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俅?這個狗仗人勢的腌貨原來跟在趙桓**後頭混了?安敬卻只是瞥了他一眼,略顯訝然的挑了挑眉頭,然後才道︰「……我自與你家公子說話,你卻不該接舌,做為從人須謹守本份,誰識得你高小俅又或高老俅的,只聞當今殿前太尉高俅大名,咦……趙小公子,小可以為貴府從人取這個名也不妥,實有嘲貶殿前太尉之嫌……」
「哈……」趙小公子忍不住便笑了,向氏兄弟也都笑起來,其它人等皆掩嘴扭頭,不敢硬笑,他們只是得罪不起這個高小俅,而安敬听他自報家門,便自這個貨是高俅兒子了,故做不知的先嘲諷他一頓,果然高小俅色變……
「……兄台有所不知,這高小俅並非我府上侍從,他便是殿前高太尉之子高小俅,倒沒有什麼高老俅……」言罷,趙小公子又笑起來,向氏兄弟倆笑的眼淚都溢出來了,只是高小俅氣的胖臉也青紫了,他怒怒瞪了一眼安敬。
「你這廝好生無禮,如何敢拿當朝太尉言戲?誰不知我高小俅乃是太尉之子,你卻存心捉弄我,好膽!」
安敬笑道︰「小俅兄此言差矣!你額頭臉上也未剌刻著你是太尉之子的字樣,叫小可如何辯識?須知小可入京未滿一日,怎知小俅兄是太尉府上衙內?不過京外行商販夫役卒人等多言開封府有個高衙內,橫行市井,無惡不作,但凡有些姿色的婦人幼女吃他撞見都不肯放過,小可所在河間府境內更流傳一民謠贊此人德行,說︰東京高衙內,欺市霸民間,疑為色鬼胎,果是流氓胚,上自九十九,下至不會走,撞見那衙內,都要受其害…莫不是在指小俅衙內你?」
「呃……你這大膽狂徒……」高小俅氣的三魂出竅、七魄齊飛,抖著手指著安敬卻是半句話也罵不完了。
安敬微笑拱了拱手,「當不得小俅衙內如何之謬贊,小可與小俅兄相較真真是天壤之別,小俅兄不辭勞苦,每每晝行夜出,親身體察民情,靖綏了東京開封一地治安,震懾了一方宵小跳梁,端的是功德無量啊,前些日在來京途中偶遭小賊打劫,卻吃我家侍從擒下,那小賊向小可哭訴,他說︰如今東京是混不得了,幾次跳入民院欲行賊事,不想早有同行捷足先登,偷些銀兩倒也罷了,那腌人卻揍了家主,更糟塌人家婆娘,我等小賊亦不屑與其為伍,本欲替天行道,斬殺此獠,哪知人家竟是高衙內,沒宰了我等也算是天大情份了,至此才跑出京師來劫道謀一生計……」
「你、你一派胡言……」高衙內兩腿發抖,卻見那趙小公子臉也黑了下來,他都顧不上找安敬算帳了,忙朝趙小公子道︰「公子不可听信此人讒言,小俅府上美婢嬌侍成堆成山,何須出去做那下賤勾當,他、他血口噴人。」
安敬卻道︰「小俅衙內,你卻說了實話,我等也信你府上嬌婢美侍成堆成山,試想,日搶夜偷,若不堆積如山,豈非對不住小俅兄下的這番辛苦?我這狂徒再狂也不敢與小俅兄相提並論,小小螢蟲安敢與月爭輝?東京開封藏龍臥虎,幾多夜盜花賊江洋巨梟,但聞得小俅衙內夜夜巡視府治,莫不膽喪魂飛,只是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跑得慢…小俅兄切不可妄自菲薄,英名得來不易可要珍惜,後學末進把這一碗好酒敬小俅衙內,今日始知我這個小縣令的衙內是何等腌,在小俅兄面前真要無地自容…原說偷香竊玉我也喜歡,奈何翻牆跳梁技藝太差,還望小俅兄指點一二!」
「呃……氣死我也……」高小俅翻著白眼,以手撫胸、呼吸急促,豆大汗珠子往出冒,然後……摔翻在地上暈過去了……安敬也不由傻眼了,不是心肌梗塞吧?一眾人等也都傻眼了,沒人料到這惡名冠東京的高小俅會氣暈。
「這等腌一個貨,你兩個也讓他跟著本公子?豈有此理……」趙小公子也听的著惱了,之前也曾听說過這高小俅如何如何,只道是外間人等以訛傳訛,如今听京外來人也這般言說,他就受不了,惡名傳出千里遠卻也少見。
當然,安敬是加油填醋的破壞高小俅和趙桓的關系,不能讓高老俅通過他兒子把太子給軌到蔡黨那邊去。
來京路上,安敬有仔細分析過當前形勢,必須盡快扭轉蔡黨一手遮天的局面,明年女真人就要正式起事了,若還任由蔡童等亂國奸賊胡為胡搞,大宋真的沒得救了,如今自已懷里就揣了一個小冊子,準備獻給那趙官家。
這個小冊子是一路上坐船住店擠出空暇所書,雖說那筆字是相當的腌,但內容可能會令趙佶耳目一新,冊名為《帝御術之中樞權力制衡之道》,宋徽宗趙佶若還沒有明悟的話,只怕改變不了他要淪為‘昏國公’的事實了。
提起‘昏國公’三個官,熟知史書的也當知曉此一段故事,趙佶和兒子被俘虜後金帝封他的爵餃,當真響亮!
而眼下卻有這個機會把冊子遞入禁中去,那就是趙小公子趙桓了,靖國夫人也說了,皇後娘娘已經和這太子打過了招呼,想來他對自已這個樂壽衙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只須報名出來,趙桓定然另眼相加,不為別的,只為他與中宮娘娘更和諧的關系也要與自已虛應故事,誰讓自已是娘娘的‘從甥’呢?只是那救娘娘命的大恩就令人側目。
「你這人生得一張利口,報上名來與本公子知曉,如今得罪了童方,又一番嘲諷氣暈了高小俅,確也厲害!」
「當不起公子這般贊譽,小可只是言說事實,這等腌人在天子腳下京都皇城之地肆意妄為,開封府治卻不治他,安知還有國法?國朝尊份、帝王顏面,他可曾顧及?還不叫四夷笑我堂堂上國?敢叫公子得知,小可祖籍河東隆德府,今隨父親暫居河間府樂壽縣,安敬安文恭的便是……」安敬也知這刻不報名的話等開封府公人來了就遲了。
轟的一下,所有的目光有些呆直的望著這裝束特異的白衫俊男兒,他,竟是名滿河間府,在嘯風口拼死護著皇後娘娘出險地的樂壽衙內安文恭?折種兩家子弟固然都站了起來,便是趙小公子也一震站了起來,「樂壽安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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