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回頭又對那個女孩說道︰「這位姑娘,你是留下著相爺呢,還是跟我走?跟我走的話,你起碼可以放心,我不會用鞭子打你。」
女孩又紅了臉,毫不遲疑說道︰「我跟你走!」
女孩其實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麼會相信一個剛剛見面不到一個時辰,而且還一直沒能看到臉的人。更何況,這個人在她面前施展她想都想不到的狠毒手段去折磨一個人,更可以看出這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她怎麼會相信他?
可張雲風在險境中依然從容的舉止,毫不做作的悠然語調,都讓女孩覺得這才是個真正的男人!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就不用擔心會被其他人傷害。當然了,這個男人本身會不會傷害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女孩現在還沒考慮到那麼多,只是跟隨自己的直覺,選擇了跟張雲風走。至于張雲風會不會把她拐走,然後賣到青樓去,她根本就沒考慮。
天色已經越來越亮了,張雲風為避免麻煩,來不及讓女孩找衣服穿了,直接把她背在了背上,用窗簾布綁在自己身上。這樣一來,女孩的身體就直接壓在了張雲風的背上。這可把女孩又羞的不行,想拒絕,張雲風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綁上了就走。無奈之下,女孩只好順從伏在張雲風的背上,隔著薄薄的衣裳感受著張雲風身體的溫熱和心跳。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張雲風沒有注意到,就是那窗簾再大,在綁了一個人之後,女孩的兩條腿都無法避免露在了外面。而且,女孩的雙手都被綁在了窗簾布里,根本就沒辦法抱住張雲風的脖子,所以就只好用雙腿盤住他的腰。這個姿勢,實在是香艷曖昧無比,張雲風的手自然下垂時,不經意間踫觸到女孩的大腿,兩個人同時都象是觸電了一樣,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強壓下從心底泛起的漣漪,張雲風舉步出了史彌遠的臥室。雖然背了一個人,可他的腳步依然輕盈,穿房越脊之際,仍然把那些護衛當傻瓜耍。
可當張雲風剛剛出了臥室不久,就听見史彌遠的聲音傳來︰「抓刺客,抓刺客啊!」
這讓張雲風微微一愣,回頭看去。那女孩也听見了史彌遠的叫喊,輕聲說道︰「這個史彌遠真狡猾,原來他體力耗盡都是裝的!」
張雲風冷笑道︰「那倒未必,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在意志的支持下,往往能出現奇跡。史彌遠還能叫喊出來,應該是因為恨我恨的入骨吧?只是,我沒料到的是,這個史彌遠還真有勇氣,難道他以為抓住了我,就能得到解藥嗎?如果他真這麼想,我可就要為他的決斷感到遺憾了。」
這個時候,整個丞相府都因為史彌遠的這一嗓子而亂了起來,所有的護衛都動了起來,連那些僕役丫鬟都跑了出來,整個史府都被***照的亮如白晝。張雲風他們再想逃跑,只怕是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了。
女孩有些緊張問道︰「這位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雲風反問道︰「怎麼,你怕了麼?」
「我才不怕!只是,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在逃跑之前,先殺了我!如果我落到史彌遠的手里,肯定死的慘不堪言。你能給我個痛快嗎?」女孩說的豪氣,可語氣中的悲哀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在她看來,如今的情況這麼危急,張雲風為了自己月兌身,理當把她拋下,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的。所以,女孩不會因此怨恨張雲風。
女孩的心思,張雲風一听就明白了,干脆從藏身處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丫頭,就對我那麼沒有信心嗎?今天我就讓你看一看,我是如何帶你闖出重圍的!」
張雲風的藏身處,是在一處灌木叢中,這一站起來,立即就被發現了。于是,一大幫立功心切的護衛立即呼啦啦沖了上來,刀劍出鞘,虎視耽耽,將張雲風包圍的水泄不通。
史彌遠這個時候也從房間里出來了,他身上的傷口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再披上一件外衣,就趕來看情況了。毒針入體的滋味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刻骨銘心了。他很清楚,張雲風給他下毒針卻不殺他,就是為了要控制他。而史彌遠這樣一個奸詐過人的老人精,怎麼可能甘心受到別的操縱?所以,他寧肯賭一下,看能不能用毒刑拷打得到解藥。可惜他不知道,張雲風連這麼一點機會都不會給他,並且因為他的桀驁不遜,還要再多給他吃點苦頭。
在幾個家丁的攙扶下,史彌遠來到包圍圈外。一個很有眼色的家伙連忙給他
一點的過廊中擺下椅子,讓史彌遠能舒舒服服坐在還能高過別人一頭,和圈中的張雲風直接說話。
史彌遠端坐在椅子上,把腰板挺的筆直。其實不是他不想靠在椅背上歇息一下,而是他的傷大多都在背上,哪里還敢靠著?不過,他這麼端坐著,倒也有些威勢,好歹沒在下人面前丟了面子。
「這位英雄,深夜入府,不告自來,還劫掠了我的侍女,就想這麼走了嗎?太不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里了吧?」史彌遠故意把張雲風說成一個貪花的竊賊,至于張雲風對他做的那些事,卻一字不提。
張雲風哈哈大笑道︰「史丞相這樣的主人,在下豈敢不放在眼里?不過,今天的收獲已經讓我很滿意了,就不再打擾了,在下改日再來拜會吧!」
他一邊說著,還拍了拍背後的女孩,表示這個女孩就是他今天的收獲了。既然史彌遠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臥室里的事,張雲風自然就更不會說了。史彌遠被人控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自然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明。
史彌遠也是嘿嘿一笑,說道︰「本相對英雄這樣的人物向來仰慕,有意留英雄在府中暫住,也好日夕請教,不知意下如何?」
張雲風說道︰「相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本江湖浪子,可住不了如此豪宅大屋,怕折了壽呢!既然相爺誠意拳拳,在下日後再來拜訪就是。現在,我可要告辭了!」
史彌遠一听張雲風這麼說,就知道威嚇是降不住張雲風了,而且張雲風也立即就要走了,所以毫不猶豫下令道︰「拿下他!」
旁邊的護衛早就蠢蠢欲動了,听到史彌遠一聲令下,立即拎著刀槍,嗷嗷叫著沖了上來。張雲風怡然不懼,大笑聲中,沖進了人群之中。雙掌一推,一道掌風橫掃了出去,把沖的最急的五、六個護衛全都打倒在。
張雲風如此的武功,讓這些護衛都是一滯,心中頓時膽寒。他們都是習武之人,當然知道張雲風的這兩掌代表了什麼,哪里還敢在沖上去送死?
史彌遠也是眉眼通透的人物,雖然不知道張雲風怎麼一下就打倒了這麼多人,可那些護衛畏縮的樣子還是看在眼里,于是揚聲道︰「誰能拿下這個江洋大盜,本相賞黃金百兩,白銀千兩!」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護衛們一听史彌遠下了這麼大的價碼,立即勇氣倍增,又提著兵器沖了上來。張雲風卻是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自語道︰「才這麼點價錢,歐陽鋒可值黃金萬兩呢!」
一個「勇敢」的護衛最先沖了上來,一刀迎頭砍到。張雲風連動都懶得動,一把抓住刀背,再順勢一帶,就把刀子砍進了它主人的脖子里。刀柄還在護衛自己的手里,刀子卻砍了自己的脖子,這個護衛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頹然倒。
一個護衛的死,並不能嚇住其他被金子耀花了眼的人,又是一個家伙挺著一桿長槍,直刺張雲風的胸口。張雲風同樣是一伸手,就抓住了槍桿,往懷中一帶,就把這個家伙帶的踉踉蹌蹌靠了過來,張雲風飛起一腳,正踹在他的胸口上,頓時把這個家伙踢的飛了起來,又撞倒了幾個同伴之後,傷重難起了。
張雲風一槍在手,立即又不一樣了,習練《楊家槍法》已經有段日子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檢驗一下修煉的成果!槍尖一抖,抖出一個斗大的槍花,將沖上來的幾個人都逼退了開來,然後將槍法全面展開。隨著張雲風的前進,人群中立即被沖出一條血胡同來!
其實,在張雲風的眼楮里,這些相府的護衛還不如一般的軍隊。這些護衛雖然懂一點武功,在個人戰斗力上比一般的士卒強很多,可是在張雲風的面前,他們的那點武功有和沒有差不多,都是被一招秒殺的貨色。但軍隊比他們更強的是,軍隊本就以集體配合為主,而且攻擊防守之間有條有理,完全不象這些護衛只是憑彼此的默契做一些小範圍的配合,在張雲風這樣的強者面前,軍隊自然要比他們強多了。
沒有密集的槍陣,沒有遠處的弓箭手,甚至沒有整齊的隊形,這讓張雲風有無數的空子可以鑽。于是,張雲風手中的槍就大發利市,宛如一條毒龍在人群中翻滾。滾到那里,那里就出現一片尸山血海,無人能擋住張雲風的腳步。在數百人的包圍中,依然輕松的象是閑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