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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鴻運樓」不遠的地方,就是大唐帝國宮廷大祭祀劉德的府宅。這時劉德正在書房和鴻鷹說著話。
「鴻鷹,現在調查的怎麼樣?都過了三、四天了,還沒有任何消息嗎?」劉德略點不滿的說道。
此子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得安寧,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再來行刺,總不會次次都有鴻鷹在身邊保護吧?更何況皇後那里也知道此事了,正在督促我盡快斬草除根,而且帝王那里雖然允許封城,可畢竟封城的日子有限,不能老是不開城門,讓人擠在城里啊。更可恨的是現在的帝國兵馬大元帥歐陽謹已經多次向帝王進言,要求撤除封城,幸虧有皇後扛著,才能封城三天,可是估計已經不能再封下去了。等到城門大開,想要抓人就難如登天了。
就在劉德暗自煩惱的時候,鴻鷹終于開口說話。「大人,四座城門都嚴加看管,絕對沒有人能夠逃出去。可是至今還沒有刺客的消息,嫌疑犯倒是抓了不少,可讓張泰去認,沒有一個是真的,都是些城里混混。但我敢肯定刺客一定還在城內。」鴻鷹也明白劉德的苦衷,事關他的性命安全,他當然著急了。可現在就是找不到人,誰也沒辦法啊。
「哼,還在城里,那怎麼找不著?城也封了,也挨家挨戶搜了,那刺客在哪里?總不會隱身了吧?真不知道那些巡城軍是干什麼的,到現在還找不到人,都是一群廢物!」劉德越說越生氣。
平日里一個個仗著是自己的人,在外面橫行無忌,別人看在眼里也只能記在心里,簡直成了不落城的霸王了。可到真用他們的時候,全派不上用場,還險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刺殺!看來以後還要多招收一些有實力的人來充實自己了,劉德心中不由得這樣想著。
「大人,巡城軍只能搜搜普通百姓的家,那些王宮大臣們和一些富商巨賈的府上卻沒有仔細搜過。」鴻鷹提醒道。
「嗯,這倒也是,不過應該不會的。除了軍部外,一般的大臣相信還不敢和我作對,丞相那里我也知會過了,不會有差錯的。最可疑的地方就是歐陽謹那里,不過我們一直有人在他那里臥底,至今沒有消息傳來,相信也不會在那里。」劉德想了想,說道。
「可是,如果歐陽謹為保秘密,而不告訴任何人呢?」鴻鷹繼續說道。
「這我早想過了,從歐陽謹府里這幾天的情形上看,不像有什麼特異的地方。何況我們的臥底身份非同一般,有情況肯定會知道的,所以基本不會在那里。其它地方呢?他們是否都親自搜過了?」劉德先排除歐陽謹的可能性,又追問道。
「我雖沒有親自全部搜過,不過我肯定他們搜的時候不會錯過任何角落。」鴻鷹如實的回答道。
「那能跑到哪里去了?難道真的消失了不成?」劉德面對自己不能控制的局面,煩惱不已。
「對了,大人。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有搜過。」鴻鷹突然想起什麼,說道。
「什麼地方沒有搜到?為什麼不搜?」劉德一听,忙不停追問,生怕問的慢了一會兒刺客就會跑了似的。
「大人,是‘鴻運樓’。由于皇上親自下令,把‘鴻運樓’全摟包下,讓給正在給皇後治病的‘神醫聖母’居住,所以我們不敢搜。當時本想等天亮後,您親自跟皇上說一聲後我們再去搜的。可是第二天一早‘神醫聖母’一行就到了,所以我們就把這事給忽略了,請大人處罰。」鴻鷹恭敬的說道。
「嗯?‘神醫聖母’嗎?這倒是個問題。這不關你的事,換成我也不敢隨意硬闖的。雖然說我有皇後護著,但是要惹惱了‘神醫聖母’,恐怕連皇後都護不了我。這樣吧,你先派人在‘鴻運樓’四周監視,要是有什麼可疑人物,就給我盯牢了。先別輕舉妄動,就是認準了那最好也到城外再動手。明白了嗎?」劉德說道。
「是,我這就去辦。」鴻鷹應了一聲,就轉身出門去了。
第二天,已經封了四天的不落城終于解封,大量的人潮涌向城門口。早已擁擠多日的不落城也終于有了喘一口氣的機會。這幾日由于封城,只進不出,再加上慕「神醫聖母」之名而來的人,幾乎已經達到不落城承受能力的上限了。雖然有巡城軍在維持秩序,但是沖突還是時有發生。百姓一听說今天解封,大量的外來人口齊聚城門口,要不是有守城軍在嚴格看守,恐怕連城牆都擠破了。
就在城門解封之日,「鴻運樓」的「听雨軒」內,冰心、馬智超和李笑天分別坐于桌旁,正嚴肅的商談著。
冰心首先說話︰「馬團長,不知你要說什麼事?把我們叫到這里。」原來今天冰心給皇後看完病回來後,本想去給外面那些來求醫的人看看病,卻被馬智超拉到「听雨軒」,而且也把李笑天叫來,顯然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說。
「小姐,今日城門解封,這事你知道了吧?」馬智超說到這里,眼楮並沒有望向冰心,而是看了李笑天一眼。從皇宮回來的路上,到處都有人說城門解封了,冰心肯定能夠听到,反而是整天呆在屋里的李笑天八成不會知道。這話雖是沖著冰心說的,但卻是說給李笑天听的。
李笑天怎會听不出馬智超話中的意思。「城門解封了,也該是你走的時候了。」這話馬智超雖沒說出口,但以李笑天的聰明,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笑天在這里白吃白住了四天,什麼事也沒做,就是馬智超沒說,他自己也沒法子再在這里住下去了。要不是外面封城,巡城軍搜的又嚴,他早就走了,恐怕連一天都不會住。李笑天想到這里,剛要表示要走,就被冰心搶先說話了。
冰心先是狠狠的瞪了馬智超一眼,怪他多事。李笑天在這里不是住的挺好嗎,干嗎非要讓他走?
「這事我知道啊。剛才不是有好多人都爭著要走嗎?這又怎麼了?你把我們叫來就是為了這事?還是你想讓李笑天走?他不是在這里住的好好的嘛,干嗎一定要他走?」冰心一想到李笑天要走了,心里就感到一陣不愉快,連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強硬起來。
雖然這幾天冰心沒怎麼和李笑天說話,但知道他就在身邊,心里還是十分踏實的。現在想到他就要走了,這一走就不知何時能再見面了,心里就像有什麼東西堵的似的。
「多謝冰小姐關心,不過我住了這麼多天,也該走了,不能老是麻煩你們。更何況我住在這里,隨時都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李笑天誠懇的說道。雖然自己沒什麼朋友,但冰心對自己的關心,特別使自己感動,就像自己也有了親人一樣,有人關懷,有人愛護。這種感覺是李笑天以前從來沒體驗過的。
這難道就是別人所說的家的感覺嗎?李笑天一邊自己問著自己,一邊自己回味著這種感覺。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馬智超頗不滿意冰心打斷自己的話。「從昨天起,我們在‘鴻運樓’四周巡視的人就發現有不少行蹤可疑的人在‘鴻運樓’周圍活動。雖然不敢肯定他們就是沖著咱們來的,但咱們也應有個防備。照我分析,如果是沖著咱們來的,不外乎有三股勢力。」
「三股勢力?咱們沒有什麼敵人啊,會有這麼多人要來對付咱們?」冰心顯出很吃驚的樣子。雖然冰心冰雪聰明,但畢竟不像馬智超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所以想問題就沒有馬智超那麼周全。
「不錯。據我的估計,第一股勢力是李哲派來的人,在監視咱們的動靜。不過這要建立在李哲真想對咱們不利的情況下才可以成立。第二股勢力是其他國派來的奸細,企圖破壞我們和李哲的友好關系,最終漁翁得利。第三股勢力就是劉德的人,他們在全城搜不到人,自然會想到‘鴻運樓’,而咱們又恰好是李笑天刺殺劉德的第二天早上來的,所以劉德必然會派人輪番看守。
三股勢力都有可能,我已派了韓端對他們來個反監視,看他們往哪里走,見的是什麼人,好推斷出是什麼人在打我們的主意。等會兒韓端回來咱們就清楚了。所以我把你們找來,就是要商量一下該如何解決這個麻煩。」馬智超慢慢說出自己從昨晚就開始考慮的問題。
「那怎麼辦好呢?馬團長你可有什麼方法嗎?」冰心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對于這些超出她的能力範圍的事情,她自然想不出什麼可靠的方法。
這三方面的人哪一方也是自己現在這點人惹不起的,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個露不得面的李笑天在。要是稍不注意,就可能捅出大麻煩,搞不好連自由都市都回不去了。雖然自己並不是生在長在自由都市,但是那里的百姓對自己好的沒得說,自己也逐漸把那里當成自己的家了。
自己有時也出去游歷一下,但只要一到自由都市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的溫暖。人們對自己就像是對待天神一樣恭敬,有時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而且他們還把自己當成是自由都市的總管,就連守備張震都拿他自己當成是我的手下,見了面恭敬有加。幸虧自己不是有什麼大的野心,不然整個自由都市都要被連累進去了。冰心心中暗想著。
「我也想過這些問題了。如果是李哲派來的人的話,那我們只能靜看事態發展了。如果我們找上門去,他只要說一句那是派來保護我們的,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是最壞的一種情況,不過我認為這個可能性最小,因為現在皇後的病還沒治好,要是惹怒了小姐的話,故意不治好皇後的病,那他也沒什麼辦法。
第二股勢力的可能也不是很大。如果是他們的話,那他們的武功必定高強,就不會輕易被我們發現。我們既然能發現,相信巡城軍也能夠發現,那他們一切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所以他們的可能也不大。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劉德派來的人了。」馬智超說到這里,看了看坐在那里一話不說的李笑天,「劉德的人把城里都搜過了,就剩咱們這里還沒搜。他雖然不敢搜,但是也該派人監視一下。更何況,劉德他雖然勢力很大,但從李兄弟都能夠來去自如的情況看,他府中不會有很多有實力的高手。」說到這里,馬智超還不忘略帶歉意的看了李笑天一眼,這麼說並不是故意貶低李笑天。
「所以他能派出來的人實力有限,不會很強,這樣我們才能發覺。所以我說劉德的嫌疑最大,這等一會兒韓端回來就都清楚了。我們也沒必要在這里瞎猜。」馬智超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冰小姐,馬團長,韓端求見。」門外傳來一個干脆的聲音。
「進來!」冰心急忙把韓端叫了進來。
韓端三十來歲,一臉精明干練的樣子。他是「金狼」佣兵團前鋒營的營長,武功據說在「金狼」佣兵團里只比馬智超差一點。他用的是一把鋸鉤,招式是從劍法中改變來的,也具有劍師的實力。「金狼」佣兵團里都傳說將來馬智超退隱後,他是當團長的最佳人選。
「金狼」佣兵團是亞太大陸五大佣兵團之一,人數在五萬以上,分為前鋒營、左右邊鋒營、後備營。其中前鋒營三萬人左右,主要負責團里接受的委托任務。一般「金狼」佣兵團接到委托任務,都是從前鋒營中分配人手,完成任務。因此,前鋒營的戰斗力在三個營中是最強的,不管是整體作戰能力,還是單兵作戰能力。左右邊鋒營主要負責幫助自由都市進行守城,也打點總部的一切日常事務,人數在一萬五千人左右。後備營主要是指招收的新兵,進行一定的訓練後補充到前鋒營或左右邊鋒營中,人數在五千左右。
韓端三十多歲就能夠擔任前鋒營營長,靠的不僅僅是不凡的武藝,還包括冷靜的頭腦,細密的分析能力。每次前鋒營接到不同的任務,大多由韓端調配人手,把最合適的人分出去完成任務,可以說韓端幾乎熟悉每個前鋒營士兵的能力。
「小姐,團長,我負責跟蹤那些踩盤子的人,其中有一個人到了宮廷大祭祀劉德的府上。他從後門進去的,我不敢擅闖,來到前門看清楚後就回來了。其余的人還在我們附近監視。報告完畢。」韓端一句廢話也沒有,簡單匯報完畢就反身走出「听雨軒」。
「這基本上能夠肯定是劉德派來的人了。不知道李笑天你有什麼打算?」等韓端走出屋門,馬智超就立即詢問李笑天的去向問題。現在是非常時期,能早準備一步就最好早點準備。省得被別人先下手,那自己一方就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了。
「我想立即離去。反正現在城門也解封了,我只要能夠安全出去,那他們想抓我就困難多了。」李笑天毫不猶豫的說。
現在已經弄清是劉德派來的人,如果自己再待在這里,不知道會給他們帶來多少危險,而且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雖然和他們在一起有一種家的感覺,但畢竟彼此的關系還沒有到這一步。
「現在走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你要去哪里呢?你有想去的地方嗎?」馬智超也知道現在讓李笑天走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你沒有必須去的地方,不妨先到自由都市暫住一段時間,等我們回去咱們再好好的聊聊。你看怎麼樣?」馬智超當然不想放棄這麼一個優秀的人才,如果可能的話就把他引進「金狼」佣兵團。
冰心從韓端進屋後就沒有說話。這種情形下,想把李笑天留下是不可能了,就算自己想把他留下來,馬智超也不會同意的,況且連他自己也是鐵了心要走。雖然說冰心已經做好了他隨時會走的準備,可是當他真要走的一刻,心里還是酸酸的。
馬智超還在為爭取李笑天的加入而努力著。「我們過不了幾天就回去了。看你年紀輕輕就敢去行刺劉德,而且能夠安全逃走,顯然有勇有謀。但我認為你現階段最欠缺的是經驗,包括打斗方面的經驗和處世方面的經驗。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來我們團,在我們團里你可以慢慢培養自己的經驗。當你想離開的時候,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一切憑你的自願。你看可好?」
「謝謝馬團長的厚愛。不過我不習慣和那麼多人相處,我想先四處游歷一下,長點見識,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所以,馬團長的盛情邀請,我只能說抱歉了。」李笑天在這幾天里已經對以後的生活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並不因為馬智超的熱情邀請就答應他。
對于他自己來說,現階段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否則永遠也報不了仇。憑他現在的實力,不要說殺了錢冥貞、劉德,就是劉德身邊的那個黑衣人,也不是自己能夠打敗的,所以現在一定要去修煉。雖然在「金狼」佣兵團里也能夠修煉,但畢竟太慢。李笑天要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不能慢慢等。而要想在短時間里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實力,唯一的選擇就是時刻處在生死邊緣,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夠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而現在能夠提供這樣一個場所的就只有妖精森林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好勉強,我們就商量商量怎麼出城吧。現在我們四周布滿了劉德的人,明著出去肯定不行,我看只能稍微化裝後混在‘金狼’佣兵團里一起出去。我們就以換人進城休假為由,把現在的五十名團員換一波人,你就夾雜在其中出城。等到了我們在城外的駐地,你就可以安心走了。你看如何?」馬智超問道。
李笑天也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便點頭同意了。「只能這樣了,就是麻煩你們了。」李笑天十分感謝馬智超設想的這麼周到。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用不著道謝。待會讓他們進來給你化化裝,不仔細看包準看不出破綻。等天稍微黑點,我們就換人出城,到時你趁天黑就走,就算有人跟蹤,夜里也不好跟蹤,對你也方便點。你看如何?」馬智超對李笑天說道。
「如此甚好,我這就回去準備準備。等人來給我化裝後,我們就走。」李笑天也不推辭,起身返回自己的房間。
馬智超也出去找人準備了,屋里又剩下了冰心一人。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平時最愛熱鬧的冰心冰大小姐忽然變得沉默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