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甲坐在酒樓里,拼命的灌著酒。仿佛只有酒才能解去他所有煩惱,他也只有在喝酒的時候才能忘掉世上所有的事情,包括好的,壞的。
湯甲此時坐在酒樓的二樓的大堂里,由于現在不是吃飯的時間,所以來這里喝酒的人也比較少,除了他這個整日泡在這里的人外,就只有另外一桌的兩個年輕人坐在那里細飲慢酌。
湯甲原來也和他們一樣飲酒的,而且每次只喝兩杯,從不過量。就因為這,弓長春還經常嘲笑他,說他喝酒不夠痛快。
一想起弓長春,湯甲心里就更加難受。媽的,要是讓老子知道了是誰殺了弓長春,那老子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長春啊,你就這麼走了,以後誰還能陪我喝酒啊。
湯甲一邊在心里痛哭著,一邊學著弓長春喝酒時的樣子,一口把滿杯的酒直接灌進了肚子里。怪不得長春這麼喜歡這樣喝酒,真他媽的爽!以前我怎麼不覺得?要是我以前就知道的話,那不就能和長春一起喝了嗎?長春啊,二哥再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喝酒了啊,你就在天上看著二哥幫你喝!
湯甲又把酒注入杯子里,拿著酒瓶的手不由得左晃右晃,到了一杯酒,灑了的也有一杯。
湯甲放下酒瓶,又一口把滿杯的酒都喝下肚。湯甲面前的桌子上還有四樣小菜,可至今他連動都沒動過一口,只是在那里不停的喝酒。他面前的酒瓶光是空瓶就有七八個。
「掃除百憂唯有酒,未退聊取身心輕!」湯甲舉著杯,看著杯中晃蕩的液體,緩緩念道。
這時,旁邊那桌中的一個青年走了過來,接口說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兄台這樣喝酒,不但不能解愁,反而會喝壞了身子。」
湯甲斜著眼,看著這個多管閑事的人。「我喝酒管你屁事!呃,沒听見我剛才念的詩嗎?老子我現在身心輕!知道什麼是身心輕嗎?啊?那就是說老子現在好得很!」
「兄太若真是身心輕,又何必喝這麼多酒呢?」那人並不因湯甲的無理而心生怨氣,繼續說道。
「他媽的老子說身心輕就是身心輕,用得著你在這里指手畫腳?告訴你,老子就是‘颶風’佣兵團的副團長湯甲,你要再不滾遠點,當心老子劈了你!」湯甲一看這個多管閑事的人還不走,不禁大怒。
「好,好,好,兄台身心輕就是身心輕。」那人一看湯甲就要站起打人,連忙說道。
「不過,常言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兄台既然如此海量,不知可否和小弟對飲一番?」那人又接著說道。
湯甲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就憑你?還要和我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敢和老子對喝?」
「哈哈,一個月前我也是這布魯士城有名之人,有什麼不敢和你喝的?」那人大笑一聲,說道。
「你?」湯甲努力睜著他那朦朧的醉眼,看著來人。湯甲雖然喝多,但還沒醉,根本不記得一個月前有這號人物。
「若兄台一直待在布魯士城的話,那該知道前不久一直出現在各酒樓之間的那個酒鬼吧?」那人笑著說道。
湯甲努力回憶著,忽然大笑道︰「哈哈,你不會是說那個整日要酒喝,又自稱是因洛國王子的酒鬼吧?你不會就是他吧?哈哈哈!」
「不錯,那人正是小弟。而我也確實是原因洛國的王子段執言。」段執言微笑著說道。
湯甲問言愣了一愣,他也知道那個酒鬼前幾日忽然消失了,人們都在傳說他已經死了。可沒想到他不但沒死,竟然還打扮成現在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來找我有什麼事?」湯甲提了提神,認真的問道。
「我剛才所說的都是事實。不過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什麼王子的身份都不重要了。我過來主要是想告訴兄台,這樣的豪飲一次兩次無所謂,十次八次也無所謂,但年年如此,日日如此,就會步上小弟的後塵,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酒鬼。」段執言說道。
「那你是怎麼醒過來的?」湯甲問道。
「我遇到了一個有志之人,他不但找人治好了我的酒病,還給我當頭一棒,徹底打醒了我多年來的無知愚昧。他使我清醒的認識到好男兒在世,當有一番作為,才不辜負生我養我的這片土地!」段執言嚴肅的說道。
「哦?那不知道你的救命恩人教了你些什麼,而你又打算有一番什麼作為呢?」湯甲好奇的問道。
段執言微微一笑,說道︰「如果兄台真的想知道,何不與我一同去見他,讓他當面說給你听?」
「哼,你來就是想帶我去見他的吧?」湯甲醒悟過來段執言此行的真正目的。
「小弟先前所言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謊話。而我看兄台也是個胸懷大志的人,實在不忍見兄台就此消沉下去,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段執言誠懇的說道。
「哼,我湯甲也不是個初出道的毛頭小子,且會被你這兩句話蒙騙住?不過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個人,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那麼偉大。走!」湯甲說完,就首先站起身,走出酒樓。
段執言向還坐在那邊的周金廷做了個一切順利的手勢,就緊跟著湯甲走出酒樓。
「你帶路,我這就去會會他!」湯甲站在酒樓門口,對段執言說道。
段執言便領著湯甲向「無盡客棧」走去,周金廷也在後邊緊緊跟隨。
湯甲本來喝了不少酒,現在走在大街上,被風一吹,也有了幾分醉意,走起路來一搖一晃,還幾次險些跌倒,幸好有段執言在一旁扶著。
段執言帶著湯甲穿過一條大街,走進一個小胡同,正要繼續前走。忽然從四周竄出五個人,一句不說就向湯甲和段執言攻來。五人中一人手拿長劍攻向段執言,另外四人則一起攻向半醉半醒的湯甲。
湯甲還處于半迷糊的狀態,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是愣愣的看著四人的長劍向自己刺來。
段執言可是心中叫苦,要躲過刺向他的那人的一劍,本來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可現在他還扶著湯甲,行動受到限制,就不那麼好躲了。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再猶豫了,段執言拉著湯甲就向一邊躲去,並拔出長劍準備應付接下來的攻勢。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周金挺的聲音此時從上方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兵器相踫的聲音。
段執言總算松了一口氣,趕忙把湯甲放到一旁,就和周金廷共同對抗五名刺客。
周金廷的身手只比于文成差了一點而已,段執言自幼接受皇室的武學教育,也比周金廷差不了多少。他倆人聯手,一會兒就殺的五名刺客毫無還手之力。
「啊!」一聲慘叫,周金廷一劍刺穿一名刺客的喉嚨。
剩下的四名刺客更加不是兩人的對手,轉眼間又被殺死三人。最後一人見機得早,早就不顧同伴的安危跑了。
不過他還沒跑兩步,就被一道寒光刺中後心,直挺挺的躺在前方。
出手之人正是湯甲,經過剛才的驚嚇,他已經恢復正常。看到有一人要跑,連忙甩出手中長劍,正刺入那名刺客的後心。
「你們沒事吧?剛才我一出酒樓就感到有人跟著你們,于是就從後邊跟了上去。我估計他們本來是想從另外一個地方下手,不過看到你們沒往那邊走,就招呼人又跟了上來,早一步埋伏在這里。」周金廷擦了擦長劍,說道。
「湯甲謝過兩位的救命之恩。今日要不是有兩位相助,恐怕我已經命喪在此了。」湯甲走上前,對兩人說道。
「湯兄,不知道你可認識這五人嗎?他們為什麼要刺殺你?」段執言問道。
湯甲看著這五具尸體,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看我們還是先到李大哥的住處再說吧。」周金廷說道。這里雖然地處偏僻,但也是在城里,要是被人看見那就不好解釋了。
三人也不多話,就匆匆向「無盡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