夏的也好,只是我不會,正好我認識一個在縣戲劇團的,下午我去找找她。」不等她說什麼就這麼決定下來,老爺子是看她每天都能輕松的完成他交給的任務,很不甘心,在給你找點事做。
方默南知道他心中所想,老爺子家里的書都快被她翻看完啦,在找些事做也好,省得白天無所事事。
老爺子行動很迅速,當天下午就帶著她到了縣戲劇團,「南丫頭,喜歡什麼樂器。」
「就二胡吧」這個價錢便宜一些,不想鋼琴動輒就上萬,而且還能坐著拉。
林老爺子帶她找到拉二胡的師傅,兩個人想老朋友似的交談著,當他詢問後,老朋友直接答應教授這個孩童徒弟。
方默南真正的學習生涯,她這次可是沒有任何的作弊的可能。教授她學二胡的是個和姥姥年齡相仿的女人,姓陳,默南叫她陳女乃女乃。她穿著的衣服很破舊,不過很干淨。頭發整齊的盤在後面,梳著個發髻,用個木簪子插著,活像從舊社會出來的。
陳女乃女乃看著很慈祥的一個人,平時對她非常的和藹,可是到教授她時,簡直是惡魔附身,沒少被她連訓帶損的。她還真是不管前世還是重生回來,沒這麼被人罵的。不過這樣在別人的眼中卻感覺,方默南更加真實、可愛、活潑。而不是什麼都會,一張臉平靜的可怕。
所以大家看到方默南在陳女乃女乃那里吃癟的模樣,他們笑得很開心,她就當彩衣娛親了,她又不是天才什麼都會。她的藝術細胞確實不如默北,這清楚的擺明,而且越到後邊越明顯。她也不能什麼都佔全了,那還有別人的活頭沒了。
方默南悠閑自在的生活時,意大利這時剛開始罷工,人們都顯得不那麼重視,認為只是小打小鬧,很快就會平靜下來。程世貴他們走街串巷的打听各路消息,一期可以讓他們的賺取更多的資本,看過方默南寄給他的信,自己也曾在歐洲待過,上學時也學過歐洲歷史。
程世貴清楚的認識到,歐洲國家的這些罷工每次都搞得特別的大,即便政府或者工人沒這個意願,也有人推波助瀾去搞大它。他知道,每次罷工都和政治斗爭息息相關,這也是政治斗爭的必然,為了能更上一層樓,政治家們才不管你死我活,只要贏得勝利一切可以犧牲。
這些天待在這里,從手上拿到的各個行業的資料,他可以肯定,這次罷工弄不好,給這里帶來巨大的傷害。他們才不管,這里越混亂越好,他們才能渾水模魚。
程世貴帶著這些人,結合方默南的信中詳細的策劃方案,根據現實利用自己在歐洲多年的人脈和關系網,每天都收集詳細的情報資料,然後匯總分析,使他們更好的在股市和期貨市場上能游刃有余,爭取利益最大化。他們在這里干得不聲不響,潤物細無聲。
炎熱的夏天,半下午,方默南和默北躲在屋里一個拉小提琴,一個拉二胡,琴音和諧,和著外面樹上大叫的知了,簡直是小型的變奏曲。姥姥高興的合不攏嘴,因為暑假到了,她每天可以減少饅頭的數量,只滿足附近的住家戶,每逢趕集時多蒸一點兒。
老爸在京城蓋大樓,趁著暑假所以想讓他們去京城玩一玩兒,不過被姥姥他們拒絕了。天氣太熱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姥姥舍不得她的攤子。老媽現在工作清閑,還能幫幫姥姥,最主要的是看著兩個女兒的進步,笑得比吃了蜜都甜
林老爺子躺在搖椅上,搖著大蒲扇,緊盯著正在學習的小燕。
小姨學習非常刻苦,她都已經在老爺子的教導之下,自學完了高二的課程。尤其方默南給她帶來的復習資料,比縣里的先進多了,整天的題海戰術。她都可以參加高考,不過林老爺子建議是明年參加高考,把基礎夯實了,多復習一年把握更大,能考個好學校。
未來的小姨夫齊秋實,每到星期天或者放假都會坐車回來,幫姥姥干活,嘴巴還甜,還會做飯。真真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漸漸地姥姥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每次姥姥都會給他報銷車票,走的時候,一大包好吃的。小姨看著,嬌嗔道︰說是來干活的,可她怎麼看怎麼想是來改善生活的,對他總是沒有好聲好氣的,不能白吃白喝吧指揮他干這干哪的。
他傻呵呵的一律接受,因為在他來說小姨肯對他說話,就不錯了。如果把他當陌生人,不理不睬的,那他真是一點戲都沒了。
「我要吃西瓜。」默北放下小提琴,擦擦臉上的汗,坐到小凳子上。林老爺子看她熱的拿著蒲扇沖她扇扇。
「好。」姥姥把用井水冰著西瓜拿起來,切好端出來。
「又沙又甜,涼涼的,還沒有籽,真好吃。」默北現在說話已經非常利索了,畢竟馬上就三歲了。
「是啊在別人家我就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西瓜。」小姨咽下口中的瓜說,然後不忘接著吃。
‘那當然,空間里的東西是別處比不上的。’方默南吃著心里月復誹道。
日子平靜如流水,轉眼間就到了冬天,方默南想著︰83年就要近了,也要有春晚了,程世貴他們的服裝也許能更近一步,而且意大利知名的有足球、汽車等等,就數服裝了,不能光賺自家的錢,也要賺歐美的錢,那才來勁。凌晨到空間中好好想想,該寄信聯系了。唉沒有電話,電腦真的不方便。
方默南在剩下的時間里,陸續的寄走了,很多信件。里面有建議春晚服裝的贊助和央視主持的人服裝贊助,還有一些更前衛,偏向于歐美的服裝設計。
韓志謙接到寄來的包裹,看了後,以他欣賞眼光來看,這設計非常經典,或前衛、或時尚、或貴氣、或婉約、或清爽干練,或簡單氣質、簡單、舒適、休閑。
他見過很多名貴品牌的衣服,設計雖然也非常好,但怎麼都比不了眼前的這些圖紙。他真想去看看設計出這些服飾的人,按下激動地心思等著馬修回來,他們再也不能等了,一起去見見這個‘妖孽’是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