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靳語墨搬去老宅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這輩子是不可能得到她了,但是卻也不能看著自己唯一愛的女人重回歐睿陽的身邊!他沒有辦法看著他們兩個兩情相悅的幸福!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滅!
這就是他的處事原則,如果他堅信歐睿陽一定再也承受不起失而復得的痛苦!而且是永遠失去的痛苦!
就是出于這種心態,所以他才讓人去對付靳語墨。
他得不到的情願毀掉也不想讓讓歐睿陽得到惚!
四叔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氣,「你怎麼就沒想到利用那個丫頭動搖睿陽的掌門地位呢?」
歐睿恪不解的看向他,「四叔的意思是……」
四叔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身為歐家掌門,娶的女人就算不是門當戶對,但至少也要身家清白。溫」
精明渾濁的雙眼掠過寒光,「睿陽那小子可是個天生的情種,但這恰恰也是他的致命軟肋!」
*********************
靳語墨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就像是被灌入了漿糊一樣亂成一團,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醒了?喝杯水吧!」坐在床邊的歐睿陽扶起她,將一杯水遞到她唇邊。
口干舌燥的靳語墨將杯中的水喝了個干淨,思維也漸漸清晰起來。
看著歐睿陽臉看的臉色,靳語墨心中一顫,再看看周圍陌生的環境,蹙眉問道︰「這是哪兒?」
「酒店。」歐睿陽只是淡淡的說了這兩個字,似是在逃避著什麼般躲閃著她詢問的目光。
努力搜索的記憶逐漸清晰明朗起來!
昨天她去超市買晚飯所需要的食材時,有人突然自身後用手帕蒙住了她的口鼻,瞬間她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從昏迷中醒過來時,模糊中的她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赤/果著上身的歐睿恪俯身向她撲了過來,她想要掙扎,可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想要喊求救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上的絲絲涼意襲來,她清楚的想起歐睿恪一件件的剝去她身上的衣物,接下來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清香,她很快又陷入了昏迷中。
可怕的記憶讓靳語墨迅速的從床上彈起,緊捉住歐睿陽的手臂,俏顏上血色盡褪,不安的問道︰「歐睿恪他昨天的確在,對不對?」
聞言,歐睿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柔聲安慰道︰「語墨,你現在需要休息……」
「他對我做了什麼?」靳語墨不听他說完,漂亮的雙眸中透著讓人心疼的絕望。
歐睿陽的回避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喪失了理智般,歇斯底里的瘋狂大喊︰「他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你說啊,他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語墨,你听我說……」歐睿陽扣住她的雙肩,想要讓她冷靜一些,「昨天我知道你失蹤的消息後就讓人追查,才知道歐睿恪他將你帶到了這里……」
「所以,所以你及時趕到沒有讓他做什麼,對不對?」
看著她充滿期盼的目光,歐睿陽真的不忍心再說下去,只能低垂著頭,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逃避般的痛苦的喃喃道︰「語墨,對不起!是我來太晚了,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聞言,靳語墨眼中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身體內的血液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連緊捉住歐睿陽手臂的雙手都無力的垂下。
歐睿陽第一次看到這樣絕望的靳語墨,迫切的將她的雙手握在手心中,「語墨,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而低垂著頭,長發遮面的靳語墨只是將手從他手心中抽離,說了「我要回家」這四個字之後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
送她回房間後,歐睿陽本是想要留下來陪她的,可是卻被失控亂摔東西的她給趕了出來,「語墨,我走!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走!你冷靜點,別傷害自己好不好?」怕她會傷到自己,無奈之下的歐睿陽只能退出房間。
奮力的關上門,依在門板上的靳語墨體內的力氣像是被全被抽空了一樣,無力的滑落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整張臉都深埋在雙膝之間。
她被強/奸了!
就算她再怎麼不想承認,就算她再怎麼不願面對,這個事實是不可能改變了!
以後,她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歐睿陽?
雖然她知道歐睿陽不會在乎,會像從前一樣寵她愛她,甚至會對她更她,為她付出更多,可是她還有什麼資格擁有?
她愛他,她實不開他,分開了六年,她本就是想要好好的彌補對他虧欠的,和他一起面對未來的一切風雨。
可是現在的她,還有什麼資格愛她?還有什麼資格陪在他身邊?
現在的她,已經配不起他了!
這種絕望在靳語墨心中極速發酵,讓她的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光彩。
****************
因為不放心靳語墨,歐睿陽一直守在門外,直到天黑了,房間里面都沒有開燈,歐睿陽不放心,用自己配好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客廳、臥室都沒有她的身影,打開浴室的門便看到泡在浴缸里的她不斷的清洗著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她究竟洗了多久,白皙的身體都被她用澡巾搓的通紅,甚至很多地方都被搓破了皮還不肯放過。
「語墨,你這里干什麼?」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這種自虐的行為。
靳語墨目光呆滯的看向他,「睿陽,洗不干淨了,已經洗不干淨了!」
心底的疼痛就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連喘息都覺得疼的要窒息了。
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想要借此給予她一些力量和勇氣,「語墨,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我也會永遠都愛你!」
听到他承諾的靳語墨在他懷中痛哭失聲︰「可是我已經沒有資格了,我已經不配擁有你的愛了……」
「傻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就算你變成又老又丑的老太婆,我也絕對會一如既往的愛你!」靳語墨就是他的整個世界,現在看著她這樣痛苦,他比她更痛!那一年,父親將靳語墨帶到他面前,跟他說語墨就是他一輩子歸屬的時候,他就認定了她!
那時候的他很弱小,也很懦弱,總是任由別人欺負不還手。
每每那種時候,陪在他身邊的靳語墨就像是個守護天使一樣擋在他面前,將那些欺負他的男人撲倒,騎在人家身上暴打,不是狂扇人家耳光就是用她的「九陰白骨爪」抓得人家的小臉面目全非。
那時候,她得了一個外號,叫做「梅超風」。
不知道是不是成為了一種習慣,那以後就算他強大起來了,就算外面的人對他這個歐二少已經恭敬有加,可他還是習慣了依靠靳語墨,習慣了在她面前裝弱小。
可此刻,那個曾經嚇得所有男孩子對她退避三舍的「梅超風」卻脆弱的小個瓷女圭女圭一樣,讓他必須小心的捧在手心里小心呵護,否則真怕她會摔碎。
抱著她走出浴室後,細心的為她那些搓破了皮,有些甚至還流著血的傷口涂好藥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著她躺在床上。
許久後,耳畔傳來靳語墨平靜均勻的呼吸聲,歐睿陽這才安下心,輕啄了下她的額頭,體貼的將她臉頰的長發攏到耳後,喃喃的道︰「語墨,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承受了這麼痛苦的煎熬。」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天一夜沒有睡覺的歐睿陽的呼吸也變得平靜均勻。
這時候,靳語墨才睜開了眼楮,流著淚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讓她想要好好愛一輩子的俊顏。
抬起手想要撫模他,可又怕這樣會驚醒他,靳語墨手回滯在空中的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這樣一個對她始終如一的男人,這樣一個對她付出了全部心意的男人,她怎麼忍心將殘破的自己留給他呢?
就算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歐家的人呢?外界的人呢?
他們怎麼可能會接受她?外界的人又會怎麼議論他?
經過了地獄般的磨練,現在好不容易擺月兌了私生子的非議,有了身份和被人仰視的地位,她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因為自己而失去所有的一切呢?
歐睿陽為了她可以放棄整個世界,可現在的她卻沒有什麼好回饋他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接去死!
想到這里,靳語墨蒼白的俏顏上綻放一抹釋懷解月兌的笑靨,小心翼翼的輕吻了下他漂亮的就像點了胭脂的雙唇,然後起身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