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邏輯,那曾醫生似乎不只是吸食那麼簡單吧.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了單思華的腦海︰難道曾醫生在販賣那些東西!
只有這樣,才夠理由要將自己殺人滅口!
這樣想著,單思華感到後背有些發麻。如果曾醫生是在販賣那些東西,那麼撞見了交易的自己,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頭大患。
正如春仔所說,販賣那些東西,一旦被舉報查實,就算再硬的關系,被抓住後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槍斃!
想到這里,單思華不禁冷汗直下,瑪麗皮,自己居然無意中撞見這樣的交易,真的是「察見淵魚者不祥」。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自己無疑已經成為了曾醫生的眼中釘,肉中刺,而曾醫生會再次叫人干掉自己,做免除後患的事情也不足為奇了。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曾醫生到底是否真如阿格和春仔猜測的那樣,在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在悄悄販賣那種被抓住就會性命難保的東西。
看到單思華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春仔淡笑著安慰道︰「華哥,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真的懷疑是那個曾醫生,倒沒什麼好怕的,就怕不是。」
「是不是,我們可以去調查一番,不就什麼都清楚了。」阿格在旁邊插了一句,仰頭喝光了杯中酒。
「你的意思是,我們悄悄去曾醫生那里?」單思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問道。不管怎麼樣,被正規的組織盯上的味道,就好比被貓盯上的老鼠,那滋味確實不是那麼好受的。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這句話用在單思華此刻的心情上面,也是一樣的道理。在經過了一系列的假設之後,他更迫切想知道,這三個來自正規組織的殺手,到底是誰花錢雇來的。雖然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是曾醫生花錢雇的,但是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仍然免不了讓人有些提心吊膽。
听了阿格的建議,春仔亦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認為應該去探一下那個曾醫生的情況,要不要我們今天晚上就去瞧瞧?」言詞之中透露出無比的興奮。
如果說好奇是人類的天性,那冒險無疑是男人的特性。
春仔的話和阿格的提議讓單思華怦然心動,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去探探曾醫生的虛實無疑是最好的方法。能夠早一天查明究竟是誰想置他于死地,就能早一天結束這樣的擔驚受怕。
單思華掃了兩人一眼,點點頭,亦表示了贊同。接著,三個人又就一些細節問題進行了商量,並如此這般地進行了分工。最後商定,今天晚上1點鐘,在南田工業區那片小樹林的入口處匯合,夜探曾家小樓。
等一切都商量妥當,單思華也放心不少。既然已經要決定去夜探曾醫生的底細,就沒有什麼再好怕的。
不知不覺,桌面上也堆了十幾個空的啤酒瓶,單思華突然想起,之前阿格的神色有些異樣,便轉頭關切地問道︰「阿格,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原本阿格的情緒就不怎麼高漲,听單思華這樣一提,更加的低落,頓了頓,才吐出一口長氣道︰「華哥,今天晚上我可能是最後一次和你去辦事了,我準備明天趕回家。」
阿格要回去的事情,單思華早就知道了,也不足為奇。可是回去應該很開心的事情,阿格的情緒為什麼這麼低落呢?
春仔在旁邊悠悠補充道︰「阿格在你來之前打了個電話,他家里人說,他爸爸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要他馬上回去。」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才在進來的時候,看見阿格心不在焉的樣子,原來是他的爸爸已經命在旦夕。
單思華想說幾句安慰的話,想了想,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這樣一句︰「那你今天不用去了,就我和春仔去好了。」
「不,華哥,今天晚上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去的。無論如何,我也要去。」阿格猛地站起身,接道︰「就算不能夠幫你做什麼,最起碼也要幫你查出來,到底是誰想殺你。所以,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去。」
說著,阿格定了定,加重語氣道︰「別忘了,我們現在是結拜的兄弟,有什麼事情都要共同擔待。」
听著阿格信誓旦旦的表白,單思華只感到一陣喉頭發熱,一股暖流迅速傳遍全身。這才是兄弟所說的話,這才像兄弟所做的事。
「還有我,」春仔也有些情緒激動地站起來,不甘示弱地接道︰「我也是你的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情,也要算上我哦。」
從小到大,單思華都是在單親的家庭環境中長大,除了爸爸和他相依為命,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更別提什麼兄弟。今天晚上,能夠听到阿格和春仔說出這樣的話,讓他頗感欣慰。
特別是兩人為了自己的事情,那種奮不顧身的沖勁,讓單思華激動得渾身的熱血「呼呼」直竄腦門,久久都難以平息,令他也對今天晚上的行動充滿了信心。
「好,今天晚上,一切都按我們按照商量好的去。」單思華強壓住心頭的感激,倒滿三杯啤酒,接道︰「你們都是好兄弟,什麼也不說了,干!」
根據剛才商量好的行動計劃,春仔先回去準備一些晚上行動需要的東西,阿格去問一下第二天的車票情況。單思華則回去出租房準備幾件黑色的襯衣。
三人剛剛跨出川味飯店的門口,就看見不遠處的路邊站起來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向這邊跑了過來。
單思華定楮細看,疾跑過來的身影穿一襲粉紅色的連衣裙,赫然正是前面在冰山工業區分別的譚思思。
還沒有等三人完全反應過來,譚思思已經跑到跟前,她滿臉疑惑地掃了三人一眼,將目光鎖定在單思華身上,吃驚地問道︰「小華哥,你怎麼在這里?他們是誰?」語氣中充滿了意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