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柳寒姻失憶一事,寧王曾通告過所有知情之人不準向外界透露半點,就是太醫他也叫秦公公去打點過了。可是最終還是讓皇帝知道了,由此可見寧王府里還有皇帝的人。對于這點寧王雖然氣憤但眼下卻不是說這事的時候。既然皇帝都知道了,寧王覺得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所以啊。」寧王盯著他,「皇上你還是知難而退吧。現在在姻兒的記憶里已經沒有你的存在了,我才是她的一切,懂嗎?」。
皇上卻只是輕輕笑笑︰「即使如此,也難保有一天她不會想起來。你困得住她的人還困得住她的心不成?寧王這就是你選擇的路,一條我們三個人都痛苦的路。」
寧王上前一把揪住皇帝的衣服︰「你給本王閉嘴,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她的悲劇不是我造成的,是你造成的,你給我記清楚。」
兩個人又吵開了,在吵架的時候兩人都忘自己的身份,是否該這樣毫無顧及的吵嘴。
「姻兒,你怎麼了?眼圈都紅紅的。」這時太後又回來了,柳寒姻還守在外面進不肯進,出不敢出的。
柳寒姻笑了笑︰「沒,沒事。」她總不能說是太後的兩兒子惹了她吧。可是夏兒卻突然說︰「皇上和寧王在里面吵起來了。」
夏兒一直知道太後很在意這件事,當年太後還曾放言如果他們兩兄弟真要繼續這樣下去就要斬了柳寒姻的,只是後來敵不過皇上二人的軟硬兼施,又放不下和柳寒姻的多年感情才作罷。如果柳寒姻已經嫁人皇上還是對柳寒姻不放手的話,那太後這里是不是就會有所改變呢?
太後一听皇上在此,立時臉就拉了下來。她一把拉過柳寒姻︰「跟哀家進去。」
柳寒姻哪敢說不,跟著太後走了兩步,太後又轉頭說︰「你們通通守在外面。」大家都看得出來太後生氣了。
而後院的兩人也吵得累了,寧王最後又問了句︰「之前姻兒幫你時,你可曾讓她與國師之事有所參與?」
皇上愣了愣,不知寧王為何有此一問,他別過頭去︰「國師的事是另一回說,那樣危險的事我怎麼會讓姻兒參與?你問這是什麼意思。」
寧王眉頭緊皺,如此說來柳寒姻腳底之字就真是大有文章了。他冷言︰「最好是這樣。」
太後進來正好踫到兩人爭得面紅耳赤的局面,太後那個氣啊,看著皇上說︰「皇上你昨日答應哀家的都給忘了嗎?」。
柳寒姻躲在太後身後不敢看寧王也不敢看皇上。見到太後來了,寧王臉上反而有些開心了,他知道皇帝該退場了。太後上前看著他︰「哀家的宮里有什麼好逛的?今天皇後生辰,皇帝不要誤了大事才好,還是快趕去那邊吧。」
皇帝知道自己不該再來見柳寒姻,特別更不該跟寧王又擰起來,可一遇到這事兩人就是忍不住。他看了眼太後身後的柳寒姻,柳寒姻像受驚的馬兒頭也不抬一下,皇帝嘆口氣只得道︰「兒臣知道了。」
他確實沒有留下的理由。
看到皇帝離開了,太後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下,她又看向柳寒姻嘆道︰「早知是今日之局,當初說什麼我也不會把你交給皇帝的。」
寧王對這話視若無聞,上前行了禮問了好便說︰「太後,沒什麼事,兒臣想就跟姻兒回去了。晚上再來看您。」
太後看一眼寧王又看看柳寒姻,便拉了寧王往一邊走去,柳寒姻也很自覺的留在原地,太後拉著寧王說︰「你是答應過哀家的,以後不要再和皇帝爭執不下了。」
寧王點頭︰「兒臣知道。」其實寧王與皇帝都是至孝之人,兩人之間再吵鬧得凶也不會讓太後操心的。
太後又道︰「姻兒就留她在此多歇一會兒吧。本來哀家是想跟你商量讓她在此留宿一晚的,可是一看剛才那情況,哀家還是算了。不過反正你晚上也是要來的,就讓姻兒在此呆到夜晚再回去好了。你可願意?」
寧王看了眼柳寒姻,點點頭︰「不過,這期間我也要呆在這里。」寸步不離的守著柳寒姻就是為了不給皇帝任何侵入的機會。
太後點頭答應了,兩人回到柳寒姻站的地方,太後說︰「方才我與皇後說過了,我要留下陪陪你,等到晚上再過去。皇後人好說話都同意了,你們夫妻就在這里好好玩玩吧。陪哀家說說話。」
誰也沒有提及剛才寧王與皇帝的不悅,連太後都沒有追究寧王的越臣之舉。柳寒姻便暗暗猜到這事有怪,但也不好多問便跟著太後出去了。兩人走在太後身後,寧王拉住柳寒姻輕聲道︰「看來要帶你去見的人今天是見不到了,晚上回去等我回來再睡,我有事問你。」
柳寒姻用腳趾頭都想得到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也只好點點頭,人家連皇帝都敢打太後還不追究,你一個女人家又能怎麼樣呢?
就這樣陪著太後嘮嗑一直到晚上,開宴前太後才準了寧王送柳寒姻離開。
在宮門口,柳寒姻看到天上升起的煙花,她突然住了腳,然後就笑了︰「真漂亮,做皇後的命真好。」
寧王冷言冷語的說︰「你也想做做皇後嗎?」。
柳寒姻一個激靈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低頭吐了吐舌頭然後抬頭笑嘻嘻的拉著寧王的胳膊︰「妾哪有。」
寧王卻突然輕輕抱住她︰「今天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明明感覺天上升起的煙花很漂亮,可是現在柳寒姻卻突然又覺得這煙花很刺眼,映得她臉龐發燙。她又不敢推開寧王只一個勁的搖頭,突然她看到不遠處一群黑衣閃動,她閉了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黑衣在她面前就這麼直直的穿了過去,然後就失了蹤影。
寧王放開柳寒姻看著她奇怪的表情問︰「怎麼了?」
「宮里有穿黑衣服的人嗎?」。
寧王拍了拍她的頭︰「你糊涂了吧,除了刺客誰敢穿黑衣服?」可寧王說完這句就頓住了,如果有人趁著夜黑風高,又是皇後生辰的日子想搞點亂子的話,那也不是不可能。他看著柳寒姻還有些驚魂未定的臉道︰「你看到什麼了?」
柳寒姻也有些慌,那些不會真是刺客吧?她不確定的說︰「黑,黑衣人?」
寧王四處查看,雖說進宮行刺風險過大,但保不準就是有那麼一些人敢這麼做,而且有一個人寧王是保證他絕對敢這麼做的。
不知是不是那些人發現自己被柳寒姻看到了,還是一開始就有要殺寧王的準備。總之他們倒了回來——
大部隊人都在皇後那邊,宴會也馬上就要開始了,這里人自然少得可憐,連巡崗的人都極少出沒。一群黑衣人提著刀瘋狂的向柳寒姻二人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