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寵妃︰愛妃欠管教 002 殿下,嵐子其實是個姑娘

作者 ︰ 墨向輕塵

002殿下,嵐子其實是個姑娘

蘇幕天居然想讓她當太監!

君嵐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男人裝扮,所以,現在,他們是要帶自己去閹割……?

淨身房。

難怪第一次听得這麼耳熟,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個專門制造太監的地方。

可是……你妹的。

她是女的!

是女的!!!

哪有那玩意兒來給他們閹割?

「走了?還愣著做什麼?」柳管家見她傻愣在原地,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一下。

太子殿下最討厭磨蹭的人,今天都不知道被這小奴才磨蹭掉多少時間了。好在太子殿下正在‘辦事’,沒有時間去管他們,要不然怪罪下來的話。

「你……要帶我去淨身?」君嵐雪有些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

希望是自己听錯了……要不然這開什麼玩笑!讓她一個女的去淨身,難道要她再回她媽媽的肚子里,重新制造出一個器官來嗎?

柳管家回頭瞪她一眼,「去淨身房當然是去淨身,難道你不知道宮中的規矩嗎?宮中除了皇上和眾位皇子,是不允許有其他‘正常’男人留在這里的。」

他咬重了‘正常’兩個字,表示,只要她是正常的男人,她就必須得把那寶貝割掉。

君嵐雪受了驚訝的連忙後退一大步,艱難的看著柳管家道︰「這個,柳管家!我家幾百年來都是一脈單傳!我這若是割掉了,還如何傳宗接代?這可使不得,絕對不能割的!」

柳管家老臉一黑,怒聲道︰「進了皇宮,就必須按規矩來,誰不想把自己的寶貝給割了?若不是迫不得已誰會想把自己的寶貝給割掉?」

這似乎也是柳管家的痛楚,因此一見君嵐雪的神色,仿佛就想起了自己剛進宮的時候,不由悲憤交加,老眼竟溢出幾滴淚水來,他連忙捏起蘭花指擦掉。

君嵐雪這才明白過來。

娘滴女乃女乃的,你妹啊!

難怪她總覺得一個大男人老是翹著蘭花指怎麼看怎麼覺得娘娘腔好不好!

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頭!

結果,她靠啊,人家本來就是娘娘的!!

是太監!還是個老太監!!

君嵐雪頓時在風中凌亂了!

擦完眼淚,柳管家心情平復了不少,瞧見君嵐雪年紀小,身體又瘦弱,不由也放緩了語氣,緩緩道︰「咱們這些當奴才的,主子讓我們干啥,我們就得干啥,否則就沒命活下去了。這人的一生啊,來匆匆去匆匆的,寶貝沒了不要緊,照樣活得好好的,可命若是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你明白不?」

君嵐雪嘴角一抽,搖頭,「不明白。」

她不是男的,她明白個啥!

不過,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沒了那東西,誘色可餐的擺在他面前,能看卻不能吃,這得多痛苦啊是不是?

這時候,書房又傳來越來越高亢的呻|吟聲。

「啊!啊!太子殿下……呃,奴家要不行了,要不行了……」某女子嬌|喘噓噓,听這聲音,已經快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完全沉浸在激情中,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自己叫得有多大聲。

蘇幕天略帶隱忍和低吼的聲音隨之響起,「你行的,寶貝,忍忍……再忍忍……」

「唔啊……殿下……殿下……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滿足你……寶貝……」

兩人忘呼神與的呻|吟幾乎快傳遍了整個閣樓,過往匆匆的太監和宮女,無不面紅耳赤的低著頭,趕緊離開。

「咳咳。」君嵐雪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用肩膀指了指書房內的激情,漫不經心的問柳管家,「吶,柳管家,您也瞧見了吧?傳宗接代是個光榮的任務,是人都必須要執行的,難道……咳咳,難道你就沒有想過?」

柳管家老臉完全抽搐,一張又紅有惱,「你這,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嗯哼……看你臉紅了,不會真想過了吧?」君嵐雪左顧而言他,邊說邊往院門口走去。

「你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懂什麼!不要廢話了,趕緊去淨身房。」最後,柳管家索性一跺腳,拉起君嵐雪就走。

我去!

老娘一直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廢話,就是想轉移他的注意了,這丫的怎麼這麼快就回過神來了!

墳蛋啊!

「柳管家!柳管家!」君嵐雪連忙扒住院落大門,眼巴巴的瞅著他,「你真的忍心看我這麼小就斷子絕孫嗎?」

柳管家臉色劃過一絲不忍,這麼年輕的一個小伙子,他確實也有些不忍心,然而想到當年,自己也是二十多歲就被送進皇宮,還沒有娶妻生子,他們也是這樣完全不給他任何求饒的機會。

如今想想,自己那時候也是痛不欲生吧,但三十多年都過去了,他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想到這里,柳管家逼自己冷下臉,漠然的道︰「你已經進了這個皇宮,又是太子殿下指名要的奴才,這事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你就認了吧。」

認了?

認個屁啊!

她此番要是真去了淨身房,褲子一月兌,不是什麼都露底了?到時候若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的,這話傳回了蘇凌澤的耳里,天……

那她一定更加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肯定死!

「不行!我不當太監!我絕對不會當太監的!」君嵐雪口氣硬了起來,既然求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

卻不想他硬,柳管家比她更硬,直接臉一沉,陰陽怪氣的道︰「小奴才,奴家已經跟你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若是太子殿下怪罪下來,咱們都吃不完兜著走,你若再不識相點,奴家可要喊人,直接綁你去淨身房了。」

「喂!」君嵐雪不滿的瞪他,「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難不成你是太監,你就想把全部人都給閹割成太監!你這什麼心理啊!當初又不是爺逼你當太監的!」

「你!你!」柳管家頓時大怒,「好你個小奴才!既然你如此不識相,奴家也沒啥好說的了,來人啊!」

「柳管家,何事?」在附近巡邏的御前侍衛一听到柳管家的喊聲,立馬便走了過來。

柳管家指著君嵐雪道︰「太子殿下有令,將此人壓去淨身房淨身!」

御前侍衛等人轉頭朝君嵐雪看去,一見是個長相普通的瘦弱男子,頓時笑了笑,「這又是新來的小太監啊?哈哈,小太監,走吧,看你這麼瘦弱的,我們也不想動粗。」

君嵐雪眉頭一皺,難道真的要乖乖跟他們去淨身房?

不。

不可能。

「走吧,別傻愣了!」御前侍衛等人上來扯了扯她的胳膊。

然而,他的手才剛踫到君嵐雪的肩膀,突然覺得一股大力扣住了他的手臂,緊接著一個天旋地轉,被華麗的一個過肩摔給丟了出去。

「哎喲……」那人崔不及防的被摔了個狗吃屎,躺在地上呻|吟。

「不要踫我!說了不去就不去!」君嵐雪冷冷的道。

「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其他的侍衛見狀,頓時沉下了臉,「既然給你好顏色你不稀罕,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把她抓起來!」

一聲令下,七八名御前侍衛齊撲而上。

君嵐雪柳眉皺起,但她卻並不打算硬踫硬,這里是皇宮,打斗只會引來更多的侍衛,,因此她想也不想的直接往院門外沖去。

「小心別讓她跑了!快追!」柳管家連忙大喊。

御前侍衛們急忙追去。

君嵐雪速度極快,雖然第一次來皇宮,但是她記憶力極好,清晰的記得來時柳管家帶她走過的每一條路,她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侍衛,急忙往皇宮外跑去。

然而,她速度再快,卻也並不過聲音。

他們只需要原地喊一聲,宮內眾多巡邏的侍衛便全部圍了過來,君嵐雪幾乎是寸步難行。

她不會輕功,所以不會飛檐走壁,在這一點上,她吃了很大的虧。

很快,數十名侍衛便已經將她團團圍住,君嵐雪和他們纏斗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被擒住了。

「放開我!」君嵐雪不斷的掙扎,那些人卻將她牢牢抓住,任她怎麼掙扎都掙月兌不了。

柳管家捏著鼻子,也終于追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瞪著君嵐雪道︰「讓你再跑!老奴說過,進了宮,就只有乖乖認命!走!壓去淨身房!」

「該死的。」君嵐雪在心中咒罵了一聲。

早知道如此,她在進宮之前就應該跑的,她沒想到的是皇宮竟然守衛這麼森嚴,幾乎走幾步就有侍衛巡邏。

更沒想到,蘇幕天居然會讓她當太監!

可惡!

君嵐雪不禁想到了蘇凌澤。

他知道的吧。

知道蘇幕天住在皇宮,知道在皇宮當差的男人,只有太監。

他身為凌王,這種事情,怎麼會不知道呢。

然而,他卻依然把她送給太子。

君嵐雪胸口微微的抽痛著,蘇凌澤,老娘不過平時對你凶了一點,不過不想墨守成規這一大堆古代的規矩而已。我到底是哪里得罪道你了,讓你要這麼記恨我,讓我斷子絕孫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冷嘲的自問,卻是一個永遠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淨身房在皇宮最偏僻的一個角落。

這里平時便很少有人來,只有在新選太監進宮時候那幾天,這里會相對熱鬧一些,其他時候都是安靜得有些詭異。

君嵐雪是被壓著進淨身房的,一進淨身房,四周的有些昏暗,更多的卻是潮濕,或許是在皇宮偏僻的角落的原因,這里的光線並不是很好,就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腐蝕味,細聞之下,還能聞到一些血腥的味道。

因為平時都沒什麼人來,在淨身房執事的太監此時正在屋里,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起來了起來了。」柳管家命侍衛將君嵐雪抬到旁邊像手術台一樣的桌子上,走過去叫醒那幾個執事的太監。

「喲,這不是柳管家嘛!」

執事的太監被叫醒,眼楮一睜開,瞧見是柳管家,立即巴結起來,「柳管家今個兒怎麼有空來我們淨身房了?難不成是來看我哥倆的?嘿嘿。」

「少廢話。」柳管家捏著鼻子,嫌棄的用手揮了揮四周的空氣,好似這樣就能把那股血腥的腐蝕味給趕走一般,指著躺在桌子上的君嵐雪,冷冷的道︰「趕緊辦正事吧。」

執事太監回頭一看,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原來是有新的太監來了,行,這當然沒問題,還請柳管家跟幾位侍衛大哥在門外稍後休息,很快就好。」

柳管家點了點頭,看了君嵐雪一眼,不忘吩咐一句,「到底還是個毛頭小子,割得利落點,別讓人感覺到痛苦。」

「這柳管家放心!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技術,割了這麼多人的寶貝,手法早就嫻熟了。」

「嗯,那就去吧,老奴就在門外等著,好了叫一聲。」

說罷,柳管家和另外幾名侍衛走出門外守著。

他們出去後,那執事太監關起門,操起桌邊放的一把大剪刀,慢慢的走到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住的君嵐雪身邊,「你放心,我手法很嫻熟的,這一刀下去,只會讓你覺得被針扎了一下,事後只要多多注意點,以後就沒什麼事情了。」

「……」看著他手里的那把大剪刀,君嵐雪覺得,如果她是男的,一定會首先就感覺到蛋疼。

看著四周空蕩蕩的屋子,君嵐雪試著跟他溝通,「這位大哥,我真的不想當太監,要不,你通融一下,我們就做做樣子成不?」

哪知,執事太監臉色卻猛然一變,惶恐的道︰「這可萬萬使不得,若是被查出來了,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不會的!︰」君嵐雪連忙道,「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是不是?」

「不行。」執事太監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反而安慰起君嵐雪來,「小兄弟,我知道你舍不得這寶貝,有哪個男的舍得自己的寶貝離身哦,可你看我們現在,還不是就這樣就過來了,相信我,不會很疼的。」

尼瑪。

還不會疼。

這是要騙誰啊。

平時她要是不小心搓掉一塊皮,她都要痛呼上幾聲,現在是要把整個給切下來,這還不會痛?

當然,她不是男的,她自然是不需要擔心會不會痛的問題。

只是突然有些同情起那些太監來,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簡直比人妖還慘啊。zVXC。

「來,腿張開點,放輕松,絕對會沒事的。」執事太監晃著那把大剪刀,慢慢靠近君嵐雪。

君嵐雪神色微動,忽然想到了什麼,突然也不掙扎了,直接閉上眼楮,放低了聲音,緩緩的道︰「那好吧,我也只能認命了,你……盡量輕點吧。」

「放心吧。我保證讓你不會痛。」執事太監笑呵呵的道。

走到了桌子邊上,直接將大剪刀放在了君嵐雪的身邊,而後動手去月兌她的褲子。

就在他的手要踫上她腰的一剎那,君嵐雪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用頭狠狠的朝那執事太監的頭上撞過去。

執事太監連驚呼一聲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撞暈了過去。

君嵐雪這一撞,可是發了狠的,就連她自己的腦袋都撞得萌萌的,額頭起了一個大包,然而,為了能夠成功月兌身,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看著暈過去的執事太監,君嵐雪不在遲疑,小心翼翼的勾起那把大剪刀,努力的磨斷身上的繩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手上的繩子一點一點的散開,君嵐雪心中焦急。

這時候,門外的柳管家突然喊道,「好了沒有,快入夜了,老奴還趕著回去為太子殿下辦事呢。」

門內,沒有人答話,君嵐雪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巨大的剪刀又時候不小心磨到了手上的肌膚,頓時被割出一道道血痕。

傷口很疼。

她卻不敢停下,哪怕只是一分一秒,動作依然在繼續。

沒有得到回答的柳管家眉頭微微一皺,怕他沒听到,又提高了音調問道︰「好了沒有,老奴還趕著回太子府辦事,動作利索點。」

繩子快斷開了,感覺到手中的捆綁的繩子漸漸松開了,君嵐雪心中一喜,連忙更加用力的往見到上磨去。

「柳管家,好像有些不對勁。」這時候,門外的御前侍衛察覺到一絲不尋常,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柳管家也隱約察覺道了不對勁,對他點了點頭,兩人同時將淨身房的門給推開。

門一開!一把巨大的剪刀從里面飛了出來。

「小心!」御前侍衛喊了一聲,兩人險險的避開了那把大剪刀,君嵐雪趁機一躍而出,縱身急逃。

「想跑?!」御前侍衛冷哼一聲,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君嵐雪飛身出來的時候,在身後做了一個手勢,隱藏在四周的侍衛立即將又將她包圍了起來。

「該死的!」迎面一支利箭飛來,君嵐雪連忙避開,卻不想早已經有人在她身後等著她落網。

她這一後退,一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劃過她的肚子,頓時,鮮血流了出來。

御前侍衛冷冷的看著她,冷笑道︰「讓你不老實!給我打!打到她乖乖老實為止!」

「是!」

一聲令下,那些侍衛不再留手,一招一招狠狠的朝君嵐雪的身上落下去。

君嵐雪受了傷,肚子上的那道傷口不深不淺,卻是疼痛難忍,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在頑強的反抗。凌監大管。

「混蛋!」一把抹去唇邊留下的血,君嵐雪直接搶過其中一個人武器,發狠的刺入一名侍衛的胸膛。

那名侍衛似乎沒有想到君嵐雪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反擊,一時間被刺個正著,全身一顫,而後緩緩的往後倒去。

「啊!」柳管家一見真的死人了,驚呼一聲退得好遠,驚恐的瞪著君嵐雪,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極為瘦弱和年輕的毛頭小子居然還會點武功,而且下手居然這麼狠,一劍就致命。

「快,快把她擒住!」柳管家惶恐的大叫。

然而,一旦瘋狂起來的君嵐雪,卻也是拿命在博。

她知道皇宮是個什麼地方,想要出去,恐怕真心沒那麼容易。

但是,讓她躺在那種地方淨身,她更做不到。

做不到的後果就是被發現自己是女兒身,這麼一來,蘇凌澤那里,或許她的身份就會曝光。身份一曝光,暗樓那里更是留她不得,她怎麼都樣是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既然要死,也必須得拉個墊背的不是,因此,無論如何,她也絕對不會輕易的妥協。

御前侍衛驚訝的看著君嵐雪,心中的驚訝遠不比柳管家少,雖然已經知道了她會武功,但卻沒有想到,她的身手居然不弱,而且那曾不出窮的古怪招數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師出哪里,看似毫無章法,卻次次都是命中侍衛的要害。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便打傷或打死了大半侍衛。

然而,一人難敵數掌,面對那麼多的侍衛,君嵐雪也漸漸吃力起來,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她的體力早已經有些透知了。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突然不管君嵐雪手中的劍,發狠的沖過來便是一陣亂砍,君嵐雪連忙在地上滾了一圈,急急的躲避。

劍光飄起,寒意森森。

凌厲的劍鋒擦過了她胸口,挑起了血染的外衣,衣裳破碎,君嵐雪悶哼一聲,暗道不妙,連忙抬手護住自己的胸前。

然而卻已經太遲,被劍挑碎的外衣掉了下了一半,露出了君嵐雪雪白的肩膀,以及那厚厚的一層裹胸。

霎時。

御前侍衛等人都怔住了,愣愣的看著她胸前過的嚴實的束胸。

精致的鎖骨染上了鮮血,緩緩順著骨線留下,顯得異常妖嬈,在加上視覺上的沖擊,眾人完全都被驚住了。

這樣雪白的肌膚,這樣精致的鎖骨,即使裹上了束胸,依然能看出那傲人曲線的前胸。

這個新來的,準備閹割成太監的奴才,居然……

是個女的?

君嵐雪單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一只手緩緩的拉回自己的衣服,星眸凌厲,冷冷的看向他們,「看夠了嗎?看夠了就閉上你們的狗眼,咳咳……」

她努力的咽下喉嚨那一股血腥的味道,即使身受重傷,依然一身傲骨。

柳管家更是完全驚呆了,直到君嵐雪說話的時候,他才完全回過神來,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喲我的娘,你,你居然是女的……」

難怪,難怪她死也不肯閹割成太監。

原來她女伴男裝!

柳管家連忙道︰「快,快去告訴太子殿下!快去!」

君嵐雪冷冷的看著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去阻止。

或許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吧,說不定。

君嵐雪看了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一眼,也是,自己本來就該死的了,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世界來,多活了這麼一個多月,已經夠了。

至少在她不想死的時候,上天還能讓她多活那麼一個月,雖然過程有些不愉快,結局更是有些悲慘之外,這一躺古代之旅,也是不錯的。

說不定她這里死了,又穿越回現代去了。

君嵐雪自我安慰的笑笑,那帶血的笑容卻夾帶著淡淡的嘲諷。

只是……

心中總有那麼一點不甘心啊。

就這樣死了,沒有闖出一點名堂來,還沒有把宇文美人欠自己的錢收回來,還沒有好好的玩玩這個架空的世界,還沒有……質問蘇凌澤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就這麼死了。

真的很不甘心呢。

身體不由晃了晃,君嵐雪突然覺得眼前模糊了起來,整個世界在眼前突然消失了一般,她無奈的笑笑,終于支撐不住了吧。

她一個人,如何能跟整個皇宮斗。

不過,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偷偷的,一個一個下手,解決的干淨利落。

身子輕輕一晃,君嵐雪忽然倒了下來,帶血的笑容緩緩的垂下,她漸漸的失去了意識,殘留在腦後中最後的思想便是。

蘇凌澤,我這樣個樣子了,如果讓你見到了,你開心了麼,滿意了嗎?——

而此時,凌王府。

入夜的凌王府總是比白天安靜得太多太多。

清風一陣陣的吹過,為這個盛夏的季節帶來了幾分清涼。

蘇凌澤站在凌王府最高的閣樓之上,遙遙的望著遠處的夜空,心底一片復雜。

莫白站在他身後,一遍一遍認真的,仔細的重復著君嵐雪進宮之前跟他交代的話,說道最後,莫白忍不住問道︰「殿下,您覺得她說得會是真的嗎?下個月後,南陽真的會經常下雨。」

蘇凌澤搖頭,眼眸微眯,「本王亦不清楚,這家伙總是有一些奇怪的知識,看起來不符合情理,卻偏偏都會發生。」他的語氣有幾分縱容和復雜,听不出其他多余的情緒,但細听之下,還是新人多過懷疑的。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真的要把南陽的牧場搬走嗎?」莫白有些吃驚,沒有想到,殿下居然這麼相信嵐子的理論,不過嵐子說的那些,確實很有道理就是了。

蘇凌澤負手身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執事淡淡的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日本王便書信一封,你派人日夜兼程送到南陽,多做準備。」

「是,屬下明白,那邵州和侗陽的布莊呢,也要按找嵐子的說法去做嗎?」莫白又問。

聞言,蘇凌澤眸心動了動,一股莫名的情緒爬上了他的眸心,他沉默了下來。

小奴才……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倘若你是真心為了我凌王府,又為何要說那樣的話,在本王的面前,對著暗樓的殺手說,你是來殺本王的。

如今,你做這些,到底又想做什麼?

是想繼續博取本王對你的信任,還是……

黑夜里,有著長久的沉默,莫白不敢打斷他的沉思,只好默默的守護在一邊。

自從嵐子今天走了之後,殿下就變得怪怪的,總是一個人不發一語的看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白忽然想起了楊城對自己說的話,他跟了殿下這麼多年,確實很很少有見到殿下真正開心的笑。

嵐子雖然身份不明確,雖然有時候沒大沒小。

但是不能否認,自從她出現後,殿下變得更有人氣了。

他會生氣,會發怒,也會笑。

不想以前,永遠都只是冷漠著一張臉,眼底永遠深沉得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樣的殿下讓他不忍心。

莫白嘆了口氣,如果可惜,他突然在想,如果嵐子還在這里的話……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直到良久良久,久到莫白以為蘇凌澤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什麼都不說的時候,蘇凌澤忽然開口道︰「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吧。」

莫白的眼亮了亮,連忙點頭稱是,「那屬下明日就派幾名親信前去邵州和侗陽,將這些方法教給那些人。」

「嗯。」蘇凌澤點頭,淡淡的道︰「不過要記得叮囑布莊的人,這個方法不準泄漏出去,你讓他們找幾個特定的裁剪師,傳精不傳多,明白嗎?」

莫白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道︰「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布莊的所有人,這樣的話,整個布莊的人都一起動手做,這樣就能做出更多的成衣來。」

蘇凌澤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道︰「你怎一點經商頭腦都沒有。」

莫白不好意思的搔搔腦袋,連忙道︰「殿下幾年前只把屬下扔去習武,可並沒有把屬下扔去學經商啊。」

「哦?」蘇凌澤眉微微一挑,「你這是在告訴本王,當初不應該把你扔去習武,而是應該把你扔去經商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莫白連忙擺手,「屬下也沒有那個頭腦,不像嵐子那樣,對什麼都懂,屬下大老粗一個,只要能在殿邊效勞,永遠保護殿下,這就足夠了。」

聞言,蘇凌澤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沒點出息。」

「……」莫白淚,他覺得保護殿下就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了,殿下怎麼能說他沒點出息呢。

蘇凌澤難得的解釋道︰「每種生意和行業,都需要自己獨特地方,就好比天下第一的鳳凰樓,他們的風凰酒是天下所有酒家的人配不出來的,風凰酒的獨一無二,所以才越來越多的人慕名前去,這布莊的生意也是一般,如果天下所有人的布莊都知道這種方法,那老百姓隨便去哪一家買這樣的成衣就好了,又何必到我們布莊上去買?」

這是蘇凌澤今晚說得最長的一句話,听得莫白有些驚訝,想不到殿下還會親自跟自己解釋這些,果然,遇上嵐子的事情,殿下整個人都不一樣。

「所以殿下您的意思是,怕那些布莊中的裁剪師會將這種方法泄露出去?」

蘇凌澤漠然點了點頭,「不錯,所以,只能找那些在信得過的老裁剪師,明白嗎。」

「屬下明白了。」莫白重重的點頭,一會兒又忍不住道︰「殿下,屬下冒昧的說一句,屬下突然發覺,要是殿下和嵐子長期這麼合作的話,我想我們凌王府的生意一定會一舉成為天下第一的。」

到時候,誰還敢再說凌王殿下的不是?

誰還敢再說,凌王殿下游手好閑,學那些百姓做那些粗俗的經商?

自古以來,商人都是被排擠在皇宮貴族之下的,在他們眼里,商人比較粗俗,沒什麼文化,只懂得買賣些東西。

莫白想,與嵐子這過人經商天賦,和凌王殿下手中的權利,他們兩人若是湊在一起,一定能夠闖出一番天地來,甚至還有可能成為靜淵首富!

呃……好吧,他想得太遠了,但,這依然是很有可能實現的。聞言,蘇凌澤眸光閃了閃,負手被過身,居高臨下的望著閣樓下一目了然的整個凌王府,突然又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凌王府……真的好安靜。

似乎少了小奴才那樣的沒上沒下,沒大沒小整天的嘻嘻鬧鬧,整個凌王府都少了點什麼是的。

蘇凌澤微不可聞的輕嘆一聲。

小奴才……

本王該拿你怎麼辦?

望著又陷入沉默的蘇凌澤,莫白動了動唇,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只好一直憋在了嘴里。

似乎感受到他的猶豫不決,蘇凌澤緩緩的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本王沒有規定你不能講話。」

「是,是,那屬下就直說了。」莫白有些不自在的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別別扭扭的道︰「這個,殿下啊,屬下之前,之前一直覺得嵐子不是個好人,覺得她將來肯定是要對殿下不利的,所以一直希望殿下跟她不要走太近來著……」

其實,莫白也知道,他之所以先為入主的討厭君嵐雪,主要是因為那一次君嵐雪帶人搶劫了賭坊,卻還把這事嫁禍在他們身上,害他們被整個賭坊的人群毆得極為慘痛。

因此從那以後,莫白的心底對這個人,就總有那麼點疙瘩了。

再加上之後發生的事情,便對她又越來越深的芥蒂。

只是沒想到,今天的嵐子,卻讓他大大的改觀了。

「但是……」莫白繼續猶豫不決。

「但是什麼。」蘇凌澤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夾雜著涼風,輕飄飄的飄了回來。

「沒,屬下就是覺得,嵐子好像真的不像那些其他的暗樓殺手一般心狠手辣無惡不作,屬下反倒覺得她,覺得她……是個好……」姑娘。

差點就要月兌口而出的‘姑娘’兩個字讓莫白警覺了個醒,在即將出口的時候,硬生生的被他逼回了喉嚨。

莫白忽然想起。

他居然一直沒有告訴殿下,嵐子是個女的!

這下怎麼辦才好?

若是現在告訴殿下,殿下會不會怪罪他隱瞞不報?

莫白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最近殿下對他越來越不滿了,會不會因此這事一時氣憤,就將自己的腦袋給砍了?

現在嵐子可不在凌王府,所以沒有人敢正面迎對殿下的怒火。

他……他擔心他那不太靈光的腦袋會保不住啊……

「好什麼?」見到莫白突然捂緊了自己的嘴巴,一臉慌張和怪異,蘇凌澤不緊不慢的睇了他一眼,「說。」

小奴才是什麼樣的人,一開始他便這麼認為的。

如果不是親耳听到,他也不會相信,小奴才會是這般玩弄他的信任來殺他。

然而今晚听到莫白這麼說,他又突然想讓別人證明一下,證明小奴才是沒有背叛他的。

蘇凌澤抬起右手,緩緩的貼向自己的胸口。

肌膚下,那一竄心跳跳動不規律,似乎少了點什麼,又似乎多了點什麼。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他,小奴才沒有背叛他,那麼,他想,他一定會再相信他一次吧。

蘇凌澤無奈的嘆息。

唯一的一次。

莫白要哭了,一把跪了下來,「殿下,屬下,屬下有罪……」

蘇凌澤眯了眯眼,看著突然跪下請罪的莫白,眼中有一絲疑惑,「何罪之有?跟本王說清楚。」

莫白在心底糾結,要不,繼續瞞下去吧?

反正嵐子現在也離開凌王府了,只要他不說,幕老不說,嵐子自己不說,誰知道她是女孩子對不對?

可是……如果有一天,真的被殿下知道了呢?

殿下最忌諱的就是知情不報,到時候,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殿下……」莫白咬著唇,握緊了拳頭,說吧說吧,或許現在說還來得及?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只不過是嵐子突然從一個男人變成了女人而已,對吧?

蘇凌澤薄唇抿了一下,語氣漸漸顯露出幾許不耐煩來,「小白,你最近越來越閑得無聊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本王不介意再送你去邊境訓練……」

「不不不,殿下。」莫白連忙搖頭,焉著嘴,弱弱的道︰「屬下已經訓練夠了,其實,其實這也沒什麼重要的,只不過屬下好像有件事情……呃,忘記告訴了殿下您。」

「什麼事?」蘇凌澤冷冷的問。

莫白咬了咬唇,故作輕松的道︰「呃,就是屬下好像忘了告訴您,嵐子其實……其實是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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