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澹台駿馳的談話,算得上和諧,但青悠也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消息,不過一些閑聊。
期間幾次,青悠都忍不住想要再次詢問,她表現的是那麼的急切,可澹台駿馳分明看到了青悠赤luo果的渴望,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青悠知道,澹台駿馳已經變相的告訴她,他不會說了。
畢竟,這中間關系到他的母妃左貴妃,他不想不孝。
只是臨走之時,他的一句話令人尋思,「有時候,傷害你,也是為了愛你。」
青悠一夜無眠,早上起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自己連黑眼圈都沒有,不禁感嘆,「年輕真好。」
年輕麼?在盛月皇朝,十三歲的女孩,便可以嫁做人婦了。
輕輕捋著秀發,如絲綢般柔順,又軟又細,當真讓青悠歡喜,看了看鏡中清秀的自己,嘴角咧起好看的弧度。
新來的侍女喚作草莓,是百里家族的家生子,一位老管家的孫女,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之後就變成了啞巴。
雖然不能說話,可是草莓卻極為聰穎,長的也靈秀,很得主子的喜愛,所以這一次,才將她送來給青悠做侍女。
草莓進屋的時候,青悠正悠閑的給自己梳著頭發。
「來了?去請二老爺過來吧,就說二小姐有事找他。」
青悠慢吞吞的說著,說完之後,才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都忘了你不會說話了。你過去把人找來就是了。」
良久,青悠見草莓還愣在原地,狀似疑惑的說到,「咦?愣著作甚,快去呀。」
草莓手里端著的水盆終于應聲落地,她的人也快速的跑了出去。
青悠走上前,將盆子撿了起來,「看來,這一次,整個百里府都要震動啊。」
突然想到皇帝那怪異的眼神,青悠搖頭,怕是不止百里府要震蕩咯。
雖然不知道草莓是怎麼通知其他人的,不過,沒一會兒,便是來了一大群人。
最先到的是百里嫣然,青悠同父異母的姐姐,也是百里府除了百里青悠之外,唯一的子嗣。
百里府有兩位老爺,一位是百里青悠的父親,也就是二老爺百里幕遲,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大老爺,百里鎮遠。
不過,百里鎮遠沒有子嗣,而百里幕遲也只有兩個女兒。
百里嫣然的頭發很亂,臉上也沒有任何妝容,顯然才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收拾,知道這個消息後,就立馬跑了過來。
百里嫣然到的時候,青悠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了,正吃著草莓早前送來的一些糕點。
「妹妹,妹妹,來讓姐姐看看,你真的清醒了,這是真的,天,妹妹,這麼多年了,你終于清醒了,妹妹,我可憐的妹妹啊。」
青悠還沒來得及說話,百里嫣然就激動的將她抱在了懷里,青悠掙扎了幾下,愣是沒有掙開,看了看手中沒有吃完的糕點,青悠無奈的甩在了地上。
手在百里嫣然身上拍了拍,青悠很滿意自己干淨的手。
隨之而來的,是青悠的大伯父,百里鎮遠,這還是青悠第一次看見這位大伯父呢。
百里鎮遠過來的時候,青悠還被百里嫣然抱在懷里,他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青悠對著這位一臉笑意的伯父調皮的眨了眨眼楮,笑的很無奈,百里嫣然的力氣太大了,都要將她給勒死了。
緊接著,百里幕遲也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他身邊還跟著百里嫣然的母親紫隨風。
百里幕遲沒有其他人的激動,看著青悠的眼楮里,充滿了審視。
這個孩子,昨日還是讓自己保密,可是今天,卻自己宣揚了出來,這是為什麼?
終于,百里嫣然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她看著場中的幾位,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過激了,一臉的尷尬,「那個,我先回去稍微梳洗一下,立馬就過來。」然後,逃一般的離開了。
還沒來得及目送百里嫣然離開,青悠就被百里鎮遠和百里幕遲團團圍住了。
紫隨風和其他的一干人等,都被請了出去,門口,百里幕遲也讓侍衛守著。
「青悠,可以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麼?你怎麼突然改變想法了?」
百里幕遲盯著青悠,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真是的,她又不是百里幕遲審的犯人。
而一旁,百里鎮遠安靜的坐著,青悠明白,百里幕遲已經將一切都和這位大伯父說了,所以,剛剛他才只是無奈的站在一旁,而不是直接上前將百里嫣然拉開。
「只是覺得,當個傻子,好累,我都當了七年的傻子了,不想繼續了。」
青悠攤手,似乎一切都和她說的一般簡單。
「可是你昨日不是說……」
「哦?我怎麼說的?不過,我真的感覺假扮傻子很累,偶爾玩一下還差不多,你都不知道,對著丫頭都要假裝,都要忍著,太難受了。」
青悠的話里義有所指,百里幕遲自然听得明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青悠,琉璃的事情,只是個意外。」
意外,青悠冷笑,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意外,該多好。
看到青悠沉默了,百里幕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青悠,一會兒我吩咐下去,給你辦一場盛大的晚宴。這一次,得把所有的青年才俊都請來呀。」
雖然這麼說著,可是青悠還是能夠感受到百里鎮遠的無奈。
他本意也是不願意辦晚宴的吧?可是能有什麼辦法,身處在這樣的家族里,就得按照規則辦事。
之前,青悠還是傻子,就有那麼多皇子上門提親,如今,恐怕更是會擠破門檻。
而且之前還有借口推辭,現在,難說了。
「恩。」青悠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有些事情避免不了。
也正好,趁這次機會,多了解一下盛月皇朝的情況,尤其是關于宮里的。
當時不覺得,現在,每當她想起皇帝那怪異的眼神,她就覺得害怕。
「只是,我听說,前幾日,九爺才上門提親了,如今,我們府里辦這樣的晚宴,合適麼?」
青悠開口問到,九爺,她甚至不知道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可是對于這兩個字,卻無比熟悉,提到這兩個字,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青悠……你知道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