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河津大開龍門陣巫山又現理水文
正說時,河水之中,已經現了無數錦鯉,密密麻麻,浮在水面。數里河面,皆為之赤紅。
那些鯉魚見了白澤,頓時紛紛擾擾,個個發問,一時間亂成一鍋粥一般,其中大部分皆問道︰「白澤大仙,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我們真的躍過化龍陣便能化龍嗎?」
白澤點頭說道︰「不錯,躍過化龍陣,便可化龍,修習龍族功法!」
一部分鯉魚听了,大喜過望,就朝那化龍陣游去,也還有一部分鯉魚,仍然怨念沖天,在那里喋喋不休,追問白澤為何這麼久沒有實現諾言。
正吵吵嚷嚷、不可開交之際,突然前方有一尾鯉魚,從河中一躍而起,即有一股真火,從尾部憑空生出,轉眼間彌漫全身上下,將其化作一個火球。那鯉魚在烈火之中,吱吱大叫,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舒暢。眾鯉魚正看得目瞪口呆,以為那鯉魚必然沒命,豈料一時三刻,烈火之中的吱吱之聲已經轉化為龍吟之聲。那鯉魚全身筋骨受了真龍火焰烤灼,煉化雜質,竟當空將身一展,果然已化身為龍。
原來這鯉魚已然過了化龍陣,在陣中得了真龍血脈,**經受不住,燥熱不堪,這才從河水中躍起,使得這番化龍經歷,呈現在眾鯉魚眼前。
這下眾鯉魚再無懷疑,頭腦狂熱,紛紛向化龍陣沖去,也欲化龍。不過化龍陣所在之地,如同一座門戶,闊僅一里余,水流本就異常湍急,陣勢之內,又有重重考驗。真正能出類拔萃而躍過此陣者,卻是少之又少。
不過即便如此,眾鯉魚有了明路,便恢復溫順性情,從此不再搗亂。楊昭等治水之憂,果然已解。
白澤又坐河邊,為化龍的鯉魚講了三月的龍族修煉功法,徹底了結了因果,這才回萬壽山而去。
從此之後,化龍陣便留在河津,年年暮春時節,大開十日,鯉魚躍過,即化為龍。因此陣所在之地,河道狹窄,形狀如門,久而久之,此地遂被稱為龍門,化龍之陣,也被稱為龍門陣。
這一日,大禹正與諸部下商議河道規劃之事,楊昭、楊戩拜見,與其說道︰「我母居于巫山,離此甚近。我二人既已至此,欲去拜望一番!」
大禹道︰「身為人子,理當探望!」乃準其請。
于是楊昭兄弟離了營帳,來到巫山,拜見雲華仙子瑤姬。
瑤姬與二子久未相見,也有些想念,看到他們到來,心中異常高興,與他們說道︰「上次別離之後,我听說你二人在洪荒助賢人治水,頗有功德,心中甚感安慰!青春年少,便能建功立業,也不枉名師一番指點。卻不知今日為何有暇,來探望于我?」
楊昭說道︰「只因大禹理水,從東而來,路經此地。我二人得空,特來拜望母親,未知上次別後,母親可還安好?」
瑤姬道︰「我居此山中,與世無爭,倒也安然!爾等安心助賢人治水,積累功德,爾後回山修行,無須掛念!」
互相問候已過,楊昭問道︰「母親,我等來此之時,路見巫山之外,河水泛濫,田地荒蕪,殘垣斷壁,十室九空,卻不知是何緣故?」
瑤姬聞言,嘆了口氣,說道︰「說起此事,確實有個緣故,乃因翠屏峰青石洞中,住了十二條蛟龍,總出來興風作浪,翻雲覆雨,是以附近生民,不堪其擾,紛紛逃離,導致十室九空。只有巫山一地,那孽龍因懾于我的威名,不敢輕易前來為非作歹。」
楊昭問道︰「既是如此,母親何不設法除之,以安百姓?」
瑤姬說道︰「那十二天孽龍自稱曾在天庭效力,乃是天庭所派理水之龍,並有天庭寶物為證,也不知是真是假。你二人應當知曉,自從我被壓桃山之後,與天庭已經恩斷義絕。但凡天庭之事,我亦不想多管。是故雖然明知孽龍作惡,也隱忍至今!」
楊戩聞言,也憤憤說道︰「既是天庭之事,自有玉帝老兒承擔罪孽,與我等實不相干!」言下之意,也是不理此事。
楊昭思量片刻,卻說道︰「天庭剛經大戰,自顧不暇,哪會派龍理水,管下方之事?多半是這十二孽龍偷竊寶物,私自下凡,禍害生靈。我等既助賢人治水,不可因私情而廢公事,無視生靈苦難。若是今日不除這十二孽龍,只怕理順江河之後,他們再出來興風作浪,如此下去,生民苦難,無窮無盡。我等助賢人治水之功德,也不能圓滿。」
楊戩聞言,慚愧道︰「兄長言之有理!是我失言了!」
瑤姬乃說道︰「我兒既有此志,我當助你二人完此功德!」于是母子三人,來到翠屏峰青石洞前。
楊戩持槍,正要當先沖入,楊昭止之道︰「來歷未明,不可莽撞,還是先禮後兵,問個端詳!」乃朝洞中喝道︰「洞中道友,出來一見!」
不過片刻,果然從洞中出來十二條蛟龍,張牙舞爪,甚是凶惡。
楊戩高聲問道︰「爾等從何而來?為何在此作惡,禍害生靈?」
為首蛟龍斜覷了楊戩一眼,冷哼道︰「何方黃口小兒,竟敢在這里叫囂?憑你一無名小輩,哪有資格知道我們的來歷?」
楊戩大怒,正待發作,楊昭上前說道︰「我乃九疑山朝真洞玄玉道長座下弟子楊昭是也!敢問諸位如何稱呼?從何而來?」
那十二蛟龍听的一頭霧水,互相看了幾眼,茫然道︰「什麼九疑山朝真洞?玄玉道長是誰?」
楊戩冷哼一聲,不屑道︰「爾等真是無名小輩,竟不知聖人弟子尊號!」
這下那蛟龍听到「聖人」二字,倒是明白了一些,便收了顏色,對楊昭說道︰「你听好了,我們乃是九天玉帝座下十二神龍,曾主掌天庭化龍池。玉帝見下方多有水患,特賜下法寶,並頒旨意,命我們下凡理水!」
瑤姬久居天庭,對以前諸事了如指掌,一听已經知道這十二蛟龍撒謊,笑道︰「化龍池新造不久,乃是計蒙主掌,卻不曾聞有十二神龍也主掌化龍池!」
蛟龍心虛,聞言喝道︰「大膽!天庭之事,自有天帝執掌。你一凡間小輩,豈能妄議?」
楊昭冷眼旁觀,已知端的,也不與其在名位上爭執,便說道︰「爾等既是理水,便該理水,卻如何反要興風作浪,禍害生靈?你看這方圓百里,斷壁殘垣,可還有人跡否?」
蛟龍振振有詞駁道︰「神龍出入,自有雨水風雷相伴,以示威嚴!凡人孱弱,豈能有福與神龍共居一地?」
楊戩听得勃然大怒,楊昭性情雖然穩重,也不由惱怒,說道︰「幾位既然從天庭而來,便快快回天庭而去,如此庶幾相安!否則,只怕洪荒容不得爾等,我手中這開山斧也容不得爾等!」
十二孽龍听了,齊齊大怒,喝道︰「黃口小兒,能有什麼本事?敢出狂言,辱罵天庭神龍使者!不施懲戒,不知天庭威嚴!」已經各展神通,風雲雷雨齊生,朝三人襲來!
卻不知「懲戒」二字,徹底激怒了楊昭兄弟,想起往日恨事,頓時怒發沖冠,一持開山斧,一持三尖兩刃槍,就朝十二孽龍殺去。
十二孽龍欺他們兄弟年少,也不畏懼,將其圍住,各展真身,戰作一團。
楊昭兄弟以少敵多,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一時之間,窮于應付。幸好開山斧、三尖兩刃槍,都是犀利兵刃,楊昭又頻頻祭起趕山鞭,擊打孽龍,這才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全力施為。
但雙拳難敵四手,猛虎也怕群狼。戰得一時三刻,楊昭兄弟終究勢單力孤,已經漸漸落到下風。
瑤姬愛子心切,在旁看了,怕二子不敵,受到傷害,乃從頭上取下一根碧玉簪,祭在空中,閃動之時,其疾如電,射到孽龍身上,刺穿了十二孽龍下頜。瑤姬又拿出一條黃綾,穿其下頜,遂將十二孽龍降服。
二兄弟進青石洞一看,見有一冊天書,名曰黃綾寶卷,果然是理水之文,遂拿出逞與瑤姬。瑤姬說道︰「我避世隱居,自在清淨,要此書何用?倒是你二人如今助賢人治水,正好獻上天書,成就一功!」
楊昭說道︰「十二孽龍為母親降服,乃是母親之功,我等豈能冒領?若要授書,也是該由母親授予治水賢人,使洪荒生靈,皆知母親功德!」堅持不收,瑤姬只得罷了。
楊戩問道︰「母親,數年未見,你道法神通,怎如此厲害?那十二孽龍我兄弟都不能降服,母親出手,倒如反掌折枝一般容易。」楊昭對于此事,也是心中大奇!
瑤姬道︰「此皆嬋兒枯榮丹之功也!那靈丹不僅使我沉痾痊愈,還增一個元會之功。降服區區孽龍,豈在話下?」
二兄弟恍然,嘆道︰「一丹之功,竟至于此!」
待二兄弟歸去之時,瑤姬提醒道︰「我聞昆侖之北,大澤之中,有一九首大蛇,極其歹毒,神仙難敵。你二人若要遇上,務必小心!」二兄弟記在心上,回去稟報大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