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單思華閉目作無奈的告別,認為自己必中槍子的時候,只听一聲怒吼如同春雷炸響,震得人耳膜生痛.「住手!」
隨著話音,斜刺里沖過來一團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起一腳將那把土制手槍踢到半空,然後一個漂亮的轉身,將手槍穩穩地接住。
「嘩」人群第三次爆發出驚呼,一個個瞪大了眼楮,有些像在做夢的感覺。持槍的青年更是滿臉驚恐,難以置信地看著踢飛他手槍的身影。
只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小臉盤男人,隨意把玩著那支土自造的手槍,非常輕松地說道︰「三個人砍人家一個人,本來就佔優勢。砍不到人家還要用槍,真是丟臉!」
原本陷入絕望的單思華在听到這聲說話,無異于像听到了天外之音。看著小臉男人優哉游哉的表情,他明白,自己得救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傳說中那種深藏不露的真正的高手救了。
此時此刻,用死里逃生來形容單思華的心情一點也不為過。他抹了抹刺得眼楮生疼的汗水,充滿感激地仔細打量著這個小臉男人。
小臉男人皮膚黝黑,個子不高,一雙咪咪細眼隱含著深沉的目光,給人一種穿透心靈的感覺。雖然他看起來顯得有些瘦小,但是暴露在黑色背心外面的雙臂卻青筋凸顯,肌肉發達。
小臉男人一記漂亮的旋風腿讓持槍青年大驚失色,再看他把玩手槍的嫻熟程度,分明就是一個當過兵的。面對這個半路殺出的小臉男人,持槍青年和隨行的另外兩人均呆若木雞地怔立當場,不敢輕舉妄動。
「呼」單思華長長地呼出一口惡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正欲說幾句感謝的話,人群里又發出了猶如悶雷的暴喝︰「不要亂動,把刀放到地上。」
發出暴喝的正是接到報警電話趕來的治安人員,他們沒有注意到小臉男人手里的槍,只看見另外兩人手里長長的馬刀,便對另外兩人發出嚴重警告。
持槍青年一見治安人員,頓時慌了手腳,低喝一聲︰「快跑!」,不顧一切地往人堆里鑽。另外兩人揮動著明晃晃的馬刀,張牙舞爪地大叫道︰「快讓開!」
寒氣迫人的馬刀嚇得人群紛紛退避三尺,為他們讓道,唯恐那鋒利的刀鋒在自己身體劃開一條口子。
「想跑?」小臉男人見狀,一個箭步沖上去,嘴里吐出一個字「倒」,就地一個掃堂腿,兩個揮舞馬刀的家伙怪叫著應聲倒地,被隨後撲上來的治安人員擒住不得動彈。
持槍青年跑在最前面,以為躲過了掃堂腿就沒事了。見同行的兩人被掃倒在地,當即撒開腳丫子沒命地向菜市場的後門奪路狂奔。
小臉男人嘴里發出一聲冷哼,一個標準的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再一個旱地拔蔥,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听持槍青年痛苦地喊了句︰「啊,斷了,我腳斷了!」
再看持槍青年時,已經躺在小臉男人的膝蓋下面掙扎不月兌,嘴里發出痛苦的哼哼,含糊不清地連聲求饒。模樣狼狽之極,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桀驁不馴。
「好」此起彼伏的叫好接連響起,人群里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連同那幾個治安人員在內,都情不自禁地為小臉男人剛才的精彩表現鼓掌叫好。
誰也沒有料到,小臉男人竟然在短短的幾秒鐘內,赤手空拳地制服了三個拿刀持槍的行凶者。那一連串的動作直叫人嘆為觀止。
饒是經歷過多次毆斗場面的單思華,也被小臉男人敏捷的身手所震懾。這分明就是一個會功夫的練家子。看著小臉男人輕松自然的表情,單思華想到了一句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隱在人群中的曾醫生和黃毛等人也是驚得目瞪口呆,或許他們都沒有想到,南田工業區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個像是負責人一樣的治安人員上前向小臉男人友好地笑了笑,伸出雙手將持槍的青年反剪著,像提小雞一樣拎了起來,交給另外治安人員,再回頭和小臉男人來了個親切的握手。
單思華恍然大悟地走過去,充滿崇拜地對小臉男人說道︰「謝謝你剛才救了我。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對于單思華的感激之情,小臉男人顯得異常平靜,他淡笑著搖搖頭,沒有多說一個字,轉身就往外面走。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下和一片「嘖嘖」的唏噓聲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現場。
單思華卻沒能夠和曾醫生等人順利離開現場。因為需要協助調查,他作為當事人被帶到了治安辦公室。曾醫生趁著人多,瞅準一個空擋,悄悄對著他耳邊囑咐,進去什麼都不要亂說,李老板會想辦法把他弄出來的。
南田工業區的治安辦公室就設在菜市場旁邊,是一棟獨立的兩層小樓,緊鄰大公路。一進去,單思華就被帶到另外一間辦公室,接受單獨的詢問。
負責問話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子,留著一副板寸頭。他先煞有介事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又問起了單思華的工作情況。
按照曾醫生的囑咐,單思華沒有說出自己幫李老板做事的事實,只是講自己正在找廠做。
听說單思華沒有上班,板寸頭饒有興趣地問道︰「那砍你的幾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單思華搖搖頭,很認真地答道。
「不認識他們怎麼會砍你呢?為什麼沒有砍其他人?」板寸頭不依不饒,繼續追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去菜市場買菜,誰知道他們就沖過來砍我。幸好那個人出手相救。」單思華不假思索地答道。
在沒有確定這幾人是否是春仔指使的情況下,單思華確實不認識追砍他的三人。
「那你最近有沒有和誰發生過矛盾?」板寸頭略帶提示道。
「沒有,我以前一直都是在廠里面上班的。」單思華直接回道,他並不想把春仔的事情說出來。如果這件事真的和春仔有關的話,他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