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候各位將軍?要不是親耳所聞,肯定感覺不出這一聲如此誘人的聲音是這十二人同時發出的。
陳闥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乍見這種陣勢,受了不小的震撼,你想呀,那十二人行禮彎腰之間,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那胸部不但大而且白,更要命的是某些地方若隱若現,就算是陳闥這種過來人,也忍不住心動,他悄悄听了一下,後面他們幾個也出現了輕微的呼吸變化,但很快就恢復過來,這讓陳闥對這百名龍甲衛期待又高了一分。
陳闥鎮定之後微微有些得意,這怎麼說也是赤烏的產業嘛,眼光獨到也是正常的,再說,他們這幾個人,一個個人高馬大,要看不出是軍中人物,那這笑春風估計是開不下去了。
「掌櫃的在不在?」
「這位將軍的有禮了,笑春風沒有掌櫃,您是想找我們的當家人嗎?」
陳闥有些尷尬了,自家的產業居然不知道這里的負責人應該怎麼稱呼,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嗯,有在嗎,安排一下,我們五個兄弟想樂一樂。」
「請將軍稍候。」這十二人中明顯有一個是領班一類的,她朝旁邊走兩步,抬頭一按,之後又微笑地站回原位。
不一會兒,二樓咯 咯 地走下一人,只見她穿著綠衣百花長裙,頭發隨意插了一根簪,顯得庸散而華榮,清麗而月兌俗。
她一下樓,眼楮並不看其他人,只看陳闥一個,也不答話,幾個呼吸後,才微微一笑,貝齒輕啟道︰「將軍隨我來。」
這女子在陳闥看來,與雲瑤有得一比,只是不知為何會在這等煙花之所。
這女子有著天然的親和力,哪怕無意地一笑也會讓人覺得是對著自己笑,因此頓生好感,就是陳闥也不得不承認,他並不反感。
那女子把陳闥一行帶到三樓,親自開了房間,又親自關了房間。
房間很大,長有四丈,寬有三丈,呈長方形,里面陳設很簡單,最盡頭的是一張大床,床前掛著絲帳,絲帳前擺了一張案幾,上面放著一把黑紅木頭做的琴,琴前面兩側擺了兩張案幾,上面各擺了兩盞青燈。
陳闥有些狐疑,這還是煙花之地嗎?起碼應該有很多官妓,然後帶著濃厚的姻脂味什麼的,可這里沒有,難不成這里是她自己的房間?
那女子也不管陳闥的疑問,自己走到琴前,雙手一拔,房間里立即充滿了一股蒼老之意,顯然這琴應當是古木所做。
「妾身為將軍彈奏一曲。」
陳闥見狀,也走到一張案幾前坐下,而後面四個人則開始局促不安了起來,他們坐著肯定不可能,站著也不好,留下來更感覺多余,後來還是陳節機靈些,把他們帶到門口把著。
那女子拔了一下琴後,神情變得肅穆,如此也把陳闥的情緒挑了起來,他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琴聲終于響起,陳闥雖然不懂琴,但他卻懂得琴聲,這女子的琴藝應該不下于雲瑤,從她那指間所透出的傲氣就可以看出來,其張指之間,豁然有力,收發自如,說明這女子也應當不凡才是。
琴聲分三段,不難听懂,第一段很歡快,有一種童年的無慮和田園的清幽,容易帶人進入一種夢幻的境界,第二段很殘酷,因為琴音轉得很快,猶如突然把人從美夢之中搖醒,然後告訴他,他什麼都沒有了,第三段琴音尤其哀怨,忽高忽低,讓人有種曲折之感。
琴音結束後,陳闥臉上卻是無驚無喜,他不得不承認,她彈得好,如果定力不夠且又是懂琴之人,定然心有所動,心淒淒然矣,但他不一樣。
「妾身此曲名為《姻脂怨》,將軍以為如何?」
「甚好。只是感覺少了一段。」
「哦,願聞其詳。」
陳闥剛才以為她是作假,故意留了一段不彈,現見她如此表情,似乎又是真的。
「我以為,《姻脂怨》不妥,應把怨改為……」
陳闥話未說完,外面傳來一聲暴喝︰「滾,今日我要是見不到春娘,他娘的龜孫,我見誰殺誰。春娘——」
那女子被打斷也是眉頭緊皺,但並不發作,可見她平日見慣了這等事。
陳闥靈覺異常,听到那漢子喊那春娘之時,一陣暗風從側面飛向那漢子,顯然是暗器一類的,接著就听到 的一聲。
「他娘的龜孫,誰扔我?」
陳闥也不知道那漢子被什麼東西扔到了,但他知道,好戲恐怕要開始了。
「是你們嗎?龜孫!」
這聲音可就在門口了,門口是誰?陳節他們啊,本來在他們看來,這蠻漢子打擾了自家主人已是不該,如今又找碴來了,哪能能讓?
外面接著就是一陣 啪啪,然後就安靜了下來。
接著不久,外面又傳來了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喲,吾道是誰啊,殷大郎啊,怎麼了這是?」
「哎喲,痛死我了——」
「是哦,臉都像豬頭了,會痛啊,嘿嘿……」
陳闥搖了搖頭,顯然那蠻漢被陳節他們四人扁了之後,另一人過來捏他的臉了。
「未知小娘子怎麼稱呼?」
「妾身笑嫣然。」
「你看?」
「此事擾了將軍,是妾身不是。將軍能否隨妾身出去看一出好戲?」
「如所願耳。」
笑嫣然輕步一移,步伐飄逸,想來也是有功夫底子的,陳闥隨她身後而出,門一開,但見陳節四人站一邊,另一邊地上躺了一名胖漢子,那臉腫得都說不出話來,漢子旁邊蹲著一名瘦長身材的青年人,其臉上微須,正陰陰地低聲說著什麼,他的身後則站了三名大漢。
「喲,這不是殷郎嗎,這是什麼了這是?」笑嫣然一步走過去,突然間又像是發現什麼似的,「哎呀,楊郎也在啊,今天是什麼日子呀。」
「原來是笑當家的來了,小生有禮了。」這個楊郎一改剛才的陰陽怪氣,變得好像很恭敬一樣,「當家妹子,你也看到了,這殷大郎可不是吾打的哦。」
「哼,不管是誰打的,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里!」二樓響起了一聲中氣十足的中年男音,接著 地跑上一群人,前面一人明顯是回去報信的,手一指,後面那些人如狼似虎地逼了過來。
「給我拿下!」
「慢——」笑嫣然輕飄飄地向前幾步,向那發令之人福了一禮,「殷將軍還請給妾身幾分薄面,此事若不按舊例處理,恐怕將軍也不好交待吧?」
「哼,原來是笑當家當面,失禮了!只是我兒被人打成這樣,總不能先解決吧。」
陳闥在一旁听了一頭霧水,他不知道笑嫣然所說的解決方法是什麼,如今這個殷將軍又把球踢了回來,看她如何處理。
「殷將軍,貴子是被他們打的,您看,不如此次就三家一起來?他們的賭注加位,您看如何?」
「哼,就依當家的。」殷將軍狠狠地盯了盯陳節他們一眼,其藐視和怨恨之意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