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個屁啊
一出水面就差點被一把大刀給削了腦袋,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之後,揮舞著大刀的主人就開始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他們。
真是夠了,要不是他的武器掉河里找不到了,他只能拿小匕首格擋,憑這種水平的功夫,想砍到他根本不可能。
更扯的是,當段從煙爬上岸的時候,一群全身黝黑光著上身,頭纏布帶,臉上還畫著奇怪圖案的大漢正追著一個青年書生不放。那群大漢揮舞著大刀,任由青年帶著他們在一個廢棄的花壇旁邊繞圈子,看似窮追不舍,其實蠢到讓人無言以對。
這群人真的不是在玩老鷹捉小雞麼?
「救命啊」
救命?誰喊的?李雙林
段從煙終于回過神來,給那個追殺李雙林的凶猛大叔扔了一個無影之毒就跑了。
李雙林在水里躲來躲去,忽然看見那位大叔臉色變得綠油油的,正納悶呢,就見他手腳不听使喚,軟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趁此幾乎將對方擊斃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李雙林覺得自己剛才不小心被劃到的背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卻見段從煙跟一個青年書生在一起,逃命。
或者說她是在玩。
絕對是在玩。
李雙林嘴角抽搐的看著那兩個人賣力的繞著一個廢棄花壇跑啊跑,身後一群莽漢追啊追,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他們是很開心啦,但李雙林就不開心了,他臉都黑了一半,拎著從剛才那個大漢身上模來的大刀,他開始認命的替這兩個人解決後面的麻煩。
大刀揮舞起來就比用匕首爽,李雙林 兩下就把幾個人給解決掉了。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戰果︰大刀。李雙林模模刀身,嗯,不錯不錯,是把好武器,比他之前用的那一把還要好。
在他忙著鑒賞新武器的當兒,段從煙已經模到他身邊,替他施展回春術,好在之前他受的傷已經痊愈了,不然新傷加舊患的,不死也去半條命。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她瞪著那道傷口說。
李雙林聳聳肩,不甚在意,「皮肉傷,進了水所以才疼,不礙事。」跟他在草原中的那一箭相比,確實不礙事。
但段從煙看著覺得很礙眼。
那顏色粉女敕的傷疤,怎麼看都很礙眼。
「啊,說到這個,你是誰啊?」李雙林終于想起被無視的某人了,側首問他。
青年書生還在花壇邊喘氣,文弱書生就是體力不行,多跑幾圈就累得像條狗一樣,吐著舌頭說不出話來。
沒得到回答,李雙林轉頭問段從煙︰「你認識?」不然干嘛去幫他。
「不認識。」段從煙否定道,「但是他叫你將軍。」
「我?」掏掏耳朵,他指著自己問︰「他叫我?」
段從煙堅定的點了點頭,身後的青年書生也一個勁猛點頭,當然,舌頭還沒縮回去。
長舌男
李雙林徑自給書生起了個外號,「喂,那邊那個,你認識我?」
書生總算喘過氣來了,雖然,模樣很狼狽,但他還是很恭謹的朝兩人行禮。
「小生李探花,在此謝過兩位的救命之恩,兩位的大恩大德小生一定銘記于心……
兩人被這句話酸得渾身一顫,李雙林趕緊出手讓他打住︰「說重點,你見過我?」
誰知李探花居然紅了眼眶,「將軍,你怎麼可以忘了小生」
李雙林驚恐的連退三大步,這種橋段為什麼忽然覺得如此熟悉,非常像自個以前游戲花叢里的時候,那些跟他有過些許瓜葛的姑娘們常說的話。
「小生一直對將軍念念不忘……」
對不起,我對你完全沒印象。
「這些年來一直想著要再見將軍一面……」
漏了詞吧,有生之年死而無憾之類的。
「當年將軍對小生的恩惠,小生不敢忘懷……」
最好是我真的有給你恩惠。
恩惠?段從煙撇了他一眼,戲謔的眼神擺明是想看戲。
說真的,李雙林對這個什麼李探花說的恩惠,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李探花見他依然是想不起來的樣子,只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軍可還記得,五年前的殿試,曾有一個被誣陷買題的書生。」
殿試?書生?
李雙林托著腮思考了很久,才隱隱約約想起,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
「想起來了?」段從煙笑眯眯的問。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李雙林扯了扯嘴角︰「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
五年前,這個李探花還是一介布衣書生,窮得只有一件衣服一雙草鞋,就差連紙筆都買不起了,這樣一個窮酸,搞不好連饅頭都快吃不起了,哪里來的財力買題?
去搶還是去偷?
兩者都不適合他,手無縛雞之力估計沒偷到搶到,就被人家亂棍打死了。
李雙林也沒做什麼,不過是替他說了幾句話,點出了他買題的不合理性,讓皇上徹查罷了,最後也證明了,他確實是清白的。
說起來,他早就忘了這件小事,沒想到李探花居然還記得。
不過……
「你中了探花?」段從煙疑惑的問。
李探花臉色微紅,「不是,是家父希望我能出人頭地,不求狀元,探花足矣,所以給我取名為探花。」
呃,居然是真名……
段從煙憋著笑,憋得很辛苦,李雙林沒有笑,但表情顯得很奇怪。
對這兩人的反應,李探花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大概是被笑過太多次,臉皮已經千錘百煉了。名字是父母給的,他又不能改,除了習慣還能如何?
那邊那兩個用了好久的時間才平復好心情。「說正事吧,追殺你的那些人是誰?」
說到這個,李探花馬上憤慨起來了︰「魔教的卑鄙小人,只會持強凌弱。」
于是他開始口若懸河的說了好大一堆……
扣除每一句的形容詞,大抵的意思就是朝廷派他來這邊調查私鹽販子的,沒想到中途居然遇見了魔教中人,被他們一路追殺到這里。
李雙林跟段從煙對視一眼,「如何?」
「很扯。」
「我也這樣覺得。」李雙林點點頭,讓李探花暫停他的說書。
「我還沒說完。」被強行中斷的某人顯得很委屈。
「我已經听完了。」涼涼的甩回他一句,輪到他滔滔不絕了。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李探花一愣,「將軍你怎麼知道?我……」
抬手制止他繼續的黃河泛濫,「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問你,在來此之前,你得罪了什麼人?」
李探花飛快的看了他一眼,「我上書彈劾丞相。」
……
李雙林覺得現在說什麼也沒意義了,這個彈劾肯定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不然他不會遭到追殺,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嗎?」。
李探花垂了眼,「……沒有。」
很好,李雙林拍拍手,招呼段從煙︰「走吧,這里是八里,咱們先回鎮上再說。」
咦咦咦他們要走了?
「等等將軍,你們,你們這就要走了嗎?」。不是要幫他麼?
李雙林頭也不回,「不走留在這里看尸體麼?」
李探花急了︰「將軍請留步」
懶洋洋的轉過身,「何事?」
那李探花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雙林的耐心被磨光了,轉身就要走。
「你們,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書上不是常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麼?」
「我已經助了呀。」然後他還特地指了指地上,那幾具新鮮的尸體。
呃,好像,是這樣沒錯……
但……
李雙林聳聳肩,無所謂的道︰「反正有難的又不是我,問你你又不肯老實說,這樣還有人願意幫你那就是蠢了。」
李探花沉默了,思考了一會,才又開口:「這件事,倘若將軍知道,恐怕後患無窮。」這樣,也想听嗎?
「有後患,就除掉,反正你的後患已經變成整個天朝的後患了,早晚要除的。」
說的也是。李探花明了的點點頭,「其實,查私鹽是假,聖上派我來這里,是為了找噬心天魔赤烈旭。」
「你找到了?」
李探花頷首,「剛被你打死了。」
似乎,不是他的錯吧?誰遇見了那種情況都會往死里打吧?
「咳咳。」尷尬的咳了幾聲,「意思我大概已經懂了,皇上是懷疑趙安跟魔教有瓜葛?」
「不是懷疑,是肯定。」李探花蹲下去,在赤烈旭的身上模了幾把,搜出一塊木牌。
黑色的木牌邊緣用紅漆畫著古怪的圖騰,中間是一只血紅的眼楮。
段從煙認出了那些圖騰,「是趙家私軍身上的圖騰。」
「是的,我想,趙安不單單是跟魔教勾結這麼簡單。」
李雙林接過木牌,「你被發現了?所以他們要殺你滅口。」
「好在小生走運,又遇見了將軍你這位貴人。」說起來,李雙林可還真是他的貴人,居然救了他兩次。
把玩著木牌,李雙林陷入沉思中,魔教興起是在幾十年前,期間一直小打小鬧,雖然總是興風作浪,但是朝廷卻沒有一次認真的想要發兵殲滅他們。
而且只要他們不想著謀朝篡位之類的大事,一些小事往往都是地方官員抬抬手就過了。他們就像老鼠一樣,讓人深惡痛覺,卻總是殺不死,趕不盡。
………………
電腦噪音堪比洗衣機,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