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香秀朝白子清的房間走去。
沐雲雁望了望柴房外堆滿的大木頭,輕輕一笑,走過去,自言自語道︰「劈柴就劈柴,小菜一碟,我還不喜歡總是呆在房間里繡花呢繡得手指頭都酸了」
沐雲雁蹲子,拿起劈柴用的斧頭,便劈起柴來
她自小習武的,劈柴這樣的粗活只不過是小事情罷了
難不倒她的
沐雲雁穿著一身灰藍色的布衫,輪著斧頭在柴房外劈柴,烈日炎炎,她的額頭開始沁出汗珠。
一一
耳邊只有斧頭落下的聲音,她幾乎沒有發覺,自己的身後站著白子清。
「雲雁……」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沐雲雁轉身,滿是木屑的手中還拎著斧頭。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的手便突然攥住她的手,斧頭被他奪走,丟在地上,他的眸光深深望著她。
「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干嘛……要對不起啊」沐雲雁尷尬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雲雁,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我干嘛要生你的氣?沒有」沐雲雁轉過身,撿起地上的斧頭,自顧自地干起活來。
「我說過不會讓你干粗活的,你現在卻在白家干粗活,你的手那麼細女敕……」白子清的眼眸中閃爍的滿是心疼。
「不怕啊,我從小就干這些粗活,不算什麼的」沐雲雁低著頭,自顧自劈著柴,「二少爺還是快回去吧,別站在這里看我劈柴了,被白家的僕人看見了,會被人說閑話的」
「他們願意說就去說」白子清說著,突然從身後抱住沐雲雁的身子,「我只要你,我就是要娶你為妻」
他的手死死箍著她的腰,不放手。
「放手,二少爺」沐雲雁輕聲道,「你再不放手我……」
「打我?」白子清苦澀一笑,「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你舍得?」
他說完,沐雲雁的臉都羞紅了。
「別這樣二少爺」
「我不喜歡你叫我二少爺」白子清緊緊抱著她。
「二少爺是想我死得快一些,還是希望,我像香秀姐上一次那樣,被賣入ji院?」
沐雲雁說完這句,白子清驀然松開了抱著她的手。
「我們私奔怎麼樣?」白子清的眼眸中滿是期待。
「私奔?」沐雲雁輕笑,「二少爺,昨天的事情,你忘記吧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你是白家的二少爺,你過不得顛沛流離的生活的,你和我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她若離開,也只是獨自離開,她斷然不會拐了白家的二少爺離開白府的。
這時候,羅香秀滿手濕淋淋地跑過來。
「少爺少爺少爺少爺……」羅香秀滿臉的喜悅,一路沖過來。
「怎麼了?」白子清轉身,凝望著她。
「二少爺,我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里啊」羅香秀溜到白子清的身旁道,「二少爺,我方才去洗衣服了,現在洗完了,特意來問問少爺,還有什麼事要吩咐的?」
「沒有了,你歇著去吧」白子清揮揮手說。
「少爺,我現在是你身邊的貼身丫頭了,少爺去哪里我就應該跟去哪里」羅香秀說著抬眼瞄了瞄正在砍柴的沐雲雁,心里升騰起幾分嫉恨。
原來白子清是跑到這里來看她劈柴來了?
「不用」白子清說,「你回去歇著吧」
「不嘛」羅香秀的話里帶著撒嬌的味道了。
「我說羅丫頭,你老膩著我干嘛」白子清不耐地道。
「二少爺,砍柴有什麼好看的,我從前在這里砍柴的時候,也沒見二少爺這麼稀罕哼」羅香秀說完轉身,扭著腰身甩著袖子,憤憤然地走了。
「你不喜歡我?」白子清說著,伸出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將她拽入自己的懷中。
「你對我有恩……」她柔聲道。
白子清突然放開了她,步子緩緩後退︰「你的心里,並不喜歡我,對不對?」
「沒有,我沒有這樣說」沐雲雁搖頭。
「可是我覺得我跟你的距離好遠,即便是你站在我的身邊,可以踫觸,可以擁抱,可是,那種距離感,從未消失過,就算是我吻你的時候,你都不曾有過任何的回應……」
白子清說完轉身,大踏步離去了。
沐雲雁凝望著白子清高大清秀的背影漸漸遠去,心里有些恍惚。
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也許她還太小,不懂。
幾天後,就是白子清的大婚了。
沐雲雁的心里有些隱隱的痛,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因為愛了。
不管是愛了,還是沒愛,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以後她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就在他大婚那天,她想要離開他,離開白府。
她欠他一條命,欠他幾塊銀兩,以後,如果有機會,她都會回來還給他。
沐雲雁收拾好了行囊,準備趁他大婚那天,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
大婚當日。
白府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白子清,白家二少爺,他就要和何家小姐結婚了。
呵,沐雲雁苦笑,眼楮中閃過一絲落寞,她對他,是有情的,只是好可惜,他不是她的歸宿。
她的歸宿不知道在哪里。
偌大的世界,竟然沒有一個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白府里熱鬧非凡,所有人都很忙。
沒有人發現柴房砍柴的粗活丫頭沐雲雁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準備逃離了。
她是練過武功的,翻牆而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原本她被白子清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一無所有,她也沒有多少東西是必須要帶走的,只是幾身換洗衣服而已。
白家的一草一木她都沒有動,就連一塊銅板也沒有帶走。
沐雲雁離開了這里。
她在心里默念︰永別了,白子清永別了謝謝你救我,謝謝你的愛,此情,就這樣結束吧
月黑風高,真是一個適合逃跑的日子。
可是為什麼,眼楮慢慢濕潤。
不過是一個認識幾個月的男子,他結婚,她難過什麼?
不過就是被他吻了一次而已,不過就是被他擁抱過而已。
有什麼大不了。
想忘記,多麼容易。
他結婚了,只要告訴自己這四個字,一切都可以釋然。
完全可以重新開始生活。
就算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不是還有師兄蘇慕煙嗎?
慕煙師兄一定會收留她的
這樣想著,沐雲雁便連夜朝蘇慕煙的住處趕去。
可是她沒有騎馬,步行而去,就算天亮,也不一定可以到達慕煙師兄城郊外的小木屋。
一個女子,走夜路是很危險的。
她仗著自己習過武,會點花拳繡腿,就膽子大了。
只是,她剛走出白家莊不遠,就感覺自己身後有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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