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人性
這部族的成員多數是些壯年的男子，只有很少的幾個女人混在其中。這些人個個面有菜色身體虛弱，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超負荷的工作，令他們看上去都非常虛弱。這個部族的主要工作，就是為王鎮宇的勢力收集鋼鐵。
在大災變後鋼鐵廠自然早就停產了，不過還是有不少以前就生產出來的鋼鐵可以利用。在這樣的城市廢墟中，鋼鐵的來源可是不少。比如汽車的殘骸、各種鋼鐵制品等，都是這些人要收集的目標。要是一時找不到這些容易得到的鋼鐵，那他們就要從建築物的廢墟中挖出鋼筋，以完成王鎮宇分派下來的任務。與此同時這些人還要靠獵殺變異獸來獲得食物，生活過得委實非常困苦。
正常人當然受不了如此艱苦的生活環境，于是自然出現想要逃離部族的或者消極怠工的人。而羅敏和他的手下駐扎在這里，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羅敏的手下一共有八人，都是帶著武器的窮凶極惡之徒。他們白天黑夜地盯著部族里的成員，防止他們逃跑並且「激勵」這些人努力工作，除此之外什麼事都不做。
當然，羅敏等人「激勵」別人的方式可是非常刺激的。他們常常把那些偷懶的家伙吊起來猛抽，就算是受害者被打得血肉模糊了，第二天還是必須繼續工作。而對待那些逃跑的家伙，羅敏的手段就更加殘酷了。在夏天時他會把逃跑者架在篝火上烤，直到在對方全身都燎出水泡，甚至將其活活烤死為止；而在冬天則會在對方身上澆上冷水，把那可憐的家伙變成一根冰棍。
在羅敏嚴酷的管理下，他手下這些人的工作效率一向是所有負責收集鋼鐵的部族中最高的。當然，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最近的半年里，這個部族的損失人手的速度也是最快的。令羅敏安慰的是，在損失的人手中沒有一個是逃跑的，都是累死、餓死和被他及手下活活折磨死的。
對此羅敏毫不介意，這個末世人命比紙都賤。只要能讓王老板滿意，他才不在乎手下在背後喊自己「屠夫」或者是「冷血人」。
「羅老大，大本營來人了。」就在羅敏就要攀上高峰時，他的一個手下在帳篷外大聲道︰「還是老李他們帶的人過來，不過有兩個美女一起來！」
「美女？」听到這兩個字後羅敏眼楮一亮，也顧不上再折磨身下的那個女人了，急急忙忙地系好褲子出去道︰「走，看看去！說不定是王老板見老子工作賣力，特別送兩個女人過來？」
「我看不象。」那手下根本不同意羅敏的說法，搖著腦袋反駁道︰「還有一個男人和她們一起來的，听老李說他是其他部族的首領，被王老板分到我們這里來當首領的。那兩個美女就是老板送給他的。」
「你懂個屁！」對手下的話嗤之以鼻，羅敏冷笑著說道︰「王老板根本不相信那些新歸順的人，說是把他分到這里來當首領，其實只是要我們好好看著那人，不讓他搞七捻三而已。
老板最信任的還是我們這樣，在大災變前跟著他打江山的老手下！至于那兩個女人麼，老板說是送給他的。但到了老子的地盤，難道就不能借來用用嗎？」
「還是大哥想得明白！」听了羅敏的這番解釋，他那手下也松了一口氣道︰「這樣我就放心了，最近大伙的日子過得都很舒心，可不想換老大！」
對手下這不著痕跡的馬屁很是受用，羅敏忍不住大笑道︰「哈哈，放心吧，王老板換誰也不會換我啊！」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了營地的中央，果然看到有三男兩女已經在那里等了。三個男人的其中之一自然就是劉建飛，另外兩個是護送他過來的保鏢。至于那兩個女子，自然就是阿嬌和阿美了。
在一路上劉建飛刻意和她們保持距離，還作出種種膽怯和懦弱的行為，令兩個女子對他愈發輕視。特別是當一行人來到這個部族後，阿美和阿嬌失望地發現這里的條件和大本營比，實在是天差地別。兩人都認為是受了劉建飛的連累，才會被發配到這種鬼地方來，對他自然更加厭惡無比。
而羅敏的目光一落到那兩個女子身上，就再也移不開了。看多了部族中五大三粗的女子，對他來說阿美和阿嬌簡直就是天仙一樣的人物。這一刻羅敏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兩個女人據為己有。至于那個王老板分配來的名義上的首領，要是他識相地乖乖把這兩個女人送上就算了，否則就象對付那些試圖逃跑的家伙那樣，整治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在羅敏暗暗打著如意算盤的同時，阿美和阿嬌也看出來他是真正控制這個部族的人。為了自己今後的生活著想，兩人故意對著羅敏搔首弄姿，只把他看得心癢難搔，恨不得立刻打發走老李等人，把她們拉進自己的帳篷狠狠蹂躪一番。
「敏哥，人我們哥倆已經安全送到，這就要回去了。」護送劉建飛等人的老李拉了羅敏一把，把他從自己的幻想中拉到現實中小聲道︰「王老板那叫劉建飛的很是重視，他要我提醒你小心看著他！」
「我理會得！」知道對老板的吩咐千萬不能大意，羅敏也是立刻肅容小聲問道︰「要是這家伙不老實怎麼辦？」
「屁話！」老李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羅敏一眼，然後才壓低了聲音道︰「這又不是老板第一次往你這里分配首領了，以前怎麼做這次自然怎麼做！」
雖然被老李罵了一句但羅敏還是顯得很高興，沒顧得上向老李道謝，他就看著一臉淡然的劉建飛陰惻惻地想道︰還以為你小子真的很受老板器重呢，居然送兩個大美女給你。原來也只是被發配到這里來而已，老子一定好好給你找點樂子！
老李和同伴也不想在這個條件惡劣的部族久留，趁著天色還沒全黑，很快就匆匆離開了。直等到兩人走得遠了，羅敏才「唰」地一聲抽出腰間的匕首，故意裝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著劉建飛道︰「這麼說，你就是老板新派來的首領劉建飛咯？」
劉建飛從一開始就敏銳地感覺到羅敏對自己並不友好，猜到他肯定會為難自己。所以此時倒也沒顯得有多驚訝，只是點了點頭淡淡應道︰「沒錯。」
羅敏本以為劉建飛至少是名義上的部族首領，對自己如此囂張的態度一定會暴跳如雷。但現在他卻顯得如此淡定，反倒讓羅敏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完全無處用勁的感覺。
不過一想到有兩個美女正在看著自己，羅敏立刻又囂張了起來。他旋轉著手中的匕首以增加威懾力，同時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惡狠狠地說道︰「我叫羅敏，你可以叫我敏爺！我是王老板派來監督整個部族的，所以就算你是部族首領，也在我的監督之下，明白麼？」
「我很明白。」劉建飛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看著羅敏不動聲色地道︰「你想說什麼不妨一次性說完，大家都可以早點解月兌不是麼？」
「他媽的，你不要這麼狂！」被劉建飛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羅敏氣急敗壞地對他大吼道︰「在這個部族所有人都要工作，你也不例外！明天開始給我和其他人一樣干活，完不成任務就等著吃鞭子吧！」
「知道了。」根本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劉建飛淡淡地說道︰「給我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吧。」
「你和其他人睡在一起！」羅敏感覺到主動權似乎落到拉了劉建飛那邊，非常不甘心的他最後獰笑著補充道︰「對了，部族有規定不能帶家屬。所以這兩小妞就由我來看管，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羅敏本以為如此明目張膽地從劉建飛手中奪過這兩個大美女，一定會惹得對方勃然大怒，這樣他就有教訓對方的理由了。然而事實卻再一次出乎羅敏的意料，劉建飛听了他的話後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我沒意見，你拿去隨便用吧！」
劉建飛那好不在意的態度就象是他有雙穿破的鞋子，本來正打算扔掉的，現在卻突然發現有人要，于是他就做個順水人情送人的一樣。
劉建飛這樣的態度，讓本以為可以借著兩個女人好好打擊他一番的羅敏，反倒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但看著阿美和阿嬌這兩個性感的女人，羅敏卻又不舍得放棄，只要惡狠狠地威脅劉建飛道︰「你給我小心點，否則有你好受的！把他帶去大帳篷！」
對羅敏的威脅根本不放在眼里，劉建飛輕松地聳了聳肩膀，跟著他的一個手下來到了供族人居住的大帳篷。而氣呼呼的羅敏則拉著阿嬌和阿美，回自己的帳篷敗火去了。
所謂的大帳篷其實就是一圈柵欄圍住的地方，不但四處漏風而且屋頂也沒剩下多少大的面積。劉建飛第一眼看到這里的想法，就是這里的條件還不如自己部族飼養變異獸的畜欄好。在這初秋的夜晚，一般人住在這里已經會感到有些寒冷。他很難想象到了冬天，住在這里的人怎麼熬下去。
羅敏的兩個手下把劉建飛往里一推，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在離開前其中一人粗聲粗氣地警告道︰「在里面晚上不準出來，否則就按逃跑處理，明白了麼？明天一早跟其他人去工地干活，遲到的話就等著挨鞭子吧！」
對這些小嘍僂的警告劉建飛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殺光看守離開這里。劉建飛之所以心甘情願地留在這個更象是集中營的地方，只是想為自己的部族多吸收一點新鮮血液而已。
畢竟這次劉建飛是要和王鎮宇的勢力作戰，和以前的情況有很大不同。敵人是整個城市最強大的勢力，就需要劉建飛盡可能地提高自己部族的實力。而在這個蠻荒的時代，部族人數也是實力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標志。
劉建飛的部族雖然武器精良還佔著地利，但人數太少卻始終是一個最大的軟肋。要是王鎮宇派出足夠多的手下輪流進攻，就算拖也能把劉建飛的族人拖垮。所以對劉建飛來說，盡快擴大部族的規模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其實以劉建飛部族的條件，只要他願意能在很短的時間里收到大量手下。不過接收族人條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新成員一定要信得過，並且是一心為部族的發展著想才行，所以部族人數的增長一直很慢。
這次劉建飛心甘情願地投身于這個部族之中，就是為了暗中觀察這些人的品性如何，並將其中值得信賴的人帶回營地去補充實力。至于那些品行不好或者劉建飛覺得信不過的人，那就由得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雖然劉建飛的確抱著吃點苦頭的準備，但他剛一跨進大帳篷，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這里面的條件實在太糟糕了，即便是在這樣四處都漏風的環境中，撲面而來的惡臭還是讓劉建飛有幾分作嘔。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這帳篷里住了五十多人，一到晚上就都不能出去了，那麼多人都在里面解決生理問題。穢物日積月累地留在帳篷里，味道有多惡劣也是可想而知了。
當然，能在末世活到現在的，誰沒有吃過一些苦頭？一開始劉建飛只是沒想到這一點，所以才被臭味燻到了而已。他很快就調整了呼吸，開始慢慢習慣這令人作嘔的味道。
看到又有一個新人加入，其他人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長期的勞累和營養不良，已經消磨掉了絕大部分人的意志，讓他們變得如行尸走肉一樣。每天除了干活和進食外，這些人最想做的就是休息，才不管有沒有新來的和他們一起受苦呢。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佔據著帳篷里位置最好最干淨的幾個男子，看到劉建飛進來後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同時站起身向他圍了上來。
這大帳篷雖然面積不小，但畢竟要住五十多個人，劉建飛周圍實在沒有太多落腳的地方。不過這幾個男子顯然不會這個原因而感到困擾，他們對著擋在面前的其他人毫不客氣地一陣猛踢，很快就在人群中踢出一條路，來到了劉建飛的面前。
「小子，新來的？」為首的一個男子看著劉建飛身上比自己整齊得多的裝束，惡狠狠地大聲威脅道︰「把衣服月兌下來，大爺看中了！」
看著這幾個故意裝出一副凶惡模樣的男子，劉建飛的心中也泛起一陣冷笑。這些家伙明明和其他人一樣，也不過只是羅敏等人看管下的苦力而已。但他們卻仗著自己的體力比別人好一些，就抱成一團欺壓其他人。看來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是有幾個令人討厭的家伙在，這個部族自然也不例外。這也充分說明了有些人的本性就是非常惡劣的，什麼「人之初，性本善」之類的話全都是扯蛋。
這幾個家伙雖然表面上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其實都是色厲內荏的主。長期的苦力生涯早就讓他們骨瘦如柴，幾人還敢如此囂張地欺壓劉建飛，一是因為他們仗著自己人多，而且又抱成一團；二則是因為劉建飛是新來的，他們必須這麼做以在他這個新人面前立威而已。
雖然劉建飛只需要用一根手指，就能把這群營養不良的家伙全部打倒。但為了能更好地觀察這些人，所以他還是決定照對方說的去做。他默默地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交到了為首男子的手中，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到帳篷的一角坐下休息。
見劉建飛如此乖覺，那幾個男子越發得意。領頭的那人把劉建飛的衣服披在身上，得意洋洋地問其他人道︰「怎麼樣？怎麼樣？帥吧？」
其他幾個男人對他們的老大自然是阿諛如潮，不管怎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來。手下的馬屁讓為首的男子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做出了更加令人發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