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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單思華只管一個勁憨笑,阿波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轉而問道︰「怎麼,這兩位是你朋友嗎?」
「嗯,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單思華總算找到說話的機會,隨口接道︰「這位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你應該見過吧。」
阿波哈哈大笑,點點頭接道︰「既然來了,今天晚上就讓我為你接風洗塵,走,我找個地方好好喝幾杯。」
看得出,阿波依然很看重單思華的為人,突然見到單思華的到來令他喜出望外,提出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單思華找不到理由拒絕阿波的盛情,況且他們此次來冰山還有很重要的任務,正需要像阿波這樣的人的幫助。
單思華欣然應允,略一思索,提出到不遠處的川味飯店去吃。因為川味飯店也留下很多美好的回憶,特別是和譚思思,以及和春仔,阿格等人的情誼。
不料阿波搖搖頭接道︰「不去那里,我們重新找個地方。」
「為什麼?那里不是挺好的嗎?」單思華以為阿波是嫌川味飯店沒有檔次,便繼續要求。阿波淡笑一聲接道︰「就算那里挺好,我們去也吃不到什麼東西。」
說著,阿波抬手一指,接道︰「你看看,那邊早就拆遷了,哪里還有什麼川味飯店。」
順著阿波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棟正在修建當中的高樓,在黃昏的暮色中巍然屹立。不僅是川味飯店沒有了。連原來雲彩發廊的那排兩層樓房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剛剛挖好的地基,看樣子不久以後這里將建成一大片高樓大廈。
此時雖然已經是下班時間,但建築工地上仍然有幾個忙碌的身影。單思華突發奇想,提出先去工地上找個朋友。
曾經在這里生活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自然會有很多朋友需要問候,對于這一點,阿波和小偉都非常理解,表示先到旁邊的另外一家新開的飯店等單思華回來。
曉蓉纏著一起去,被單思華斷然拒絕。剛才單思華突發奇想,是想去工地上找找看,能否找得到譚開,順便打听一下譚思思的近況。考慮到譚思思和自己的微妙關系,等下見到譚開該怎麼介紹曉蓉?
被單思華拒絕的曉蓉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愣愣地望著不遠處的建築工地,想看出那里會有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秘密。單思華到南方以後,無論是性格還是身手,都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曉蓉也開始懷疑,單思華是不是在南方有了奇遇。
而單思華這樣極力反對一起同行,更加堅定了曉蓉的這個想法。但她還不是那種纏住不放的人,明白單思華一再堅持獨往,一定有他的原因,便隨著阿波和小偉一起先到飯店里等著。
對于南方這個新興的城市,曉蓉充滿了好奇,這里處處洋溢著勃勃生機,令她憑生出許多的依戀。雖然才到這邊十幾個小時。
阿波選中的是離菜市場最近的一家飯店,面積不大,但卻擺滿了桌子。他們要了一個包間,躲開了下班潮的打工一族嘲雜的喧嘩。
阿波今天看上去特別興奮,一口氣點了好多菜,並隨口問起曉蓉和單思華的關系。
有了上次的經驗,曉蓉訕笑著表示是單思華的同班同學,因為對南方這片熱土充滿了好奇,便跟著來這邊看看。
正說話間,單思華回來了,臉上略帶失望地告訴大家,他想找的人並沒有在那個工地上班。隨後單思華向阿波詢問了一下近況,得知阿波已經沒有在原來的工廠上班,而是來到了南田工業區的一間工廠。
在單思華的印象中,阿波原來做的那間玩具廠老板對他不菲,不僅做保安隊長,還有高額的工資,阿波為什麼選擇跳槽。但單思華並沒有問這個問題,倒是阿波自顧解釋道︰「原來做的那間玩具廠的老板,因為在暗地里經營不法勾當,已經被刑事拘留,我便來到這邊上班。」
原來如此!
單思華暗暗點頭,回想起李老板的陰險嘴臉,還不是在暗地里進行不法勾當,表面上做的是正當生意。對這一點,單思華深有體會,想必阿波是因為不想繼續為虎作倀,才放棄了保安隊長的位置。
說到單思華來這邊的真正目的,單思華顯得非常謹慎。他並沒有將事情和盤托出,而是選擇性地簡短介紹了一下來這邊的目的。這並不是因為怕阿波會暗中使壞,而是不想在阿波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至于曉蓉,則更是對萬精油的事件守口如瓶,原本單思華已經被這件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她可不想再給單思華添麻煩。
吃過飯,單思華謝別了阿波的盛情,帶著小偉和曉蓉信步走向南田治安辦公室,對值班人員報出阿戀的名字,一問之下,阿戀居然還是在這里做隊長,但現在正出去辦事還沒有回來。
單思華大喜過望,比見到阿波還要興奮。有了阿戀的下落,就等于有了春仔的下落,也就等于有了萬精油的消息。
單思華和曉蓉都沉浸在喜悅中,小偉顯得有些慌亂,說是阿芳打了幾次電話詢問事態的進展。單思華想了想,準備要小偉先回去,這邊有曉蓉和他一起就行。
但小偉還是有些不放心,說是等他們聯系上春仔以後,再離開。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南田治安室門口走來一隊人,單思華眼尖,一眼認出領頭的正是春仔的好朋友,阿戀,當即沖上前,興奮地叫了一聲︰「阿戀!」
單思華的舉動令阿戀大吃一驚,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滿臉疑惑地問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見此情景,單思華略微有些失望,想不到這個阿戀還貴人多忘事,連他都記不起。不過轉念又想,阿戀作為一個工業區的治安隊長,每天要處理很多的事務,自己和他也僅僅只是見過兩次,就算忘記也很正常。
想到此,單思華自嘲般訕笑一聲,接道︰「你忘記了嗎?我是春仔的朋友,我叫阿華。」
「阿華?」阿戀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遍單思華,愣了足足3秒鐘,才淡笑道︰「想起來了,我們以前還在川味飯店一起喝酒,對,你是春仔的朋友。」
「那春仔現在哪里?我們想找他。」見阿戀已經回憶起往日的情形,單思華也不願意再過多的嗦,單刀直入地問起春仔的下落。
「他現在也很少到這邊找我,好像在和誰一起做什麼生意,一天到晚四處飄蕩。」阿戀不假思索地接道,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單思華聞言一愣,春仔做什麼生意要整天四處飄蕩,莫非是做李老板的那種生意?
但沒有見到春仔本人,一切都只是猜測。
「那春仔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單思華也不客氣,索性一問到底。阿戀倒也爽快,把春仔的號碼告訴了單思華。
告別了阿戀,單思華三人沿著小路回到冰山工業區的籃球場邊,小偉提出要阿波幫忙找一個住的地方,被單思華拒絕了。隨後三人找了一個旅館,暫時安頓下來。
工業區的旅館非常簡陋,說白了,就是一張床和一個馬桶,連個電視機都沒有,房價還不會便宜。在這種旅館里面住上一個晚上,你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出門在外。
一進屋,還沒有坐穩,單思華便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春仔的電話,這次電話通了,響了許久卻沒有人接。單思華還不死心,過了約2分鐘,他再次撥通號碼。
少頃,單思華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接連對著話筒說了幾個「快回來」,並告知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關斷電話,單思華依然沉浸在喜悅中,不用說,打給春仔的電話終于通了,春仔一定在趕來的途中。
曉蓉和小偉也替單思華感到高興,畢竟辛苦忙活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春仔的下落,沒有白跑一趟。
「小偉,如果阿芳要你回去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單思華笑過之後,想到之前阿芳給小偉的電話,關切地問道。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明天一早再回去也不遲。」小偉隨口應道,望了一眼曉蓉,意思是希望她能夠幫著附和幾句。看得出,曉蓉和單思華的關系非比尋常,曉蓉說一句,可以抵得上小偉說十句。
但曉蓉並沒有注意到小偉的眼神,只顧著對單思華說道︰「思華,你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以前在這邊認識的?」
「對,有啥問題?」單思華轉而對著曉蓉,回道,滿臉疑惑,不明白曉蓉為什麼有此一問。
「那他認識萬精油嗎?」曉蓉接了一句。單思華搖搖頭,接道︰「不認識也沒關系,我們可以把萬精油的情況告訴他,他通過他在這邊的人際關系,不就可以找出萬精油的下落了?」
「那萬一萬精油隱姓埋名呢?他怎麼去查?」曉蓉針鋒相對,回了一句,單思華一時語塞。
「總之等春仔來了問問看,如果萬精油真的存心要隱藏,就算十個春仔也找不出來。」小偉冷不防插了一句,算是替單思華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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