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酒飯,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這段時間里,蒙i再來攻城,好象是昨天吃了個大虧之後就學乖了。這也給張雲風他們騰出了時間,可以慢悠悠吃喝閑聊,暢敘別情。之後,四個人又開始重新設計差點被拆了的房屋,然後買材料,雇工匠,重新把房子建起來。
郭靖他們幾個在襄陽已經住了半年多了,也算得上是半個頭蛇,房屋正在整修,他們也沒方去,就帶著張雲風在城里轉了起來。可惜這襄陽雖然在宋朝時也算是個大城了,可實際上也沒多大方,城外又有蒙古大軍圍困著,無法出去游玩,所以才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他們就把整個襄陽都逛了一遍。
張雲風見他們三個總陪著自己,又沒有什麼事情做,提議道︰「我們干脆去軍營吧!我也看看你們是怎麼帶兵的,我也學習一下。若是有機會,我也帶人出去沖殺一陣。」
郭靖也笑道︰「大師兄若是肯出馬,那就最好了。以你的武功,保證是縱橫無敵,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正說到這里,街邊傳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是誰在那里大言不慚?還縱橫無敵,還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到了陣前,別嚇尿了褲子就不錯了。小女圭女圭,還是趕緊回家找你娘吃女乃去吧!」
隨著這一聲嘲笑,又是一片捧場的大笑聲。听聲音,應該是只有幾步遠的那個破敗的酒鋪里發出的。黃蓉听有人嘲笑張雲風,這可比直接嘲笑她還嚴重,立即一掀門簾走了進去,大聲叫道︰「剛才是誰在說話,站出來我看看!」
張雲風本不想理會這點小事,可既然黃蓉進去了,他也不能不跟著,也走進了這家小酒鋪。這家酒館里面狹小的很,而且陰暗潮濕,桌椅也都髒兮兮的,顯然是給最底層的人準備的。這里只有三張桌子,其中一張空著,一張只坐了一個年輕人,看上去二十上下,衣服很破舊,腰上還別了一柄柴刀,看上去象是個樵夫。而最里面的一張,則坐了四個官兵打扮的漢子,為首的一個,大約有四十多歲,滿臉的落腮胡子,神情粗豪,形象粗野,一看就是個兵痞。而其他的三個也好不到哪去,坦胸露月復,還把腳支在了椅子上。
黃蓉這一說話,四個兵痞都回過了頭來,一見是個長的極美的女子,頓時怪叫聲,口哨聲大起,其中的一個更是把上衣都月兌了下來,展示著自己的肌肉,說道︰「小丫頭,來哥哥這里,陪哥哥玩玩,保證讓你魂飛天外,再也忘不了我!」
這句話可把黃蓉惹毛了,眼楮一豎,就要殺人!張雲風當年的德行比這幾個小子好不到那里去,雖然也有些生氣,可卻沒有生出殺機。一見黃蓉要動手殺人,急忙拉住了她,說道︰「別髒了你的手,我來!」
張雲風剛一走出來,那些兵痞也都站了起來,準備干架。可他們的嘴里依然不干不淨說著︰「 ,小白臉要打架嗎?你可要想好了,到時候別哭爹叫媽的尿褲子!」
另一個也說道︰「我看他不但得尿褲子,到時候我們讓他吃屎他都會乖乖的!」
張雲風搖頭一嘆,說道︰「井底之蛙!」話音未落,他就沖了上去。在著狹小的店鋪中,屋中的擺設又雜亂無章,張雲風如此快的速度,竟然什麼也沒踫到,象影子一樣飄到了幾個兵痞的面前。不等他們有任何反應,就每人挨了一記大嘴巴,打的他們頭暈暈的。還沒等緩醒過來,上又挨了一腳。這一腳,把他們四個人都踹的跌了出去,正好並排趴在了黃蓉的面前。
這四個人只是普通人,雖然長的高大威猛,可實際上只懂得少許拳腳功夫,和張雲風相比,差的有如天上下。可他們也非常有自知之明,見張雲風如此棘手,他們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又見黃蓉就在他們眼前,于是非常默契同時伸手去抓黃蓉的小腳。如果能挾持了這個小姑娘,就還有一絲月兌身的希望。
可惜,他們雖然已經很高估張雲風了,可張雲風的實力還在他們的估計之上!他們才剛一伸手,就覺得背上好象壓上了一座大山,頓時把他們扁扁壓在那里,只能呼氣,卻怎麼也吸不進氣了。無論他們怎麼掙扎,都無法撼動這座大山。
他們勉強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張雲風把一個長條凳子壓在了他們的身上,然後張雲風自己又站到了凳子上,正好把他們四個人都壓住了。這讓四個人都是無比奇怪,四個人的身上一共才壓了一個人和一個凳子,加起來也不過
斤,怎麼就和大山一樣重了?想稍稍挪動一下都不成
這樣的結果,讓四個沒見識過武功的漢子都是駭然而驚,慘叫道︰「妖術!這一定是妖術!這妖怪怎麼大白天的就出來了?這回我們可完了!」
張雲風手持另一個長條凳子,拆了凳子腿當板子,一頓神掄,把四個人的全都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灕。一邊打,張雲風還一邊說道︰「看你們還敢不敢胡說八道?妖術,妖術你個頭!我打……」
其實,張雲風這也是為了讓黃蓉消氣。若是由黃蓉自己動手,這四個家伙肯定會死在這里。在張雲風看來,這四個小子雖然可惡了些,可還罪不致死。而且,他們讓張雲風想起了自己當年年輕的時候,白天拼死拼活去掙錢創業,晚上也還得不停搞策劃,做統籌,每天都累的象狗似的。只有偶爾才能放縱一下,放縱的方式就和這幾個家伙差不多,找一間酒吧,喝的大醉,然後向每一個過往的美女噴口水,吹口哨,然後被美女罵,或者跟美女的護花使者打架。所以,張雲風今天才管了這個閑事,打爛他們的,卻留他們一條小命。
這一頓板子,把四個人打的血肉橫飛,看上去慘烈無比。終于,黃蓉看不下去了,說道︰「師兄,算了吧。跟這幾個小混混沒什麼好計較的。」
張雲風听黃蓉這麼說,才算是放下了心,用沾滿了鮮血的凳面在他們的臉上蹭了蹭,說道︰「兵痞,今天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以後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看你們的穿戴,也是大宋的禁軍。城外就是蒙古的大軍,你們卻在這里喝酒調戲女人,你們還算是男人嗎?有能耐的,殺到蒙古草原上去,那里的女人隨便你們玩!」
幾個家伙被打的趴在那里只能從嗓子眼兒里發出「哼哼」聲,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黃蓉卻拉住了張雲風的胳膊,說道︰「師兄,你說什麼呢?」一邊說著,還一邊沖他使眼色。
張雲風順著黃蓉的眼神看去,發現郭靖的臉色不太好看。稍稍一回想,就明白是為什麼了。郭靖這是為他說的那句「草原上的女人隨便玩」而氣惱。
在郭靖的心目中,雖然外族入侵中原是不可饒恕的罪孽,可漢人沖到草原上去燒殺,也不是他能接受的。畢竟,草原也是他的家鄉,那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親切。如果有人去破壞,他自然是不高興的。
對于郭靖的這種心結,張雲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發起戰爭的人要受到什麼懲罰,這個民族的人民又該不該受到懲罰,這個命題在後世討論了不知多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始終沒有一個能讓所有人都信服的結論。尤其是郭靖的情況還這麼特殊,就更加理不清楚了。所以,張雲風也只是嘆息了一聲,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聲音說道︰「好威風,好煞氣!」
這句話明顯是沖著張雲風來的,這可讓張雲風等人都是一愣,回頭看去,才發現竟然是那個獨自吃東西的樵夫在說話。
這一次,黃蓉不讓張雲風出手了,她走上前去,說道︰「你這是為他們幾個鳴不平了?敢問閣下又是哪一位?」
那個樵夫恰好在這個時候吃完了,不慌不忙擦了擦嘴,站起來拱手說道︰「學生顧豫章,襄陽人氏,去春鄉試中的童生。在江湖上嘛,在下拜在四川青城派門下,家師道號秋葉。」
黃蓉「哦」了一聲,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是文武全才呢!剛才你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師兄不該打他們?」
顧豫章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不是,這幾個登徒子,就是殺了也不為過。只是你們都是武林中人,如此欺負幾個普通人,不覺得有失顏面嗎?在下不才,想要領教一下幾位的高招!」
黃蓉冷笑道︰「說的好听,既然你看不順眼,剛才怎麼不出手救他們?現在跳出來主持正義,只怕是別有所圖吧?既然你要領教武功,還費那麼多話干什麼?我來教訓教訓你。請出招!」
顧豫章說道︰「此處太過狹窄,而且打碎了器物對這里的老板也不好,我們還是出去比試吧。」
黃蓉可不想到大街上去,被人圍觀著,干脆先出手,搶先一掌拍去,口中說道︰「哪那麼多麻煩?就在這里才顯得出功夫。誰要是打壞了器物,誰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