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是不是……5000＋文/王爺公孫
「指的是誰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寶兒冷冷的笑了笑，清越望著她，那一瞬間的心酸幾乎將他擊潰。
「你就這麼不願意相信我？」
清越的身子微微有些發顫。
「你要憑什麼相信你？瀘」
林寶兒也不顧他的感覺，轉身就要回去，清越一把攬住她，將她攬入懷中。
林寶兒掙扎了兩下，清越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只是死死的扣住她的腰身。
「是不是我如何對你，你都不會信我了？喵」
原本還劇烈掙扎著的林寶兒听見這一句話就不動了，對于這個男人，林寶兒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恨，不至于，愛更談不上，僅僅就是不喜歡而已。
如果他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給白澤下圈套，她甚至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喜歡他的！
可這一切，終究是發生了，抹不掉了。
清越似乎是察覺到了林寶兒有些出神，低眸看著他。
她的目光有些悠遠，有些空靈，帶著不染塵雜的清透。
明明是幾經生死的人，卻意外的單純。
林寶兒，始終是愛憎分明的，愛就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絲毫的中間地帶，所以，她願意于白澤生死相隨，對他，就是想要斷絕的一干二淨。
清越看著，幾乎有些情難自禁，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林寶兒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瞬間就準備推開他，清越身後扣住她的手，此刻的林寶兒哪有力道跟他抗衡。
林寶兒脖子上的珠子猛然發光，猛的將清越推開，清越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看著林寶兒微微發紅的唇瓣，笑的淒涼。
即便是兩個人靠的這麼近，她的心里都沒有他的位置了。
林寶兒，你到底有多殘忍？
輕而易舉的就將所有的情誼都忘的一干二淨？
「出去……」
林寶兒擦掉自己唇邊的水漬，臉色暗了不是一下兩下，連聲音都冰冷得幾乎將他凍傷。
清越冷冷的笑了笑，道︰「從進這個門的時候，你我的身份就是一樣的，你出不去，我也出不去，你當我有多大本事，能輕易的靠近太白金星，若不是念在我還有利用價值，你只怕連尸首都看不見了。」
兩個人對視，林寶兒的眸子又少許的閃動，清越說完話就看著她。
相對無語……
這個結局，是清越在出手的那一瞬間就想到的，可到底還是沒忍住，他見不得林寶兒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的消失，林寶兒不能死，那是他唯一的念頭。
他不曾想過用這救命之恩換取什麼，也不曾想過，林寶兒會感激，他想要的，不過就是林寶兒偶爾的信任，哪怕只是一個單純的笑臉，這願望，奢求了嗎？
為何他求了這麼久，都求不到？
林寶兒，你的心里，除了白澤，可還有其他的一點位置，用來容納其他人，你的眼楮里，可還有一絲余光是用來看身後的人的？
到底要如何，才能讓你看我一眼？
「不排斥我真的就那麼難嗎？比死還難？」
清越見林寶兒不說話了，輕聲問了一句，林寶兒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別開臉沒有回答。
「我知道了。」
清越的聲音似有若無，林寶兒幾乎感覺听見的這一句不是真的，意氣風發的清越，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面前示弱。
清越側身從林寶兒的身邊走了出去。
腳步卻又在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林寶兒不曾回頭，他扭頭看了她一眼，才快步離開。
听見腳步聲漸漸遠去，林寶兒的身子才軟了下來，趕忙扶著門框才站穩。
「爹爹，我錯了嗎？」
「得而復失，才是最痛，早日決斷，他也好早日月兌離苦海。」
林寶兒笑了笑，卻牽強的很。
××××
太上老君的兜率宮
原本紫光祥瑞的宮殿已經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那一層的守護罩幾乎碎了。
宮內的侍童一個個的忙進忙出，一盆一盆的熱水端了進去，一盆一盆的黑水端出來，幾個侍童甚至已經開始抽泣。
東華帝君一行人站在太上老君的宮殿外面，沒有多說話，可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沉重，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侍童過來過去都要瞧他們一眼，有些明顯想問問自己家主子這一次的劫數能不能過去，可看見那冷峻的臉色到底還是沒敢問出口。
這邊情況的越來越不穩定，那邊先天帝蕪滄就帶著眾人來了，身後跟著的一群一群的大小官員，看的這邊的幾個人眼角都抽了。
東華帝君他們只當沒看見這些人的架勢。專注的看著屋內的情景，只要有侍童從屋子里面出來就能聞見一股惡臭的氣味，帶著那種尸體腐蝕的味道。
眾人一聞見這中味道臉色就全變了。
「哥，你醒醒啊，大哥……」
突然屋內傳來了一聲嘶吼，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太上老君出事兒了。
蕪滄帶人直接推門進去，後面的幾個人唯唯諾諾的不想跟過去，蕪滄負手而立，一個冷眼丟過來，所有人就乖乖的進去了。
西王母姍姍來遲，步履優雅，漫不經心的，絲毫沒有因為這些事兒而有所改變，東華帝君看著她，忽而笑了起來，不同于往日的冷笑，這一刻是眉目生輝的。
西王母愣了一下，眉宇之間瞬間能開出一朵花，可隨即，東華帝君的笑臉就收了回來，一步一步走到了西王母的面前。
「手段倒是越來越好了，回兒，我是不是太寫你了？」
東華帝君伸手將西王母散落在額間的頭發攏到了耳後，西王母怔怔的看著他，激動的表情是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無觴和閻桀對望一眼，心說這東華帝君溫柔起來也嚇死人啊。
西王母原名楊回，升仙之後與東華帝君的位置相似，一個掌管天上的男仙，一個掌管天界女仙，故而東西相稱。
西王母痴情，一路追隨東華帝君修道升仙，從無怨言。
兩個人喜結連理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偏偏中間遇見了滄瀾上仙，滄瀾那就是東華帝君的劫數，西王母不僅一次詢問月老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奈何當初東華帝君一氣之下就把滄瀾和自己的紅線全部斬斷了，兩個人自此孑然一身了，西王母縱然膽子再大也不敢私自將自己的紅線綁在東華帝君的身上。
兩個人越走越遠，原本西王母還能冷靜的看著兩個人相處，可東華帝君越來越無視他，她也就越來越不願意倒貼過去。現下，東華帝君的一句回兒幾乎將她所有美好的回憶都帶了回來。
這麼溫柔的動作，這麼包容的眼神，幾乎讓人忽略了東華帝君口中那句話的含義。
「東華，我……」
西王母說話的時候居然帶著小小的結巴，東華帝君似乎早已料到她此番的動作，身子微微的往前靠近，幾乎貼在了西王母的身上，西王母只顧的看他那含情的眸子。
無觴抱著玉兒就扭臉了，玉兒又重現扭頭看著他倆，兩個人從這個角度看，真的是連一絲的縫隙都沒有了。
「他們要親親嗎？」
玉兒的聲音很小，可在場的誰不是法力高深，這樣的話語自然是誰都听的見。
西王母身後的幾個小丫頭，都不敢直視了，羞的臉都紅了，東華帝君卻絲毫麼有退開的意思，甚至雙手還攬住了她的腰身，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里。
兩個人眼觀鼻，鼻觀心，只差一寸就能吻上。
「看來回兒對我的心意還是沒有變啊！」
東華帝君呼出的熱氣全部撲到了西王母的臉上。
恩愛無下限啊……
無觴捂著玉兒的眼楮，玉兒扒開他的指縫，看的津津有味。
無觴狠狠的捏了一他的，玉兒才收斂了心神，蔫了吧唧的趴在無觴的肩膀上任由無觴捂著自己的眼楮。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色了？」
「大人親親就是正常的，我看就是色，我也是大人，好幾十萬歲了，你歧視我……"
「那我親身給你示範一下成不成啊？」
「啊？」
玉兒傻眼了，看著無觴隱隱冒著火花的眸子，當下知道自己錯了。
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跟無觴 嘴了，啊啊啊……
無觴會滅了他吧！
玉兒眼巴巴的看著無觴，無觴倒也沒有多說話的意思，就是冷冷的看著他，嚇的玉兒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閻桀拍拍無觴的肩膀，無觴這才好心放了他，玉兒都閻桀那個感激啊！
「朕好像是打攪你們的好事兒了？」
蕪滄冷冷的開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東華帝君的身後，東華帝君非但沒有松開西王母的腰身，才攬的越來越緊了，西王母側臉望著他，絲毫沒有將目光分給蕪滄一份。
「來人啊，東華帝君，冥王閻桀，凶獸無觴，弒君犯上，打入天牢，不日送往誅仙台。」
天帝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只有他身後的幾個大員淡然處之。
「無憑無據，為何要說是帝君害了天帝，我看是有些人有心為之，容不下帝君吧！」
突然，會清上仙站了出來，這人平日與東華的交情並不算好，有人開口，自然就有人應聲，底下的人一片迎合聲。大家對與蕪滄接任天帝的位置本就諸多不滿，原本這天上就天帝和東華分庭抗衡，天帝以死，這位置本就該是東華的，東華不爭，不代表下面的人看不明白。
一時間，兩種聲音難分伯仲，天帝絲毫不見緊張。
「你們想要造反？」
造反這個大罪名壓下來，還有人想多說，東華帝君揮揮手，示意他們誰都不用多言。
「諸位不必為了多言，既然天帝已經認定了，我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走吧！」
東華帝君說的瀟灑，可這話卻指明了，是天帝冤枉他。
眾人雖然不滿可到底不敢多言，若是硬踫硬，他們是萬萬打不過這些天帝的，打不過，那就只能忍。
屋內的太白似乎是听見了動靜，趕忙跑了出來，眼圈還是紅彤彤的，一看眾人要押著東華他們離開，當下就不樂意了。
「憑什麼抓人？」
太白一下攔在了蕪滄的前面，蕪滄揮手將人推開。
「朕倒是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員，帶走。」
士兵當下就要抓住太白，太白劇烈的掙扎。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下毒要害死我，害得我大哥中毒生死難料，蕪滄，你以為吸收了天帝的法力，別人都看不出來，想將這些罪名都壓在我們的身上，你做夢，三十三天外的那幾個，誰不是深明大義，你殺了我們自己還能逃的過去嗎？」
太白說的激動，蕪滄卻只是冷淡的看著他，道︰「說夠了就帶下去吧，朕不想看見他們。」
蕪滄拂袖而去，眾人拉著他們幾個人就直接離開，眾人面上不說，可心里面不免猜想，這太白說的到底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的。
不過老天帝傳位給新天帝之後，就再沒出現過，誰又敢說他不是被我害了呢？
屋內的太上老君听見所有人都走了，才從床上坐了起來，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惡心的差點吐出來，身邊隨身伺候的小童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想什麼。
「老君要沐浴嗎？」
太上老君擺擺手，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留下人看著他，還是再裝一會兒好了。
「這次太白倒是長記性了。」
剛才太白的一席話可是練習了好幾遍才這麼順流的，說著話不過就是想把灰鷹做的事情告訴眾仙，相信不相信那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疑心。
老天帝在天界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扯上他，這些人的心理多多少少是要想想的，不會一味兒的跟著灰鷹。
「你沒看見剛才二爺那慷慨激昂的樣子，除了找那些仙女的時候，我就沒見過二爺這麼厲害。」
太上老君的嘴角抽了抽，心說你還不如不說呢，什麼叫除了找仙女兒？太白這到底是有多不爭氣？
「老君，我說錯了嗎？」
身邊的小童看見太上老君的表情，納悶的看著他。
「你說的對，你去外面守著，別讓外人進來，我休息會兒。」
小童得令之後就顛顛的走了。
太上老君咬開手指，直接用自己的鮮血劃開了一道符，道︰「東華等人已經到了天牢。」
那符猛然收縮，溜著門縫就鑽了出去，這符咒，還是碧溪傳給他的，自然現在他也只能用這個符找碧溪。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天上也知道碧溪出現了，而灰鷹卻完全不知道的原因。
「事情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太上老君自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躺下睡覺了。
××××
瑤池仙山，屋內的男人正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站著的那個人女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現在跟我說你不想干了，你走的了嗎？就算你倒貼過去，他就要你了？你兩句話就讓你神魂顛倒了？你就這麼點出息？他是真心疼你，會當眾對于那麼孟浪？楊回，我看你是瘋了吧？」
灰鷹一字一句，每一句都毫不留情，西王母就這麼怔怔的看著，沒有說話。
「冥頑不靈，我不會答應你，東華帝君必須死。」
從兜率宮回來之後西王母就坦言要留東華帝君的性命，原因不過是感覺東華帝君對她還有情意，不算是不是真的，她都願意一試。
說起來，灰鷹與西王母終究還是有些情意的，當年灰鷹外出尋人受傷，西王母救了他的命，所以現在跟著灰鷹的人都是尸將，可唯獨這西王母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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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他從不曾對西王母有過好臉色，可他也不曾害她，多多少少還有些憐憫西王母這麼多年的孤苦，兩個人倒是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