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是游戲世界,雖然明知這個寶寶不是真實的,甚至還只能算一個最初級的智能程序,但听到明心傳來的消息,我的心還是瞬間燒著了。
不管怎麼說,小波的靈魂中,肯定是有我和明心的影子,或者說是一種拷貝,我和明心都能感覺到與他之間那種微妙的聯系,小波遭遇到的一切,我都感同身受,平時看著他升級成長,美美的吃著食物,我會自內心的幸福快樂,而這是第一切,他終于遇到了麻煩,才讓我知道自己有多麼在乎他。
這樣的感覺,在我見到小波時,變得越強烈。
小波躺在醫院特制的病床上,周圍畫上了一個魔法陣,他的身體周圍放著一些寒玉,這些寒玉都是醫師裝備,可以抑制病毒蔓延。
在小波身邊,還有十幾位友誼城最好的醫師和祭司,包括我新收到的那位聖級醫師,治療術治愈術一層層的蓋下去。
但小波仍然在床上痛苦的申吟著,小臉紅得嚇人,我已經能感覺到他身體內一道道青黑的數據流在肆意橫行,醫師祭司們的白色數據流根本無法攔截消滅它,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保住小波最重要的器官。
看著小波難受的樣子,听著那似乎是強忍著痛苦的聲音,我的心快要撕碎了。
小波是一個堅強的孩子,雖然僅是周歲,但在我有意識的引導下,他的智能遠遠過同齡的npc嬰兒,但他越是強忍疼痛,我就越是難受。
身為一個父親,豈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如此受罪,我長吸一口氣,堅定的走向病床。
明心也在近距離的使用治療術,雖然只是游戲中,但我可以清楚感覺到她焦慮甚至瘋狂。
我輕輕將明心摟了過來,明心身體震動一下,看到我,她象是找到了依靠一樣,軟在我的懷里,臉上已經有了淚痕。
這時那聖級醫師阿華也看到我,忙走過來︰公爵大人,小波的病很嚴重,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病情,它在人體內蔓延很快,主要是在神經中傳播,它經過的每一個細胞,都將染上它的信息,逐漸衰老而失去人體的抗病能力,但作為神經疾病,它竟然又能傳染,我們已經有三位宗師級的醫師被傳染上了!我皺起眉頭,還有這樣的病?等等,這樣的癥狀,這樣的病理,怎麼那麼象我在新聞中看到的流行病,那個病據說也是一種未知的神經性病毒引起的。
阿華又道︰我們醫師的治療術,就算無法治病,多少也能抑制病毒,但這一次象是完全無效,我覺得,這是個新病毒,突破了游戲的規則,應該是人為,而且這個人的-致病術-恐怕達到了神級!致病術?我心頭猛的一跳,這種技能還是次听說。
阿華道︰致病術與詛咒術、施毒術相仿,不過會用這個法術的人和怪物都被視為人類公敵,基本沒有生存的空間,不知什麼時候會成長起來這樣一個可怕的魔鬼!我目光一聚,冷哼一聲,頓了一頓,隨即將明心扶到一邊坐下,我走向寶寶。
阿華驚呼一聲︰大人不可,這病的傳染性很強,近身三尺就有可能傳染!我擺擺手︰我體內有所有病毒的抗體,疾病機率又是o,加上防護罩,不會有事。其實當初我吸取鼠疫神血液精華,獲得的抗體不一定完全,至于疾病機率為o,在我狀態不佳的時候,也會自動上升,而防護罩,也恐怕斗不過神級的致病術.我所依仗的,只不過是我所有靈魂與智能的力量,我能看到病毒形成的數據流,我也可以用數據戰爭的方式干掉它。
掃描程序伸展出去,鑽入小波體內,不到半秒的時間,已經捕捉到了病毒程序的本體。只要能把這個本體清除,那些衍生的病變細胞便簡單的多了。
看準的病毒存放的地址,我集中所有的靈力,突然將其包圍,把它與小波的身體完全隔離開。
就在這剎那,我的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冷笑,在冰冷而有些熟悉的氣息中,還夾雜著一種得意的情緒。
青黑色的病毒源,突然順著我的靈力,躥入我的腦內,完全沒有受到我程序的絲毫阻礙,仿佛我的身體是完全不設防的一樣。
我的心頓時懍然,這病毒,就象是知道我會來,早就準備好入侵我的意識,他對我腦內結構和程序編制竟然非常了解!
病毒在最短的時間內,就產生了數百個拷貝,佔據了我腦細胞中所有的空隙,隨即,它們開始攻擊我各個腦細胞之間的聯結線,阻斷我靈力的通行,但真正讓我驚駭的是,這些病毒的衍生度,達到了瘋狂的境地,它們將我大腦內所有可見的信息,全部染上跟它們完全一樣的顏色,而最可怕的是,我根本無法抑制它們。
什麼時候被這個可怕的敵人研究了我的大腦,我竟然完全沒有覺,這一刻,我腦中生出了一種毀滅的預感,那是出于對未知程序的恐怖。
哈雷、舞劍盜的程序,雖然遠遠過我,但我們之間拼的畢竟是力量,而這一次,就算我靈魂的力量是這個病毒程序的萬倍十萬倍,我卻根本不知道如何應戰。
我緊急強退出游戲,我不知道剛才听到的那個笑聲是什麼,如果他在旁邊趁機攻擊我,我就更沒希望了。
回到現實中,病毒肆虐的感覺完全相同,果然如我所想,這不是僅僅是游戲中的一種技能,而且是一種精神攻擊,甚至可能就是那傳染了數萬人的流行病!
短短的時間內,病毒已經侵佔了我約十分之一的腦細胞,更扼斷了我半數的神經傳導線。
我強壓慌亂的情緒,對著病毒程序開始純數字攻擊。
不管什麼程序,其本源都是o和1的數字,我不管它用什麼方式排列,反正遇到o,我就把用1將其替代,遇到1,我就將其換成o.雖然我的靈魂能夠識別出哪些數字是屬于病毒的,但現在病毒已經與我大腦本來的信息纏繞在一起,將其分析出來還是需要相當的運算量。
但是我的殺毒度,遠遠跟不上病毒的復制,轉眼間,病毒控制的區域已經佔到五分之一了!
我的大腦出現嚴重的暈眩,有著想嘔的感覺,除了神經遭到破壞外,還有各種信息產生混亂對我造成的影響,病毒程序,真的是很可惡的東西,它一秒鐘造成的破壞,就要我們花一小時來修復重建。
如果照這樣的度,我恐怕一分鐘之內就要完全毀在這個病毒手里了,一根針可以殺死一頭大象,我連舞劍盜都拼過了,難道就這麼敗給一個小小的病毒嗎?
從前還可以自己對智能程序不了解,或者人腦的運算能力不如高級電腦等等,但現在,這個病毒程序那麼弱小,其背後也沒有電腦,它只是佔用了我腦細胞的小部分資源而已,這樣我都拼不過?
腦中快閃過新學的電腦知識,結合眼前的病毒,我作了一個短暫的思考,然後再次起反擊。
病毒的程序代碼很短,因為它只需要實現一個自我復制與修改目標程序的功能,尤其是眼前這個程序,他甚至根本沒有太復雜的破解目標加密程序的功能,倒象是專門針對我們人腦靈魂的。人腦電波的解碼程序是固定的,而我又一直沒想過給自己的大腦加密,所以才讓它這麼輕松。
總的來說,病毒雖小,卻很精,就象老鼠和真正的病原體一樣,除了繁殖分裂,沒別的厲害招數,但卻是極大的禍害。
其實,殺毒的關鍵,就在于擊毀其復制代碼即特征碼,只要找出病毒的特征碼,就象打蛇七寸一樣輕松。
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還好,我終于現生命老人的程序片斷對這個病毒有很強的阻擋作用,于是趕緊將它分散到各個關鍵通道,然後盡量減少自己的大腦活動,並且控制住通往大腦的供血量,僅用一點精神去分析這個病毒的特征碼。
這樣果然有效,由于供血不足,以我腦細胞為運算器的病毒活力降低了,而且我自己的大腦活動降低後,運動中的病毒就很容易暴露出來,很快,我現了病毒的主程序代碼。
這段代碼中,清楚的現出了瘟疫大神的字樣,我冷哼一聲,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