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煙的小木屋。
一鍋美味的山雞湯已經炖好了
蘇慕煙的手藝還真不錯,雞湯里擱了些小香菇,切了蔥花爆鍋,熬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端上來,最後鍋里還撒了翠綠的香菜葉子,陣陣香味兒勾得人食欲馬上就來了,很想大快朵頤一番。
「來嘍一一」蘇慕煙直接把砂鍋端了過來,「香不香,快來一起吃吧,我這里還有上好的女兒紅,我們好好的喝一杯,這麼久不見了,師兄都有些想你了還有白少爺,你以後要多多照顧我們家雲雁啊,雲雁可是個乖巧能干的女孩子呢對不對雲雁?」
「少貧嘴了慕煙師兄」沐雲雁笑著反駁他。
白子清望著他們一笑一答的,覺得自己反而像個局外人一般。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雲雁這樣燦爛的笑容,他有些嫉妒,不知道這樣美艷如花的笑容代表什麼,她和他的慕煙師兄,是不是關系匪淺?
嫉妒?
白子清突然想到這個詞,他竟然會嫉妒自己的丫頭沖別的男人笑,莫非,他是喜歡上了她麼?
「來來來,白少爺別只顧著發呆啊來到寒舍不必拘束,快來喝酒」蘇慕煙說著,已經把一罐女兒紅拎來了,他打開酒蓋,將里面醇香的白酒倒進大碗中。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白少爺,請用」蘇慕煙豪爽的性子,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快別叫我白少爺了,叫我子清便可,還有雲雁,不在白府的時候,你就叫我子清……」白子清說著,接過酒碗,與蘇慕煙踫了一下,「干了」
說完,白子清一仰頭,將那一整碗的白酒都喝干了
「痛快」蘇慕煙也不示弱地喝了碗里的酒。
只是……
蘇慕煙怔了一下,白家少爺方才說什麼?要雲雁叫他子清?
她和他,關系已經這麼親密了嗎?
他竟要她叫他子清?
沐雲雁紅了臉。
在陷阱中的時候,她因為著急,叫了他的名字,只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叫得那樣親密。
兩個人的感覺,就那樣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三人各懷心事的吃完了這頓飯,夕陽也西下了。
「慕煙師兄,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們也該回去了」沐雲雁輕道。
「哦?」蘇慕煙恍然大悟的樣子,轉過頭望向窗外。
天色漸暗了。
「也好,我這里的馬匹借給你們,改日再來還我也不遲」蘇慕煙說著起身,然後來到沐雲雁的面前,「雲雁,你長大了,比從前更美了……」
「師兄……」沐雲雁羞赧滴瞪了蘇慕煙一眼。
「呵呵……」蘇慕煙輕笑,接著轉身,對白子清道,「白少爺,你當初花了多少銀兩買她?我想為她贖身。」
「贖身?」沐雲雁愣了。
她住在白府這麼久,從來都沒有想過贖身這二字。況且,白子清那日救她,是瞞著那鄉紳的,賣身契根本就不在白子清的手里。
那鐘姓鄉紳肯定以為她已經被自己的手下給活埋了
想到賣身契,沐雲雁突然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她現在的身份尷尬,明著是鐘運貴小妾,而鐘運貴的僕人在那日雨中鞭笞她完畢後,挖了深坑,是準備要活埋她的。就算是白子清給了鐘運貴家的僕人錢財,買下了她,她依然沒有自由身。
如果哪天不小心遇上鐘運貴,她照樣還會被鐘運貴給抓去,因為她賣給鐘運貴為小妾,是她的父親親自簽字畫押簽的賣身契。
「怎麼?雲雁不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還是……」雲雁喜歡白少爺,不想離他而去?
「不是」沐雲雁搖頭,「是因為……賣身契根本就不在白少爺的手里,他那日救我,是那鄉紳家的僕人偷偷賣掉我的,鐘運貴以為我死了……」
「這麼復雜?」蘇慕煙大吃一驚,「那如果哪**不小心遇見他……」
「他斷然不會放過我的,不是給他銀兩就可以的」沐雲雁蹙眉,想起大婚那天,她甩給鐘運貴的幾個耳光,接著一腳將他蹬下床。
鐘運貴肯定恨死她了
她不但讓鐘運貴失了錢財,還讓他丟盡了顏面。
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話他連一個女人也搞不定呢
「那就比較棘手了除非……」
「除非什麼?」沐雲雁連忙問。
「除非你更名改姓」蘇慕煙說。
「呵呵……」沐雲雁笑著搖搖頭,「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性情又相同的兩個人呢?他不會相信的」
「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議吧,蘇兄也不必擔憂她,她在白家很好。」白子清轉頭,望著窗外道,「天色越來越暗了,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白府,免得夜黑路不好走。」
「好,我去給你們牽馬」蘇慕煙說著,推開木屋的門,牽了兩匹馬過來,並將馬繩遞到他們的手心里,「你的那匹白馬好像還活著,我待會去把它弄上來,哪天有空的時候,你過來牽走便是。」
「多謝蘇兄了」白子清抱拳道。
「慕煙師兄,我們走了」
沐雲雁躍上馬背,揮動馬鞭,和白子清一起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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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雁……」蘇慕煙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輕喃。
「二少爺……」
沐雲雁叫了白子清一聲,她剛想要說什麼,就被白子清給打斷了。
「叫我子清」命令的語氣,不容辯駁。
「呵……」沐雲雁輕笑,「子清少爺是被蛇毒毒壞了腦子嗎?如果我這樣叫你,被太太听見了,下場一定不會比羅香秀好到哪里去。」
「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白子清說著,突然勒住了馬繩,轉過頭,深深凝望著他,「去掉少爺二字,只叫子清」
「為什麼?」沐雲雁不解風情地望著他。
「我希望我們是平等的。」他說。
「……」沐雲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