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啦,現在夜半三更的,不好找,先去曾醫生那里,」李老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淡淡笑著回道︰「找這個女仔我自有辦法,放心,她跑不掉的.」
前面李老板不是急著想要找到阿芳嗎?怎麼現在人到了,又改變主意,要去曾醫生家?
應該是讓曾醫生幫他檢查一下襠部吧!
聯想到阿芳狠辣的那一招,單思華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不管怎麼說,那是男人的命根子,換著任何人,在受了撞擊後,肯定都會去檢查一番的。
單思華還待說點什麼,就見李老板已經仰靠在後排座位上,顯得十分疲憊的樣子,在閉目沉思著什麼。
或許他還在為阿芳剛才的瘋狂反擊而沉思吧。瞄了一眼李老板緊閉的雙眼和深皺的眉頭,單思華這樣揣摩著。李老板沒有說話,其他人也不便開腔,整個車廂里面顯得異常沉悶,大家各懷心事,若有所思。
得令的黃毛二話不說,猛打方向盤,白色奔馳像離弦的箭一樣向南田工業區的方向疾馳而去,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凝望著車窗外一閃即逝的美麗夜景,單思華的腦海里塞滿了問號。為什麼阿芳要拒絕為李老板服務,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李老板非要阿芳為他服務,他又是怎麼認識阿芳的?
太多的為什麼壓得單思華就快喘不過氣來,他也懶得再去思考,干脆也學著李老板靠向座位的後墊,閉上眼楮養精神。
半個小時後,奔馳轎車停在路邊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一行人飛快地穿過南田工業區那片小樹林,來到樹林後那棟隱蔽的單門獨院的三層小樓房。
路過小樹林的時候,單思華不禁回望了一下那片亂草叢,前天晚上被春仔圍堵的情景歷歷在目。原本以為三記重刀會把春仔砍得血肉模糊,沒想到因為速度太快,竟然都砍到手上的同一個地方。真是便宜他了!
單思華收回目光,悻悻地想著︰如果再遇上春仔,一定要砍得他走不動路為止!
很快,一行四人上了樓,李老板果然是直接先去找曾醫生檢查身體,讓單思華三人先在二樓的那個房間等候。
心里裝滿疑團的單思華正想到房間外面打個電話,問問阿格是否了解一些關于李老板和阿芳之間的事情,旁邊那兩人卻將他圍住,掏出一包高級過濾嘴香煙,抽出一支煙並替他點上火,迫不及待地詢問起李老板在tkv受傷的經過。
拗不過兩人的殷切期盼,單思華只得把晚上在ktv發生的事情作了一個簡單的介紹,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高級香煙的特別味道。
三個人吐出的煙霧很快將小屋的空氣變得異常的昏濁。正講得興起的單思華一個不小心,被一口濃煙嗆喉,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隨之而來的是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不行,要嘔吐!
顧不上其他的單思華打了個招呼,快速向衛生間沖去。
這棟樓的設計秉承了南方人造樓的特色,整個樓里面是不帶衛生間的。想要方便就得跑到樓腳後面的那個小房子,那里才是提供方便的衛生間。
去衛生間的時候,單思華是一路小跑,生怕不小心吐出來搞髒了地方,所以並未留意其他。等到返回的時候,他才發現一樓有個房間透出一絲亮光,隱隱約約有談話的聲音傳出來。
從一樓上二樓需要經過那間漏光的房間,單思華快步走過,並不想去探听什麼。他知道里面是李老板和那個曾醫生在談話。
就在單思華路過房間門口的時候,從門縫里面傳出的一句話拉住了他的腳步。只听見李老板的聲音恨恨地這樣說道︰「你這個女兒真是太倔強了,我沒想到她還敢咬我。勞木嗨,再讓我抓到她,一定讓她把我全身都tian一遍,才能解我心頭的惡氣。」
從李老板的語氣不難听出,他口中提到的「女兒」應該就是指的阿芳。這讓單思華萬分震驚,猶如被人擊了一棍,怔立當場。
什麼?阿芳是曾醫生的女兒?
單思華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強烈的好奇心迫使他停下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將眼楮湊近漏光處,想確定剛才自己听到是否屬實。
透過門口虛掩的縫隙,只見李老板和曾醫生對坐在一套功夫茶旁邊,正在邊飲邊敘。單思華注意到,李老板的手已經重新包好了紗布,看樣子沒有什麼大問題。
留有一捏山羊胡子的曾醫生仰頭喝了一杯功夫茶後,嘆息一聲接道︰「阿芳這小賤貨就是這樣野,去年我也被她踢過一次下面,還痛了我好半天。再怎麼講,我也養了她這麼大,這小賤貨都下得了手。」
毫無疑問,從這兩句對話中可以確定,阿芳正是曾醫生的女兒!
單思華再次震驚不已,怪不得李老板會認識阿芳,原來阿芳是曾醫生的女兒。
但令單思華再次震驚的遠不止這個原因,還有曾醫生剛才所說的話。長了這麼大,單思華還是第一次听見有人這樣當著另外一個人的面,罵自己女兒叫小賤貨的,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震驚之下,單思華不由得疑慮更深,李老板和曾醫生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罵曾醫生的女兒,而不用擔心曾醫生會有所憎恨?
從這兩句對話中可以確定,曾醫生應該知道自己的女兒所從事的是什麼樣的職業,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痛惜。非但如此,他還用那樣惡毒的詞語去形容自己的女兒。
單思華真懷疑這個曾醫生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當著李老板的面罵自己的女兒是小賤貨。在听到李老板那麼無恥的話語的時候,不但不生氣,還幫著李老板說話。
而這個李老板當真是面善心惡,居然連這樣齷蹉的事情都想得出來,竟然要抓住阿芳讓她tian遍全身?
他就不怕阿芳把他的全身都咬一遍?
單思華悻悻地意想著,對李老板的厭惡之情又增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