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觀察,魚具有嚴重的抗日情緒,簡直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而羊還好,雖然討厭日本人,但還沒到深惡痛絕的地步。
信步在街上閑逛,不管怎麼說,日本的科技實在發達,到處可以看到先進的電子屏幕,甚至如真人般靈活的機械人,高樓大廈都各式各異,沖天而起。行走在路上人們個個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一副斯文禮貌、精明能干的派頭,無論怎麼說,日本人的表面功夫實在到位,至少象我這樣長居在歐洲的外國人是看不出來。
東京保留著為數眾多的精致別院,小橋流水、柳暗花明,這讓我很驚奇,畢竟科技極度發展的現在,這種古式建築已經很少了,尤其是保存得如此完整,看來日本對自己的傳統還是有一定懷念。
不知不覺中,夜幕開始降臨,繁華的東京開始沉浸在一片燈紅酒綠之中,路邊出沒著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時上前與來往的人們曖昧的訴說什麼。我知道這是日本著名的文化文化。
魚似乎很反感,眉頭緊皺著,目不斜視,拉著我加快了腳步。「老公,我餓了,我要去吃東西。」羊搖著我手臂,開始撒嬌。「我知道附近有家料理店不錯,雖然小,但技藝很好。」
「好的,那我們走吧,魚也餓了吧,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回去好了。」本來我想去見識下東京的夜生活,可惜看魚的臉色不太好,所以也不敢多說。
魚應該是餓了,沒有反對,跟著羊七轉八拐了在狹窄的街道上穿梭了十幾分鐘,看見了遠處黑暗中的燈光。視線不受黑暗影響的我一眼就看見了小小的招牌,上面書寫著板田春料理店。
走進去一看,古樸的料理店雖然不大,卻微微帶著檀木的清香,顯得十分精致,透出一種溫馨浪漫的異國情調。羊也真夠厲害,這麼偏僻的地方也很找到,不過真不錯,看來羊是經常來日本的,對日本很有研究。
幾個身穿和服的老年人隨意得坐在那里,沒有唱歌,似乎靜靜欣賞著音樂。魚似乎也被這里的氣氛感染了,臉色好了很多。我們找了位置坐了下來,羊開始熟練的點著小吃。
「嗨!你們好,我叫板田香子,這位小姐好久沒來了,其他兩位是不是第一次來啊?」一個可愛的女孩走了過來,雖然個子不高,但身材相當惹火。
「恩,是的。最近有點忙,所有沒來。」羊看到那個女孩也很開心。
「你來了這麼多次,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訴我嗎?」香子臉上帶著友善。
羊想要回答,被我阻止了,我一本正經的答道︰「我叫本草綱目,她叫朝花夕拾,」我指著羊,又指了指魚,「她叫朝令夕改,她們是兩姐妹。」羊一听就傻了,這是什麼破名字啊?
香子有點楞住了,遲疑的問道︰「三位好像不是日本人吧?名字怪怪的。」
「嘿嘿!當然啦,我們來到了日本,所以干脆取了個日本名字,怎麼樣?還好听嗎?」我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羊在那里笑的抬不起頭,用手猛拍小桌子。魚听不懂日文,奇怪問了羊後,才明白過來,悶悶不樂的臉上總算露出了陽光。
夜漸漸深了,店里的客人一批換了一批,終于店里只留下我們三個了,我們依然不願離去,畢竟我和魚都是黑暗生物,都不太喜歡睡覺,而羊呢則精神煥發,沒有一點睡意。店家依然對我們很有禮貌,也很熱情客氣,香子看看沒什麼客人,就拿了幾個菜和酒坐在我們旁邊和我們聊開了,板田店長也笑呤呤看著我們,我想我們也許長的比較有親和力吧。
漸漸的我們都有了一些醉意,開始親密的打鬧起來,魚和羊小臉紅僕僕,散發著醉意,流露出萬種風情,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媚態百出,讓我心動不已,美人醉酒,從來都是千嬌百媚。香子酒量很好,喝了好多依然面不改色。
就在我們嘻嘻哈哈的互相取笑著,這時店外響起密集嘈雜的機車聲,似乎將這里包圍了,隨後沖進一群黑衣人,看起來流里流氣的。
這群小流氓彎著腦袋,斜著眼楮,手里都拿著棒球棒、鐵棍等不同武器,一進來就大聲嚷嚷,不過也許是迫于我的氣勢都沒有來打攪我們。羊的臉色有點變了,似乎有點害怕,而魚顯得有點生氣,我則依然無動于衷,還是在那里悠閑自得的品著清酒,似乎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對我來說這些小混混就象一群蟑螂,雖然惡心,但無法威脅到我,根本不值得我注意他們的存在。
「你們的保護費已經拖了三個月了,怎麼到現在還沒交?你們這麼做,讓我很為難啊。」一個長相凶悍的人盛氣凌人的大聲說道。
店長哆哆嗦嗦上前拼命的鞠躬︰「實在不好意思,崗川代目,你們的會費一個月比一個月高,我們實在交不起啊。」
「板田店長,我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最近我們龍山會在和花折組正在交戰,所以我們的要求高了點,但事後我們會減免費用的,你們也希望我們勝利吧。」
「可是……你們一直打來打去的,我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結束,你們收費太高了,我們實在交不起啊。」板田店長雖然面色如土,渾身發抖,還是站直了身體。
「八噶,你不想支持我們偉大的事業嗎?那我們這麼辛苦的保護你們干什麼?」崗川代目陰冷的望著板田店長,眼楮里流露出一股殺氣。
「難道還要我們在多說一次嗎?如果你要是再不合作的話,我們崗川代目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拎著板田店長的衣領,伸出粗壯胳膊比劃著。
「實在是沒有啊,不是我們不想交,多寬限幾天,拜托了。」香子雖然害怕的象只小兔子,但還是站了出來。
「哦,這句話我們崗川代目已經不想听了,看你長的還可以,那就跟我們回去,什麼時候交錢了就什麼時候再回來吧。」滿臉橫肉的家伙色咪咪盯著香子,香子認得他叫田中小野,崗川代目下的第一打手。
「不可以,那是我的女兒,你們不可以帶她走。」板田店長一听田中小野這麼說,不知那里來的勇氣,攔住了田中小野。
「給我砸,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我們的厲害了。」隨著田中小野一聲令下,那十幾個日本混混開始動手砸店,三四個混混過去拉香子,崗川代目盤膝坐在塌塌米上,陰沉著臉擺出一副冷酷的樣子。
「不要啊!你們這些強盜!」板田店長撲過去阻攔田中小野,被一把甩開,三四個混混婬笑著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調戲著香子,香子可憐的左躲右閃,還是無濟于事。
魚看了看我,我坐的穩穩的,依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手摟著因害怕而畏縮在我懷里的羊,一手拿著酒杯。見我無動于衷的樣子,魚小臉漲的通紅,眼楮瞪的大大的,但還是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把那個女的給我帶走,我們走。」田中小野一指香子,幾個混混停止了調戲,伸手抓住拼命掙扎的香子往外拖,板田店長和一個中年婦女,還有一個看起來是她姐姐樣子的女孩也從後台里撲了出來,死死拉住香子。
「把兩個女的都帶走。」田中小野發現香子的姐姐長得也不錯。手一揮,又有幾個混混撲了上去。板田店長和他的妻子都很快被打翻在地,香子姐妹死命掙扎,無奈人小力微,漸漸的被拖到了料理店門口,店內一片混亂,哭聲、怒罵聲、破碎聲、擊打聲響成一片。
魚再次看了看我,我還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出手的意思。這下魚終于忍不住了,低低的罵了我一句,我沒听清楚是什麼。魚忽然原地消失,出現在田中小野的面前,抓住了田中小野揮舞著棒球棍本來用力砸向板田店長的手腕。
田中小野一楞,還沒發現魚是怎麼出現在他面前的,大吼一聲,本能的一拳向魚的臉上砸去。魚小手微微一抬,田中小野偌大的身軀就被高高拋起,凌空向我飛來。我知道魚在生氣我為什麼不出手,故意整我。我輕輕得揮揮手,如同趕蒼蠅一樣,田中小野粗壯的身軀就改變了飛行路線,狠狠的落在一個小桌子上,嘩啦一聲,小桌子碎成一堆。
田中小野很快的爬了起來,哇哇大叫著向魚撲來,同時其他小混混似乎感覺到魚不是好惹的,都四面八方的圍了過來。魚身影一陣模糊晃動,骨頭碎裂的聲音連續響起。沒多久,田中小野連同那些混混都被魚扔出了店外。
「好功夫!很久沒見過這麼能打的女孩了,我非常榮幸能夠見識到。」崗川代目一直冷冷看著魚的表演,見手下全部被魚打倒扔出了店外,終于站了起來。不過臉色還是很平靜,居然還鼓著掌。
「裝酷有什麼了不起。」魚拍了拍小手,不知道崗川代目在說什麼,但大致意思能猜的到,也狠狠的回了一句。
同樣崗川代目也不知道魚在說什麼,「你是中國人吧,沒想到一個中國人能有這麼好的身手真是少見,我一直以為中國人只不過是條狗。」崗川代目臉上布滿譏諷的笑容,露出了鄙視的眼色。
看著崗川代目神氣活現的樣子,魚想想也知道不是好話,隨意擺個動作,招招手示意崗川代目可以出手了。崗川代目緩緩拔出了把武士刀,大喝一聲,迎頭向魚砍落,動作干淨利落,一看就知道受過嚴格的訓練。
魚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反應、速度、力量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崗川代目的動作在魚的眼里就如慢鏡頭回放。魚微微一側身體,讓過那一刀,一記勾拳重重落在崗川代目的小月復,崗川代目高大魁梧的身軀立刻被打得騰空而起,沒等他落地,魚一個加速,抓住了崗川代目的腰帶,用力一摔,崗川代目就連人帶刀飛出了料理店。
「滾!你們這些日本人渣!」魚一手叉著腰站在門口,一手指著遠方,崗川代目惡狠狠的瞪了魚一眼,似乎明白魚在說什麼,帶著那群小混混抱頭鼠竄,「我們會回來找你的,中國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