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鬼現狀 正文 十二、仇人再現

作者 ︰ 老樹逢春

「寶寶,你剛才不還說想和我一起慢慢變老嗎?怎麼又最好不相見啦?」彪哥淚眼婆娑地問。

「你想听實話嗎?你能接受得了嗎?」劉老太太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說,你說什麼我都能接受。」彪哥趕緊表態。沒等老太太回答,他似乎又醒悟過來,斯斯艾艾地問︰「寶寶,你……你不是……又嫁人了吧?」

「呵呵,為什麼不是呢?你當時已經那個樣子了,我不找個人照顧怎麼辦?」

「那現在你們還在一起嗎?」

「他比我早十年就死了。現在他是鬼,我也是鬼,你說我們能在一起嗎?」

「這就好,寶寶,」彪哥似乎徹底松了一口氣,「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啦,我們希望我們選擇重新開始。」

「你真的打算重新選擇我?想好啦?」

「嗯,我發誓!」

「那你把那個小丫頭搶過來干嘛?不會是留著做二房吧?」老太太突然神色一變,厲聲質問道。

「不是……而是……」彪哥好像還沒從大悲大喜中反應過來,一時張口結舌。

「什麼不是而是的!直接說吧,要她還是要我!」老太太步步進逼。

彪哥終于回過神來了,叫道︰「寶寶,可是這個小家伙毀了我的臉呀!」

「他毀了你的臉你直接找他算賬呀!」我嚇了一跳,難道這個老太太要反水?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我一顆心落在地上︰「你咋不說他為什麼毀你臉呢?是你錯在先,別人那叫正當防衛,懂不懂?剛才已經說過了,反正你也不要臉,我也不在乎你這張臉,你還要怎麼樣?你趕快把那個小丫頭放了是正經。」

彪哥一听,再也無話可說了,吹了聲鬼哨,一陣風過,上次看到的那個風塵老女人,就帶著杜琪兒出現在面前。

我一看杜琪兒,眼楮腫得跟桃兒似的,明顯不知哭過多麼遭了。平時那張精致光滑的小臉,現在成了花臉貓。她一看見我,竟然不顧眾目睽睽,「哇」地一聲撲到我懷里,差點兒把我撲了個栽。

「人家……人家……人家以為……再……再……再也見不到……你了。」杜琪兒是一邊哭,一邊訴說衷腸,搞得我摟她也不是,安慰她也不是,只好拿眼楮瞟著劉老太太等人。劉老太太笑眯眯地說了一句︰「現在的孩子,就是早熟啊!」

彪哥趕緊跑過來,拉起老太太的小手,上下打量半天。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寶寶,我怎麼感覺你不是人質,而是和他們串通好的呀?」

老太太嗔怪道︰「什麼串通不串通的!難道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呀?」

「哪里哪里,」彪哥又趕緊陪起笑臉,說,「寶寶,咱們回家吧!」

沒想到劉老太太竟然又拒絕了︰「我暫時不想跟你回去,誰知道你家里還有沒有藏著什麼髒女人臭女人呢!」

彪哥有點尷尬,轉臉對那個風塵女鬼罵道︰「還不快給老子滾回你那破窯子去!還怔在這里干嘛?」

那個風塵女鬼一聲不敢言語,趕緊閃人。

我也不管他們兩口子那些陳醋新醋的了,說了一句「祝你們久別勝新婚啊」,就一邊一個女鬼架起,回到村口那個大樹洞。

大家坐定,杜美女還扒在我的膝蓋上,不肯抬起頭來。我也只好由著她。杜從理和楊小女反正也見怪不怪了。

「今天這件事,杜軍師主意出得好,劉老太太也演得好,事情終于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果。」我開始總結,「但是,我還是要批評個別同志,街是能隨便逛的嗎?一逛街就要花錢,長得漂亮了還要被人吃豆腐,一不留神還要被掏包,甚至稀里糊涂被人拐騙了也不一定……」

突然,大腿上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媽的,這個小野貓!她不好當面反駁我,就暗地里下黑手。

我呲了一下牙,強擠出一張笑臉,說︰「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只要做到‘吃一塹,長一智’就好。我們的政策是,要容許犯錯誤,知錯能改就還是好同志嘛!」

就在這里,洞口有個腦袋伸進來,我一看,媽耶,這不是老媽嘛!老媽一看見我,手一伸,就把我的耳朵死死擰在手里,邊擰邊罵︰「你這個小死鬼,一上午都看不到人影,作業也不做,跑到這里念什麼鬼經,看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完啦!徹底完啦!老子的形象徹底被老媽給毀啦!我欲哭無淚。

我再看那三個家伙的反應︰杜從理朝外,裝著沒看見,可是從他那輕微顫抖的看,肯定是在憋著笑;楊小女倒沒笑,卻俯在杜琪兒耳邊小聲說︰「你婆婆好厲害喲!」「看你胡說!」杜琪兒大眼一瞪,眼神中卻流露出心痛的意思,可是又不能插手。這一刻,我對老媽的恨意,猶如那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呀!

回家後,我乖乖地做完作業,又幫老媽剝毛豆。老媽又在給我洗腦︰「你這個小死鬼!以後再看見你鑽那個樹洞,老娘真的要打死你。你不知道,現在神神怪怪的東西多著呢!前天,張莊才死了一個人,這個人剛從外地回來。回家還沒幾天,好端端的一邊臉就爛掉了,都說是被鬼抓的……」

我裝著心不在焉的樣子,其實听得很用心。一個人的臉怎麼好端端的就爛掉了呢?難道也是被人潑了硫酸?潑了硫酸應該當時就毀了呀,不可能等到回家之後再爛嘛!要麼是得了麻瘋病?因為我听說,得麻瘋病的人,到了晚期,身上的肉會一塊塊地往下掉……不管怎麼樣,明天還是叫「智多星」去看看吧!

晚上我正睡得香呢,突然鼻子有些癢癢,忍不住大大地打了個噴嚏,人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耳邊似乎有輕微的「哧哧」的笑聲。我也不管,伸手一抱,就抱了個結結實實。又傳來「啊」的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沒有任何聲音了。

我一翻身,就把那個身體壓在下面。雖然沒什麼溫度,但是軟軟的,感覺挺舒服。特別是胸脯的位置,感覺有兩個小小的突起頂著,不過一壓就下去了。我也不吭聲,手卻不老實地伸進對方的衣服里,直接按到了那個突出的所在。下面的人又是「啊」的一聲,開始使勁掙扎,一下子就把我掀翻在床。

我罵道︰「死琪兒,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我偏不!」對方終于說話了,果然是杜琪兒。不過,聲音馬上就轉溫柔了︰「人家不是擔心你嘛,就過來看看你。」

「謝謝琪兒寶寶!」我一下子就把上午彪哥那個稱呼撿了過來,順勢把她摟住,悄悄地說,「咱倆還是抱著說話罷!」

「不過你得保證老老實實的。」琪兒似乎心有余悸。

「放心吧!本主席向來說一不二。」听我這麼說,杜琪兒又乖乖地躺在我身邊,任我緊緊摟著。

我感覺有些奇怪,就問︰「琪兒,為啥白天摟著你就跟摟著空氣似的,晚上就很正常呢?」

「哦,白天陽光充足,我們就只能維持氣態;晚上沒有陽光,我們就可以保持正常的狀態啦!」原來如此。

接下來,我們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鬼話,不知什麼時候,我們竟然就這樣摟抱著睡著了。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琪兒居然還在,上身的短體恤不知什麼時候已卷到腰部以上,露出好大一截小蠻腰。而她的牛仔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月兌掉了,竟然只穿個小內內。顯然,這個小內內相對她已經發育成熟的小屁屁來說,顯得太不負責任啦!這讓我腦子里突然冒出白天彪哥那句暗話︰「你身上有個地方,比月亮更大更圓。」

我正在鑒賞呢,杜琪兒突然一翻身,一條大腿就壓到我腿上。媽耶,這不是坑爹嘛!

我強壓住心中亂跳的小鹿,捏住她的鼻子。她一下子醒了。就叫她驚惶失措地大叫一聲「媽呀」,就一膝蓋朝我胯間頂去,同時五指山朝我臉上壓來。我躲得了下面躲不了上面,結果,臉部清清晰晰地留下了五個指印。

我一手捂著臉,一手抓住她的手,不高興地喝道︰「你到底醒了沒有?」

杜琪兒最才清醒過來。先看看自己春光乍泄的樣子,趕緊身子一縮,牛仔褲就又穿回身上。然後,她又捧起我的小臉,痛惜地說︰「對不起,我睡蒙了。讓我看看,打得怎麼樣啦?」我放開手,讓她盡情欣賞自己的「杰作」。只覺得她輕輕朝我臉上吹了一口氣,又用小手撫模了兩下,說了一聲︰「好啦!」我臉上的疼痛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子歌,」杜琪兒忽然叫起了我的名字,「我想叫你今天陪我去我埋骨的地方看看,這幾天我老感覺心神不寧的。」

「好的,小秘有令,本主席豈敢不遵?」我故意開著玩笑。

天剛麻麻亮,我和琪兒就出發了。轉瞬間,就來到一座山上。山上有條純粹人工踩出的筆直小道,兩邊的樹林黑森森的,就像被什麼東西切成了兩半。杜琪兒指著那棵明顯比較高大的蓬頭鬼似的大樹說︰「就在那里。」

然而,我們還沒走到跟前,居然發現有一束手電筒的光柱正在樹底下搖晃。再一看,有個龐大的身影正在撅著挖掘著什麼。

杜琪兒死死抓緊我的胳膊,顯得很緊張。正在這時,那個身影抬起頭來喝水。杜琪兒突然激動得渾身發抖,壓低聲音叫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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