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破壞遠比創造來得簡單的多,在我眼里毀滅地球的難度也許還比不上挽救一個垂死的生命。雖然我可以用黑暗力量讓一個人依然留著這世界上,但卻無法讓他如正常人般生活。以前對于這些我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自從他死在我面前後,我才真正意識到創造的重要性。于是在隨後的日子里,我瘋狂尋找挽留生命的方法,但我還是失敗了,因為我的體質原因,神聖魔法只會對我造成傷害,而生命魔法又對我非常排斥,最後我只好把精力放在水系治療魔法上面。
雖然我在別人眼里已經是一個近乎神的存在,我掌握著大多數人的命運,但我卻無法改變自己的悲慘命運,這也許不是大多數人的悲哀,卻是我的悲哀。
六面獸日記
無窮無盡的黑暗空間,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掛著一輪血紅的圓月,將漫無邊際的荒涼大地籠罩在妖異的猩紅光芒中。沒有一絲風,四周一片沉寂壓抑,空氣中微微帶著刺骨的陰寒,仿佛來到了冥界。黑色的泥土堅硬如鐵,這我已經從身體撞擊地面時感受到了,揉著昏沉沉的腦袋,搖搖晃晃的勉強站起身來,目光四處搜尋魚她們的身影。
極目望去,只有無邊無際的黑色大地,不要說是魚她們的影子,連個石頭都沒有看見,唯一的希望就是遠處聳立著高大的金字塔。
「會不會在那里呢?」我自言自語的說道,「希望她們都在一起吧,在這麼一個死寂般沉默的詭秘空間,對單獨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未免太恐怖了。」
我隨手招出一把暗黑魔龍戟,在這麼一個怪異的陌生空間,我心中沒有一點底,雖然我不會因此而害怕,但至少有把防身武器可以讓我安心的多。手握著魔龍戟,我慢慢向遠處的金字塔走去,邊走邊調整自己的狀態。在陌生的環境里,保持充沛的精力和清醒的頭腦一直是我幾千年流浪在宇宙深處而生存下來的經驗。
走了不知多久,終于來到了金字塔的面前。近處一看,原來那不是什麼金字塔,反而象一個三角形的暗金色祭壇。整個祭壇由一人多高的類似金屬的方形材料堆砌而成,底邊是一個巨大的正方形,如台階般層層上去,最上面的方形平台估計也有個十幾平方米。
我轉了一大圈也沒發現入口,心想還是上去看看吧。正在這時,遠處的地面傳來轟轟的劇烈震動聲,似乎有無數生物急速奔來。我倒提魔龍戟,爬上幾個台階用鷹眼術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天際邊無數個如同蜘蛛般怪物潮水般蜂擁而來,灰綠色的身軀有半人多高,大刀螳螂似的四肢,蛇般的腦袋上還有兩個長須,露出鋸齒的大口留著碧綠的口水。
一看那模樣,我就知道實力不凡,見勢不妙,我立馬長出翅膀,打算溜之大吉,剛準備起飛,一道黑色雷電橫空而來,把我擊落在平台上。暈死!難道不讓我起飛?我又試著起飛幾次,可結果都是一樣,每次我剛剛飛起一米多高,黑色雷電就緊接著把我砸回了地面。
眼看那群怪物潮水般越逼越近,現在不是追究誰在作弄我的時候,我一咬牙,反正肉在砧板上,只好拼了。我連縱帶躍的跳到了祭台頂上,高高的平台上將四周全部收入眼底,估模著數量越有幾千之多,熱血開始刺痛我的神經,強烈的戰意開始燃燒。想讓我死在這里,沒那麼容易,我現出原形,橫握魔龍戟大喝一聲︰「我命由己,不由天!」
一個鑒定術過去,怪物的屬性立刻顯示出來。
變異螳螂,等級70級,行動敏捷,喜歡群居,攻擊方式主要是前肢砍削和巨口咬噬。
我站在高高的平台上,冷冷看著變異螳螂們將祭壇包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妖獸空間以我為中心開始擴張,很快的籠罩了整個祭壇,我不敢掉以輕心,發揮出全部實力,眼前是艱苦的一仗,比我任何一次來的凶險,最起碼那麼多的變異螳螂,累也會把我累死。
魔力耗盡,先用體力擋一會吧。變異螳螂圍住祭壇並不急于進攻,而是發出一陣象泡沫摩擦在玻璃上的那種令人牙酸的聲音,讓我心煩意亂,我擔心它們要是一直這麼叫嚷下去,不用打我就癱瘓了。幸好變異螳螂唧唧喳喳的亂叫一通,開始四面八方向上跳躍著發起了攻擊,密集的程度如同灰綠色的潮水般開始淹沒高大的祭壇台階。
變異螳螂的動作很是敏捷,幾十米高的祭壇一眨眼就到了跟前。一只變異螳螂發出吱吱的尖叫聲,凌空向我撲來,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它口水流淌的碧綠口水。我抖動著魔龍戟,一戟就將一只變異螳螂凌空挑過了頭頂,遠遠的扔了出去。另一只手順勢一記邪王炎殺劍將一只螳螂砍成兩半,暴烈的天馬流星拳激起無數拳影將背後一只偷襲我的變異螳螂打暴成一團血霧,幸虧我現在是六只手嘛,所以攻擊頻率也高,還好擋得住四面八方的攻擊。
身法施展開來,我已經變成一道殘影,如流水般穿梭在眾多變異螳螂之間,如閃電般的連續攻擊中進退自如,蛇尾一掃,卷起了幾個變異螳螂,狠狠砸向了祭壇下方的螳螂群,引起了微微的騷亂。挽起幾個槍花,將幾只凌空撲來的螳螂輕而易舉的劈成了兩半,魔龍戟的鋒利讓我節省了不少體力,而且我隱約感到祭壇上似乎有種奇怪的力量在不停的補充我消耗的體力,看來只要我的精神力還能支持戰斗,我就可以一直不知疲倦的戰斗下去。
不過令我喪氣的事,我殺死的螳螂居然沒有尸體,這樣無法召喚成亡靈,讓我無比郁悶。還好經過幾千年的戰斗,讓我的精神力無比強大,技能也幾乎完美無暇,既然沒了體力的顧忌,我精神一振,大喝一聲,將魔龍戟舞的更急了,急速舞動的龍戟幻化出無數條戟影,漸漸變成了一個黑色光球。
黑色的光球在不大平台上左右來回旋轉,如同絞肉機一般將變異螳螂砍得肢體亂飛,掀起了漫天的腥風血雨,碧綠粘稠的汁液如同瀑布一樣沿著祭壇層層往下流淌。我將武技結合魔法一起攻擊,身形飄忽,有如鬼魅,一時間居然沒有一只變異螳螂能夠在平台上呆上三秒鐘。隨著魔力的消耗,開始不足以支持我瘋狂的攻擊,我只能維持著幻影分身,每一次迅疾的移動都帶起了數個幻影,終于把局勢牢牢控制在我手里。
黑暗深處四雙眼楮注視著我的戰斗,「看他打的還蠻起勁的嘛,一點也不落下風,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持到女神規定的時間。」一個听起來似乎是精靈大長老克雷絲叮娜的聲音說道。
「也許吧!不過女神規定的時間也太長了,恐怕他支持不到吧?」一個沉穩厚重的聲音說道。
不知道戰斗了多久,我身上粘滿了變異螳螂碧綠腥稠的血液,我瘋狂的擊倒了一批又一批的敵人,可眼前的敵人似乎殺之不絕,剛剛殺光了一批,又一批馬上補上了空隙,連一點喘息的機會也不留給我。漸漸的我有點麻木,動作也機械了起來,血紅的眼楮中失去了平靜,開始出現了狂暴的血絲。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克雷絲叮娜和那個背上張著巨大翅膀的中年男子臉上驚訝之色越來越明顯,嘴巴越張越大,到後來幾乎合不攏了,一副見鬼了的樣子。本以為在這麼高速運轉的激烈戰斗中能支持個半天就是不可思議的奇跡了,因為半天已經是女神規定的時限了,一開始女神交付給他們任務時,他們還對女神規定下來的時間表示疑問,認為這個要求對人類來說實在太高,根本不可能做到,但目前這個情形居然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看來連女神還是遠遠低估了他。
「這家伙也真夠厲害的,居然能夠支持戰斗整整一天,還沒出現混亂失常,真不知道他的神經是什麼做的?」克雷絲叮娜不由置信的說道。
「我懷疑他不是人類,但目前我所知道的異生物里精神力好象也沒他那麼強大堅韌。」中年人拖著腦袋,苦苦思索著。
「第一批一萬只變異螳螂快要被他殺光了,要不要再補充一批?我倒想看他的底限在哪里?」克雷絲叮娜撇著小嘴,眼楮死死盯著戰斗中的我,露出濃重的好奇之色,似乎想把我看透。
「恩,再增加一批到沒關系,看他的樣子還能支持很久,不過他已經遠遠超過了女神規定的任務,殺光下一批變異螳螂,我們就和他談談合作的事宜吧。」
「恩,不過這樣放過他,實在太可惜,我還沒好好研究透呢。」克雷絲叮娜掩不住臉上的失望之色。
「不要胡鬧了,女神大人的正事要緊。」中年翼人嚴肅的責備克雷絲叮娜。
「恩,好嘛,你也真是的,人家想看看熱鬧都不可以。」克雷絲叮娜露出了如小女孩一樣的頑皮。
戰斗更加激烈,變異螳螂不要命的猛撲上來,似乎不知道恐懼,我發出了淒厲的狂吼,把潛能全部激發出來,沒有一只螳螂能夠靠近我三步。平台上面已經變成了修羅道場,殘破的肢體伴隨著碧綠的汁液漫天飛舞。
漸漸的,我的精神力開始維持不了如此激烈的戰斗,腦袋越來越混亂,我悶哼一聲,要破了舌頭,痛楚讓我頭腦一清,低頭發現了全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幸虧祭壇在補充體力的同時,還緩緩地幫我恢復生命。我立刻做出了改變,用海豚的方式將自己一半大腦陷入沉睡,將戰斗交給另一半大腦,這樣循環可以讓我可以多維持戰斗的時間。
一縮身避開了螳螂的大刀般前肢的直劈,連續幾個後躍,躲開空中的撲擊,靈巧的閃避讓幾個收勢不及的螳螂撞在了一起,卷起了一片槍幕,將它們絞成一堆肉泥,我發現我的武技居然又有進步,動作更加流暢,妙招層出不窮,有點信手拈來的揮灑如意。
這里永遠是黑暗,我也無法確定過了多少時間,終于我將最後一個螳螂一分兩半,又千刀萬剮後。我也累的搖搖晃晃站不住腳,雖然我的體力還是象一開始那麼充沛,甚至沒有一點疲倦,但精神消耗實在太多,直想好好躺下去大睡一覺,可我內心里卻知道要是一倒下,我就會再也站不起來,失去抵抗的能力而前功盡棄。我只好勉強用魔龍戟支撐著我的身體,努力地放松自己的神經,恢復自己的精神。
「太精彩了,我好久沒見過如此刺激的戰斗,一個人就消滅了兩萬只變異螳螂,這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辦到的事,居然被你完成了。」克雷絲叮娜拍著小手走出了黑暗,愉快的表情似乎剛看完一場經典的電影一樣,還回味無窮。
我現在連怒罵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有我的眼楮里冒出的火花似乎想把克雷絲叮娜烤成灰燼。如果用我眼楮里的熱度來形容地球的話,那地球將是另一個太陽。
「恭喜你通過了女神的考驗,現在你已經成為了世界大會上最終boss。」中年翼人激動的說道,眼中流露出無比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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