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邊呆呆的坐了兩天,然後又在床上躺了兩天,直到校長帶著葉青離開,趕往葉青的老家,我才回到鳳凰城。而其他人都早我兩天就回去了,畢竟聖戰還沒有結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還以為你今天趕不回來了呢。」王天看到我之後焦急的道。今天可是聖戰決戰的日子了。我們的對手就是同在一件旅店,整個大會的第二號種子,蒼容學院。
「我一定會回來完成這場比賽的。」我淡淡的道,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不過眯起來的眼楮卻透出一絲不同于往日的光芒。
「好吧,我們趕快走吧。再晚些怕趕不上開始了。」王天看著我,稍稍遲疑了一下,才道。
我們兩人急急忙忙的趕到賽場。比賽還沒有開始,也許是因為決賽,所以加了很多小節目。不是唱歌就是演講的,耽誤了不少時間。
「小哥,你來了。」小雨走過來擔心的道。
「嗯,沒什麼,你們不用擔心。」我撓了撓耳朵。看著對面蒼容學院的休息區,心頭一陣火起。也不管正有位身份很高的大人物在講話,邁步走上了擂台。
看到我上台,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不用看表情也知道我現在心情不好。魔獸心情不好,就連城主都禁不住全身哆嗦。
「你,嗯,有什麼事麼?」主持人裝著膽子問道。
「太麻煩了,反正都是殺人,快點叫他們上來就好了。」我冷冷的道。
「小天果然不一樣了。」听到我說話的口氣,眾人才相信之前小雨和他們說過的事情。
「不同于發狂,那是真正從內心中涌出來的殺氣。那是小天,自己的殺氣。」王天沉聲道。「唉,不會是蒼容學院中有人傷了葉青吧。」
听到王天的話,眾人都是一陣沉默。我從未向他們提起是誰傷害了葉青,但是看到我今天的舉動,他們也可以猜到分毫。蒼容學院中,如果說誰有實力能夠將葉青傷成那樣,那就只有那兩個出身十三戰神家族的貴少了。不過眾人心中還是有些懷疑,畢竟葉青的實力應該不會比他們差。
「不管怎麼說,恐怕都和蒼容學院月兌不了關系。我覺得現在還是距離擂台遠些安全一點。」小雨第一個向後退。她不是不擔心我,更不是不想制止我。而是因為,如今的我,已然無法阻止了。
她都如此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跟著後退。
「你,你,你這,這是,什麼意思?」主持人顫抖的問道。
「呃哦,那小子,他不會又發狂了吧!」副校長猛的長身站起。
「喂,你當我視線了!」後面觀眾抱怨。
「哦,對不起!」副校長趕忙坐下,一愣神,又馬上站了起來,對後面大叫道︰「老子就站著了,怎麼地吧。哪個不服氣過來接我一魔杖。女乃女乃的,現在的小兔崽子都這麼多廢話。找死說,有什麼問題,來忘本學院找我,老子是忘本學院的副校長。」
這句話真管用,頓時在他後面的坐席上沒人了。忘本學院的副校長!那不就是魔獸所在學校的副校長了麼?那誰敢惹啊!
「我的意思很簡單。比賽開始,因為,我還有事情要辦。」我說著,從乾坤袋中拿出金剛伏魔杵,同時,又拿出乾坤棒。
「喂,他拿乾坤棒了。」粉袍女子對身邊的黃袍老人說道。意思是說「你上次不是說他拿乾坤棒就把地牢扔出去的麼?」。
這次他們不是偷偷來的,而且來的也不只他們三個,十二人都來了。他們是受了校長的囑托,免得我出什麼意外。
「這次就算了。看他現在的心情,我要是用地牢捆住他,搞不好會把他逼瘋的。我寧願他清醒的時候用乾坤棒把鳳凰城的地基震碎,也不願意他糊里糊涂的時候弄個魔咒出來把整個鳳凰城轟平。」黃袍老人搖頭嘆道。
在他們十二人旁邊,凡是听到他們說話的人都偷偷的溜到賽場的入口,準備一看不好,轉身就跑。
「我也覺得那老東西廢話太多了。」忽蚩的兒子,森豪•;朵長身站起。他才只有十六歲,身材自然比不得乃夫。但是兩公尺出頭的身高在同齡人中還是鶴立雞群。
他一只手提著一把大斧頭走上擂台,來到我面前,哼笑道︰「小子,你很狂啊!」
「當你跪地求饒的時候,我仍然不會放過你!」我冷冷的道,殺心已經蒙蔽了雙眼。
我緩緩閉上眼楮,冷聲道︰「像你這麼低等的生命,我真不願意見到你那下賤的血。」
「你猜今天會怎麼樣?」紅袍老人說道。
「如果他不知道手下留情的話,我看他個朵家從此要絕後了。」灰袍老婦人嘆道。
「一個狂戰士,死就死了,沒什麼了不起的。」金袍老人說道。
「可是得罪了十三戰神的家族畢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紫袍老人嘆道。
「只怕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很少出言的褐袍老人沉聲道。
「不會是……」黑袍老人一皺眉。
「我們最好去看看。我可不希望有什麼人打擾了這些學生們的戰斗。」藍袍老婦說道。
「你的私心還真重。要是有人傷了那孩子你會怎麼做?」黃袍老人問道。
「他敢!我把他震成碎片!」粉袍女子幾乎是尖叫道。
「看見沒,有人比老婆子我更在意。」藍袍老婦呵呵笑道。
說笑著,十二位法師離座向著安全出口走去。
「裁判,可以提前開始比賽麼?」森豪顫抖著身體,強忍怒氣道。
「啊?這個……」裁判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主持人的方向,見那人輕輕點頭,才回頭對我和森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總得選擇一下比賽方式吧。」
「我就一個人,你們一個個上也可以,一起上也行。」我淡淡的道,腦海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規則,規定,顧慮,甚至道理的概念。
「你口氣倒是不小。不過,這樣看來比賽的方式也可以肯定了。我也正好喜歡一個人打。」森豪嘿嘿笑道。
「那麼,比賽,開始!」裁判叫道。
裁判的聲音剛落,還沒等解說員渲染一下氣氛,就見擂台上一陣煙起,森豪面目猙獰,肌肉膨脹,狂化著向我沖來。雙手亂舞著兩把大斧,其中一把的斧風擊中了裁判,將他撞飛到台下。
「你倒是替我辦了一件我早就想做的事。」看著好像木偶一樣摔出去的裁判,我輕哼了一聲。
寒光一閃,被磨得鋒利無比的斧刃向著我脖子斬來。
「狂妄的家伙,給我留下腦袋吧!」森豪咆哮道。
「憑這個就想殺我?」我哼道,一手提著金剛伏魔杵,一手拿著乾坤棒,杵棒交疊,硬是將那斧頭壓住。而在我身邊,三條黑色巨蟒狂舞翻騰。
黑色能量帶從我第一次發狂時便出現在我身邊,可是一直都是好像繩索一樣,由純粹的能量組成,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出現清晰的動物形態。
「那恐怕是小哥內心的寫照。」小雨嘆息了一聲。
「你是說小天現在的心中好像蟒蛇般充滿惡毒的恨意?」蕭夢別過頭去,有些不忍心看。
「沒發狂的魔獸!這也許是小天骨子里面掩藏的真正力量。」華蓮道。
「這是什麼東西?」看到那黑蟒,森豪一驚。不過他馬上抽回巨斧,又將另一把斧頭揮舞了過來,口中大叫道︰「別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勝過我!」
「我,需要用那些麼?」我緩緩抬頭,三條黑蟒在我身邊盤旋,好像一股黑色的能量在沖天釋放。黑光放射,竟然漸漸融入到我的體內。
我扔掉金剛伏魔杵和乾坤棒,猛的探出一只手,用兩指輕輕沾了一下斧刃,身形稍低從那斧身下面掠過,直沖到森豪的面前。
森豪看到我沖來,他自負膂力,不驚反喜。他扔掉不方便的斧頭,揮拳向我鼻梁搗來。我輕輕偏頭閃過他的拳頭,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猛的打向他腋下。
森豪一驚,就算是狂戰士腋下也是軟肉,經不起重擊。他慌忙間手臂向回收,夾住腋下,同時另一只拳頭向我肩頭打來。
我就是要他收回手臂。看準時間猛的向前搶身,從他身側繞過,順著他手臂回手的力量將他手腕一扭,一拳打中他手肘側面。手肘是人體最堅硬的幾個攻擊部位之意,但是在手肘的側面同時也存在著一個麻穴。
這一拳下去,森豪頓時覺得手臂發麻,整條胳膊好像廢掉了一樣。他仰天一聲大叫,慌忙間騰出另一只手抓我。可是我此時已經從他背後繞到另一面,看準他抬手抓我時所露出的破綻,照著他軟肋就是兩拳。
我的拳頭上蒙蒙罩著一層紫黑色的微光,擊中森豪軟肋之後可以隱隱听到骨骼斷裂的聲音。森豪「啊哈」一聲向旁邊跌倒,不過我哪會因此而放棄攻擊。
「那個是標準的武斗技巧。小雨,你告訴我,小天以前是不是學過武士功夫?」安曉菡拉著小雨沉聲說道。
「你說那是武斗技巧?」小雨一愣。「如果你要硬說他練過,其實每個東島人都練過,不然怎麼打獵。你們忘了,小哥他是獵人啊。而且他們整個莫家都有學這個,就是你們平時經常看到他練的靜心決。有什麼不對麼?他恐怕是整個莫家練的最怠惰的一個了。」
「這個莫家!」安曉菡嘀咕了一句。剛才那些招術十分高明,而且都是針對人體,哪里會是獵人的技法。試問一個獵人會在和魔獸交手的時候去打魔獸手肘上的麻穴麼?
「可是平時為什麼都沒見小天使用過?」王天問道。
「這個,我在小哥打死那幾頭獵獅之後也曾經問過。畢竟當時小哥連我都打不過,根本就不可能和獵獅較量。我氣小哥一直在騙我,竟然有那麼好的功夫不告訴我。可是後來干媽卻對我說,小哥他,是個天才。不過卻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天才。」小雨嘆道。
「這是什麼意思?」王小寒問道。
「對于小哥來說那些功夫啊,招式啊什麼的,只要他練過一遍便可以熟練運用。不過他卻並不喜歡那樣。也許是因為他的個性不喜歡爭斗的原因,所以他從來都不顯示自己的功夫,也不願意多加練習,只有被干爹逼得沒辦法了才練一下。久而久之,在他的心中就以為自己其實就是很沒用很沒用的人了。但實際上,他擁有東島最強獵人的實力。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干媽教我功夫卻不教小哥的原因。他根本就不用再學了。」小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