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晨,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將還沉浸在美夢中的歐睿陽驚醒。
頂著一頭洗澡般細軟卷屈的短發,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褐色雙眸,像個被欺負了的孩子一樣,一臉純真無辜的糯糯問道︰「是要吃早飯了嗎?」
靳語墨順手拿起枕頭,慣性的摔到歐睿陽那張只會蠱惑人心的純真絕美無辜的俊顏上,惡狠狠的回他︰「吃你個腦袋!」
隨後,揪起他的衣領,眼底燃著怒意問道︰「說,你怎麼進來的?瀘」
歐睿陽眨巴著無辜的神色雙眸,指了指門的方向,理所當然的答她︰「當然是從門里走進來的。」
不走進來,難不成要爬進來嗎?他可是王子殿下,怎麼可能做那種有損形象的事情?
但靳語墨卻毫不客氣的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依舊不依不饒的道︰「你還想跟我裝糊涂是吧!喵」
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歐睿陽,知道什麼叫坦白從寬吧!不想死無全尸的話就最好給我老實交待!」
房間的門鎖就是為了防他偷偷溜進來而換的新鎖,而且昨晚睡覺前她再三的確認過,房間的門的確是鎖上了沒錯。
可是大清早睜開眼,歐睿陽這二百五卻華麗麗的睡在自己身邊,這不能不讓她起疑。
歐睿陽的俊顏綻放出標準的陽光璀璨笑容,露出八顆潔白透明的牙齒,褐色的純真雙眸眯成彎月,手中輕晃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鑰匙,「慧姨新配給我的。」
她就知道自己身邊有內賊!而且內賊不出她所料,就是自己的母親!
果然,防偷、防媽、防歐睿陽構成了她可悲人生的所有主題。
靳語墨長舒一口氣,平息下心底的怒意,努力保持著冷靜,「睿陽,你有舒服的大床不睡,干嘛非得每天來跟我擠這個單人小床?你不覺得憋屈難受嗎?」
雖然夏、靳兩家不過一牆之隔,但人家住的是豪宅,她家住的是再平凡不過的小四合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歐睿陽像個孩子一樣輕笑著搖搖頭︰「我不覺得難受。」
略一停頓後,無辜的雙眼對上靳語墨燃著怒火的眸子,平靜的道︰「而且我從小抱著你睡習慣了,可你又不肯去我家跟我睡,我只能遷就你,來你家跟你睡了。」
靳語墨看他一臉的理所當然,深呼吸用力攥緊雙拳,然後松開,「可現在我們都二十二歲了,大學都要畢業了,你不覺得再睡一起很不合適嗎?」
「切!」歐睿陽冷嗤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咱們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已忍到極致,實在忍無可忍的靳語墨抬腳將歐睿陽踹飛到地板上,失控的怒吼︰「你這二貨是听不懂人話還是怎麼著?從今晚上起,你特麼的乖乖給我滾回你自己家去睡!如果你膽敢再出現在我房間里的話,五馬分尸或者凌遲處死你二選一!」
「粉藍色的。」歐睿陽坐在地上緊盯著某處道。
「……」什麼粉藍色的?
「你的底/褲是粉藍色的!」歐二貨不知死活的道。
「歐——睿——陽!」靳語墨真的覺得再這樣下去的話,她遲早會被這個二貨給氣到進瘋人院。
歐睿陽慣性的用像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樣哀怨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悄無聲息的抱膝窩在牆角,像是念咒語般喃喃道︰「如果我十歲那年沒被人綁架的話就不會怕和人交往,如果我不怕和人交往的話就會有很多朋友,如果我有很多朋友的話就不會只黏著你……」
听他百說不厭的車 轆話,靳語墨滿頭黑線兼冷汗。
因為當年他之所以會被綁架就是她直接造成的。
歐睿陽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修長的手指在地上畫著圈,委屈的繼續道︰「那時候是誰說我是她永遠的王子殿下來著?那時候是誰說會做我永遠的女僕陪著我來著?」
「停!」
靳語墨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認命的道︰「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換鎖了,每天我都陪你睡,這樣王子殿下可否滿意?」
如果任由他再說下去的話,靳語墨敢肯定,她一定會被內疚、自責、懊悔給折磨死的!
當年,就不該因為一時之氣把他一個人丟在陌生的地方,更不該一時熱血上涌,承諾做他一輩子的狗屁女僕。
現在的她真的是悔不當初啊!
歐睿陽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但隨即便被迅速掩去。
起身對上靳語墨無奈認命的俏顏,漂亮的褐色的雙眸像孩子一樣純真清澈,「子墨,你不會再反悔吧!」
他抱緊她,腦袋不停的在她柔軟的胸口蹭來蹭去,一臉得逞的奸笑,卻依舊像孩子般糯糯的道︰「你要知道我從小到大可就只有你這麼一個青梅竹馬啊!」
你妹啊!他不是還有個醫學天才的青梅竹馬嗎?
但靳語墨實在不想跟他爭了,只能無奈的苦笑,「知道了!」
他被綁架這件事情就是她的致命軟肋,他都用這件事情威脅了她十二年,想不到效果還是如此驚人的顯著。
歐睿陽得意的心中月復誹︰「子墨,你這輩子是被本殿下吃定了,休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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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歐睿陽這個混蛋的原因,從小到大,她就是花痴女們集體仇視的公敵,學校對靳語墨而言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天知道究竟是哪路神仙跟她做對,十六年寒窗,她竟好死不死的都和歐睿陽同校同班。
雖然已經大四了,但是想到這一年中依舊不得不面對嚴露雯的那張嘴臉,靳語墨真心犯怵冒冷汗啊!
嚴露雯是K大公認的校花,在K市這所最知名的學府中,她之所以聲名鵲起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在眾多不同的社團,她毫不掩飾自己對歐睿陽的愛慕,組織一群花痴們建立了最為讓人震驚無語的「歐睿陽同盟會」。
而在那些沒頭沒腦的花痴眼中,長著一張天使面容的歐睿陽無疑就是遺失了翅膀墜入凡間的天使,她就是來自地獄霸佔了她們天使的惡魔。
「哎,死就死吧!」靳語墨懷著壯士斷腕般的心情喃喃道。本以為早該在多年來花痴們仇視的目光中練就了一副百毒不侵之身,但是她就是這麼不爭氣,依然沒有辦法坦然面對那種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的凶狠目光。
「學校真是個好地方,讓我可以隨時看到你!」
傳入耳畔溫柔醇厚的親切聲音讓靳語墨心中一悸,轉身看著越來越接近自己的高大俊朗身影,心跳的聲音隨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快速、越來越清晰。
白皙的臉頰染上漂亮的緋紅,努力掩飾著激動的心情,輕柔的喚了聲「學長」後便不知所措垂頭站在原地。
歐睿恪這個歐睿陽同父異母的哥哥,是K大唯一能與歐睿陽抗衡的存在。
在K大,他的受歡迎程度絲毫不遜于歐睿陽,而且也擁有著眾多堅定不移的簇擁。
對靳語墨而言,認識歐睿恪是她在K大最重要的收獲之一。
歐睿恪走近她,微笑著柔聲問道︰「一個寒假不見,過得好嗎?」
靳語墨心情大好的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一般,清秀略帶英氣的俏顏上寫滿了困惑,「學長怎麼會在這里?」
歐睿恪在K大讀研,他的教室位于東校區,和本科部所在的西校區簡直是南轅北轍。
只是還未等歐睿恪回答,那個伴隨著她的如夢魘一樣的聲音傳來︰「這麼見異思遷,怎麼做好本殿下的專屬女僕?」
靳語墨真想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再也沒辦法多嘴多舌的說出任何一個字!
這個二貨,他不用「本殿下」這麼搞笑自戀,又語法不通的自稱會懷孕嗎?
在歐睿恪的面前,他不叫她女僕會死嗎?會死嗎?
歐睿恪側目定定看著面帶微笑走近他們的歐睿陽,他那雙褐色雙眸中的果決與挑釁歐睿恪全都盡收眼底。
歐睿陽,這個男人絕對沒有人們認知中的那麼簡單!這一點,恐怕就是和他青梅竹馬、朝夕相對的靳語墨也完全沒有察覺。
歐睿陽走到靳語墨面前,那張蠱惑人心的臉上全是可憐兮兮的委屈相︰「語墨,你這個女僕真是太不盡職了,我又是給你暖床又是陪你睡覺,你卻把我一個人丟下,自己先跑來學校了。」
完全無視靳語墨警告的眼神,歐睿陽得意的揚起下巴,看著歐睿恪眼底一閃而過的傷痛,依舊以挑釁的目光緊鎖著他,故意道︰「還有,今天晚上不許你穿那件藍色的睡裙,我不喜歡!」
看著歐睿恪眼中越來越難掩的悲傷,歐睿陽得意的心中冷笑,繼續道︰「而且,我抱著會很不舒服!」
他可沒靳語墨那麼遲鈍,眼前這個男人對他所有之物的覬覦早就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更令他感到緊張和不舒服的是,他一直守著的女人竟然對這個男人頗有好感,至少會在這個男人面前表露出在他面前從未有過的嬌羞。
這讓歐睿陽極為惱火!
所以,他不得不將她的心動在萌芽階段便果斷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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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謝謝124081946親的月票~~
今天開始更歐睿陽的番外了~~其實這本剛上架的時候因為自己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在寫的時候硯心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一度也有過棄坑的想法,但那樣做實在是很不負責任,而且也辜負了一直以來支持硯心的各位,所以還是強打著精神寫下來了。這其中一定會有很多不足之處,但大家依然還是寬容的一路支持這本文到今天,硯心真的真的很感謝大家!
正文剛完結,今天番外先更三千字,也當是讓自己休息一天,明天開始依然是每天六千字保底!
再次謝謝大家的一路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