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運貴蹲子,唇角掛著邪惡又得意的笑,他伸出干燥的手指,勾起沐雲雁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她清澈如水的眸光中帶著倔強與冰冷,配上這樣嬌俏的容顏,真真就是一尤物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她,最恰當的,不過是「冷艷」二字了。可惜這個難馴的尤物,他消受不了,只得順水推舟送給別人了。
「沐雲雁,你想不到吧,居然再次落入我的手中哼哼」鐘運貴陰冷一笑,狠狠甩開了她的下巴,手指夾住塞在她口中的白布,用力一扯。
沐雲雁的嘴巴微張,粉紅的小舌終于得到解月兌,她大口喘著粗氣,眼楮更是毒箭一般射向鐘運貴。
「放開我——」沐雲雁掙扎,可是麻繩很結實,鐘家的下人生怕捆綁得不夠牢固,狠狠圈了一圈又一圈,現在,她如同一個肉粽子一般,躺倒在鐘家堂屋的地上,她掙扎扭曲時的樣子,就像一條美人蛇一般,可是,那美艷中又帶著一點無可奈何,不免讓人心生憐惜。
若換做從前,鐘運貴一定會心疼這樣的小美人,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恨她,他恨不得夜以繼日地折磨她。
她是一個有刺有毒的玫瑰,踫不得,他也再無從前的胃口。他抓她回來,只是不想讓她好過,賣身契還在他的手里呢,這樣一個上好尤物,怎麼能讓她死?讓她花凋謝?他冷笑,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留著她還有用
既然他已經對她毫無興趣,那就借花獻佛,將她送給本地軍閥——段天旭
段天旭可不是一般人吶是割據在此的軍閥,想要吃好的喝好的保住自己的地位,自然要靠段天旭的提攜,不管怎麼說,他都要巴結巴結他。
既然這個燙手的山芋擱在手里怕燙,棄之又可惜,那就不如……
想到這里,鐘運貴為自己的如意算盤著實的得意了一番。
不過,想起府中打手,有人竟虛報實情,明明放了這個小蹄子,偏說已經將她活埋了?想到這里,鐘運貴就氣不打一處來。
「把她拉下去,關進地下室——」鐘運貴站起身,命令身後的打手道。
「是,鐘老爺」幾個打手上前,拖著沐雲雁朝地下室走去。
「慢著——」鐘運貴突然斷喝了一聲。
正拖著沐雲雁的三個打手慌忙轉身,望著鐘運貴道︰「鐘老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還有什麼吩咐?」鐘運貴冷笑一聲,「老爺我差點忘了,你們不是說她已經被你們活埋了嗎?那她怎麼又活過來了?別告訴我她現在是詐尸」
「鐘……鐘老爺」那三個打手早就心中忐忑了,這去翡翠山的路上,他們心里就犯嘀咕了,心想著死女人怎麼不老老實實在那個貴公子家里呆著,跑翡翠山來做什麼?翡翠山離鐘家莊這麼近,她又不是不知道,**害老子啊早知道真不如幾鞭子抽死她埋了省事了該怎麼向鐘老爺交代才好?
「還好意思叫我老爺?嗯?」鐘運貴指著那三個打手的鼻子罵道,「拉她去地下室,叫你們三個去了嗎?還挺積極你們是不是看她又被我抓了,心里疼得慌,再趁機放她走啊?」
「沒有沒有老爺」
「沒……沒有,絕對沒有」
「老爺,是我們錯了,我們當時就一時動了惻隱之心,看她被打得也沒幾口氣了,還下那麼大的雨,估計她也活不成了,所以……老爺,真不是我們故意要放她走的啊」
「說給誰听啊你當老爺我是傻子還是三歲孩子?去,給我滾一邊兒去」說完,鐘運貴轉身,指著身後的另外幾個打手道,「你們,去把這個賤人給我拖下去」
「是老爺」另外的幾個打手得令,推搡著沐雲雁去了地下室。
那三個當初放走沐雲雁的打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著,他們自然知道鐘老爺的厲害,最怕的不是他罰他們的工錢,最怕的,是鐘老爺會命人將他們綁了,毒打一頓,然後喂野狗
「看在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就不罰你們太厲害了但是,威是要立的,不然,以後誰還听老爺我的話?我讓你們往東,你們偏要往西,我養你們是來氣我的嗎?」。鐘運貴說著坐在了堂屋里的檀木椅上,指著他們數落起來,「下半年的工錢你們不必領了,去,刑房領罰去吧」
「老爺,饒了我們一回吧刑房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這時候,有丫鬟端了茶水過來,丫鬟一福身道︰「老爺萬福,老爺您的茶水」
鐘運貴沒有搭理丫鬟,他冷笑一聲道︰「什麼?不是人呆的地方?沐雲雁那個賤人都呆了幾天,你看她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惹我生氣呢」
丫鬟的茶擱在桌上,還沒放穩當呢,鐘運貴滿臉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接著拿起茶杯,狠狠朝他們摔了過去。
滾燙的茶水跟著青花茶杯一起飛了出去茶水濺了他們一身,茶杯也應聲而落,啪的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過後,一地的茶杯碎片。
鐘運貴指著他們的鼻子道︰「去去去,給我滾,免得老爺我改變主意,割了你們的肉喂野狗」
「是是是老爺……」三個打手狼狽地爬著滾出了堂屋,去了刑房。
鐘運貴家大業大,又善于巴結權貴,所以他的家里丫鬟僕人們也不少,哪個下人犯了什麼錯,他就會把人丟進私設的刑房,給他們上家法。
……
沐雲雁被他們丟進陰冷的地下室,然後揚長而去。
身上的繩子雖然已經被解開,可是手腕上依然有陣陣酸痛的感覺傳來,這個地下室,她從來沒有來過。牆壁上雖然掛著一盞油燈,可是地下室太大了,油燈的那點光亮無法把地下室全部的地方都照亮,所以,這個地下室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暗、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