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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香秀說著推門進來,把面放在了柳絮房間的木桌上,道︰「快吃吧這一晚可折騰死我了,一會兒在廚房煮蹄膀湯,一會兒又煮牛肉面,煮完了還要挨個的送,我困都要困死了……」
「麻煩你了香秀……」柳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餓,不如這碗牛肉面你端走吃了吧?」
「我可不吃」羅香秀連忙擺手道,「這可是大少爺特意吩咐我送你這里來的,說你生病了,需要吃點熱的東西驅驅寒,多放了那麼多的辣椒,我可吃不慣」
羅香秀說著,朝門外走去︰「我要去睡覺了,困死我了」
「香秀……」柳絮欲言又止地叫住了羅香秀。
羅香秀轉過身,滿是疑惑地望著柳絮,道︰「還有什麼事情?」
「香秀,你能不能別把大少爺讓你給我煮面的事情說出去?」柳絮有些為難的表情,「我不想別人把這件事情想歪了」
「知道」羅香秀點頭,接著道,「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我回去睡覺了?」
柳絮搖搖頭。
羅香秀的身影消失在了深深的夜幕中。
柳絮回到房中,守著那一碗牛肉面,卻毫無食欲,她捂著嘴一陣咳嗽,心中更是郁結。
大少爺啊大少爺,為什麼就不懂得避嫌呢?她最怕的,就是遭到大少女乃女乃的猜疑了
柳絮一直擔憂,不知道上一次大少女乃女乃讓她伺候大少爺,是真的出于本意,還是想要試探她,因了這一點,她所以比從前更加謹慎。
也許柳絮和沐雲雁相處時間不夠長,所以她還不夠了解沐雲雁。
柳絮害怕,一直避嫌,都是因為听了胭脂的命運,其實她不知,胭脂落得懸梁慘死的下場,完全是因為巧合。
第二天,柳絮帶病去沐雲雁的房間伺候,被沐雲雁听出她的嗓子變聲,沐雲雁便道︰「你病了,天旭都告訴我了,今天不必來伺候的,你快去歇著吧,有什麼事情我大可叫周媽來。」
「謝謝大少女乃女乃」柳絮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下去了。
只不過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柳絮病了大半個月才好,她一直喝著中藥,直到大少女乃女乃臨盆……
「大少爺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要生了大少女乃女乃要生了——」柳絮因為著急,一邊喊一邊往書房跑。
段天旭听了,連忙跑出來,跟著柳絮招呼院兒里的人去請接生婆、大夫和女乃媽
這一次井井有條,因為事先經歷過陳柔兒生產,這一次,大家都有經驗了,燒熱水,準備小棉被,小衣服等等的。
幾個時辰之後,伴隨著一聲嘹亮的「哇哇」啼哭聲,接生婆抱著小嬰兒走了出來,歡喜地道︰「段少爺,生了生了,大少女乃女乃生了個兒子母子平安」
「快,快讓爹爹看看」段天旭連忙過去,把嬰兒抱了過來,放在臉上親了親。
小嬰兒長得很漂亮,眼楮大大的,好奇地望著爹爹,忽然咯咯笑了起來。
「瞧,他笑了,他笑了」段天旭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小嬰兒才生出來就會笑的,簡直像個小天使一樣的可愛
「寶寶笑嘍,寶寶笑嘍,寶寶是個小天使,是爹爹和娘親的小天使」段天旭抱著嬰兒,沖進屋子里,望著躺在床上,一臉疲態的沐雲雁,道,「是個兒子我們的兒子快看,他多可愛啊」
沐雲雁點點頭,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樣子。
她伸出手,輕撫了一下嬰兒的小臉兒,喃喃道︰「小家伙,你折騰死娘親了……這麼久才出來。」
其實沐雲雁生得還算快的,只是痛了幾個時辰而已。陳柔兒生的時候,從早晨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生出來,好多人都擔心陳柔兒難產,要活不成了。沒想到還能母子平安地生下來陳若蘭。
「姐姐,你看姐夫都開心成什麼樣子了寶寶真是好可愛哦」沐雲汐坐在床邊,拉著姐姐的手說,「姐姐肚子餓不餓呢?听說陳小姐生完孩子就吵著餓,要吃東西呢」
沐雲雁搖搖頭,笑道︰「我不餓陳小姐你餓,是因為她折騰了一天,我只是幾個時辰就生下來了,有些困……」
「哦……」沐雲汐點頭。
「雲汐,我們都出去吧,讓雲雁一個人睡會兒,她坐月子不能進風,以後我們進出門要小心關好門」段天旭抱著小嬰兒對沐雲汐道。
「嗯,知道了姐夫」沐雲汐歡快地跟在姐夫的身後,跑了出去,然後轉身,把門關好。
房間里立馬安靜了下來,沐雲雁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寶寶已經見到了,看見他可愛的小樣子,她很滿足。
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想起還沒有給寶寶定名字,便喚道︰「天旭……天旭……」
柳絮連忙跑過來,道︰「大少女乃女乃,您有什麼吩咐?大少爺他抱著小少爺去找女乃媽了」
「哦……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還沒有給寶寶定好名字」沐雲雁道。「
柳絮微微一笑道︰「大少爺不是都起了好幾個好名字備用了麼?大少女乃女乃不必操心,快睡吧」
柳絮說著,幫沐雲雁掖了掖被角。
沐雲雁閉上雙眸,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花團錦簇,她和他迎著微風,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笑得很開心,玩著玩著,忽然一對小人兒走了過來,一個女孩,美若仙女,一個男孩,英俊挺拔……
他們喚她作娘親……
她在夢里笑出了聲。
醒來的時候,段天旭坐在床邊,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望著她笑呢
「干嘛這樣看著我,還笑?」沐雲雁有些不解,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早就沒有青春少女時候的靚麗氣息了,也不似從前那般身材姣好了,她現在胖胖的有些臃腫,還需要些時日減減多余的肉肉。
「我笑你怎麼睡覺還咯咯偷笑呢說,方才夢見什麼了?」段天旭不依不饒地道,饒有興致的望著她。
「哦……」沐雲雁恍然大悟,原來她睡著了之後,段天旭就回來了,一直守著她,直到她睡醒。
「我夢見若蘭了……」沐雲雁輕聲道。
「若蘭?」段天旭詫異。小若蘭才一個月大啊,妻子怎麼會夢見若蘭的?他倒是更好奇了些。
「你先听我說呀」沐雲雁斜躺在床上,望著他道,「我夢見我和你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玩得正開心呢然後來了一對兒小人兒,六七歲的樣子,男孩英俊,女孩漂亮可愛,他們朝我跑過來,都叫我娘親」
「哈哈哈哈……」段天旭忍不住大笑起來,「雲雁呀雲雁,你是有多貪心啊,寶寶才生出來,你就想到他們六七歲時候的樣子了……」
「討厭,別笑我了,我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你都能拿出來調笑我,哼,不理你了」沐雲雁撒起嬌來,並且轉過身去,不理他了。
「好了,不鬧了,你餓不餓?我去叫周媽給你把飯菜端進來」段天旭語氣正經了些。
「嗯」沐雲雁嘟著小嘴,轉過身來,道,「自然是餓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你看看窗外已經黑了,已經是三更天了」段天旭指著窗戶道。
「這麼晚了?」沐雲雁有些吃驚,自己從下午開始睡,沒想到一下子睡到了三更天才醒來,而段天旭,竟然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望著她,一直到她醒來。
「你干嘛不睡?」沐雲雁嗲怪地道,說實話,她有些心疼他。
「因為……你從午飯到晚飯都沒有吃,你那麼辛苦給我生了個寶貝兒子,我怎麼能不管你,自顧自地睡大覺呢?」段天旭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說。
「那周媽也一直沒有睡嗎?」。沐雲雁托著下巴問。
段天旭搖搖頭︰「她和衣而睡的,說要隨時候著,等吩咐上菜」
「干嘛這麼麻煩。」沐雲雁嘟著小嘴說,「我只要一碗牛肉面,或者……一碗羹湯就打發了,半夜三更的,不想太麻煩……」
「你現在是產婦,怎麼樣都不麻煩」段天旭說著起身,朝門外走去,「我去吩咐周媽上菜,你在這乖乖等著。」
「嗯」沐雲雁點點頭。
不一會兒,周媽和柳絮都進了清暉園,把飯菜一一送進了屋子。
屋子里暖融融的,生著爐火,她們身上站著白白的雪花,一進屋子就化掉了,可是沐雲雁還是看見了她們身上沾的雪花,不禁驚喜道︰「下雪了嗎?」。
「嗯,是的大少女乃女乃,下雪了,瑞雪兆豐年啊」周媽笑著,把冒著裊裊熱氣的人參雞湯端了過來,親手喂她喝,「多喝一點吧,大少女乃女乃,放了人參和天麻,補身子的,這可是老爺和莫姨太吩咐的」
「嗯。」沐雲雁抿嘴一笑,接過周媽手里的碗說,「我自己來吧」
「那哪兒能成呢您剛生完孩子,身子骨弱,我喂你就成呵呵……」周**心情看起來極好,她一邊喂著沐雲雁,一邊絮叨道,「大少女乃女乃,您多喝一點,我看見小少爺了,哎呦喂,真是太漂亮了,真是集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的優點于一身呢漂亮著呢」
「周媽,您今天的心情不錯啊?是有什麼喜事兒嗎?」。沐雲雁不禁問道。
「大少女乃女乃,您算是說對了,周媽呀,是有喜事兒」柳絮一邊往桌上收拾飯菜,一邊插嘴道,「大少女乃女乃,您知道嗎?甄明哲……也就是周**親生兒子,來段府做家丁了,以後周媽每天都可以看見兒子了」
「是嗎?」。沐雲雁驚訝道,「這安氏這一次做得很好啊,倒是不像她的所作所為……」
「那是自然,不是因為安氏……」周媽插嘴道,「安氏那麼恨我,怎麼會把兒子撂到我的身邊?」
周媽說著嘆了口氣,接著道︰「是因為安氏改嫁了,她辭了段家的活計,跟著她男人遠走了,卻並沒有帶走明哲……也好,明哲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原本就不親,再加上知道孩子是甄護院和我所生的之後,就更不親明哲了,甄護院進了大牢之後,她恨甄護院,也恨我,連帶著也恨起明哲來……」
後面的事情不用周媽說,沐雲雁就知道,安氏自從找到改嫁的人家之後,就開始對明哲虐待起來,輕的是不給他飯吃,重的是拿他當出氣筒,打得臉上胳膊上都是傷痕。
「安氏把兒子還給了你,她也相通了,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沐雲雁安慰周媽道,「以後,你可以每天都見到兒子了,你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相處,慢慢來,讓他慢慢接受你」
「嗯」周媽眼角滑出幾滴淚,她忙用衣袖擦拭去。
周媽和柳絮伺候沐雲雁吃完飯,然後收拾了餐桌,離去了。
待段天旭回來,沐雲雁說︰「我們家寶寶的名字選好了嗎?」。
「叫段正敏怎麼樣?」段天旭用試探的語氣征詢沐雲雁的意見道。
沐雲雁點點頭,沉吟道︰「端正敏,好,就這個吧。天旭,小正敏在女乃媽那里嗎?」。
「嗯,怎麼了,這麼快就想他了?」段天旭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說。
沐雲雁點點頭,道︰「是啊,我希望小正敏可以在我的懷里長大」
「你的意思是辭掉女乃媽?」段天旭詫異道。
「不是」沐雲雁連忙擺手道,「我希望……女乃媽跟我睡一個房間」
「嗯?」段天旭不干了,「那不行,你是我的不是女乃**」
「只住一個月嘛好不好嘛」沐雲雁開始撒嬌道,「小正敏才剛出生,那麼小,我不放心讓他全權交給女乃媽,我要親自帶他,女乃媽可以幫忙換換尿布什麼的……」
段天旭打斷了沐雲雁的話,道︰「我也可以給小正敏換換尿布什麼的……咳咳……那我們還要女乃媽干嘛?不行,我不能讓女乃媽佔據我的地方……哼哼……」
段天旭說著,抱住沐雲雁的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親了幾下。
「哦~~天旭吃醋了」沐雲雁笑著捏住段天旭的臉蛋兒,擰了幾下,「不要吃醋嘛等過完這一個月,我就讓女乃媽搬去廂房住,好不好嘛?」
「好吧」段天旭勉為其難地答應道,「但是今天我要陪你睡」
「女人坐月子……還是分開睡的好」沐雲雁道。記得別人坐月子,都是和自己男人分開睡的啊
「我會很乖的,不動你……」段天旭說著,鑽進了被窩。
彎彎的月牙兒從深藍色的雲彩中露出頭來,像一個彎彎的笑臉,俯瞰著大地。
他和她相擁而眠,屋子里的燈沒有關,火紅的蠟燭竄起橘黃的小火苗,映照在他們幸福的臉上。
她躺在他的懷里,睡得安靜,她恬靜的樣子像個乖女圭女圭,他恍惚看見那天,他初見她時的樣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