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一驚,她沒想到自己被罰的理由是這個。當下她的眼楮就瞟向了秋紅,秋紅果然用很得意的神色定定的望著她,似乎在說︰我就是害你了,怎麼著吧。
同侍一主,而在主子面前身份地位又如此微妙的同時,肯定會有人想方設法要將另一人擠兌出去,不然怎麼能在主子面前得到更多好處,或者更是為了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秋紅如此對夏兒也是夏兒預料之中,只是這些天夏兒心神晃忽都忽略這些了,才會中了秋紅的下懷。
也怪自己確實可疑了些吧。夏兒嘆氣,但是在夏兒心里寧王妃雖然蠢笨了些比不上柳寒姻,但寧王妃對夏兒向來還是不錯的,即使不高興的時候也會拿她出氣,但開心的時候還是對她們這些下人很有心的。
再說畢竟跟了寧王妃這麼久,鞍前馬後,鞠躬盡瘁這幾年夏兒自問絕對是對得起寧王妃的,正因如此說夏兒對她沒有感情也是假的。她肯定不想看到寧王妃這樣冤枉自己。更何況還讓秋紅如此得逞她更看不過去。
夏兒笑了笑︰「王妃懷疑奴婢,奴婢無話可說。你是主奴婢是僕你想把奴婢怎麼樣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可是有一點不管王妃信不信奴婢還是要說,奴婢沒有對不起王妃,跟在柳側妃身邊的這些日子,奴婢沒有一天不會王妃著想的。之所以會去攬月樓看柳側妃,只是因為因為她說過一句話。」
「一句話?」寧王妃听得反而更加火大了,柳寒姻一句話就收賣了她的人?夏兒點頭,「她說奴婢姓柳。」
夏兒抬頭看著寧王妃,或許寧王妃不會明白這樣一句話對一個做了一輩子丫頭的人來說有什麼意義,可是屋里的丫頭們卻都是懂的。夏兒笑了笑︰「奴婢承認奴婢是因這句話顫動了心。可是奴婢決沒有要背主的意思,奴婢只是看柳側妃說這話的樣子並不想跟奴婢開玩笑,所以覺得她不是那壞,而且,而且她並不喜歡王爺,奴婢不知道王妃所說來自她的威脅到底在哪里。」
「所以奴婢只是覺得她也不容易,自己也曾伺候過她因此才想去看看的。但奴婢對天起誓,對柳側妃再有好感奴婢也沒想過要背主,決沒有。」
「你的心跡現在暴露了,你當然這樣說。難道你會在王妃面前承認等著王妃來罰不成?」秋紅一邊幫寧王妃捶背一邊說,寧王妃很是贊同的點點頭。
夏兒對寧王妃的斤兩真是再清楚不過了,寧王妃已經徹底被秋紅洗了腦怎麼還會再信夏兒的話,先入為主的思想對寧王妃的控制力夏兒很明白,那樣的王妃夏兒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她默默低頭,不想為寧王妃一場到頭來是這樣結局,她慘淡的一笑︰「那寧王妃準備把奴婢怎麼辦呢?」
「你果然背主了。」秋紅跳了出來指著她,「王妃,這樣的人千萬留不得啊。」
寧王妃看著夏兒也有些心痛,畢竟自己以前是那樣信任夏兒。但這心痛至恨的感覺沒一秒就轉移到了柳寒姻身上,如果不是為了對付柳寒姻她今天又怎麼會失去夏兒?
「從今天起把夏兒降為低級丫頭,拉去廚房做苦力。」寧王妃起身縴手一揮也不再看夏兒便回了房
與此同時,攬月樓里洛翼還抱著昏迷不醒的柳寒姻,不過此時的柳寒姻身體已經沒有那麼涼了,看來藥起了作用。洛翼又給柳寒姻下了一劑藥,直到人定時分柳寒姻才慢慢蘇醒。
在驚喜自己用對了藥的同時,洛翼還是不免傷感,因為他忘不掉這種病曾害死了他最愛的人。柳寒姻此時是醒了,可對她來說這樣一個病到底是福還是禍?
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又躺在那個男人的懷里,柳寒姻一驚︰「這是宮里?」
洛翼忙放開了她輕輕施了一禮︰「側妃,這是王府內。你病倒了不知道嗎?」。
柳寒姻撐著頭搖了搖,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看清這確實是自己房間後她才輕呼一口氣,疲軟的靠在床邊說︰「記得,我記得我從桌子上摔了下來,然後大腦一充血就暈過去了。」
本來是要作戲給寧王看的,不想自己一不小心差點把假戲真做了。柳寒姻嘆口氣看向洛翼︰「咦?你你怎麼在這里?」
之前洛翼救了她,可是亂陣之中她都沒來得及問洛翼姓甚名誰了。但這張救命恩人的臉她還是記得的。柳寒姻環顧屋里居然一個人也沒有便叫道︰「映雪?映雪。」
「側妃莫急。」洛翼打斷她,「現在攬月樓里只有我與你。我散盡所有人就是有事想與側妃單獨說的。」
這些話只怕也只這麼一次機會了,畢竟柳寒姻是寧王府側妃,洛翼是國師府統領兩人身份就決定了不可以單獨相處。柳寒姻自是驚訝的望著他,她不明白她與這個人有什麼好單獨說的。
洛翼先自我介紹︰「我叫洛翼,國師府統領。這次也是奉皇命前來替側妃診病的。」
柳寒姻听得稀里糊涂的,明明前面在說自己是將軍最後一句突然說自己是來給人看病的?這不很矛盾嗎?柳寒姻捂嘴一笑︰「你懂醫?到底是將軍還是大夫啊?」
洛翼不覺臉上差赧,忙說︰「在下不懂醫,只是側妃的病恰好與內人當初的病一樣,我這里還有當初內人用過的方子,所以才來獻丑。」
柳寒姻會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問︰「我不就是被暗器所傷嗎?有什麼病?」
洛翼眉眼一低道︰「側妃被暗器所傷的地方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即使從桌上摔下也未必會暈到,而且這一暈就是好多天,連好些大夫都束手無策要寧王準備後事呢。」
「準備後,後事?」柳寒姻听得大驚失色,自己這是怎麼了就要準備後事。她從床上跌落下來,好在洛翼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才不至于又摔地上。她定定的看著洛翼,「你是說,我差點死了?」
「如果再拖一天,側妃肯定就」洛翼搖搖頭,不想這話剛完柳寒姻就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既然手上有救我的方子,怎麼不在我剛暈到就來救人呢?居然等了這麼多天才來?萬一我真的提前死了怎麼辦?我也是一條命也,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洛翼沒想到這到成了他的不是了。以為柳寒姻肯定是要感謝自己的,可是這個女人完全顛覆了洛翼心中對傳統女性的界定。
「我?」洛翼到有些口吃了,「只是知道側妃情況的時候已經是側妃暈倒的第二天了,而且那時候我沒想到側妃的病會跟內人當初的病一樣,也是在听了太醫們的說辭後才決定要來看一看的。」
柳寒姻點點頭,這個理由也很對啊。只是柳寒姻心中還有疑問︰「你是說我和你內人得的是同一種病?那我這是什麼病?有得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