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心痛
此時的秦亦暄已經沒有了力氣,身體卷縮在地上,腦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靜靜的,任著眼淚長流。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
顧憶辰靜靜的看著秦亦暄腿上的那條疤,眼里是深深的痛,「是誰在你的腿上留下這條疤的。」語氣堅硬帶著怒吼,要是那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定會將她活剝了不可。
「顧憶辰,你現在問這個問題不覺得晚嗎?」。聲音平靜似水,眼簾無力的拉下。淚水在拉下眼簾的那一瞬間猛地涌出,打濕了整張臉。
「不管以前是怎樣,既然讓我再次遇到了你,證明老天是在給我機會贖罪,希望你也能放下以往,給我這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愛你,可以嗎?」。顧憶辰放柔了語調,帶著深深的懇求,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決不放棄,不能放棄。
秦亦暄無力的搖了搖頭。「我不…我不要…我只想平靜的活著,我不要在卷入任何一段斗爭中,我怕,我真的好怕」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恐慌的心理,現在又要卷入另一場風波,她不知道,在以後的道路中,會不會還像以前一樣,愛著他的人那麼多,而自己只有一個人,拿什麼去和別人爭,不是自己自甘放棄,一個在心里藏了八年的影子,一時間想要徹底的抹去,做不了也辦不到。
「沒有人將你卷入斗爭中,我只要你走進我顧憶辰的心里,看看我內心的世界,或許你會明白,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你,相信我、亦暄。」顧憶辰輕輕地將手撫上秦亦暄顫抖的肩膀,試著將她拉進懷中。
「我不要…我不要……」秦亦暄猛地推開顧憶辰,起身向屋里跑去,緊接著只听見‘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合上。整個身體死死地壓住門板,生怕顧憶辰會撞進來一樣。
「亦暄,你開門。你將門打開好不好,亦暄、亦暄……」顧憶辰推著門板,又使勁的拍了拍,門板被拍的砰砰直響。顧憶辰第一次有這種即將失去的感覺,不…不可以……「亦暄,你將門打開好不好,我們好好談談。亦暄……」
秦亦暄死死的抵著門板,眼淚無法控制。「你走吧顧憶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聲音已經開始顫抖,胸口被逼的很難受。心髒就像要炸開一樣,難受極了。不會讓人傷害我,但唯獨傷害我的那個人就是你,顧憶辰,你知道嗎?
「亦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憶辰一腳踢在門板上,怒火中燒。「你是要以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嗎?還是你最終都是這樣想的。」
「我求求你,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秦亦暄使出全身的力氣說出這一句,身體已經開始慢慢下滑,直到和地面的緊緊相接,才停止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抱著雙腿,腦袋埋進臂彎之中,失聲痛哭起來。
「為什麼會是你顧憶辰,為什麼要在我愛上你的時候讓我知道這個殘忍的事實,老天爺,你居然隱瞞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一直隱瞞下去,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將謎底揭開。為什麼……為什麼……」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無助過,害怕自己會心軟,只要看到他那雙深邃黝黑的雙眸,自己就會不受控制的想要撲過去,八年了,這種感覺埋在心里已經八年了,無時無刻不去幻想,甚至幻想還能見到他,可是這一刻見到了,心為什麼會這樣的痛。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已經沒有了顧憶辰的喊聲,對,他離開了,走了。
秦亦暄打開門,印入眼眠的只有空曠的走廊,甚至沒有氣息,秦亦暄無助的靠在門欄上,任著眼淚流淌,干涉、再流出,流出、再干涉。
勤天集團、五十二層、總裁辦公室。
「你去給我查清楚,八年前到底是誰在‘思利德私立學院’毆打一個女孩,原原尾尾都給我徹徹底底的查清楚。」顧憶辰坐在辦公椅上,對著歐利吼道。頭發有些的凌亂,雙目通紅,嘴角帶著隱忍的抽搐。「我要讓她付出十倍的代價。」
「是,總裁。」歐利戰戰索索的回道,正想退出辦公室。又被顧憶辰給喊住。
「你去警告程逸,讓他最好不要再秦亦暄身上動手腳,否則我會讓他死無全尸。」這一次可真的動力真氣,「程逸,你敢跟我玩陰的,到時叫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說完才戰戰索索的退了出去。今天的顧憶辰火好大,慢一步就會被燒死。
顧憶辰倒向椅背,雙目緊緊地閉著。「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秦亦暄的腿為什麼會有那麼一條恐怖的疤?她為什麼會這麼恨自己?」慢慢的揉著眉心,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頂爵頂級豪華包廂里。
「余少,你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在這里喝了整整一天一夜了,你想把自己醉死嗎?」。莫永旭搶過余之樂手中酒杯,吼道。
「還給我,把酒杯還給我,我要喝,你讓我喝吧?」余之樂胡亂的舞著手,到處去抓莫永旭手中的酒杯,「怎麼那麼多杯子我卻一個都抓不到呢?」天啦可真醉的不清。一天一夜,不把人給喝死才怪。
「夠了,余之樂,為了一個女人,你有必要將自己折磨成這樣嗎?」。千梓恆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處飛散。
「我也不想這樣。」余之樂猛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嚷道︰「可是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道嗎?這種心痛的滋味你永遠不會懂。哈哈……,愛了八年,念了八年,想了八年的人,居然變成了最好兄弟的女人,你讓我怎麼辦,去搶嗎?哈哈哈……」余之樂笑得好淒涼好悲傷。「顧憶辰,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你給我冷靜一點好不好。」千梓恆沖上去抓著余之樂的衣領,使勁的搖著,咬牙吼道。「這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就算你喝死,你也不能改變。」
莫永旭將手中的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酒液四濺,有些酒液甚至還濺到自己的臉上。雙手懷胸重重的倒在沙發上,氣的整個身體上下起伏。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得到解決,另一件事又壓得大家揣不過氣來。
余之樂一把掀開千梓恆揪住自己衣領的手,大吼︰「你走開,我不要你管,走開。」
千梓恆狠狠地一甩手,走回了對面的沙發。大吼︰「我吃飽撐著想來管你,余之樂,你就繼續喝吧?最好是給我喝死,免得浪費了這些名貴的酒。」
余之樂苦苦的笑著︰「你們知道嗎?八年前,當我第一眼看見她時,她的樣子就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里,夢里,歌聲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找她。希望老天爺有一天會被我的痴心所感動,將她送到我的身邊來,我寧願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回她,這一天終于來了,可是我得到的答案是什麼,她是我最好兄弟的女人,你讓我怎麼甘心,我不甘心。」像發瘋似的大吼。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胡亂的扯著頭發︰「為什麼八年前他不要的,八年後任然能得到。而我等了整整八年,卻得到這個結果,這不公平,不公平。」
‘踫’莫永旭揪起余之樂的衣領重重一拳打了過去,精準的打在余之樂的臉上,余之樂隨即倒向沙發中。半天沒有爬起來。扯著一臉自我的嘲笑,嘴角慢慢滲出血液來。
「你發夠瘋了沒有,發夠了就給我清醒一下。」莫永旭大吼。「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就算你再愛她,她已經是顧憶辰的女人,你就該死心。」
「你憑什麼要我死心。」余之樂冷冷的說出,死死的瞪著莫永旭。為什麼死心的那個人一定要是自己,為什麼就不能是顧憶辰,他憑什麼要獨佔秦亦暄,八年前對她不理不睬,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如今卻緊緊的抱著她不放。該死心的人是他,該傷心的人也應該是他,受懲罰的更應該是他,為什麼反過來受傷害的卻是自己,死心的也是自己,受益的反而變成了他,顧憶辰你根本就不配得到顧憶辰的愛。
「因為她是顧憶辰的未婚妻。你必須放手。」莫永旭咬牙逸出,臉上的青筋直冒。
「哈哈哈哈……」余之樂躺在沙發中,還是一臉的嘲笑,雙眸卻冷的可怕。突然猛地從沙發上站起,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液,指著莫永旭吼道︰「你為什麼不去勸顧憶辰放手。」
「砰」門被重重的踢開,一道冰冷的聲音至門口傳來。「想我放手,你死了那條心。」
三人同時看向門口,千梓恆跟莫永旭兩人立馬神色緊張起來,余之樂卻若無其事。
「怎麼,剛才不是說的很賣勁嗎?現在都啞了嗎?」。顧憶辰一身黑色著裝,一手隨意的插在褲兜,一手拿著西裝外套掛在肩上,緩緩的走了進來,站在余之樂面前,目光陰冷的瞪著余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