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聖王 第十七章 司徒春雷

作者 ︰ 浪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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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聞言心中一顫,看來自己認為還是秘密的事情早就被人家識破了,不過這也正好解釋司徒世家為什麼會如此看得起自己了。

「老哥,我現在還是大唐帝國的通緝犯,所以一直隱瞞真實身份,還請不要見怪。」李笑天說道。

「哈哈哈,我們交朋友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大唐帝國有何干系?何況我們也不是特意調查你的,只不過大唐帝國有何風吹草動我們都會收到消息。我大哥根據一些情況判斷出你就是那個刺殺劉德的人,當時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呢。」司徒春雨絲毫沒有因為這些而對李笑天有何不滿,反而主動解釋了為何會猜到李笑天身份的事情。

兩人又隨便閑聊幾句,便起身向商團聯絡處走去。聯絡處依舊是老樣子,昏黃的燈光,冷落的門庭,懶散的伙計,唯一不同的是掌櫃的此時正在聯絡處。

看到李笑天領著司徒世家的二當家來到聯絡處,掌櫃連忙迎了上去。幾句客套話後,李笑天便把此行的目的和掌櫃說了一下。

掌櫃本來對李笑天曾經說過和司徒春雨有些交情的話並不以為意,也沒抱希望能夠和司徒世家有來往,不過現在看到李笑天真的把司徒春雨帶來了,心中自然的喜出望外。

大秦帝國聯絡處的總負責人這個職位說大不大,根本沒有任何買賣的實際權力,但說小也不小,怎麼說手底下也有幾十號人負責整個大秦帝國的商業情報整理。掌櫃一直忠于職守,絲毫不敢怠慢,才慢慢有了今天的局面。但這畢竟只是一個聯絡處不可能有太大的發展,所以掌櫃空有滿腔熱忱卻無法一展抱負。

這回李笑天帶司徒春雨來可不僅僅是照顧一下聯絡處,而是打算全方位的與商團合作,這自然讓掌櫃心花怒放,終于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能了,這叫他對李笑天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只能在心底默默發誓將來有所成就必定不忘李笑天的提攜之情。不過掌櫃畢竟還只是一個聯絡處的負責人,不能立刻答應司徒春雨提出的諸多要求,但他毫不猶豫的表示會派人通知張玉榮,爭取最短時間內派一位能夠做的了主的人前來與司徒世家商談具體事宜。

眼見該談的事情都已經談好,李笑天便又把自己以後的行蹤大體和掌櫃的作了一個交待,便和司徒春雨離開了聯絡處。

「老弟,反正你也要明天才到公孫羽那老頭家里去,現在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司徒世家走一走?」

李笑天一想反正自己今晚沒事便答應了,正好趁機看看傳說中司徒世家當家主司徒春雷是個怎樣的人物。

來到司徒世家的門口處,李笑天大感詫異。不是因為它有多輝煌,多豪華,而是因為它的簡單樸素。整個門面只有那個據說是大秦帝國第一代皇帝親手書寫的「司徒世家」四個色金大字稍顯華貴,其他看起來就平常多了。憑司徒世家的財力,想要建一座比得上皇宮的豪宅都不是難事,可為什麼會建的如此簡單呢?

「想不到吧?堂堂大秦帝國四大世家之一的司徒世家的門面竟然如此寒磣,老弟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司徒春雨看著李笑天疑惑的眼神,笑著問道。

「寒磣倒不至于,只不過簡樸的有些出人意料而已。」李笑天默默地打量著司徒世家的門口,輕聲說道。

「要是比富裕誰能比的過我們司徒世家!」司徒春雨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不過我們司徒世家的人雖然都是商人,但從不拿這些身外之物來炫耀,這些都只是我們的工具,使司徒世家更加富有的工具,而不是拿來當作擺設。」

司徒春雨帶著李笑天走入大門,還不忘向李笑天介紹四周的景色。司徒世家整個庭院的布局都十分簡單,寬敞的走廊,兩旁是普通的花草,現在隆冬剛過正是萬物復蘇之際,已經有不甘的花草爭相綻放。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池塘中是一座模樣怪異的假山,沒有經過雕飾,天然的站立于池水中央。

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繽紛的色彩,有的只是尋常人家的擺設,一切都顯示出主人家安于簡樸生活的個性。

李笑天隨司徒春雨來到客廳,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高大的字畫。字畫上只有四個字「出一進十」,字字剛勁有力氣勢非凡。

「這就是我們司徒世家的宗旨。」司徒春雨看李笑天注意面前的字畫,便為他解釋道。「我們司徒世家每花出一分錢,都要得到十分錢的利益,如此才不復我司徒世家的盛名。」

「好一個‘出一進十’,真是一句話道盡商人的本質。司徒世家能有今日的成就,通過這四個字就可見一斑。」李笑天不由贊嘆道。

「是啊,我們司徒世家的子孫都秉承這一傳統,所以經過數代的努力終于取得了別人無法想象的成就。」司徒春雨看著字畫,眼中流露出回憶的表情,語氣也透著一絲的惆悵。

「可如今我們司徒世家已經走到頂端,在大秦帝國已經難有寸進,而且還時刻都有著滅亡的危機,祖輩傳下來的宗旨已經不再適合現在的司徒世家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從李笑天背後響起。

「大哥你來了。」司徒春雨聞聲轉過身來,恭敬的說道。

這就是司徒春雷了,司徒世家的當代家主,司徒世家能有今日的成就大半是靠他的出謀劃策。李笑天也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商界奇才。

司徒春雷與司徒春雨長得有八分像,個頭要比司徒春雨矮上半個頭,但從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自信的氣勢卻是司徒春雨無法比擬的。兩兄弟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司徒春雷的突兀。

兩兄弟相差最大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眼楮。司徒春雨濃眉大眼,顧盼間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但司徒春雷的眼楮卻是細長的,但眼中不時閃出的精光卻令人無法不注意他。司徒春雷的眉毛是上挑型的,由此看出他的性格也是爭強好勝不服輸的類型。薄薄的嘴唇則顯示出他堅毅的性格,挺直的鼻梁盡顯他不屈不撓的精神。司徒春雷看上去要比司徒春雨老上不少,頭發已經微白,眼角也生了不少皺紋,歲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跡要比司徒春雨多得多。

「見過司徒家主。」李笑天首先見禮。

司徒春雷扶起李笑天,在主位上坐好後開口說道︰「司徒世家的情況我想二弟已經和李少俠說過了,不知李少俠認為我們司徒世家下一步該如何走呢?」

李笑天還以為司徒春雷會和他談商團結盟的事情,沒想到他上來竟然問自己司徒世家的未來走向,這叫他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我年輕時爭強好勝,不願意看到我司徒世家是四大世家中最為弱小的,所以全力經營我司徒世家的產業,經過幾十年的努力總算創下了如今的局面,可我卻沒想到會因此給我司徒世家惹來滅族的禍患。等到我察覺的時候司徒世家已經掌握了大秦帝國一半的經濟命脈,這足以威脅到皇帝的統治,可這時候我已是騎虎難下,想要回頭已經沒了退路了。所以我只能維持這個局面,不敢再有寸進,可即使這樣如今也惹來皇帝的猜忌了。如果李少俠是我,在如今的形勢下會作何打算呢?」司徒春雷問道。

這恐怕是來考我了,如果我回答的不對或者不符合他們心意的話,可能連之前商談好的關于與商團合作之事也告吹了。不過幸好先前司徒春雨已經大致的說出了司徒世家未來的計劃,我只要稍加改動就能應付過去。李笑天心里想。

「我想任何一個皇帝都不願意見到有一個能夠威脅自己統治的家族出現,不管這個家族是不是對自己衷心,都會想方設法的削弱他,最後一舉鏟除掉。所以以司徒世家目前的狀況看,就算逐漸減少在大秦帝國的產業也不能徹底消除皇帝對司徒世家的殺心。而且這時候想要把家業都轉移到其他國家也不大可能,畢竟以司徒世家的龐大產業想要完全轉移是非常苦難的,大秦帝國皇帝也不會眼看著這種事情發生。」李笑天簡單分析著眼前司徒世家的形勢,司徒兄弟倆則在一旁靜靜的听著。

「所以司徒世家想要靠轉移產業來實現從新開始是不可能的。那麼我認為就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破而後立!」李笑天忽然說道,听得司徒兩兄弟也不禁一愣。

「什麼叫破而後立呢?」司徒春雨皺著眉問道。

「我說的破而後立,就是指打破現有的政治格局,司徒世家依靠一個全新的更為強大的勢力,只有這樣才能有所發展。現有的格局已經制約了司徒世家的發展,只有打破現有的格局,司徒世家才有希望獲得新的生命力。」李笑天解釋道。

「新的勢力?現在有新的勢力出現嗎?」司徒春雨還沒明白李笑天的意思,獨自在那里想著。

不過司徒春雷已經明白了李笑天的意思,笑著說道︰「李少俠果然語出驚人。破而後立確實是目前司徒世家走出困境的好辦法,不過我怎麼能肯定這個新的勢力就一定能夠取代現有的格局呢?」

「我記得有人曾說過這樣的話,‘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五十的時候,就會有人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百分之百的時候,就會有人踐踏法律;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就會有人甘冒殺頭的危險。’我想司徒家主能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更何況剛才二當家也曾說過這是一場賭博,賭贏了司徒世家不但實力上能更上一層樓,而且也能走出大秦帝國的地域限制,把司徒世家的產業做到整個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何樂而不為呢?」李笑天侃侃而談,把張玉榮曾經對他說過的經商之道全搬出來了。

「那賭輸了呢?李少俠是不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司徒春雷笑著問道,不透漏半點自己的內心想法。

「呵呵,任何賭博都是有風險的,如果因為害怕風險而拒絕賭博,那我想司徒世家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賭博最終看的是利益大還是風險大,只要利益大過風險,那我想沒有一個成功的商人會選擇拒絕賭博。」李笑天不緊不慢的說著,他有信心司徒春雷最終會站在自己這邊。

「哈哈哈,就沖著李少俠這句話,我司徒世家就賭上這一把,成王敗寇就在此一舉了!不過李少俠,我們司徒世家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消耗在和大秦帝國的對峙上了,所以還請李少俠快些開出賭局,我司徒世家好把全副身家都當作籌碼賭進去。」司徒春雷暗示道。

「必定不會叫司徒家主失望。」李笑天肯定的說道。想不到和司徒世家這麼容易就達成一致,看來司徒世家在大秦帝國內真的舉步維艱了,不過這也正好給了自己一個壯大的機會,有了司徒世家財力的支持等到將來起事時必定能一鼓作氣在亞太大陸上站穩腳跟。

幾人又閑聊一會兒後,李笑天便隨下人去客房休息去了。明天還要去公孫羽那里學魔法,如果去的太晚就有些失禮了,所以李笑天不得不結束和司徒春雷的談話。還是等張玉榮派人來,再由他們好好的商談具體合作的細節,這些都不用李笑天親自出馬了。

「老二,你救的這個人胃口還真不小啊。」司徒春雷看李笑天走後,悠然的坐在座位上向司徒春雨說道。

「哦?大哥,剛才你和小老弟說的話我可是有些不太明白啊。不過你們是不是已經談妥了?」司徒春雨納悶的問道。

剛才就見大哥和小老弟兩人賭來賭去的,什麼話也不明說,害得司徒春雨像听天書一樣模不到頭腦。不過看司徒春雷滿意的樣子,估計這次談話應該取得了預計中的成功。

「改變目前亞太大陸的格局,這可不是一個小目標啊。剛才我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信口開河,可不知怎麼的我就是願意相信他,相信他能達成他所說的理想。」司徒春雷喃喃自語。

「就是啊,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願意相信他。不過大哥你還不知道吧,現在就連公孫羽那個老頭子都十分看好他呢。」司徒春雨邀功似的把李笑天說的關于和公孫羽的事情都轉述給司徒春雷,听得司徒春雷也不住的贊嘆。

「看來這個賭局真是越來越大了,連公孫世家都不失時機的插了一腳進來,我們也要拿出點真東西出來了,不然到時候被公孫世家壓下去可就後悔莫及啊。」司徒春雷雙眼精光一閃,堅定的說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公孫世家也有月兌離大秦帝國的想法了?」司徒春雨詫異道。

「公孫羽只要不是個老糊涂就必然會想到這一步。諸葛和南宮兩個世家都在軍政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皇帝是萬萬不敢拿他們開刀的。但我們司徒世家和公孫世家就沒有這方面的優勢,早晚會成為皇帝鏟除的目標。現在皇帝為了對付我們司徒世家,不但不會動公孫世家,反而還會故意拉攏他們共同來對付我們司徒世家。但等到我們司徒世家被滅了以後,他們公孫世家就是下一個目標了。我相信公孫羽這個老狐狸不會看不到這點,所以他這次這麼看重李笑天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原因呢?如果我們能夠與公孫世家結成聯盟,對于改善我們在大秦帝國的處境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吧?不過這事急不得,還是先與李少俠的人取得聯系以後再看看事態的發展吧。」司徒春雷耐心的解釋道。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小老弟與公孫羽談談呢?如果我們兩家真的能結成聯盟,對雙方都有好處吧?」司徒春雨說道。

「這事急不得。目前我們司徒世家還沒到那麼困難的地步,皇帝他就是想對付我們司徒世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我們還有時間慢慢部署。而且李少俠現在對公孫羽的影響力還不夠大,能起到的作用也還十分的小。所以我們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盡快與李少俠的商團進行全面的合作,只有這樣才能讓李少俠對我們推心置月復,將來才不會出現意外情況。」

「大哥,難道你還認為小老弟會對我們耍手段嗎?我看小老弟不是這樣的人吧?」司徒春雨十分看好李笑天,為他辯解道。

「這不是我信不信任他的問題。我身為司徒世家的家主,就要為司徒世家將來的發展考慮,不能憑個人喜好來判斷是非。不然以李少俠目前的情況,你認為我會將整個司徒世家的前途都壓在他身上嗎?」司徒春雷嚴肅的說道。

「就是啊,我和小老弟交往過一段時間,所以才和他成為了忘年之交。但大哥你卻一眼就判斷出他是能影響我們司徒世家未來命運的人,我到現在還有些不理解。」司徒春雨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不過他一直相信大哥的判斷所以就沒問,現在終于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有前途,不能只看他目前的情況,還要看他身邊人的情況以及他的野心。剛開始我並沒注意到他的存在,最多也就是對他行刺劉德有些好奇而已。但後來劉德大張旗鼓的通緝他才使我感覺有些不對,畢竟劉德一個大祭師的身份怎麼會如此大動作的通緝一個刺殺他的人呢?

這時我開始認真調查這件事,通過許多渠道才發覺他竟然在不落城受到‘神醫聖母’的保護,後來‘神醫聖母’竟然為了尋找他獨自離開自由都市。而現在‘神醫聖母’回到自由都市還帶著一個商團,並且和商團的領導人稱作姐妹,並且在鳳凰王朝邊境一帶尋找著什麼人。這些加起來,不得不使我聯想到你恰巧在自由都市附近救起的那個少年。後來我通過自由都市的人終于確認你救起的李少俠就是他們在尋找的人。一個有如此背景的人能是一個簡單的人嗎?

今天我通過和他的談話,更是發覺他的野心十分的大。改變亞太大陸的格局,呵呵,就是大秦帝國的皇帝恐怕也不敢輕易說出如此狂妄的話吧?因此我就決定支持他,給他一個機會實現他改變亞太大陸格局的野心。至于最終會不會成功,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司徒春雷的一番話解釋了司徒春雨的疑惑,不過這一切是否能夠按照司徒春雷的想法一步步實現呢?司徒春雨不敢保證,司徒春雷不敢保證,就連李笑天自己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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