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看台上的神話學生因為比賽剛剛開始就進入白熱化感到激奮,場上兩個隊伍快速的攻防、積極的拼搶帶動著他們的情緒,打開了他們的喉嚨,隨著足球控制權的交換,場上隊員攻防的轉移,他們用加油或噓聲為心中的球隊鼓勁、給他們的對手增加壓力。
我在球場上活躍著,雖然到現在我只是成功地瓦解了金屬隊的兩次進攻,自己還沒有體會到帶球突破、攻城拔寨的快感,可是信心告訴我,一切都將會發生。
前邊林永剛又犯了太獨的老毛病,腳下的球被對方三名隊員攔截,金屬隊形成反功,他們的推進速度快得驚人。今天金屬隊的中場5號是個新人了,可以是初生的牛犢膽子壯吧,他似乎沒把我放在眼里。現在球在他的腳下,而我站在他的對面,我馬上靠了過去,壓著他,他一絲的猶豫,再沒有起腳傳球的機會。四周我們的隊員在及時補位,形式會將來會不利,5號看到了,他似乎下了決心,要由我這里突破進去。
5號在我面前做出個過人的動作,很逼真,期待著我能夠做出反應,可是我在他對面並沒有動。其實沒有動也是一種反應,5號臉上一陣欣喜,身體虛晃一下,腳下的球向外一撥開始變線。按說這時候的我已經回天無力,跟不上他的節奏了,充其量也只能在他的身後做些小動作,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防守的是我,現在我已經今非昔比。就在5號將腳下的球向左一撥的時候,我行動了,爆發力快得讓5號有些反應不及,剛剛被他搪了一腳的球被我的腳尖一踫,改變了運動方向,居然滾到他左邊的身後,而我的身體早就跟著球在行動,繞過5號球員,面對著一片真空。
機會終于來了,我看到了,留在金屬的後方準備候機反擊的隊友看到了,看台上雙方的球迷也看到了,整個體育場中一片沸騰。我抓住時機一腳長傳,足球在空中畫出一條三十多米的美麗弧線,最後精準地落在快速飛奔的林永剛身前。球被林永剛控住了,這家伙奔跑中控球的能力真是一絕,更讓人欣喜的是裁判沒有吹響哨子,是個好球,沒有越位。
看台上機器的拉拉隊《》到了希望,進球的希望,所有的人都不再吝惜自己的喉嚨,讓人振奮的吶喊在體育場里回響。
「林永剛,你千萬不能再獨。」已經遠離了焦點之外的我心中暗暗祈禱。現在金屬隊十分空虛的後防幾乎全集中到了林永剛所在的一側,只要球稍作變線,或傳另外一側的鄭鋒,或是回敲給跟在身後的李強,那基本上便是如入無人之境,而針對林永剛這種情況下的分球,一直是我們這幾天訓練的重點。
帶球飛奔中的林永剛飛快地接近著金屬隊的底線,我的心也一陣陣地發涼,如果可能,我真想馬上打開這小子的腦袋(機箱),給他發燙的cpu安裝一只大功率的風扇。
在大家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間隙,我听到幾個很具獨特魔力的女孩聲音,「分球!」不知道是一切全在林永剛的計劃之中,還是這些女生的提醒喚醒了他,林永剛突然在飛奔中將球停下了,面對圍堵在他身邊的三名金屬隊員,他的腳後跟向後一磕,足球奇跡般地滾到了沖上前來的李強腳下。
李強的興奮我都能夠感受得到,他向前兩個短搪,控球沖進金屬隊禁區,沒等金屬的後衛撲上來封堵,撥腳便是一個怒射。李強選擇了打金屬隊球門的遠角,這個選擇是正確的,因為對方的守門員封在了近角的位置,對方的三名隊員也由林永剛的身邊反沖過來,只有那個力量薄弱。但是讓人可惜的是,李強踢在球上的力量並不很大,皮球滾動的速度緩慢,而對方的守門員已經作出側撲的動作。
一切都已經發生,而結果尚未確定,所有的這一切本來是幾十秒之中發生的,可是卻象一個漫長的回放跳動在眾人的眼簾。那只滾動的足球向前著,金屬隊守門員的手卻沒有觸到它,它繼續向前,然後踫在球門的豎柱上,彈進了金屬隊的網窩。
1︰0!場上沸騰了,機器隊的看台上沸騰了,揮動的手臂象林子一樣密。緊緊擁抱在一起的林永剛與李強在找什麼?哦,他們拉著手向我跑過來,然後一起將我壓在草地上。
「有糧,你的這腳傳球真漂亮,趕得上頂峰時期的貝克漢姆。」林永剛用自己的拳頭在我的胸前捶了捶,說著發自內心的話。
「我認為最偉大的你小林子。」李強現在還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我跟你身後兩年了,今天第一次嘗到甜頭。」
林永剛歉意地抱了抱他,用肯定的口吻保證道︰「以後不會那樣了。」
興奮中的路建平向我們跑過來,「大家快起來,金屬隊一定會反撲的,頂住壓力,找機會再送他們一粒定心丸。」這家伙,什麼時候都是這樣清醒,林永剛有他的一半就好了。
果然就象路建平說的那樣,金屬馬上就反撲了,他們象瘋了的一樣,帶著皮球橫沖直撞,頻頻攻向我們的大門。這時候我們有些保守了,隊員過分地集中在自己的半場,讓金屬隊很輕松地壓上,給我們的後防形成極大的壓力。
「這樣不行!」我心里不斷地提醒著自己,可是我無法把想法告訴給大家,大家全都將精力用來對付金屬的反撲。一次次踫撞,一次次拼搶,機器隊得球就往外開,金屬隊得球就向里吊,大家已經顧不得配合,場上亂得簡直沒有了章法。
我頻繁地跑位,封堵著一個個漏洞,爭取著每一次搶奪,我明白,越是危險的時刻,也越是我們的機會。
金屬隊的頭球攻門被阿旺單拳打了出來,然後林永生與對方爭頂時又將球送出禁區。足球就在我面前下落,我面對著自己的球門,可是已經感覺到身後有至少兩個身體在靠近。
我沒有回頭,將下落的足球用腳尖向後一勾,球飛過我的頭頂,向後飛去。這時候我已經完成側轉,又繞過一名隊員的封堵,不顧球衣的一聲撕裂,追上滾動的球,控制住它,把它迅急地推送向金屬隊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