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兒站在外面冷淡的看著上面的情況。沒有上去的幫忙的打算。
太白已經抱著變回來的玉兒趕了過來,樂呵呵的看著上面一大群人對付那個小毒物。
小毒物的功夫不見得多好,奈何身上帶著毒,稍不注意就會有人中毒敗下陣來,一時間,兩撥人居然難分高下。
小毒物的周圍全是仙人,可只敢遠攻,不敢近取,這著實有些讓人頭疼。
「這到底行不行啊?惚」
太白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信心,那小毒物看起來倒是越發張揚了,甚至是不是的朝著這邊冷笑。
林寶兒沒回答太白的問題,只是信手劃開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在地面上凝固,隨後散發出了淡淡的光,玉兒和太白都愣愣的看著她。
光芒散去,沐苒就直接出現在了林寶兒的面前,不等沐苒開口詢問,林寶兒就已經將沐苒變成了十步殺神的模樣,單手拎著武器就直接沖到了天上溫。
十步殺神的煞氣太重,身邊的幾個神仙都扛不住那戾氣,紛紛往後退。
那小魔物看著林寶兒靠近,臉色也有些變化,這神器誰不認識?
「想不到你居然是她的主子。」
小魔物也開始往後推,林寶兒不著急動手,十分愜意的看著她心慌,那模樣,好似是在享受獵物死亡的獵人。
眾人不免為林寶兒身上出現的煞氣而震驚,這人,還是第一次這般模樣。
「你想不到又何止這一個?」
林寶兒飛身撲了上去,縱使只有五成的法力也讓那小魔物感受到了壓制。
林寶兒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從不是。
十步殺神步步緊逼,讓對面的人絲毫沒有還手的余地,小魔物原想著還能跟林寶兒斗一次,結果完全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現在告訴我,你的的主子是誰,我尚且饒你一次。」
十步殺神輕松的落在了小魔物的脖子上,只要再過去分毫,就能將她的脖子斬斷。
小魔物邪笑,烏溜溜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林寶兒,林寶兒卻絲毫不受蠱惑。
「既然你無意坦誠,那咱們也就沒什麼好說了。」
林寶兒的手腕稍稍用力,那武器就劃破了她的肌膚,正準備殺了她,林寶兒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氣息將自己猛的推開,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後面退了幾步,瑾月趕忙去扶著林寶兒。
眾人瞬間被那氣息陣出了三丈遠,強烈的光刺激的眾人都睜不開眼楮。
風過,氣息也散去了。
再次睜開眼楮,原本還在面前的小魔物就已經沒了蹤影。
林寶兒四下看了看。確定這氣息真的不是仙氣,她才稍微的放了心,不管如何,只要不是自己人,怎麼都好。
眾人面面相覷,幾乎不敢相信有人能從他們這麼多的眼皮子地下將那人救走,可事實擺在眼前,誰都忽視不了。
如果那人真的跟那個小魔物有關系,如果他們真的是一起的,那天界是不是也要再一次承受滅頂之災?
「大家都散了吧,注意加強防備,不是自己熟悉的人,最好不要擅自接觸,以免有禍事兒發生,受傷的人好好療傷,今日斬妖除魔的人,均可得到養神丹藥一枚。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林寶兒揮揮手讓大家退下,自己也收起了十步殺神,站在原地看著原先兩個人打斗的地方,久久都不願意回頭。
「娘親,怎麼了?」
瑾月看著林寶兒若有所思的模樣,開口詢問。
林寶兒搖搖頭,將心理怪異的感覺強行壓制下去,回頭看看已經站在兩個人身邊的沐苒,笑的有些歉意。
「沒有打攪到你什麼吧?」
這麼突然的將她找回來,也實在不是麼有辦法的辦法,白澤不在,這天界的安危,林寶兒責無旁貸。
「我還納悶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召喚我呢,我以為這輩子估計都難在你手上發揮一回作用呢!」
她認主的時候林寶兒已經有了孩子,前有白澤小心翼翼的護著,後又兩個孩子小心護著,根本沒有自己動手的機會,唯一的一次需要林寶兒出手的時候,她跟黑尋正在外面修煉。
沐苒想著估計這輩子的都不可能有跟著林寶兒征戰沙場的機會了,沒想到今天居然一起打了一場。
契合度的還是不錯的,至于如何將兩個人的默契推向更高的地步,那還是需要繼續練習的。
「魔界的情況如何了?」
林寶兒含笑,沒有回應沐苒戲謔的話語,直接轉移話題。
「情況不大好,很多人已經徹底瘋了,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了,稍微好一點已經送到了冥界,無法治愈的,師兄準備直接屠城。」
沐苒這麼說還是比較含蓄的,事實上那邊的人已經瘋的差不多了,魔界原本就比較昏暗,現在整個一個暗無天日,魔界王朝的官員幾乎全部殉職,也幸好白澤他們去了,不然這一場 癥還真的有可能從魔界蔓延開來。
她出生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魔物集體發瘋呢,那些人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單純的對周圍的同類進行斬殺,只要是踫到的就絕對會放過。
魔界整個一個血流成河。
「白澤他們……」
「咱們的人倒是沒什麼事兒,師兄給每個人的都有一些防備的陣法,大家也沒有離開太遠,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好的。」
「恩,那就好。」
林寶兒听見白澤沒事兒,自己也放心了,整個身子都軟了一下,剛才提起來的那一口氣,直接散了。
林寶兒苦笑,她的身體終究是大不如前了,現在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他拿你的佛骨沒給你?」
沐苒看著林寶兒這模樣大概也猜得到現在她的身體狀況,看起來剛才跟那小魔物打還是有些勉強了。
「對他有用自然是要留給他,我沒事兒。」
「主子……「
沐苒突然叫了一聲,這次居然不是嫂子而是主子,林寶兒頓了一下,回頭看著她,林寶兒見她欲言又止,也有些疑惑。
「沒事……」沐苒最終也沒有多說話,林寶兒笑了笑,轉身朝著屋內走去,瑾月緊隨其後,小花卷倒是沒跟過去,站在沐苒的面前。
「怎麼了?」
沐苒蹲下和小花卷平視,小花卷蹙眉,道︰「為什麼,我覺得剛才那股子氣息很熟悉,你也是察覺到什麼才想開口的是吧?」
沐苒和小花卷對視一眼,基本上兩個人心里都已經大概知道了。
「現在最好還不要說,免得麻煩,你說呢?」
聞言,小花卷點點頭。
兩個人相視一笑,算是徹底彼此保守秘密。
×××××
小魔物從帝宮出來,直接被丟在了瑤池之中,西王母早就並退了所有人,獨自坐在瑤池邊上賞花,池子里面的金魚也都簇擁到她的面前,爭著搶著想要她手里面的食物。
小魔物落水,水里面的錦鯉就全部跑的無影無蹤,烏黑的毒液從那小魔物的身上冒出來,著實有些滲人,污了這一池的清水。
小魔物掙扎著要從水里面出來,卻見她掙扎了兩下又沒入了水池中。
西王母抬眸,就見一身紅衣的白澤正隔空坐在瑤池的上方,雙眸微末,瞧著小魔物的眼神格外的冷。
「我說的什麼,你們都忘記了是不是?」
白澤飛身落下,站在了西王母的身後,西王母趕忙行禮,「恭迎陛下。」
白澤冷然,血色的眸子掃過西王母的臉,讓西王母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我臨走之前,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白澤側身坐在西王母方才坐的躺椅上,西王母低頭,不敢喲有絲毫的怠慢之意。
「陛下所說,屬下一個字都不敢忘記。」
「好一個不敢忘記?」
白澤的身子稍稍往前傾斜,西王母不敢直視,趕忙低頭,往後退了兩步。
「那就給我說說,這幾天驚天動地的到底是些什麼事兒?讓寶兒舍得拿十步殺神出來的,倒是是你們誰?」
話音未落,白澤就將對面那小魔物從水里面領出來了,小魔物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是我去給滄瀾下毒的時候被她看見了,她才……」
小魔物的話音未落,白澤的手就落在她的臉上,那小魔物哽咽了一聲,卻不敢開口。
「你當我是瞎子?沒看見帝宮里面有你的痕跡?」
白澤早在她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了,離開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小心點,不許對林寶兒動手,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做了,不僅做了還這麼光明正大。
「她喜歡的是白澤,又不是聖君,你袒護她也是枉然,最後她還是要殺你。」
小魔物似乎忍無可忍,對著白澤就是一陣大吼大叫,可惜話音未落,白澤就狠狠的將她踹到在地上,反手就想一章將她劈死,卻最終也不曾下手。
小魔物淒苦一笑,望著白澤的眸子滿是哀傷。
「聖君,我才是真心待你的,為了你我情願在灰鷹……」
「夠了……」
白澤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這個小魔物真的就是灰鷹養著的那個的藥人,或者說,是馭皇仙人的養的那個藥狐。
藥狐也是循著他的氣味過去的,早些年被馭皇仙人養著,半點差錯都不敢有,一路忍辱偷生,半分本來的性情都不敢先露,後來白澤的魔性被封印,她想著聖君可能不會有機會再重見天日了,也就離開,奈何灰鷹對她念念不忘,一出門就被灰鷹養在了身邊,也慢慢成了現在的藥人模樣。
白澤第一次在魔界遇見她,那就是她故意接近的,白澤不查,一步一步朝著她希望的方向走著,最終,她成功見到了現在的魔聖。
這激動是難以用言辭來表達的,可誰料想,聖君居然不許她動林寶兒。
她不想承認確有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聖君是喜歡上了那個叫林寶兒的女人,還準許她給自己生下了兩個孩子。
她不服氣,憑什麼她守護了幾十萬年的人,最後卻要成為她的男人?
「白澤就是我,我就是白澤,我與他並無區別,你在敢多說一句,休怪我不念舊情,再者,她與這些事兒並無關連,也並非當年誅殺你的人,你休要再去找她麻煩。」
白澤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或許是看見了她的神色卻是淒苦,或許是覺察到自己的確對她太多嚴厲,此刻,多多少少有些歉意。
那女子也就是藥兒,此刻只能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眸子。
只要魔聖的臉色有少許的好轉,她就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撲上去告訴他,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歡他,可聖君,就是聖君,即便是片刻的溫柔,下一刻,他也能恢復冷靜,那情意說出來,只怕還是會落得被奚落的下場。
「那碧吟,終究是女媧後人,聖君你自己……」
「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來教我。」
「是……」
「你退下吧!」
魔聖早就變成了最初的模樣,那些許的歉意,並不曾維持太久,這就是魔聖,翻臉無情,從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的魔聖。
他要的,即便是你不願給,他也要去搶,他不要的,你就算送到了他的面前,他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還不走?」
白澤冷聲開口,藥兒慌忙退下,絲毫都不敢停留。
等到藥兒徹底離開,白澤才伸手揉揉眉心。
方才救她的時候,他是極力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氣息,看那樣子寶兒應當不曾察覺。
可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後怕,若是真被寶兒看出來點什麼,他真的會殺了這妖女來掩藏自己的行蹤。
「聖君?」
西王母低聲叫了他一聲,白澤冷淡的丟給她一個瓷瓶,道︰「一日一次,半個月之後方能解毒,你給我看好她,若是再出意外,我就不保證你還有解藥可以吃。」
「是……」
話音未落,白澤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西王母頹然的坐在地上,神色木然。
走到今天這一步,大概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手中的瓷瓶冰涼的很,就如同早就已經不能跳動的心。
西王母看著越發晴朗的天,冷冷的笑了。這天界,到底還有多少人,是原本的自己,又有多少人,跟她一樣,早就成了魔聖的傀儡,受制于他?
「娘娘真是好興致,怎麼有椅子不做,偏偏喜歡坐在地上?」
瑾月抱著小花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空氣中白澤的氣息還未曾消失干淨,小花卷蹙眉,像是聞到了什麼,可又不怎麼確定,靠在瑾月的懷里不說話。
瑾月的眸子落在了西王母手上的瓷瓶上,這瓶子溫潤剔透,看起來,是個好東西。
隨後就看見瑤池內的錦鯉居然多數已經翻身,露出了魚肚,像是死了。
瑾月走進看了看,依稀瞧見瑤池的中間,還有絲絲未曾化開的黑色物質。
「原來娘娘是感懷這錦鯉失了性命啊,這到底的確可惜。」
瑾月伸手伸到瑤池之內,西王母剛想阻止,就見他已經將那錦鯉拿了出來,手指絲毫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