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陳驀然剛剛下來的時候,看到的絕對是一個人影,而不是一個空衣服架子。
那麼,這麼說來,這個衣服架子是那個人用來迷惑大家的,故意扔出來的迷魂圈。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人又是誰?
這個疑問同時在陳驀然和江景天的心里冒了出來,二人對視一眼,皺著眉,同時搖搖頭。
不過,不管怎樣,食堂的大頭鬼至少已經被清除了,終于也可以讓人下來修電路板了。
修好電後,蔣天師從遠處撿回自己的帽子,戴在頭上,一臉惱怒的道︰「哼,真是不懂裝懂的狗屁娃子。」
陳驀然悠悠然的飄了他一眼,看來這位蔣天師,對自己很不服氣啊
真應該讓他知道知道,這世界上,最不應該惹得人到底是誰,莫非他還覺得自個兒才是這次事故的最大的功臣?
陳驀然冷哼一聲,不聲不響的記下這次的怒火。
她來到蔣天師身邊,陰森森的笑了一聲,道︰「蔣天師,為人要留下三分情面。話也不要說的這麼絕對。山不轉水轉,小心自食其果。」
蔣天師四五十歲的年紀,怎會怕的一個小女孩?他一邊拎起自己的背包,一邊笑罵︰「小姑娘,真不知道你這大學怎麼念的,一點禮貌都沒有。哼」
「是啊,我是沒禮貌,但是總比被鬼嚇的到處亂竄,還沒能耐的強。還有哦,蔣天師,小心半夜撞鬼你是天師,應該知道,有些人,就算是天師,也不應該惹到吧。」
陳驀然壞笑的捏著一顆陰珠,握在手里。其他人是見不到魂珠的,所以她就算把珠子給放到自己腦門上別人也不知道。
她裝作好像剛想起來一件事似地,拍了一下前面的江景天,故意大聲道︰「哦對了江警官,還記得那個黑色的瓦罐壇子嗎?這只鬼似乎就是靠著那個瓦罐飼養的,咱們去把那個瓦罐毀了吧,免得再貽害別人。」
江景天听了,贊同的點點頭。還沒等他動作呢,就見蔣天師耳朵立的和狗似地,一聲不吭的就拿著羅盤轉了幾圈,別說,他還真有兩下子,到底讓他發現了那個瓦罐的方位,這貨順著羅盤就走向了黑瓦罐。
陳驀然裝作緊張道︰「你這狗屎天師,怎麼能偷听別人的消息去搶功勞。」
說罷,假意去拉他,卻順便將手中的陰魂珠啪的往他身上一拍,這魂珠就順從陳驀然的命令,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江景天和幾位警察也趕忙跟了過來,陳驀然自然也是跟緊,很快就到了面條師傅的攤位前,蔣天師的鼻子還真夠靈敏,順利的就找到了那個黑瓦罐。
他翻出了瓦罐,道︰「哼,無知小兒,就讓本天師給你講解講解。這個飼養大頭鬼的瓦罐,被稱為黑壇子。以黑墨斗捉魂,將活魂困在人頭內,再將人頭砍下,五蟲五鬼飼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便成黑壇蠱鬼。此鬼危害頗大,需十天一次飼養生人魂魄,否則魂飛魄散。極難消除。只要他的鬼體不被破壞,就會二次重生,而迫害到離他最近的人……啊……」
剛說到一半,就見蔣天師突然面色蠟黃,身體不住的痙攣起來。
「蔣天師,你怎麼了」
江景天和兩位警員一邊詢問,一邊緊張的迅速撤離,足足撤了有三米遠。
他們被之前接二連三的鬼魂附體給弄的魔障了,還以為蔣天師又被鬼魂給附體了。
江景天還拉著陳驀然往後退去,深怕蔣天師傷害到陳驀然。
就見蔣天師撲稜一聲倒在地上,地下食堂的燈光映射下,一張臉憋得成了鐵青色。他還是不住的顫抖著,嘴里大喊道︰「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緊接著,一股騷臭的味道迎面撲來,惹得陳驀然捏著鼻子急速的往後退去,原來是這蔣天師被嚇的尿了褲子。
哼,這個蔣天師果然沒什麼能耐,真不知道他中了陰魂珠之後看到的景色是什麼樣子的。這個人鼻眼朝天,真實本領沒有幾下子,肯定也做過不少人鬼怨恨的事,這下讓他好好嚇個半死。
一個天師怎麼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一顆陰魂珠給嚇死。
陳驀然在一旁喊道︰「快,快叫人,叫醫生,蔣天師抽風了」
江景天看到蔣天師的模樣,問道︰「你確定他不是中了邪?」
陳驀然搖搖頭,道︰「我沒有看到任何鬼魂附體。但是見到他這個樣子應該是中邪了,只是具體中的什麼邪物,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好。趙毅王超,搭把手,咱們把蔣天師抬上去。」
「是」
趙毅王超看蔣天師那副惡心樣子,其實也是捏著鼻子上的。但是畢竟是警務人員,听從命令是第一,第二也是覺得這蔣天師畢竟是警方請來的,不管怎麼屎尿縱橫,他們也得幫忙抬走啊
江景天和陳驀然緊隨其後走出第二食堂,看著外面璀璨的陽光,江景天長吐口氣。
「呼……還是在陽光下面感到自然。對了,陳驀然,你說蔣天師會不會是因為剛剛踢破了黑壇蠱鬼躋身的壇子,所以才惹了一些邪氣?」
陳驀然本來還想著做什麼解釋將蔣天師的樣子解釋清楚呢,當下見江景天這麼上路,她差點沒樂的跳起來。
她忙道︰「可能是吧,我學藝不精,也不太清楚。」
江景天無奈,和急忙忙跑過來問候的孟婷婷打了個招呼,就去打理被蔣天師弄得一團糟的後續麻煩去了。
可算是將食堂的鬼氣除的干淨,這些天陰暗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二食堂終于恢復了以往的樣子。警方也開始撤退,校方也清理了一塊心里的石頭。
就在這時,陳驀然突然想到,龐菲菲曾經提到,那位面條師傅會捉鬼,而且這黑壇蠱鬼也是出現在面條師傅攤位上的,難不成這位師傅跟這次的案件有關系?
對了她突然想起了那個燒掉了一半的程子豪的相片,難不成程子豪跟這件事也有關系?
她立刻喊住了江景天,把她所推論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江景天。
江景天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而這時,遠處剛剛打完電話的趙毅突然找了過來,他氣喘吁吁的跑到江景天和陳驀然面前,道︰「不好了隊長,醫院打電話來說,咱們昨天送過去的那位食堂的師傅不見了」
「面條師傅不見了?」
陳驀然腦袋里頓時閃出了一絲靈光,難不成這些事情,都是面條師傅搗的鬼?
但是現在還沒辦法下結論,陳驀然提出要去面條師傅住的醫院去查看一番。她現在有續魂塔的幫助,總能在醫院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江景天點點頭,孟婷婷自然是陳驀然走到哪就跟到哪,三人開著警車一路開往醫院。
當然,江景天已經將事情跟校方大致說了,就連校長都表示,陳驀然同學所做的一切都讓校方覺得自豪,甚至已經默許了陳驀然跟隨江景天辦案的假期,甚至還有意加上兩個學分。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普通人對神秘的術士天生帶有的一種敬畏感。
陳驀然,自從有了續魂塔,也不得不以術士自稱了。
警方順利的撤離,二食堂終于解禁了。校方為了安撫學生們的情緒,也為了讓二食堂帶來些人氣,在整理食堂之後宣布今天食堂食物全部免費。
這才引得眾多男生也過來吃飯,陰陽調和,二食堂算是恢復了人氣了。
所以學校這邊,已經不用讓人擔心。
江景天帶著陳驀然和孟婷婷來到了醫院,順利的以警察的身份來到了面條師傅所在的病房內。
按理說,面條師傅當時被傷的特別嚴重,普通人肯定命懸一線,不死也會月兌層皮。可是他竟然沒事人一樣逃跑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而剛一進入面條師傅的病房,陳驀然就感覺到一股陰煞之氣迎面撲來。她的續魂塔立刻有了反應,嗡嗡嗡的飛速轉動著。
而她雙眼一掃,卻猛然被嚇了一跳。
因為面條師傅竟然飄乎乎的站在房間的東南角上方,嚇的陳驀然猛一哆嗦。
江景天見到陳驀然的表現頓時明白了什麼,他立刻將孟婷婷往外推了一推,使了個眼色,然後陪著陳驀然,向房間的東南角上方望去。
自然,他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他低聲問道︰「驀然,你看到了什麼?」
好吧,這位警察大男孩先生已經很自然的稱呼陳驀然為驀然了。
陳驀然沒搭理他,只是幽幽問向面條師傅那受了驚嚇的鬼魂,道︰「面條師傅,你什麼時候死的?」
OK,說到現在,江景天明白了,陳驀然確實看見了東西了。
那位面條師傅顯然也是剛死不久,他的鬼魂,脖子上還流著殷紅的血液,他有些害怕的試探道︰「你能看見我?」
陳驀然點點頭。
于是,他飄乎乎的從東南角飛了下來,站在陳驀然的身邊扶了扶自己的腦袋,道︰「就在昨天晚上,有個人強行把我的脖子切開,取了我的身體跑了」
陳驀然听了,只覺得陣陣涼風四起,回頭望向江景天,說道︰「咱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