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華一邊和阿格留意小臉男人是否出現,一邊努力回憶當天曾醫生停留的位置,估模著差不多的位置,卻發現那里空著一個攤位.
這里應該就是那天曾醫生來找過的攤位,也是阿芳的媽媽賣菜的攤位,只是為什麼沒有人呢?
一時興起的單思華向旁邊的攤主打听,才知道,自從那天下午菜市場出了那件砍人的事件後,這個攤位就一直空著,原本的攤主也不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天的事件嚇得不敢出來擺攤。
「你找的這個賣菜的,就是那天你們本來要執行恐嚇任務的對象,是吧?」阿格隨意問道,見單思華點頭,又接道︰「我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地方不對勁。」
「什麼地方不對勁?」單思華也覺得有些什麼蹊蹺,但腦子里一片漿糊,理不出一個子丑寅卯。听阿格這樣一說,當即反問道。
「按你說的,李老板要你隨曾醫生一起協助他打听出阿芳的下落,起到一個恐嚇作用。從這一點來看,李老板對這件事情是非常重視的。」阿格說到這里,吞了口唾液,舉起手中的礦泉水猛灌。
單思華耐著性子等他灌了一大口水,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阿格喝了水潤了潤喉嚨,才又接道︰「結果你遇到那三個不明身份的人突然襲擊,然後被送到了鳳凰山飛機場,這事應該就暫放到一邊了。既然李老板這樣重視,為什麼等我們出來以後,卻只字未提,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也覺得奇怪,但是那天晚上李老板不是說了嗎,他叫黃毛兩個人去阿芳媽媽的出租房附近盯梢,說了不需要我們再來打听,只讓我們負責找救我的那個男人嗎?」單思華跟著回答,並不忘繼續搜尋小臉男人的身影。
「可是你說之前李老板很重視,為什麼現在又要叫黃毛兩人去,還有你說那天是和曾醫生一起去的,為什麼我們出來以後,也不听他提關于曾醫生的只言片語,好像這件事就是因為你出了事,就煙消雲散了。」阿格繼續闡述自己的疑惑。
單思華听得頻頻額首,也覺得這事情有些令人生疑,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阿格這個疑問,只是低頭不語。
「這些老板的行為都是非常古怪的,算了,我們也懶得去猜。」阿格自言自語地接道,重新換了個話題,接道︰「我想會不會是因為曾醫生來找過這個原因,把阿芳的媽媽嚇住了,才沒有出來擺攤的。」
「應該是這樣的吧,我記得那天她好像和曾醫生吵起來了,然後曾醫生就要我們過去砸她的攤位,結果那三個不明身份的人突然沖了出來,把我們的計劃打亂了。」單思華努力回憶道︰「就是不知道曾醫生後來又有沒有來找過?」
「沒有了吧,剛才那人不是說自從菜市場出了這個砍人事件以後,這個攤位就沒有擺過了嗎?」阿格在旁邊提醒道︰「你說這個阿芳的媽媽究竟是不是因為曾醫生來找的原因才不出來的,我們悄悄去出租房那邊找找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阿格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卻勾起了單思華強烈的興趣。對,去冰山工業區的出租房,看看能不能找到阿芳的媽媽。
可是李老板已經再三吩咐過,要他們只是負責找尋小臉男人,說出租房那邊有黃毛兩人去盯梢的。如果李老板知道他們擅自去找,會不會勃然大怒?
仿佛看出了單思華的擔心,阿格拍了拍單思華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耳語道︰「你不要擔心,如果我們能夠從阿芳媽媽那里打听到阿芳的下落,幫李老板找出阿芳,李老板肯定會很開心的。到時候肯定會獎勵我們好大一筆錢的。」
阿格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單思華卻從這話里面听出了一絲想要邀功的味道。他猛然想起在鳳凰山的時候,听阿格說過家里出了事情,急需要錢的那一幕。
這阿格的意圖十分明顯,他就是想先斬後奏,私下里面去找阿芳的媽媽,找出阿芳的行蹤,然後報告給李老板,博取李老板的歡心,可以在李老板那里討點好處費。
看出了阿格的意圖後,單思華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阿格的家里有事情,急需要錢。他甚至有些同情阿格,潛意識里也有幫阿格一把的意思。
雖然自己還想私底下也想過給阿芳通風報信,幫助阿芳擺月兌李老板的糾纏,但是和阿格的兄弟情義比起來,對阿芳的那點愧疚根本不足為道。
「好,那天曾醫生曾經帶我們去冰山工業區的出租房那邊看過,我知道怎麼走。我們這就去找找看。」單思華不動聲色地應允道,對阿格的提議表示贊同。
按了按口袋里寫給譚思思的信,單思華暗暗拿定主意︰等下去冰山工業區,先去出租房區域,探尋一下阿芳媽媽,看能不能探出阿芳的蹤跡。然後找黃隊長了解一下那三個人的情況,最後再把譚思思約出來,將信親手交給她。
做完這一切,接下來就該是找到阿芳給她真心道個謙,再向李老板辭行,悄悄溜回家鄉去看看,到底顧城的事情怎麼樣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經歷,特別是和春仔化敵為友之後,單思華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終于明白,有些東西是不能逃避的,就好比那天晚上被春仔追殺,如果只是一味的逃避,其結果可能就不是今天這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了,自己也不可能讓春仔折服。心甘情願地拜自己為華哥。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這樣繼續下去也沒用,一定要勇敢面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是時候拿出勇氣,回古城鎮面對砍傷顧城的現實了!
心里閃過萬千念頭,不覺之間,單思華發現,自己已經和阿格信步走到了賣豬肉的攤位前面。看著攤位上面寒光閃閃的殺豬刀,當日被追殺的險象像放電影一樣在單思華腦海里重現,小臉男人干淨利落的矯健身手猶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