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漁村風景宜人,雖然只有幾戶人家,不過這里的人都生活得很快樂。
因為漁家的房子造型很奇特,靠著水邊便有一個巨大的沒有窗扇的窗子,而且說也奇怪,明明是深冬時節,這里卻溫度適宜,仿佛早春已經到來。
我們睡不著覺。小雨、蕭夢和華蓮她們三個人躺在第一次見到的竹藤床上聊天,而我則趴在窗前看著湖中的景色。月光映照在湖面上,我突然有一種如果此時華蓮在湖中一舞,不知會是何情景的感想。
牡蠣和櫻現在是越來越如膠似漆了。每天粘在一塊,搞不好過幾天發現他們兒子都會跑了。
王小寒倒在地上睡著,安曉菡和默奈兩人一會吵一會好,總之也沒有安分睡覺。
我們對這種漁村生活都感覺十分新鮮,所以才會如此的興奮。
突然,我沿著月光望去,看到莫冷研獨自一人坐在湖邊。她和我不同,她從東島到西洲來才不過一個月,遇到的不是流氓地痞就是浪蕩公子,沒有朋友,自然免不了時常想家。就是現在,她身邊雖有不少的人,可是說穿了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和她還是不相熟悉,平時言談起來難免有一種被孤立的疏遠感。
「小哥,別對姐姐出手哦。」小雨在我耳邊說道。我現在對周圍的感知非常敏感,即便是不特別在意,四周的變化也很難瞞過我的感覺,小雨悄悄走到我身邊我自然也不會不知。
「你不覺得姐姐很孤獨麼?」我長嘆一聲,說道。看著莫冷研孤單的背影,我不免一陣心疼。
「不是吧,又添!」華蓮小嘴撅得老高。
「冷研姐姐確實很孤單。可是我實在不想再把你分出一份了。」蕭夢從後面摟住我的頭道。
「就是,現在已經都湊不全手腳了。」小雨哼道。
「……」擺月兌你不要說的這麼惡心好不好,好像碎尸一樣。
「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是我的姐姐,我對她的關心就是姐弟之情而已。而她,在心中也只希望我做她的弟弟,並不希望我做她的男人。你們完全不用擔心這個。」我淡淡一笑。
「不擔心才怪,你這個大色鬼。」小雨哼道。
「就是,就是!」蕭夢和華蓮同時應道。
「啊,你們啊。如果沒有我這色鬼,你們今天會找到這麼好的老公麼。」我翻身抱住蕭夢,另一只手去抓小雨。小雨嘻嘻的跳開,把不及反應的華蓮推到我懷中。
就在我們嬉鬧的時候,突然在湖面上翻起一陣波浪。不會流動的死水湖中竟然會泛起波浪,這實在不同尋常。
我們放眼望去,只見在湖面及遠望去,順著那一彎月光,有兩艘大船從遠處駛來。不多久,湖岸邊聚集了很多人。我數了一下,幾乎住在附近的漁民都來到了。
我們心中疑惑,繼續望著那兩艘大船。其中一個徐徐靠近,停在岸邊,從上面走下一個高大的漢子。那人胡子和胸毛好像長在了一起,樣貌甚是凶惡。
他下來之後,也不知說了幾句什麼,便看到很多漁家將東西搬到那艘船上去。船裝滿之後,這搜船駛入湖中,靠攏另一艘船,將貨物卸載到那搜船上,然後又駛回岸邊繼續裝載。由始至終,其中一艘船都沒有靠岸,只是遠遠的停泊在湖心。
「他們裝的東西很奇怪哦。」華蓮輕道。那些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漁業。
「也許我們該出去看看,姐一個人在外面我有些不放心。」我輕道。
就在我說著的時候,那個漢子突然看到了莫冷研。他們此時已經裝載得七七八八,還有一批就可以回航了。
「那是誰?」那漢子指著莫冷研問向一個老者。
「她是過路的,因為天色晚了所以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上路了。」那老者不緩不急的道。
「我們雇佣你們干活,你們應該知道要保守秘密。這件事情如果讓外人知道了怎麼辦?」那漢子沉聲說道。
「沒關系的。他們只不過就是路過而已,又都是孩子,有什麼關系。」那老人是淳樸的漁家思想,其實他連他們搬運的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定期會有人送來一些東西寄放在他們漁村,然後不久湖中一個小島上的一些水賊就會來取,每次還都付給他們不少的工錢。
「是不是可疑你這雙老眼知道個屁。」那漢子叫道,回頭從船上招呼下十幾個兄弟向著莫冷研走來。
「丫頭,你是干什麼的?」那漢子哼道。
「滾。」莫冷研正沉浸在思念家鄉的悲傷之中,此時的心情自然不好。
「丑婊子,老子宰了你!」那漢子瞪大眼楮就要動手,卻見莫冷研突的長身而起,那漢子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便已經被踢飛了出去。
「媽的,你敢打人!」那漢子起身叫道。
「你既然準備動手打我,就應該做好我可能會還手的準備。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莫冷研冷冷的道。
「開打了,小哥。」小雨在我耳邊說道。
「那些家伙運的究竟是什麼呢?」我心中思量著。對于莫冷研,我絲毫不擔心。她現在的功力足夠與十三戰神世家中的任何一位家主對抗的,尋常盜賊怎麼可能傷得了她。
「我們去看看那些東西。」我輕道,帶著三女小心翼翼的從房間中出來,卻正好看到和我們一樣鬼鬼祟祟走出來的另外五人。我們都了解彼此的個性,相視一笑,從後門緩緩爬出去,悄悄靠近那些貨物。
漁民們看到打架,都被嚇傻了,哪里還有心情關心那些貨物。船上的那些水賊看到兄弟被莫冷研一個個打入湖中,都氣惱呼叫著抄家活圍攻上去,而我們則趁此機會悄悄扛了一個箱子走。
在沒人處,我們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個用鐵條封著的套箱。華蓮用拐翹開鐵條,我們緩緩打開箱蓋。套箱中裝的自然不是魚蝦蟹,在月光下閃亮,竟然是刀劍棍棒的武器。在武器的旁邊還有一個小盒子,大概有西瓜大小,圓滾滾的。我們掀開盒子邊的一個掀口,里面的東西卻嚇了我們一跳,那其中赫然放著一個人頭。
「這是什麼?」小雨顫抖著道。她不怕死人,卻受不了在黑夜中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畢竟對于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她最是沒有辦法。當然蕭夢的情況比她還差,眼楮一翻險些昏過去。
「不知道,不過絕對不會是好東西。」我將那惡心的圓球放回箱中,又悄悄的將那箱子一層層蓋好,放回原處。另一邊莫冷研已經將所有的水賊都清理掉了。那些掉進湖中的人知道莫冷研的厲害,也不上岸,直接向大船游去。
我們趁那些人沒來得及反回船上之前偷偷侵入到船上。當然,我們這樣的小動作能夠瞞得過那些水賊,卻又怎麼可能躲過莫冷研的眼楮。她看到我們悄悄上船,雖然心中納悶,不過也沒有多說。
「你給我等著。」為首那個漢子咆哮一聲,招呼人急急忙忙把剩余的東西搬上船,匆匆的將船駛離岸邊。
莫冷研直等到兩艘大船在水中匯合,同時向遠處航行,才從漁民手中買了一條小船,在後面悄悄的跟著。
「出什麼事情了麼?」在另一搜船上,一個人大聲問道。
「有個女人,媽的,厲害得很。我們幾十個兄弟都對付不了她。」吃了莫冷研虧的漢子氣惱的叫道。
「那女的什麼來頭?找麻煩的麼?」之前那人又問。
「不知道。我們看她不是漁村的人就過去想盤盤她的底細,結果她出口就罵,動手就打。女乃女乃的,比老子們還像水賊。」那人哼道。其實他剛才是看中了莫冷研的姿色,想要強搶回去,卻沒想到遇上了硬茬子。
他們一言一語的說著。因為是在兩條船上,中間相隔有十來米的距離,所以他們說的都很大聲,我們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們不是好人。」小雨哼道。
「管他們呢。」我聳聳肩。我又不是國際刑警,他們作奸犯科,佔山為王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就是好奇他們箱子中裝的東西而已。
「冷研姐在後面。」安曉菡輕輕捅了我一下,示意後面的湖面。我向外望去,憑我的眼力和超乎絕倫的感覺也只是堪堪能夠發覺莫冷研的影子而已,不知道安曉菡是如何知道的。
我的疑惑都寫在了臉上,安曉菡自然看得出來。她聳肩一笑,盡是說不出的得意。
「曉菡她出生在水邊,所以對水面上的事情特別熟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從湖面的波動看出來的。」王小寒道。
「原來如此。」我們恍然,不過王小寒卻因為多嘴而被安曉菡教訓了一頓。
「喂,你也是出生在水邊,怎麼你沒看出來啊。」我捅了捅牡蠣。你這個未來專業漁民怎麼這麼廢物啊。
「天哥啊,我是出生在海邊的。大海是活水,平時也是浪濤滾滾,洶涌澎湃的,和這平靜的湖面怎麼能一樣呢?」牡蠣叫苦道。
「說的也有道理。」我聳了聳肩。卻又突然臉色一變。
「笨蛋,你怎麼了?」華蓮小聲問道。
「如果曉菡姐能夠發現,是不是說那些水賊也會知道?」我擔心的問道。
「未必。」安曉菡搖搖頭。「從他們剛才入水時游泳的姿態來看,似乎並不擅長水中的活計。試問哪有靠在湖邊當水賊的人會不熟悉水性的。」
「你的意思是?」蕭夢皺眉沉吟道。
「不管怎麼說,他們很有可疑。等到了岸,我們上島去看看便一切都清楚了。」我打斷眾人的猜測,因為船已經靠近岸邊了。
大船落在岸邊,有人拴好纜繩。我們下到船沿外側躲避,直到上面的貨物全部被搬走才悄悄登上岸邊。而此時,莫冷研從旁邊一處多礁石的地方登岸。
因為怕被人發現,莫冷研在距離岸邊還有千多米的地方就將小船刺漏,隨著船沉入水底,小心翼翼的貼著水面潛游過來,所以上岸的時候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她和我們匯合的時候衣服還緊裹在身上,令我不禁想起那一夜,夢境中,她那婀娜雪白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