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只覺得腦門一炸,他做夢也沒想到眼看抗戰就要勝利,這多年的革命戰友竟然是敵軍潛伏多年的特務,臨莫了還陰了自己一把。
其實只能怪他年輕見識淺,作為一個飽受官場燻陶熟讀厚黑學的系年級主任,熊昕這一招看似自毀長城,實則卻是用意頗深。
先不說追來的人親眼看見目標逃進廁所里,如果不給個交代,日後萬一哪個說出來很可能會對自己不利。與其這樣不如丟車保帥,只要他這棵大樹不倒,不愁沒有翻身的機會。
更何況要是林海不被抓走,那就意味著他與熊昕仍舊坐在一條船上。這也是熊昕所不能容忍的,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有把柄給其他人抓住,所以林海的命運早在進入廁所的那一剎那就已決定。
林海倒沒有空閑去想那麼多,當他听到熊昕的話,除了暗罵一聲「我靠」外什麼也做不了,畢竟人家可是系年級主任,只要不是被人贓並獲,絕對一點事情也沒有。相反的自己還要靠對方來救自己,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劇。
想通了這點就不代表林海會束手就擒,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修煉土地老頭留給自己玉簡上的法術。隱身術什麼的高等法術暫時還用不了,但對縮地成寸的神通卻是小有心得,雖說還不能任意移動,但瞬間回到土地廟還是可以辦到的,有點類似網絡游戲里的回城卷軸,卻又方便得多。
眼看校巡邏隊的人就要檢查到自己所在的蹲位,林海閉上雙眼定下心神,手中一掐法訣。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急速拉長、壓扁,直到完全喪失體積,變成一個二維平面,在浩瀚的黑暗虛空中穿梭。當他再次睜開眼,看到的已經是文書山腳神龕前那棵蒼翠挺拔的紫檀樹。
這還是林海第一次施展這個神通,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出現在神龕里邊。從外邊看這土地廟很普通,除了擺個泥塑神像外什麼也沒有,可當林海置身在內時才發現這里邊家具擺設、文房四寶俱全,像是一間書房。
角落里堆積如山的竹簡吸引了林海的注意,他好奇的隨手拿起一個看了下,發現這上邊寫著的是每個前來許願人的願望,竹簡上還有各種批注以及完成情況,敢情這是那土地老頭以前辦公的場所。除此之外還有各種修煉心得,這不禁讓林海大喜過望,正翻看著,突然一輪白光憑空出現在屋子中間,如同圓月一般慢慢展開,中間部分逐漸清晰起來,顯示的赫然是土地廟外的景色,林海只看見一個少女正兩手合什朝自己跪拜,當對方再次抬起頭時他才發現那是司理理。
「感謝土地爺爺,林海同學真的考進了前三百名,小女子司理理特來向表示感謝……」司理理閉著眼楮嘴里說道。
咦?考試成績出來了!林海楞了楞,隨即反應過來,人家身為系里有名的才女尖子生,估計是被哪個老師拉去幫忙改卷了,提前知道成績也不希奇。林海好奇的是為什麼對方那麼關心自己,畢竟他也有自知之明,論長相也就中等偏上,頂多算個眉清目秀,這樣的牲口學校里一抓一大把;論學識………靠,說這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林海怎麼也想不到司理理關心自己的理由是什麼。
只不過想不通的事林海從來不會去想,這點困惑並不防礙他癩蛤蟆想要去吃天鵝肉的決心,司理理這奪美麗的百合花只能在他這堆牛糞上吸取養分。
正尋思著自己這回考進前三百名,該如何借此向對方展開攻勢。突然間一道虹光從屋外疾射進來飛到自己面前,林海定楮一看,竟是一卷閃爍著七彩光芒的玉簡,漂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他伸手拿過玉簡,展開後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神色,好半天才放下,隨手丟到一旁,露出了上邊的字跡,為首的標題赫然是「委任通知書」,這竟是一張任免神職的通告。
玉簡上邊的內容大意是,關于這里發生的事仙界已經知曉,暫時委任林海擔當此地的土地神,三天後前往市里某處進行最後考核,頗有點上級領導組織下鄉考核基層干部的意思。
林海仔細想了許久,如果說他以前對這個神職是抗拒的話,那現在已經慢慢開始接受。這里邊除了能夠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外,土地老頭的死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林海把這份愧疚化為了動力,如果老頭有在天之靈的話,那他一定要盡全力做到最好以不負對方的期望。無論如何,這個神職一定要得到。
這一想就是大半天,等到林海回到寢室的時候,外邊已是華燈初上,饑腸轆轆的他尋思著是先該去祭五髒廟還是去打听那三個牲口的情況,可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寢室里余嗇三人竟是一個不少,正就著香噴噴的燒烤在喝啤酒,見到林海回來紛紛叫罵起來。
「狗都不日的老三,平時見你也沒什麼不同啊,這關鍵時刻怎麼跑得比狗還快,惟獨你一人幸存。」余嗇罵咧咧的說道。
「瓜娃子跑到哪里去了,直到現在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跑出了地球正打算讓nasa(美國航空航天局)去火星找你呢!」孟蜀嚷嚷道。
「三哥,哎喲,我的三哥,你看我這胳膊,我這大腿,今天被打得老慘了,你看是不是該請客啊!」李引證用腫得跟蘿卜一樣的手指夾著一串豬鞭邊吃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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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們操著三字經講述今天下午被捕後的經歷,果然在熊大主任的周旋下,被捕的四人並沒有受到太嚴厲的懲罰,只落得個記大過一次,扣20學分的下場。而且私底下熊昕還保證了以後的各種優待,總體來說利益大過損失,甚至這燒烤啤酒還是熊昕掏的錢。
眼見兄弟們沒事,林海也終于放下心頭大石,有滋有味的就著燒烤喝起啤酒來。可這時孟蜀卻把頭湊了過來,「老實交代,你個飛娃到底對司理理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為什麼我們一回來她就上來找你,說讓你回來後打個電話給她。」
話音剛落,剩余的兩個腦袋齊唰唰的伸了過來,望著林海的眼里分明就寫著「奸情」兩個大字。
「瞎說什麼呢,人家指不定是有別的事找我。」話雖如此,林海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