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的沙丘,依然是那麼波瀾壯闊。雖然面前是同樣的景色,依舊是同一批人,但昨天和今天的心情卻完全兩樣。昨天還在驚嘆沙漠戈壁那奇跡般的雄偉壯觀,今天已經在厭倦這一切的單調死板,只是因為昨天可以騎著駱駝輕松如旅游般的欣賞風景,而今天卻只能依靠著自己的雙腳為生存而苦苦掙扎。這讓我不禁深深感慨道,人都是現實的。
幸好這種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在夜晚營宿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一支龐大的探險隊伍。在探險者四處游蕩的絕望荒原遇見一兩支探險隊伍並不是很驚奇的事,而我們之所以不願意回去重新休整的原因也是如此,唯一意外的是那支探險隊伍的領隊居然是我在歐洲的下屬黑暗四人組。這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偶遇,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
營地中間高大的帳篷里,聚集了這次探險的主要人員我、浩然、流星、黑暗四人組,而戀戀風情、日月酒仙他們並沒有參加。
經過雙方互相介紹的寒磣後,開始了這次會議的重要內容。
「最近歐洲的情況怎麼樣?」我裝做隨口問道。
「老大,我們好慘啊!如今的冰風大陸幾乎是光明教廷的天下,我們黑暗行會被教皇屹立寒風和她的教女林月兒打壓地抬不起頭來,尤其是最近林月兒這女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搞來一套生命套裝,我們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了。」羅剎王可憐巴巴的向我訴哭。
「是啊,老大,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出頭啊,您不在的日子里,我們老是被那幫號稱光明正義的狂妄自大的家伙們肆意欺負,還經常被驅趕的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有集體來龍之大陸投奔您了……」幽冥王也哭喪著臉。
「笨蛋!明的不行,我們難道不能來暗的嗎?難道以前沒教過你們,對于一個黑暗生物來說偷襲是最好的手段,只有進攻和撤退,從來沒有防守和相持,如果你處于這種處境,那說明已經離死不遠了。」我皺著眉頭,故意嚴厲的訓斥道。
「……可我們也有不小的地盤,手下的成員又那麼多,又不全是黑暗生物,這不象以前一樣可以讓我們隱秘的躲在暗處中,再偷偷模模的發動進攻。」羅剎王吶吶的辯解道。
「老大,我們听說教廷那幫家伙一直在議論您的勇氣和遠見,說您是世界上最有遠見、最有智慧的預言家,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了些勇氣。」看著我漸漸不滿的表情,修羅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哦……那是什麼意思?那幫自命不凡的家伙不會無緣無故的來贊美我。」我有點迷惑不解。
「他們說您早早就預見到了在冰風大陸上歐洲黑暗行會遲早會被光明教廷逼得走投無路,所以您為了擔心沒臉見人,干脆就提前一走了之,免得尷尬,也少了許多麻煩,而且還說幸虧只是在游戲中,如果要是換成現實,就把我們這些黑暗生物全部集中起來建築一個動物園,或者組成一支馬戲團,讓人們隨意參觀,所收取的門票將……」修羅王趁機大肆挑撥。
「什麼?是誰敢這麼狂妄?竟敢不知死活的想挑戰我的威嚴?」我怒氣勃發,頓時氣的哇哇大叫。
「老大!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難道就這麼任其侮辱嗎?無論如何您還是我們,思想中都沒有忍聲吞氣這四個字,因此我建議不如老大回歐洲來領導著我們,好好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胡語亂言,吹牛造謠。」修羅王雖然外表看起來鹵莽沖動,但內心還是挺細膩的,還比較陰險,簡單來說就是粗中有細。
其實這四個家伙個個都是一些陰險狡詐的家伙,同樣殘忍暴虐等等大多數的負面代名詞也都可以用在他們的身上,只是在我面前他們一向掩飾的很好,從來不敢公然表露出來,他們知道在上司的面前忠誠是最好的表情,更何況他們對我的忠誠的確是真實的。對于我,他們一直有著非常奇特的依賴,雖然不同于兒女般的依賴,卻也相差不遠。
「恩……」我並不是一個沖動莽撞的人,因此也不能表演的太過火,稍微責備他們了幾句,隨即平靜了下來,故意略略思考了一下,轉過頭向浩然、流星直接征詢道︰「如果將來我的歐洲黑暗行會要和歐洲光明教廷開戰,你們邪龍帝國會不會幫助我們?」
「那還用說,你的下屬就等于是我的朋友,我們邪龍帝國肯定堅決的站在歐洲黑暗行會一邊,再說我們帝國也屬于黑暗勢力,和光明開戰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這帝國可以說是你一手促成的……」見我受到侮辱,抱打不平的浩然二話不說就大力的拍著胸部保證下來。
浩然在朋友之間的義氣是有名的,更何況我們相識合作了多年,但這次卻有點擔憂,我猶豫著繼續問道︰「可你和那個教女藕斷絲連、**……你就忍心開戰?」
「哈哈!那有什麼?打是親來,罵是愛!正所謂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浩然男子漢大丈夫,雖然重色,但決不輕友。不怕天下女人死光了,更不會了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片森林,我的願望是征服天下,泡盡天下的美女……」浩然昂首挺胸的又開始發表起自己的決心,不過我怎麼听來都象是在胡說八道,但至少還是得到了浩然的承諾。
要想引誘別人上鉤,就得準備一個話劇表演給別人看,當然越多人參加,則演出會越精彩,這個道理我早已明白,而且我下屬也早早知道。嘿嘿!邪龍帝國這條大船果然被我們小小的表演拖下了水,被牢牢的和歐洲行會綁在了一起,然而這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相信熟知我底細的浩然流星也應該早有所覺悟。
在我授意下,歐洲黑暗生物和邪龍帝國達成了秘密聯盟協議,也許可以讓歐洲黑設會直接加入邪龍帝國,但我卻並沒有這麼做,流星有點疑惑,不過浩然似乎有點明白了我的用意。
「這次秘密聯盟,我希望大家不要泄露出去,另外你們四個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們是我的下屬這個秘密,記住了嗎?」我的目光緩緩掃過了黑暗四人組,臉上帶著詭秘莫測的陰森笑容。
「知道了,看來老大不知道又有什麼鬼主意了……」修羅王小聲的嘀咕道。
「這里我最擔心的就是你這張大嗓門,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在你的墓碑上刻上這麼一句︰一個愚蠢的白痴因為沒有管好他的大嘴巴,以至于他愚蠢的躺在了這里。」我惡狠狠的瞪了修羅王一眼,修羅王畏縮的耷拉著他的大腦袋,再也不敢吱聲了。
「你們先堅持一段時間,盡量保住自己的人手,也可以多拉點其他國家黑暗勢力的聯盟,地盤嘛如果有必要可以放棄一點,等我們統一了龍之大陸,再一起回頭來對付光明教廷也不遲,如今你們的首要任務是制造幾場血腥或者挑起一些爭斗,把冰風大陸的局勢攪的越亂越好,最好讓教廷焦頭爛額,難以收拾……」我桀桀冷笑著,一場陰謀在我胸中漸漸成型,只等著如何去實施了。
我臉上漸漸浮現出來陰冷邪惡的表情讓黑暗四人組眉開眼笑、心神大定,頓時馬屁不斷,阿諛如潮!
「好了,既然我們談妥了聯盟事項,也確定了我們的敵人,那接下來就討論下此次寶藏任務的計劃。流星,麻煩你去把他們全部叫來,浩然我們先來大致分析下我們雙方所有的情報。」我讓出自己的位置,讓浩然和羅剎王來主持隨後的會議。
聯盟的目的已經達到,我露出了笑容,此刻我的心情輕松異常,對于接下來的討論再也不放在心上,無論是什麼樣的寶藏對我來說都不會太過于在意,我一直比較相信自身的實力,對于附加在身體上的力量一向不太重視,因為寶物今天可能是我,但明天也許會落在別人的手里,于是在游戲里也保留了這麼一個習慣,比較重視等級和技能,對裝備比較看輕,當然我也不會拒絕寶物落在我的手里。
突然間,帳篷的門簾被揭開,一條漆黑的人影無聲無息得閃了進來,那是黑暗四人組的下屬,「報告!各位大人,我們被包圍了,方圓一里之內至少有一百多個敵人躲藏在四周暗處。」
「敵人?」我還在懷疑他們是如何確定的,突然間聞到了一股光明的味道。
推開了帳篷,外邊漆黑一片,只有一輪明月高掛在半空,雖然皎潔的月光並不能夠為廣闊的沙地帶來多少光亮,不過,足以讓我分辨出遠處黑暗中走來的一大群人,我估計著約莫有一百來個人。
領頭一個全身白色鎧甲,外面披著一件金色的披風,神情淡漠而沒有絲毫感晴色彩,眼里似乎帶著絲似有若無的憂傷,「多日不見,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踫見妖先生,真是讓我感到非常榮幸。」
雖然有點驚奇我變成了男性,但教皇屹立寒風卻絲毫不動聲色。我冷冷的回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一過來,我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臭氣。」
「哦!你這也能聞的出來?」
「那是理所當然的了,這並不難以猜測。你這個家伙的氣味太過于濃烈,而已往我都從來不曾聞到過相同的味道。裝神弄鬼、妖言惑眾、欺詐世人,實在沒有比這更令人感到臭氣燻天的了,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其中一個最令我感到臭氣逼人的東西,卻被世人高高地捧在手里,仿佛那是聖像前面的**。」」
「……真是奇怪,什麼時候妖先生變成如此牙尖嘴利、能言善道?」被我如此諷刺嘲弄,但教皇屹立寒風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波動,但不用說是怒氣了,這不禁讓人佩服他的心計深沉。
「不知教皇陛下在我們周圍埋伏下大批的人手,是想威脅我呢?還是想和我們決一死戰?」
教皇屹立寒風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最近一直在研究神魔大戰的歷史真相,我總是在想,為什麼這世界會有光明和黑暗,生命和死亡,為此我詢問許多知名的思想家、哲學家甚至歷史家,然而任何人都無法解開心中的疑惑,而我又無法也不敢向神去求知,于是只好讓我一個人苦苦去思考模索,如果你知道,能否給我一點高見。」
「高見到是沒有,不過我知道,對你來說听不听什麼人的意見都無所謂,因為你的素質已經很高了,完全可以上任天使、神、甚至主神,象你這種天才根本不需要詢問別人,只需要照照鏡子就夠了。」本著天生對光明的反感,我一有機會就會對他們大肆譏嘲。
「……」教皇屹立寒風似乎有點說不出話來,停頓了一會,「既然你不願意和我談論這些,那我告訴你我前來的目的,本來的確是來準備偷襲你們,畢竟我們是天敵,但沒想到妖先生你居然會在這里,于是我突然改變了心意,現在的我只想和你來談一筆交易,也可以說是一次合作,這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不知道與狼共舞會有什麼好處,但至少知道與狼共舞是如何的危險。」我毫不客氣的繼續諷刺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埋伏在四周的人手是在威脅你嗎,那可否借我一個小帳篷,讓我們好好談談,這樣你總不會擔心我會對你不利了吧?」教皇屹立寒風語氣中也開始帶著一絲嘲弄,見我猶豫著沒有說話,「我不知道妖先生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如此膽小謹慎,這並不象以往我所知的你。」
我轉頭看了看浩然,浩然緩緩的點了點頭,浩然揮揮手,帳篷邊上的人很知趣的散了開來。隨後浩然很有風度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教皇屹立寒風以及林月兒走進了我們身後的大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