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軍大營距離安平城五里扎營,西班牙陸軍悄悄的出城以後,並沒有上馬突擊,而是牽著馬悄悄的前行,直到距離還有二里地的距離,才上馬突擊。
西班牙人準備了很多沾了松油的火把,準備沖進明軍大營到處縱火,制造更大的混亂,步兵身上也帶了很多縱火之物,如果能把這把火燒大點,把明軍的輜重都給燒掉就好了,他們就只能退回大海對面去了。
軍隊到了明軍大營外二里處,騎兵翻身上馬,點燃火把,驅動戰馬緩步前行,步兵們拿著劍盾長戟,背著稻草硫磺什麼的,緊跟在後面跑動著。
戰馬速度提起了之後,騎士們用馬刺磕動馬月復,戰馬快速的奔跑起來,後面的步兵也扯著嗓子鬼叫著快步奔跑,隨著大營的接近,戰馬的快跑變成了沖刺,臨時搭建的明軍大營並沒有堅固的木牆和拒馬,只有一條淺淺的壕溝,正適合騎兵沖擊。
眼看明軍大營越來越近,勝利在望的西班牙騎士奮力猛夾馬月復,希望能一舉突破,可是就當他們距離大營還有三十丈距離的時候,沖在最前面的戰馬忽然被一陣劇烈的爆炸掀翻在地,後面的騎兵收不住腳步,繼續踩踏到鋪設的地雷和鐵蒺藜,戰馬被巨大的聲響和火光驚了,再也不受背上騎士的控制,瘋狂的到處跑,後面的步兵驚呆了,紛紛回頭就逃,這是總督閣下臨行前的命令,萬一敵人有防備不可戀戰,這些人都是守衛安平城的中堅力量,折損在野戰中就可惜了。
明軍的準備不止于此,高高掛在中軍旗桿上的十盞電弧燈突然點亮,卷成筒狀的燈罩將耀眼的燈光打在營寨前面的空地上。那條壕溝里鑽出一列長銃手,用帶著支架的火銃朝燈光照射下的騎士們射擊,發射完之後有條不紊的繼續清膛、裝彈、射擊,他們身後是數百名弓箭手,也朝著敵群發射著羽箭,一陣密集打擊之後,前頭一波的騎兵全軍覆滅,後面的騎兵和步兵見勢不妙,扭頭就走,明軍也不追趕,只是朝他們的背影繼續射擊著,仿佛是為他們送行。
西班牙殘兵們在回城的途中又遭到潛伏在路旁樹林里的明軍一陣弓弩打擊,西班牙兵不敢沖進樹林還擊,只能用弓箭胡亂回擊著,隊形散亂,繼續朝安平城敗走,誰也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之間,隊伍里混進了不少同樣打扮,同樣裝備,但是緊閉雙唇不開口說話的「戰友。」
偷營敵軍敗走之後,明軍大營的***都亮了起來,全副武裝的士兵從營房里走出來,在軍官的口令下整隊、檢查人數,整理武器,等工兵將大營前空地上的死人死馬地雷鐵蒺藜簡單清理了以後,大隊人馬出動,朝著安平城進發。
攻城的第一利器飛艇同時出發,重型炸彈已經掛在彈架上了,裝載了空降兵的熱氣球也在飛艇的拖動下前行,只有不善于夜戰的動力翼傘沒有參加戰斗。
安平城下,大門打開,吊橋放下,敗退回來的士兵匆匆忙忙的撤回城內,等最後一個士兵進來之後,吊橋吱吱啞啞的拉了上去,大鐵門 當一聲關上了,城牆上的守軍緊張兮兮的盯著遠方明軍大營的方向,生怕敵人趁機攻過來。
敵人並沒有趁機攻來,看來他們對安平城附近的地形還不熟悉,輕易不敢在夜里進攻,守軍這才松了一口氣,其實楊南鎮、文戈濤帶領的偵察隊已經混進了城內,這些身穿西班牙盔甲的漢子們一進城就消失在街頭巷尾,到處制造混亂去了。
城樓上的西班牙守軍沒看見地面上的部隊,卻看見天上黑壓壓的一片,以烏雲蓋頂的架勢壓了過來,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明軍的撒旦幫手又來了,趕緊一邊派人飛報總督大人,一邊將城牆上的床弩抬起來預備射擊,不管是撒旦還是人類,拿牧師大人做過法事的箭矢射它準沒錯。
床弩被抬高了角度,朝著越來越近的飛艇發射,雖然飛艇底部有滑動的薄銅板用來防御攻擊,但是依舊不能抵擋強勁的床弩射擊,箭矢射穿了飛艇的氣囊,氣體泄漏之後飛艇卻並沒有墜毀,只是下降了高度,因為飛艇內部是有多個氣囊組成,只射穿一組並不能導致墜毀,安平城的攻擊立刻遭到了飛艇的還擊,火箭飛彈居高臨下射了過來,登時將城頭的床弩炸翻,與此同時,安平城內到處燃起了熊熊烈火,還有人用地道的西班牙語高聲大喊︰「明軍進城了!」
一直在總督府等候消息的岡薩雷斯大人接到明軍攻城的消息後立刻帶領衛士趕赴城頭督戰,可是剛走出總督府的大門就遭到了一陣火銃的射擊,還有七八枚手榴彈投過來,頓時將這幫人打得屁滾尿流,總督大人在衛士的拼死護衛下倉皇逃回總督府,可是身上已經中了數枚彈片,眼看是不能指揮作戰了。
安平城內所有重要建築物都被人點著了,火勢雖然不大,但是給人造成的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西班牙僑民們慌慌張張的從房子里逃出來,擠得滿街都是,巡夜的幾支巡邏隊也被人偷襲,死傷慘重,城內亂成了一鍋粥,西班牙軍隊很快意識到城內混進了奸細,急忙派出軍隊在城內搜捕。
這安平城本來就是鄭芝龍建造的,雖然經過西班牙人的進一步修建,可是基本形制沒有太大的改變,混雜了鄭軍士兵的偵察隊也算熟悉地形,走街串巷躲避了大隊西班牙軍的搜捕,潛到了城門附近,大家檢查了武器,等候著總攻時間的到來。
城頭已經被天軍的火力所覆蓋,木頭修建的敵樓已經燃起了大火,面對敵人的壓倒優勢,西班牙人軍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飛艇群轉動著螺旋槳慢騰騰的遮住月光,籠罩在安平城上方。
遠處***通明,上萬名明軍士兵打著火把,排著方隊,邁著整齊的步伐開過來,到了城下卻不急于發動進攻,而是將車載的一窩蜂推了過來,瞄準了城門。
城牆上的守軍已經被炸彈驅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熱氣球上降下來的空降部隊,明軍佔據了城頭卻不往下攻,只是迅需擴大陣地,居高臨下,用長火銃瞄準了城內。
兵臨城下,大軍壓境,天上是遮住月亮的飛艇,城牆上是精銳的敵軍,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混進來的奸細,而且總督大人也受傷了,雖說城里還有幾千人馬,可是徒勞的抵抗只能增加傷亡,沒有任何好處,即使是驕傲的西班牙人,也開始考慮投降的事宜了。
堅持頑抗的人還是有一部分的,他們堅持己見的理由是懼怕東方人奪城之後血洗安平,畢竟他們從鄭芝龍手里奪取安平的時候造過不少的殺孽,很多福建移民死在屠殺之中,此時人家報復也是正常的。
幸虧此時明軍發布了通告,一個大嗓門的通事用喇叭筒向城內宣讀了大明朝東南督師的命令︰只要放下武器的,一概不殺!但只要有人膽敢頑抗,就要屠城!
西班牙人正在猶豫,總督府方向過來一隊人,火把的光輝下是岡薩雷斯總督閣下蒼白的臉,他的身上纏了繃帶,顯然是受了重傷,總督閣下有氣無力的下令全軍放下武器投降,為了城內婦孺的生命安全,必須投降。
西班牙人投降了,為了保全婦孺的安全而投降,紳士們並不覺得丟臉,他們只希望自稱禮儀之邦的明朝人能依照諾言不傷害大家的生命,能避免艱苦的巷戰,不戰屈人之兵,這個結局無疑是最好的,劉子光下令將西班牙軍隊集中起來繳械,民眾則各回各家,等候明天的統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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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昨夜的火災已經被撲滅,只有裊裊的青煙飄向天空,一隊隊手無寸鐵的西班牙官兵向城中的噴泉廣場集中,這里將要舉行一場盛大的受降儀式。
劉子光換了嚴肅的蟒袍烏紗,腰配長劍,坐在高台之上,其他儀式按照前日在澎湖受降的規格,大 ,彩旗,儀仗兵樣樣俱全,岡薩雷斯總督帶領幾個手下嚴肅的走過來,向劉子光鞠躬致意,然後獻上了佩劍,以示投降,劉子光微微頷首,身後鄭森戰出,拿出一張紙,抑揚頓挫的念了起來,大意是申明台灣是大明神聖的領土,決不容忍他人踐踏,並且列舉西班牙人的種種罪狀,斥責了他們侵佔台灣的非法性。
這是一份擬好的投降書,也算是一份保證書,只要岡薩雷斯總督在上面簽了字,就代表西班牙zf正式放棄了對台灣的領土要求,岡薩雷斯倒也爽快,拿過鵝毛筆龍飛鳳舞地用漂亮的拉丁字簽上了名字,用了印信。一甩鵝毛筆,對劉子光說︰「尊敬的元帥閣下,我已經按照您的命令作了一切您讓我做的事情,現在輪到您履行諾言了。」
「西班牙人奪我土地,殺了人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除了僑民百姓可以離開之外,以你總督閣下為首的人都需要用實際行動來清洗你們的滔天罪行,附近的荒地還有很多,台灣也比較缺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