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姻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寧王妃想象中的大哭大鬧,或是憂郁沉悶。她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看著寧王妃,看著她在說完出局這句話後在屋里笑得前仰後翻,絲毫沒有一點貴婦的樣子。
笑得急了寧王妃就忍不住咳起來,還是四喜八歡撫著她,她才換過氣來,不然鐵定要樂死當場。等她平靜心態後才發現床上的柳寒姻面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如此冷靜,沒有看到柳寒姻失落的表情她很不甘心。
她抖了抖衣角哼了兩聲又說︰「柳寒姻,你以為你封了貴妾就不得了了。那天在大門口的放肆豪言本妃可是給你記得清清楚楚,怎麼?現在拽不起來了?」
柳寒姻想了一下之前寧王妃說那句出局的意思,然後說︰「你是說王爺休了我?」這于柳寒姻可是天大的好事,確實要好好確認清楚。
寧王妃瞪她一眼︰「怎麼?怕了啊。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貴妾之位還不就是個擺設,沒有王爺的寵愛你就在這院里坐吃等死吧。你一定以為自己一步登天了是不是,結果一覺醒來卻被王爺徹底冷落了,想想我都覺得好笑死了。」
說著說著寧王妃又笑了起來,柳寒姻懶得理她只當她在抽羊癲風。柳寒姻轉頭看著葉側妃︰「王爺準備把我永遠軟禁在這里?」
葉側妃低了低頭嘆口氣說︰「姐姐,到底在皇宮發生了什麼事?你不知道那天你滿身是血的被抬了回來,我都被嚇了個半死。王爺他雖然跟著太醫守了你整整兩天,可兩天後听太醫說你傷情差不多穩定的時候」
葉側妃欲言又止,不時的拿眼角余光看柳寒姻,好像生怕說錯一句惹柳寒姻病發昏倒一樣。柳寒姻雖然還胸悶痛得要緊,但還是示意她說下去。葉側妃才接著說︰「王爺突然就在府里宣布要將你永遠禁足在這里,而且他的意思好像他也永遠不會過來這里了。你們在皇宮到底是怎麼了,王爺怎麼會發那麼大脾氣?」
也就是說自己真的是被軟禁了。柳寒姻失落的嘆口氣,那個王爺居然寧願這麼軟禁著自己也不要休了自己,太殘忍了。柳寒姻把眼楮一抬看著寧王妃,聲音也提高不少道︰「喂。」既然自己這個名份如同虛設了,那本來就無欲無求的自己現在不是更無所奢望了嘛,對于寧王妃以前沒怕過難道現在還怕了不成。
寧王妃看向她,不想那個棄妃居然敢用喂這個字來稱呼她。她指著柳寒姻︰「放肆,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本妃無禮,你信不信現在本妃就打你個半死。」
作威作福的人不是沒見過,虛張聲勢的家伙也不是沒遇到過。寧王妃柳寒姻才不放在眼里,知道了自己如今的情況,現在就是寧王站在她面前她也一樣傲慢無禮,反正自己什麼也不是了,還怕個鳥哦。
「我當然不是個東西了,王妃你就是東西了。」柳寒姻好笑的看著她,「不知道王妃是什麼東西呢?」
「你。」寧王妃怎麼感覺每一次輪到柳寒姻開口,她都要捶胸頓足無言以對呢。還是四喜馬上站出來指著柳寒姻道︰「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個什麼地位,趕緊自己出去領罰不要等我們王妃來罰你。」
「四喜。」柳寒姻看著她,「你們三個好像是我的丫頭吧,忘了自己姓什麼了?給我站過來。」這話說給誰听的,夏兒心如明鏡。
這回換寧王妃笑了︰「柳寒姻,你還不知道吧。像你這種在王府坐吃等死,沒有份量的棄妃是不需要人照顧的,所以夏兒也好,四喜八歡也好,我就領回去了。還真要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得罪了王爺,本妃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讓你出局了啊。」
柳寒姻看了看寧王妃身後的三人,然後才釋然的笑笑︰「原來如此,不過寧王妃,不得不說你還真是蠢到了家。」
「你說什麼?」寧王妃指著她,「別以為你病我就不敢動你,要知道現在我就是殺了你,王爺也不會再怎麼樣了,你要不要試試。」
「我信,我怎麼不信呢。」柳寒姻躺回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著她,「我說你蠢有兩件事,一是夏兒是你曾送給我的,夏兒在我這里呆了那麼久你敢保證她真的還會再對你忠心,別忘了你可以收賣人心我也可以。你就不怕夏兒現在已經變成我的人了?若換了是我,送出去的人鐵定是死活都不會要回去的。」
說到這里柳寒姻拿余光瞟了一眼葉側妃和映雪,那主僕兩的竟然都如坐針氈一樣難受的低著頭。有了柳寒姻親口開的這句話,葉側妃是留映雪在里呢還是不留呢。留說明自己懷疑柳寒姻收賣映雪,無疑是對姐妹之情的一個打擊。不留,柳寒姻重病在身正值要人伺候的時候,也是表現她姐妹情深的時候,不留又太說不過去了。
柳寒姻沒有顧及二人的表情又說道︰「二嘛就是王爺那里了,棄妃又怎麼樣?王爺對我感情不一般相信王府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吧。現在我是棄了,難保有一天王爺不會起棄廢正啊。我要是你,鐵定要趁這時候讓王爺休了我的,免得留下後患夜長夢多。那才是我真正出局的標致。」
寧王妃被柳寒姻說得一愣一愣的。四喜八歡就有些按奈不住了,急忙拉著自家王妃說︰「王妃,你不要听她胡說八道。我們和夏兒姐姐不可能會忠于她的。」
可是,夏兒卻呆呆的站在一旁一動也不不動。夏兒的反應不僅柳寒姻看到了,葉側妃也看到了。夏兒的沉默不禁讓映雪都倒吸一口冷氣,看向柳寒姻的神情更為怪異了。可惜,這些偏就寧王妃沒看進心里。
葉側妃也急忙出來打圓場︰「兩位姐姐說的都是氣話。如今各自恩怨都化解了吧。王妃當初把夏兒送給側妃想來是沒安什麼壞心的。只是想著多一個人照顧側妃吧。側妃也不是那種會刻意去收賣人心的人,瞧兩位這現在說的都是什麼話。」
葉側若不這麼說,她日後就真找不到把映雪留下的理由了。她拉著柳寒姻的手輕輕說︰「過去的就算了吧。你何苦去激她。」
激她,柳寒姻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寧王妃開點竅現在就該沖去找王爺鼓搗王爺休了柳寒姻,柳寒姻若因此得了自由之身,就是作夢也要笑醒的。
寧王妃果然大笑起來︰「說我傻,柳寒姻,你才是傻子吧。」說著就向後面的三個丫頭招手然後大搖大擺的出去了。她去哪里去干什麼,當然不用屋里任何人猜測。
只是夏兒在出屋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柳寒姻,柳寒姻自然是看到了。她趴下床去說︰「葉側妃,我也累了,想來你也一樣,還是回去吧。」
葉側妃起身說︰「也好,你好好休息,我去追寧王妃一定盡力不讓她去王爺跟前搗亂,映雪就留下來照顧你,你身邊總要有個人照顧的。」
柳寒姻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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